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拍那些相片跟策劃這件事的人就是墨蘭，你會相信嗎？」
普一站定，慕沁就如是地說道。
聞言，蘇南易僅僅只是挑了挑眉，有些意味不明。
「這就是你找到的所謂的證據？」
她抬眸對上他的眼，嘴角的笑有些苦澀。
「反正你對我從來都是先入為主的。我解釋再多，又怎樣？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罷了。」
原本涌上心頭的憤怒，在此刻都不再重要了。
氣又如何？委屈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得咽回自個兒的肚子里，自己承受著？
她的樣子看上去疲憊得很，他的倏然心緊了緊，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眼里盡是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扯住她不讓她離開。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清咳了一聲，下意識地開口——
「我一會兒轉五千萬到你的帳上，你記得查收。」
這句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
面前的她臉白了白，雙唇抖了一下。
「蘇總真是說到做到的人。」
他知道她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拿他之前的話來諷刺他。
他曾經跟她說過，把錢還清以後，希望她可以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而後，他跟她便是再無瓜葛。
蘇南易沉默著，神色復雜地睨著她。她勾唇冷笑，以為他這是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如他所願地離婚。所以然，她道︰「蘇總請放心，待你把錢都還了以後，或許我會好好考慮你之前提過的事情。」
手腕上的力度驀地一重，她輕微地皺了一下眉，掙開他的困縛。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
「我送你！」
他突然吐出口的話，讓她不禁一怔。隨後，她冷漠地撇過了臉。
「不麻煩蘇總了，今天可是‘蘇氏’的周年慶，蘇總你忙去吧！」
見狀，蘇南易下意識地想再去拉住她的手，然而，大手一伸，接觸到的只是虛無的空氣。
他看著她漸漸走遠的身影，心里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向來習慣了被追趕，如今驟變的冷漠……還真是不習慣。
「南易，你在看什麼呢？」
背後，墨蘭的聲音突然出來。他轉過身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墨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又想起方才慕沁將他拉到角落，忍不住開口詢問︰「莫非，她……說我什麼了？」
「……」
蘇南易沒有吭聲，她的心里浮上一絲不安，連忙辯解。
「你不要相信她的話，我並沒有……」
「沒有什麼？」
他忽然說話，面靨上沒有表情地掰開臉，看著熱鬧的會場，似乎是心不在焉。
一時之間，她有些語塞，正想尋個什麼借口，他卻扯了扯唇角。
「小蘭，不要再去招惹她了。這句話，我不希望說第三遍。還有你記著，別再破壞你在我心里最初的那份美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並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語氣陌生得很。她的身子僵了僵，聲音也不禁冷了下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懂，我也懂。」
說著，他便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大步地越過她而去。
「有些事情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所以，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太過分。代價，是你承受不起的。」
這是第一次，他用如此冷冽的黑眸看著她。
回想他眼底的寒意，墨蘭就渾身哆嗦。這個男人，即便相處了幾年，被寵著被疼著，她卻始終猜不透他的心。
而他方才的話，句句都是針對著她。就像是……知道一些事情，卻不願說出口。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