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宋開心一臉驚訝的望著唐倉翼,又看了看緊閉的病房門,明亮的眼楮漸漸暗了下去。
見到宋開心,唐倉翼有些意外,卻沒有表現出來,對她點點頭,「你來看夏夏的?
宋開心點點頭。
「好孩子,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嗎?」蓉媽拍了拍仲夏的手,瞪了蔣臣旱一眼,「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我也就是小小的感冒了一下,被你說的就像要死了一樣。」
「進去吧。」說完,唐倉翼從宋開心的身邊外電梯走。
「我是實話實說。」仲夏撇撇嘴,原本不想參合別人的感情,見蔣臣旱一副死不開竅的樣子,也忍不住問道︰「蔣大哥,曉暖在你心里真的只是一個員工那麼簡單嗎?」
「蓉媽,不許胡說!」
「蓉媽……」
「因為……我看你們好像很親密的樣子,你看她的眼神和看別人的眼神不一樣,燒烤那天,夏夏姐出事,你比誰都著急,現在這麼晚,你還……」
白色寬大的凌志在酒店門前的車行道上緩慢行駛,通過門禁系統進入別墅區,很快駛入椰樹夾道的小路,蔣臣旱這幾天好像心情不好,語帶抱怨的跟仲夏說了很多關于劇組的事情,好像有些後悔讓他們進來酒店拍戲,仲夏一開始是這樣覺得,可是越听越覺得自己錯了,蔣臣旱說了半天,實際上是接著抱怨劇組的不配合,來抱怨林曉暖的不辭而別,讓他的工作陷入困境。
仲夏因為剛出院,蓉媽什麼也不讓她趕,吃完晚飯就把她趕回了房間。
宋開心停下了腳步,轉身望著唐倉翼,燈光在他高大的身影後留下長長的影子,讓他更顯冷傲神秘,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宋開心也知道他在看著自己,他的眼神一向銳利,讓她向往又畏懼,現在這樣的距離倒是給了她些許勇氣。
「少爺,夏夏回來了,你怎麼沒有去接她出院呢!」蓉媽一見到唐倉翼就抱怨的說道,「要是知道她今天出院,我得讓人多準備些好吃的,夏夏最喜歡吃魚了,應該讓人去買條魚回來蒸給她吃才是!」
「我為什麼要騙你?」唐倉翼反問道。
「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你看過夏夏還是趕快回去吧,我記得你們劇組是全封閉拍攝,你應該是偷溜出來的。」唐倉翼說完,沒有再給宋開心說話的機會,轉身朝電梯走去。意梯遲沒。
唐倉翼望著蓉媽,頓了一下,點了點頭,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我知道了,你自己的身體也不好,不要忙著,這里有酒店的人弄就好。」
「為什麼這麼問?」唐倉翼故作輕松的笑著說道。「我們很好,沒有吵架。」
「蓉媽,你生病了?」仲夏看著憔悴的蓉媽,不答反問道。
仲夏一行人進門的時候,唐倉翼正從客廳台階上走下來,一抬眼正好與仲夏的視線裝了個正著。
「真的?」宋開心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是她更願意相信唐倉翼說的是真的。
「你……喜歡夏夏姐?」宋開心開口問道,心髒咚咚的跳著,期待唐倉翼的回答,又害怕他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
一個星期以後,仲夏終于恢復如初,看著床上已經收拾好的行李,仲夏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回酒店就會面對唐倉翼,她害怕見到他,不知道他會怎麼面對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也不能回家,自從萬美被帶走以後,仲雪就再也沒有來過醫院,仲夏知道她不想見到自己,那個家,既然要被賣了,就讓她在那里再多呆幾天吧。
去看過仲勝利以後,仲夏婉拒了宋思齊要送她回酒店的好意,自己擰著箱子奢侈的坐了一回出租車去酒店。
「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要去哪,我送你!」宋思齊在門上敲了兩下,笑著對仲夏說道。
「沒有,我只是這麼一說,她什麼時候離開的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她要休多久!」仲夏忙說道。
「三四個月?」蔣臣旱猛的踩下油門,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樣轉頭望著仲夏,「她跟你說她要休三四個月了?」
唐倉翼的眉頭皺了一下,點了點頭,從蓉媽的身邊走了過去。
「夏夏,你先回房換件衣服洗個澡,然後就可以出來吃飯了。」蓉媽不理兩個大男人,招呼仲夏道。
蓉媽一直看著唐倉翼的背影,見他沒有再去廚房,而是往房間的方向走去,才松了一口氣,轉頭進了廚房。
