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撩人,神秘王爺別亂來 白松的苦心白

作者 ︰ 趙姑娘

怎麼?嫌棄她了?她就是這樣一個,靠著邪術生存下來的不人不鬼的東西。愨鵡曉

有時候夢醒,她很害怕,害怕她自己……

她這樣的存在,究竟能存在多久,會不會有一天,她變得周圍的人都不認識的怪物。

會不會她突然發狂,傷害了她最愛的冬冬和師傅。

這兩個人,是她心里永遠溫暖的存在,她之所以苟且的用這種尷尬的身份存在著,就是因為舍不得冬冬和師傅旄。

她坐在那里,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膝蓋,將下巴擱在腿上,顯得瘦弱蒼白無比。

一個僵尸,身上沒有血,自然是蒼白無比。

旁邊,姬筠風已經走了出去,鳳棲霜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並沒有阻止他嶝。

外面不多久,響起了「 啪」的聲音,想來是他在生火,過了一會兒,一股皮肉燒焦的氣息,充斥鼻尖。

鳳棲霜蹙眉走了出去,一見姬筠風的手,正在放在火中燒著,手指已經被燒成焦黑成,他咬牙忍住疼痛,俊臉因為隱忍微微的有些扭曲。

「你做什麼?」鳳棲霜大叫,慌忙上前拉住了姬筠風,將他的手從火堆中拉了出來。

「幫你提煉尸油!」姬筠風雲淡風輕的道。

「你是笨蛋嗎?就算你整只手燒掉,也不會有尸油出來!」鳳棲霜怒吼,拿著他的手,不由得蹙起眉頭。

燒的這麼厲害,以後肯定是會影響這只手的靈活性。

「一只手不行,那就再加上我的另外一只手,好不好?」姬筠風看著她,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的出口。

鳳棲霜臉色難看,咬牙,「你干脆整個人跳進火堆,死了算了!」

「有時候,我也會這麼想,可是我死了,冬冬怎麼辦?」姬筠風輕聲,蹙起眉頭,臉色微微有些惆悵。

「白痴!」鳳棲霜怒罵,拉著他的手,一瘸一拐的朝著山洞里面走去。

看著他焦黑的手掌,她抿唇,「忍著點痛!」

從懷中拿出匕首,將他上面一層死皮挑破,然後撕開,最後拿了燙傷的藥,給他包好。

藥和匕首,都是余鳳放在她身上的,她身上有各種藥物,可是卻都不是為她準備的。

她一個死人,這些藥物已經對她絲毫不起作用了。

她也問過余鳳,準備藥物干嘛?

她笑著回答她,給有需要的人準備的。她現在在天道,離正道越來越遠,還是盡量的多做好事,彌補一下自己的罪孽。

于是這些藥,就一直帶在她的身上,可是從來沒有發揮過任何作用。

她現在,已經麻木到,不覺得任何事情是好事了。

幫姬筠風包扎完畢,她臉色落寞,他卻直勾勾的看著她,似乎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般。

「霜兒,你好美!」姬筠風輕聲,湊近了她一些。

她瞟了他一眼,「女鬼都是很美的!」

姬筠風臉色頓時一變,她總是不忘記提醒他她的身份,他轉身看著對面,不住搖頭,「在我心里,不管你是女鬼,還是女仙,或者是女人,你都只是我的霜兒,盡管你變得再強大,都需要我的保護!」

「你保護過我嗎?」鳳棲霜抬眸,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眸光更是薄涼,帶著霜雪的寒意。

姬筠風無奈一笑,「開始的時候,我不會愛,所以傷害了你。後來,我被母後欺騙,也傷害了你,若是你肯給我一次機會……」

「沒有機會了!」鳳棲霜淡然,聲色不動,「就算你肯跟一個女鬼怎樣,我也不打算跟你有任何牽絆!」

「只是為了以前的事情?」姬筠風蹙眉,拔高了聲線。

鳳棲霜閉上眼楮,嘆息著靠在岩壁上,「我很累,沒事不要再打擾我!」

「為什麼要一直逃避,你明明是愛我的,你明明是可以原諒我,我們明明可以從頭開始的!」姬筠風咬牙,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摁住了她的肩膀。

