">當來要債的潑皮全部離開陸家後,剛剛沉著冷靜的陸婉君徹底癱軟下來,畢竟在這之前她可沒有見過這樣的世面。
「混賬東西,我們陸家怎麼出了你這個沒臉沒皮的賤貨。」當來要債的人走後,陸婉君的父親瞬間挺直了腰板,又狠狠扇了陸婉君一耳光。
這時候陸婉君的父親剛剛諂媚的表情完全消失,仿佛剛剛差一點跪地求饒,躲在女人身後被嚇得涕淚齊流的大男人是別人而不是他似的。
「婉君,你真的?」陸婉君的母親小心地確認道,當看到陸婉君肯定地點了頭之後,立馬又哭天搶地起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嫁了一個不過日子的男人,又生了一個不要臉的女兒。」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陸婉君的父親听到妻子的哭喊,心情變得更差了,把一腔怒火全部撒到了女兒身上,又撲了上來。
「你們有完沒完!」陸婉君暴怒了,剛剛她母親向她詢問,她之所以點頭當然有她自己的考慮,因為她突然靈機一動,想將錯就錯,提高她在家里的地位「你們別忘了,半個月之後剛剛那伙人肯定還會來要債,要是沒有我的話你們準備怎麼辦?」
陸婉君暴怒的詢問讓父親和母親冷靜下來。
「怎麼辦,對呀,怎麼辦?」陸婉君的父親一想到那幾個潑皮那殘忍的手段立馬又打了一個寒顫,他曾經親眼看到過有一家人欠了他們的錢被打斷了腿,他們說到做到,如果拿不到剩下的欠款,肯定會展開瘋狂的報復。
「爸,媽,你們別怪姐姐了,姐姐肯定有辦法,她不是認識大老板嗎?」剛剛驚魂未定的陸至君終于反應過來,開始出謀劃策,畢竟這跟他的命根子息息相關,關系到他下半生的幸福。
「對,婉君,你不是答應他們去城里要錢嗎?趕緊去啊!」陸婉君的父親又露出了希冀的目光,在他眼里本來想一巴掌拍死的女兒看起來也順眼了許多,這時候他已經顧不得丟人還是不丟人了。
「今天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馬上出發,一定會在半個月之內回來。」陸婉君冷靜地說道。
「對,對,對,孩子他娘,趕緊給婉君弄點好吃的。」過了一會兒,陸婉君父親小心地問道「一定要親自去嗎,打個電話不可以嗎?」
「我跟他的關系沒有好到那種程度,如果我不親自去的話,他佔不到便宜很難說會不會給錢。」既然撒了一個謊,肯定就要不停地圓謊。
「對,對,對,城里人都這樣,不見兔子不撒鷹,哦,不是,婉君,你別誤會爹,你知道的,爹天生嘴臭,明天你穿上件好衣服,等踫到那個老板好好跟他說說。」在陸婉君的父親眼里,這時的女兒已經不是女兒了,而是一沓沓嶄新的票子。
這一天晚上,陸婉君徹底失眠了,小村的交通本不發達,她收到錄取通知已經比預定的晚很多天了,再耽擱十天半個月,她就錯過了報到的日期。
想到這里,陸婉君自嘲地一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想著去京城大學,如果湊不到足夠的錢,他們一家人的結局會無比悲慘,上學跟這個相比,已經退到次要位置了,即使能夠進入京城大學是她的從小而為之奮斗的夢想。
第二天,打點好行裝,陸婉君就準備出發了,她能看到門口還有幾個溜溜達達的潑皮,估計是為了防止他們舉家出逃,不過,失去了這片生他們養他們的土地,他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婉君,路上小心點,路上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個女孩子獨自出門真讓人不放心,要到錢就趕緊回來。」陸婉君的父親囑咐道,臨放女兒走的時候他才忽然反應過來,如果女兒不回來的話,他們的結局依然不會改變。
而女兒即使見到那個老板,要到了錢,也沒有理由一定回來,要個幾十萬足夠她自己在外面過上不錯的日子了,畢竟婉君小時候他對婉君並不好。但是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有現打感情牌了。
陸婉君的父親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也不知道到底是擔心女兒獨自出門,還是因為怕女兒從此一去不返。他想跟女兒一起出去,畢竟跟在女兒身邊讓他比較放心,但是他知道那幫潑皮是不會放他走的,所以他最終放棄了這個選擇,放陸婉君獨自離開。
陸婉君微笑著跟父母道別,獨自一人動身啟程。來到了城里的陸婉君舉目無親,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幾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她怎麼可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內湊齊呢,即使她去賣身恐怕都來不及,除非真能找到一個包養她的老板。
思來想去的陸婉君到底還是沒能想出辦法,只好在街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那迷茫的神情已經落到了一個KTV老板娘的眼中。
「姑娘,怎麼了,一個人在街上轉了這麼久,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在確認了陸婉君是一個人漫無目的亂轉之後,老板娘終于出手了。
「沒事,就是想找一份薪水高的工作。」陸婉君隨口答道。
「哦,姑娘家遇到困難了吧,阿姨我有一家店正缺人,要不你來試試,只要肯干活,薪水絕對包你滿意。」
「真的,是什麼店,我剛剛高中畢業,不知道行不行。」陸婉君想著先找一份工作也好,不過眼神里還是流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呵呵,姑娘,別害怕,阿姨我是好人,我開的店可是正當的KTV營業場所,就是缺幾個賣酒的包廂服務員,說白了就是推銷酒給客人,我覺得姑娘沒問題。」老板娘和善地說道。
「真的就是賣酒?」陸婉君小心地問道。
「這個還能有假,底薪兩千,包吃包住,賣出的酒水一律有提成,賣的越多拿的越多。」看陸婉君有些心動,老板娘繼續自賣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