唐倉翼沒有說話,四周安靜下來,空氣好像在這一刻靜止。
「無緣無故到什麼謝!」蔣臣旱橫了仲夏一眼,把大手放在她的背上,道︰「回別墅是吧,上車,我正好也要過去。」
「什麼也不要說,做你想做的。」宋思齊臉上又恢復了笑容,可是只有醫院的人知道,宋醫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只有面對眼前這女人的時候,才會滿臉微笑,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仲夏卻知道……只有這樣愛護她心疼她的宋思齊才會記得她所說過的話,她說,宋醫生,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你要多笑一點才好。
蓉媽被他們緊張的樣子逗笑了,也頗感欣慰,拉著仲夏就往屋子里走道︰「我已經通知少爺你回來了,進來吧!」
「什麼也不要說,等你身體好了,一切就好了。」宋思齊看著仲夏,微笑的說道。
蔣臣旱像是在別墅躲清閑一樣,來了就不想走,連電話平均每隔半個小時響一次也不管,一直賴到晚上才不得已的回去了。「蓉媽,你可千萬別這麼說,要是被倉翼听見,還以為我詛咒你老人家,我還想活命。」仲夏和蔣臣旱連忙說道。
唐倉翼像是沒有想到宋開心會問這樣的問題,遲疑了一下,發出一聲悶笑,「你怎麼會這麼問?」
蓉媽點了點頭,「我活了一輩子了,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商場上的那些老狐狸我肯定是沒有你了解,可是娶個什麼樣的女人當妻子最好,什麼樣的人最適合你,這一點我一定比你清楚,少爺,听蓉媽一句,不管你和夏夏之間有什麼誤會,好好的哄哄她,她不會為難你的。」
宋思齊站在牆角看著蜷縮成一團的仲夏,心疼不已,仿佛能感受到她的痛一般,緊緊的咬著牙,待她哭夠了,身體不再顫抖,慢慢的站起來,才抬腳走過去,一手扶住她的手臂,一手接過她手里的輸液架。
「呃……蔣大哥,之前酒店里的事,好像也是曉暖一個人在做吧?」
「她剛出院,精神不好,我不想讓她太累。」
「我們去那邊說吧!」宋開心說道,像是怕被唐倉翼拒絕,先走一步朝休息區走去。
唐倉翼端著咖啡往房間走,經過仲夏房門前的時候,看見了從房門下泄出來的燈光,知道她還沒有睡,腳步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看著淡黃色讓人感覺溫暖的燈光,卻沒有伸手敲門,轉頭正準備回房的時候,門打了開來。
仲夏看了唐倉翼一眼,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自己一眼,有些心酸,點了點頭回了房。
「曉暖辭職了?」仲夏驚訝的問道,她自認為和林曉暖的關系還算不錯,也問過林曉暖關于蔣臣旱的打算,林曉暖從來沒有說過要離開蔣臣旱,更沒有說過要離開酒店。
宋開心一愣,覺得唐倉翼說的有道理,心中有幾分竊喜,更多的卻是緊張和彷徨,小聲的道︰「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我自己的身體知道,沒看著你結婚生孩子,我還舍不得死,你不用管我,去看看夏夏吧!」蓉媽深感安慰的說道。
蓉媽笑著搖了搖頭,蔣臣旱就搶著說道︰「你被就上來的那天蓉媽就生病的,倉翼把她送進醫院的時候,她還擔心你的病情,說要去醫院看你,倉翼好不容易勸了下來,也幸好勸住了,蓉媽一進醫院就失去了意識,前兩天人剛一好就吵著要出院,這才出院兩天,你再不回來,她就準備親自進廚房給你炖湯去了。」
等待的時間特別的漫長,宋開心覺得自己好像等了很長時間,又好像才短短幾秒,茫然的睜開眼楮望著唐倉翼,「唐先生……」
「我不是女孩,我已經二十三歲,已經是個達到結婚年齡的女人了。」宋開心覺得有些傷心,卻堅持的說道。
過道中間的時間指示燈上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休息區里沒有一個人,病人和家屬已經休息,空蕩蕩的休息區只在靠窗的位置亮著幾盞大筒燈。
「少爺,你是不是和夏夏吵架了?」蓉媽一輛擔憂的望著唐倉翼,關心的問道。
宋思齊臉上的笑容明顯的僵了一下。
「小女孩,只有被男人寵愛過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你……呵呵……」
「我怎麼可能喜歡她?」沒等宋開心說完,唐倉翼突然開口說道,聲音帶著笑意,微微抬高,「夏夏是我的私人管家,她是一個負責人的管家,我很欣賞她的工作能力,我這個人一向待為我工作的人不薄,今天是因為剛好這個時候有空才順道過來看看她,沒想到讓你誤會了。」
蔣臣旱在仲夏身後按了幾聲喇叭,見她沒反應才無奈的把頭從窗戶伸了出來,「夏夏,你不是怪我沒有去醫院接你,故意擋著我的路不讓我進去吧?」