鳳棲霜睜開眼楮,無奈的道,「姬筠風,你醒醒好不好?愛或者不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曾經最愛你的鳳棲霜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她定定的看著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月復中的孩子,她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你,不會!」

她近乎偏執的眼神,讓他瞬間就失去了所有力氣,頹廢的坐在那里,他喘息,無力的看著崖壁的洞頂,「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原諒我了?」

她轉頭,沒有說話。

她也不知道,他死了她會不會原諒他。

她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原諒他,他們之間,真的已經結束了。

兩人一直沉默,直到入夜時分,方黎和冷子冽帶人找來,這才將兩人救起,然後帶回了懸崖上方。

方黎的長劍架在姬筠風的頸項上,森冷的眼神,危險的看著他。

姬筠風不說話,只是冷漠的看著方黎,手中已經暗自凝聚了內力。

「放了他!」鳳棲霜冷聲,站在那里,如一個暗夜的女王。

方黎沒有動,長劍依舊湛湛的指著姬筠風,「他的人殺了法王宮上百個侍衛!」

「我說放了他!」鳳棲霜怒吼,回身冷然的看著方黎,眸光帶著蕭殺之氣。

方黎在她這樣的眼神下,竟然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拿著長劍退開。

鳳棲霜上前,咄咄逼人的眸光,審視著姬筠風,「這是最後一次,我饒你一命,下次再敢對天道出手,我第一個殺了你!」

她的聲音很柔很輕,震懾之意,卻讓他心里微微一顫。

她已經不是以前,柔弱到遇事只會哭的霜兒了,她現在真正的是自己命運的主宰者。

她主宰著她的命運,甚至主宰著別人的命運,現在很多人,都必須仰著她的鼻息度日。

姬筠風沒有說話,只是轉身,朝著神女國皇宮的地方走去。

鳳棲霜回到法王宮,冷子冽拿了菜油,幫她捏骨,方黎雙手環胸,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她站起身,走到方黎身邊,「師兄,對不起,我只是,只是……」

「沒什麼對不起,現在法王宮的主人是你,你有權利下任何命令!」方黎冷聲,面色森寒的道。

他說完,朝著屋內走去,屋內放著雲婠婠的身體。

鳳棲霜嘆息一聲,站在那里並不說話。

她不想這樣的,只是人有的時候,好脾氣也會被耗完,她現在已經被生活磨礪成了一個完全壞脾氣的女人。

頹廢的站在那里,她絕美的臉上,神色落寞。

冷子冽上前,從身後摟住了她,「小霜霜,你剛剛的樣子,真是帥呆了,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鳳棲霜回頭瞪他,「你找虐是嗎?」

「是啊,我心甘情願被你虐!」冷子冽微笑,眼神曖昧。

鳳棲霜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一把推開了他,「趕緊滾,你呆在我這法王宮時間太久,會出問題!」

冷子冽離開了鳳棲霜的身體,斂起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的道,「你幫方黎塑魂,欺騙道主的事情,我覺得不妥,你們還是三思而後行!」

「為什麼不妥?」鳳棲霜蹙眉。

「天道的道主,修行究竟有多深,沒有人可以知道,這些年來,沒有人見過道主出手,你重塑魂魄的能力雖強,但是不一定騙得過道主!」方黎斜倚在角櫃上,淡漠的道。

「可是我不能就這樣看著師兄去送死!」鳳棲霜著急的道。

「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或許道主不一定讓方黎死,或許,方黎還有別的主意!」冷子冽安慰的道。

鳳棲霜著急的閉上眼楮,在屋內走來走去。

「霜霜,我先回凌霄閣了,你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來找我!」冷子冽上前,抱了一下鳳棲霜道。

鳳棲霜冷睨著他,「第一件事情,請你幫忙!」

「霜霜請說!」冷子冽微笑。

「以後不要叫我霜霜,我跟你不熟!」鳳棲霜怒吼,這都是什麼人吶?她跟他見面,總共不超過五次好不好?

「霜霜,霜霜,霜霜,霜霜……」冷子冽厚顏無恥的一句連著一句,叫了起來。

鳳棲霜幾乎抓狂,恨不得一巴掌打碎他那張惹人討厭的俊臉。

長的不男不女也就算了,性格也這麼陰晴不定。

屋內,方黎守著寒冰床上的雲婠婠,手中提著一壇酒,「婠婠,馬上你就要醒來了,到時候,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等你醒來,我一定帶你走,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生活!」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婠婠若是你醒著,你一定會阻止我,可是我卻阻止不了自己!」

「這麼多年,我用邪法修煉的唯一動力,就是他,我必須殺了他!」

「當年若不是他阻止我們在一起,若不是他袖手旁觀你的死去,我們之間就不會愛的這麼痛苦,婠婠,你醒來就原諒我,好不好!」

方黎低頭,握住雲婠婠的手,覆上自己削瘦的臉頰,閉上了眼楮。

明天就要去見天道道主了,他也不知道,事情結果會如何,但是在這之前,他一定要去找一個人。

白松看見方黎來的時候,神色露出欣喜之色,但是瞬間又被自己隱藏下去。

他坐在殿堂上,淡漠的拿著茶杯,「你來這里做什麼?」

方黎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前。

外面正在下雨,他渾身都是雨水的氣息,黑色的衣衫,短短的頭發,時時刻刻都露出他這個人的陰邪氣息。

「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立刻滾!」白松站起身,手中的茶杯「 」一聲放在桌子上,里面的茶水濺出,落在桌面,恍若一朵朵盛開的小花。

方黎依舊一步一步的往前,「師傅,我來找你敘敘舊,我們很多年,都沒有在一起說過話了!」

「我跟你沒有什麼舊可以續,你走吧,否則,我要叫人趕你出去!」白松站在那里,神情篤定。

「是嗎?可惜,這里附近,都被我下了術法,沒有人可以接近這里!」方黎冷聲,依舊一步一步的接近白松。

白松眉頭一皺,「你想做什麼?」

「師傅,你新收的徒弟,白霜,根骨奇佳,真是一個好苗子,她的修行速度,竟然比我還快,現在的她,能力已經不再我之下,你是不是覺得很欣慰?」方黎微笑,坐,拿出了一壇酒,喝了起來。

白松生氣,想要搶過方黎的酒壇,卻被他躲過。

「可惜,那麼一個根正苗紅的好徒弟,卻被我帶進天道,一步一步越走越遠!」方黎冷聲,喝下了一大口酒。

「她用油符修煉,她在尸油陣中汲取邪功,她一定不知道,這油符是從何而來,她也一定不知道,這尸油陣,下面埋的,都是鮮活的好人……」方黎微笑,冷酷無比,「她每汲取一次邪功,下面的人,就被尸油陣活活的烤死一個……」

「你,你……」白松氣到渾身顫抖,他竟然這樣引誘霜兒,他竟然這樣將霜兒拉入邪道地獄。

「我一直沒有告訴她,我們這種練習邪功的人,不僅自己會遭到天譴,身邊的人,身邊所愛的人,沒有一個可以獨善其身!」方黎冷笑,站起身,「師傅,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徒兒,這就是你後來收的好徒弟!」

「你是不是後悔,是不是後悔收了我呢?」方黎看著他,面色平靜,繼而邪魅一笑,「你也很後悔,收了白霜為徒吧,畢竟她在邪道的路上,走的比我還遠……」

「都是你這個孽畜!」白松氣的渾身顫抖,伸手,想要抽方黎得意的俊臉。

方黎伸手,卻一把抓住了他,「師傅,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我勸你,還是知時務的比較好!」