「我是說,我喜歡你,你覺得我怎麼樣?你也喜歡我嗎……或者,不討厭我?」宋開心一咬牙,閉著眼楮快速的說道,臉漲紅了起來,長這麼大,她拒絕過無數男生,卻還是第一次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告白,讓她有些無措,緊緊的閉著眼楮,好像只要這樣,即便唐倉翼說出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會傷害到她一樣。
「都好了,謝謝你,蔣大哥!」仲夏由衷的道。
「呵呵……」唐倉翼笑了起來,笑聲有些干澀,「你在我眼里只是個小女孩,我對女孩沒有興趣,你還是找個和你一樣大男孩玩吧!」
「可是酒店是你的,你自己打理酒店又有什麼不服氣的?」
「沒有,她只是請了長假,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電話打不通,去她住的地方也找不到人,鄰居說她已經有四五天沒有回來了,這家伙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明說,我好早點去找個新秘書,也不用自己這麼累的忙著酒店的事,還要忙著找她了!」蔣臣旱終于承認自己這幾天的心情欠佳是和林曉暖有關,忍不住抱怨道。
「這麼晚了怎麼還往外跑?你的身體不想要了?」宋思齊略帶責備的說道。
唐倉翼在廚房取了一杯咖啡就準備回書房,蓉媽在廚房門口堵住了他。
仲夏發現了他的異樣,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說過,可是仲夏猜想他一定知道了什麼,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更加堅定的望著宋思齊,「我一定要會酒店,我……」
唐倉翼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宋開心一眼,點了點頭。
「我逗你的,你還認真。」蔣臣旱從車上下來,上下看了仲夏一眼,「精神不錯,只是臉色有些難看,病都好了嗎?我可不是苛刻的老板,病沒治好是不允許員工上班的。」
看著宋思齊的小臉,仲夏再一次覺得自己很自私,很卑鄙,以至于不敢直視宋思齊的眼楮,在低下頭的那一刻,她也做出了決定,「我要回酒店。」
宋思齊仿佛沒有看出她的異樣,扶著她往病房走,「回去吧,你穿的這麼少,再感冒了可不得了,護士給我打電話說你不見了,我還擔心你又跑出去,幸好你只是在休息區走走。」
仲夏突然開始想念金潔兒,金潔兒已經很久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突然想給她打個電話,可是握著手機,她又久久沒有按下那個電話號碼。
仲夏站在房間門口,臉上沒有驚訝的表情,顯然早就知道唐倉翼站在門口,就這麼直直的望著他,即使沒有說話,眼楮里也寫滿了許多情緒。
「你……」宋開心因為唐倉翼的話臉爆紅起來,她明白他的意思,正是因為明白她才臉紅,才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
仲夏和蔣臣旱到別墅柵欄門的時候,是蓉媽來給他們開的門,還沒有走到別墅大門口,蓉媽就迎了出來,後面跟著一臉淡淡的紅鷹。
仲夏听見聲音這才轉過頭來,看著蔣臣旱的小臉愣了一下,尷尬的往旁邊讓了一下站在他的窗戶旁,抱歉的道︰「我沒有听見。」
「宋醫生……」仲夏有些驚訝,又有些依賴的望著宋思齊,想跟他說什麼,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口。
「先生……」仲夏心里一急,開口喚了一聲,見唐倉翼停下腳步,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澀澀的道︰「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怎麼就出院了?」蓉媽拉著仲夏的手關心的問道,略顯渾濁的眼楮里有些淚光,臉色也沒有以前好看,皮膚不再光潔紅潤,干黃的有幾分病態,手上卻有力。
「真的?你可不要騙我。」蓉媽不相信的看著唐倉翼,「那你為什麼一整天都不跟夏夏說話?」
「說話也累嗎?」蓉媽的臉沉了下來,見唐倉翼臉色有些變化,端著咖啡不說話,嘆了一口氣道︰「少爺,我是個下人,有些話也許我不該說,可是我要是不說,又對不起過世的老爺。」
「我……」
「有什麼話等你身體好一些再說吧!」唐倉翼頭也沒回的說道。
宋開心久久的站在原地,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她,她一直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呵護,有生以來她第一次感到挫敗,她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連去看仲夏的心情都沒有了,她沒有再去病房,直接走向了電梯,她要找個地方舌忝傷口……一個人……