「混賬,你是個混賬!」白松氣的臉色鐵青,手卻被方黎緊緊抓著,「霜兒無辜,你為什麼要那麼對她?」

「她是個白痴,要怪,就怪她這麼輕易的相信我!」方黎驟然松手,白松就踉蹌著退後幾步。

放假的油燈,驟然熄滅,屋內漆黑一片,只有屋外的月光,透過窗紙照射了進來,淒冷無比。

白松知道,他的大限到了。他將自己的壽命接與方黎,卻不料,自己竟然死在方黎的手中。

「方黎,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一心想著我死,我可以死,但是絕對不要死在你的手中!」白松痛心的看著方黎,咬牙,自斷了筋脈。

他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屬于正氣的光芒,耀的方黎退後幾步,遮住了自己的眼楮。

等他放下手臂,已經看見了白松唇角溢出血絲,然後直挺挺的倒在那里。

看來,他自己也意識到,他的壽命已到,只能死在這里。

不過他的魂魄未死,還會不會卷土重來?

方黎守在那里半響,也不見他的尸體有所異動,這才離開了白松的宮殿。

法王宮中,鳳棲霜睡的迷迷糊糊,然後被一陣異動吵醒,她睜開眼楮一看,白松竟然站在那里,神色淒涼的看著她。

「師傅!」她坐起身,朝著白松跑去,然後一把抱住了白松。

「師傅,你怎麼半夜來看我了,你這樣,我會很擔心你的!」鳳棲霜埋怨的道。

「霜兒,師傅有話要跟你講!」白松扶正鳳棲霜的身體,看著她完美的容貌,還有清透無暇的氣質,伸手撫模她的頭發,仿佛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霜兒,是師傅不好,帶著你回神女國,卻沒有照顧好你,讓你被驅趕出朝廷,流落天道!」白松內疚的看著白霜,輕聲說道。

白霜搖頭,微微一笑,「跟師傅沒有關系,師傅待霜兒已經很好很好了,師傅真的做到了沒有偏心!」

「霜兒不是一直想要查看為師的魂魄嗎?現在為師讓你看!白松溫和的微笑,眸中竟然閃爍著淚花。

「師傅你怎麼了?大半夜離魂來這里,就是為了讓我看你的魂魄?」鳳棲霜坐子,倒了一杯茶,遞給白松。

白松沒有接,她恍然大悟道,「師傅現在是魂魄狀態,不用喝茶呢!」

她放下茶杯,支著自己的下巴,「師傅,我覺得你今天晚上好奇怪!」

「為師哪里奇怪了?」白松微微一笑,上前拉住了鳳棲霜的手,「為師相信你,雖然身在天道之中,但是有一顆出淤泥而不染的心,現在,為師魂魄的秘密,可以給你看了……」

他拉著鳳棲霜站起身,微笑著看著她,然後逐漸展露自己的魂魄。

金色,綠色,白色,紅色,還有黃色。

師傅的魂魄竟然是五種顏色,也就是說,他的魂魄是萬能魂魄,這樣的魂魄沒有任何屬性,卻也屬于任何屬性。

這太難得了,竟然有人的魂魄,同屬五種屬性。

鳳棲霜興奮的小臉通紅,拉著白松的魂魄轉了好幾個圈,「師傅好棒,師傅已經修成地仙了!」

她看見了白松的魂魄,隱隱的透著紫氣,這是修成地仙的征兆。

白松苦笑著搖頭,「為師逆天改命,做錯了一件事情,所以,也跟修仙無緣了!」

鳳棲霜眉頭一蹙,不解的道,「師傅幫誰改命了?」

忽然,她想起了那天,在尸油陣中,方黎走火入魔,後面莫名其妙又自己好了。

那一刻她明明看見,方黎已經壽終,竟然又莫名其妙多出了幾十年的性命。

當時她還在想,方黎人緣不錯,竟然有人肯為他逆天改命,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師傅。

「師傅對師兄可真好,霜兒死的時候,師傅都沒有幫霜兒逆天改名,師傅偏心!」鳳棲霜皺起鼻子,似乎撒嬌的說道。

白松苦笑,有些無可奈何,「霜兒不是死,是涅槃重生,神女國每一屆的聖女,都要經過生離和死別!」

「什麼涅槃重生?」鳳棲霜吸吸鼻子,滿不在乎,「人家鳳凰涅槃重生,我是僵尸涅槃嗎?」

「霜兒真覺得,自己是僵尸嗎?」白松好聲好氣的問道,上前拉住了鳳棲霜,讓她坐下。

他伸手,點住她的眉心,傳了幾道法咒給她,「僵尸以人血為生,霜兒一定沒有吸過人血吧?」

「我吸過……」鳳棲霜無奈的道。

「哦?」這回輪到白松詫異了。

「我喝醉酒,余鳳以血喂我,幫我解酒,師傅,我是真正的僵尸了!」鳳棲霜小聲,頹廢的說道。

白松微微一笑,收回手,「霜兒不是僵尸,只是陰陽不調,需要陽血來幫助你調和陰陽之氣!」

鳳棲霜站起身,「我不是僵尸?」

白松搖頭,「你見過哪個僵尸,可以在光天化日下走動,可以不吸人血,一直活到現在?還能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考?」

鳳棲霜不解,「但是,我明明獠牙都長出來了!」

她張開嘴巴,露出兩顆小小的獠牙,給白松看。

白松搖頭,「這是獠牙沒錯,但是絕對不是僵尸的獠牙,以後霜兒自然會明白,現在霜兒用自己的魂魄,來查看為師的魂魄吧!」

鳳棲霜微笑,「師傅不怕有什麼秘密被霜兒看見!」

「你這丫頭,師傅一輩子清心寡欲,能有什麼秘密怕被你看見!」白松無奈的笑著,閉上眼楮。

鳳棲霜就化作一縷光霧,進入了白松的魂魄,白松的魂魄五彩斑斕,竟然有各種修煉的成果,她越看越驚奇。

師傅這樣高的修為,別說一個方黎,就算十個方黎也不是對手啊。

這個方黎,還總是叫囂著要打敗師傅,他一定不知道師傅的實力。

驟然,白松的魂魄化為光雨,將鳳棲霜的魂魄包圍,鳳棲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渾身如沐浴著陽光一般,溫暖無比。

「師傅,師傅你在做什麼?」鳳棲霜喊了起來,因為她感覺到了,這光雨充實著她的身體,讓她已經修成實體的魂魄,越來越漲。

「霜兒,為師壽元已盡,可是不能立地成仙,若是轉世投胎,實在浪費了這一身修為,所以現在全部傳搜給你,望你能改變天道,造化世人!」白松的聲音,緩慢的,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鳳棲霜掙扎,「師傅,不要,師傅,不要走,不要……」

可是沒有用,那光雨越來越少,最後融化在她的身體里面,消失不見。

她看著自己的身體,這哪里是已經死掉的僵尸的身體,這根本就是一具活生生人的身體啊。

她撫模著自己的胳膊,手腕上有脈搏的跳動,心髒處有鮮活的心跳,渾身上下,都跟常人無異。

可是她全身上下充滿能力,能夠瞬間消失,瞬間移動,能夠召喚風雲,呼喚水土。

她現在,是一個無所不能的鳳棲霜,是一個超越神仙般的存在。

但是師傅,師傅……

她朝著外面沖去,朝著神女國皇宮的方向狂奔。

黎明的天空,黑暗的的讓人害怕,但是隱隱的,有陽光的影子滲透出來。

師傅,不要死,不要!

我說你偏心,只是因為我太貪心,我想要更多你的愛。

師傅,你一點也不偏心,你待霜兒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師傅,不要為霜兒犧牲掉自己的靈魂,不要,霜兒承受不起。

師傅,等著我,不要死……

她出現在神女國皇宮的時候,宮內一片淒涼。

朝廷中,最後威望的長老死了,宮內自然是期期艾艾。

甚至有不少人,已經準備卷鋪蓋,準備逃走。

朝廷和天道的斗爭,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白松是這里的主心骨,他的死,自然造成了人心惶惶。