「老爺一輩子沒有結過婚,只有你一個養子,雖然他沒有親自養育你,可是他對你的關心你是知道的,以前你不管跟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老爺不說,我作為下人,又知道你分寸,也不敢多嘴,可是現在老爺不在了,你也已經三十多歲的認了,如果他現在還活著,一定會想讓你結婚生子,以前的那些女人我就不說了,沒有一個好東西,可是夏夏不一樣,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不管你怎麼刁難她,她都認認真真的做事,從來不抱怨沮喪,看著你們在一起,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可是這才多長時間,你們怎麼就鬧氣別扭來了?」蓉媽見唐倉翼要說話,伸手攔了一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像寬我的心,可是我不想你騙我,所以我不想听,我只想告訴你,夏夏真的是個好女孩子,如果失去她,你一定會後悔的。」
「那不一樣,我付她工資,她是替我打工的!」蔣臣旱理直氣壯的說道。
「該死!」蔣臣旱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她想看我的笑話就對了,這個壞女人,這麼一大攤子事,讓我一個人管,也怕累死我!」
「就在這里說吧。」唐倉翼沒有跟著宋開心走到窗邊,站在昏暗的休息區中間說道。
看著巍峨聳立的酒店大樓,仲夏有了些遲疑,站在酒店門口久久沒有進去,回想著自己和唐倉翼在這里發生的所有一切,有痛苦,有絕望,有悲傷,當然也有驚訝和喜悅,總的說起來,更多的還是負面的情緒。
「她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嗎?」唐倉翼望著蓉媽。
仲夏也看著宋思齊,覺得他知道什麼,好像又不知道,遲疑了一下,終是沒有把話說出來,點點頭,跟著他朝病房走去,只是……真的身體好了,一切就好了嗎……
唐倉翼緊隨其後。
宋開心遲疑了一下,一咬牙轉身追上唐倉翼的腳步,「唐先生,我有件事想問你,可以嗎?」
仲夏一開始不想麻煩蔣臣旱,轉念一想有他在,自己跟唐倉翼見面的時候,或許不會那麼尷尬,點了點頭上了他的車。
看著仲夏失望的閉上眼楮,宋思齊什麼也沒有說,依然默默的守著她,直到她再次睜開眼楮……
「你自己的身體都不好,還操這麼多的心。」唐倉翼移開視線,望著蔣臣旱,「你怎麼來了?」zVXC。
「我……夏夏,你到底站在那一邊?」蔣臣旱說不出話來了,怒視著仲夏說道。
「蓉媽……」仲夏聲音有些哽咽的喚了一聲。
「林曉暖那個壞女人把酒店所有的事都扔給我,我煩死了,來找你這個好朋友訴訴苦也不行?」蔣臣旱瞥了唐倉翼一眼,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自在。
「或許她只是想靜靜,我听她說,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休年假了,加起來可以休息三四個月。」
蔣臣旱望著仲夏,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再說話,發動車子,朝別墅駛去。
仲夏果然在第二天感冒了,跟肺炎一起折磨的她差點沒有死掉,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好像看見唐倉翼又來看自己了,可是當她努力睜開眼楮,看到的卻永遠都是一臉擔憂的宋思齊……
「嗯?」唐倉翼好像對宋開心的問題感到很意外。
「剛出院,好好休息吧!」唐倉翼只看了仲夏一眼,就開口說道,抬腳又要往房間走。
休息區入口昏暗的角落里,仲夏蹲在高大的室內喬木後面,眼淚已經布滿了她的臉,胸前的病人服已經濕了一片,她緊緊的拽著衣領埋頭蹲著,即便手背上的針管里已經開始回血也不管不顧,渾身顫抖著,肆意哭泣著,卻不發出一點聲音。
仲夏聞言勉強的笑了笑,被蓉媽拉著進了別墅,手里的箱子自然被紅鷹接了過去。
「先生!」仲夏有些著急的走出門來,望著唐倉翼的背影,「我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
唐倉翼的眉頭皺了起來,轉頭看著仲夏,半晌,才有些不耐煩的抬腳往回走,從仲夏的身邊進了她的房間。
仲夏看到了唐倉翼臉上的神色,心里一下子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難受,突然不想問什麼了,可是唐倉翼已經進了她的房間,遲疑了一下,她還是轉身進去,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