黑羽死了,唐禮整天蜷縮在皇宮不敢出門,現在白松也死了……

朝廷沒落了這麼多年,似乎真的要敗在天道手上了。

三姑娘看見鳳棲霜的時候,警惕起來,當初她帶著天道的人圍攻朝廷,往事歷歷在目。

她這樣貿然出現在這里,自然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焦點。

無數的兵器對準鳳棲霜,鳳棲霜只是臉色慘白,不管不顧的朝著里面走去。

「殺了她!」三姑娘冷聲,下了命令。

兵器齊刷刷的朝著鳳棲霜襲來,只是在靠近鳳棲霜的時候,全部化為了軟噠噠的水珠,然後滾落在地。

她神色蒼涼,一步一步朝著白松的尸體走去。

「白霜,你以為白松死了,我們朝廷就真的沒有人了嗎?」三姑娘咬牙切齒,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劍,朝著鳳棲霜殺去。

「住手!」是唐禮的聲音,他拿著一封信,緩慢走來。

三姑娘回頭看著他,眼眶通紅。

「三姑娘,這是白長老生前給我的一封信,他告訴我,若是有一日,他死了之後,朝廷遇見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就打開這封信!」唐禮雙手舉起信,恭敬的遞給三姑娘。

三姑娘狐疑的接過,然後看了一眼,神色微微一變,看著鳳棲霜的眼眸,也變得震驚無比。

「你這個叛徒,還有臉回來。我看在白長老為你求情的份上,饒你不死。但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來人,將他亂棍打出皇宮,從此不得踏出皇宮半步!」三姑娘將信放入懷中,怒喝著道。

所有人的棍棒,朝著鳳棲霜打來,鳳棲霜這一次沒有再用術法,而是生生受下。

旁邊傳來小孩子的哭聲,他掙扎著,想要朝這邊跑,卻被姬筠風抱住。

是冬冬……

「娘親,娘親……」冬冬哭著,朝著鳳棲霜掙扎,「不要打我娘親,她是好人,她真的是好人!」

姬筠風站在那里,神色復雜,只是抱著冬冬,眉頭緊鎖。

他自然知道,他們玩的是什麼戲碼。

從小生活在皇宮勾心斗角的地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苦肉計。

白松留給三姑娘的信,一定是為霜兒正名,霜兒留在天道,也許是白松的意思。

這一場戰爭,或許就要結束了,天道跟朝廷,就要統一了。

他只是站著,平靜的看著他們演完這場戲,眸中是絲絲的心痛之色。

鳳棲霜被打著出了皇宮,身上都是鮮血,絕美的臉上,鼻青臉腫。

她跪在那里,跪在風雨中,對著皇宮實實在在磕了三個響頭。

「師傅,霜兒不會辜負你的心願,霜兒一定會改變天道,改變神女國!」她在心里,默默念叨。

天空中一道驚詫的響雷,擊在她的頭頂,她站起身,用冷冽的眸光看著那響雷。

雷聲漸熄,只有閃電依舊刺目。

有了師傅的修為,這雷也不敢霹她了麼?

她咬牙,朝著天道法王宮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方黎去天道,接受道主的懲罰,還沒有回來,她就坐在那里,如一尊神佛一般,靜靜的等著他的歸來。

這一刻,她一點也不為方黎擔心。

逼死了師傅,為天道立下如此大的汗馬功勞,天道的道主,自然不會為難他。

只是方黎,若是你知道,師傅為你逆天改命,到死的時候,害怕你背負弒師的罪名,所以自我了斷。

若不是因為你,師傅的壽元,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耗盡,怎麼可能這樣黯然的結束他的一生。

方黎,知道這些,你會後悔麼?

方黎,盡管你逼死師傅,盡管你苟且活著,你真的不會背負良心的譴責嗎?

約莫傍晚時分,方黎終于回來。

他依舊一身黑色的衣衫,冷酷無比,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鳳棲霜坐在那里,如同一個驕傲的女王,只是她的臉上,森冷如冰。

「回來了?」她淡漠的問道。

方黎點頭,沒有看她的眼楮,只是朝著屋內走去。

他第一時間,去看雲婠婠的身體,做了這麼多,都只是為了跟婠婠長相廝守而已。

鳳棲霜起身,朝著雲婠婠的房間走去,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冷聲,「道主為什麼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方黎轉眸,「關你什麼事?」

「不關我的事?」鳳棲霜冷笑,「你是不想雲婠婠醒來了,是嗎?」

方黎默不作聲,一把揮開鳳棲霜的手,抱起了雲婠婠,想要離開。

「這樣就想走?你問過我了嗎?」鳳棲霜冷聲,攔在了方黎的身前。

「要麼幫我救醒婠婠,要麼立刻滾開!」方黎皺眉,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答應過幫你救醒婠婠,自然算數,可是方黎,你必須跟我去一個地方!」鳳棲霜走到方黎的身前,淡漠的說道。

方黎抱著雲婠婠,沒有說話,神情淡漠,「我不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無論他生前做過多少彌補我的事情!」

「我沒有想過要你後悔,只是你跟我走,我告訴你,他不肯為婠婠逆天改命的道理!」鳳棲霜冷眸看著他,「他從未為了道義,做出任何一件背棄良心的事情,可是卻為了你,做了兩件!」

說完,她拉著方黎,朝著神女國皇宮的方向飛躍而去。

這里是白松殿旁的一個神龕,里面燈火明明滅滅,可是卻供著兩個長生牌位。

一個是鳳棲霜,一個是方黎。

屬于方黎的牌位前面,燈火幽幽燃燒,恍若地獄的鬼火一般。

而屬于鳳棲霜的排位,前面的燈火早已經熄滅,無論怎樣,都無法點燃。

鳳棲霜試著,撥弄方黎的那盞長生燈。

「這里面,也有人油,因為他活著的時候為你逆天改命,所以,不能稱之為尸油!」鳳棲霜緩慢的道。

方黎的神色一變,他竟然為了他,逆天改命?

鳳棲霜拿起那盞燈,湊近了方黎,「嗅的出來,里面是什麼味道嗎?」

方黎臉色難看,他自然看得出,這里白松的味道。

他用自己的人油,幫他逆天改命?

他的壽元是何時走到盡頭,他自己竟然不知。

「他肯為你改名,卻不肯為了婠婠改命,你想過,這是為什麼嗎?」鳳棲霜放下長生燈,看著屬于方黎的牌位道。

方黎沒有說話,神色依舊淡漠。

不管為了什麼,都不重要了,他看中的,一向都是結果。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這個答案嗎?」鳳棲霜冷然,回頭看著方黎,搖頭,一字一頓的道,「我不會告訴你,我會讓你親生經歷,只有你親生經歷了,你才能明白他的苦心!」

方黎依舊沉默,只是眸光已經復雜了很多,他皺眉看著屬于他的那盞長生燈,薄唇緊抿。

出了神女國朝廷,又下起了蒙蒙細雨,鳳棲霜仰頭看著夕陽下的天空,「你後悔嗎?方黎,這樣的對他,你究竟後不後悔!」

「成王敗寇,沒有什麼後不後悔,若是他能力在我之上,那麼死的人,就會是我!」方黎冷聲,淡漠的道。

「成王敗寇?」鳳棲霜忽然笑了,回頭森冷的看著他,然後揚手,狠歷的一個耳光扇在了方黎的臉上。

方黎竟然沒有辦法接住她這一掌,他張大嘴巴,詫異的看著她。

「成王敗寇是嗎?」鳳棲霜冷聲,上前,拳頭如雨點般砸在方黎的身上,「我讓你知道,什麼是成王敗寇,我告訴你,若不是你,他已經修煉成地仙,他根本就不會落的魂飛魄散的下場……」

她狠狠的揍他,雙膝摁在他的身上,拳頭暴戾的打在他的臉上,將她生平的力氣都耗盡。

方黎躺在那里,只是茫然的接收著她的拳頭,躲避不能,很快的被揍成了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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