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我今天想去集市轉轉,你能不能陪著我一起?」雲婠婠的聲音,再次傳來。愨鵡曉
方黎穿衣起身,打開-房門,「好……」
兩人就這樣,一起去了集市。
集市中,一如往昔,熱鬧無比。
只是今日的集市,似乎多了一些緊張的氛圍,神女國的官兵,手中拿著一張畫像,到處抓人恁。
雲婠婠因為穿著打扮,跟鳳棲霜有些相似,所以被官兵盤問了很久。
官兵走後,她怔怔的看著城牆上鳳棲霜的畫像,秀眉輕輕蹙起。
「怎麼了?」方黎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帶。
她輕輕的搖頭,「阿黎,我有些害怕……」
「怕什麼?有我在!」方黎盡量放柔了聲音,拉著她的手朝著回去的路走,「我們回去吧,集市腌,不適合你!」
雲婠婠點頭,兩人便一起回到了鎮上的屋內。
方黎實在是閑的無聊,于是將以前的法陣,全部拿出來修改了一遍,然後接著他的修煉。
縱使是離開了天道,他也不允許,他的修為停滯不前。
他必須得找個合適的機會,然後幫婠婠拿到壽命,讓她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鳳棲霜呆在山洞中,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來,她的傷口沒有好轉的趨勢,反而有惡化的跡象。
翩翩看的心疼,可是沒有辦法,他不會術法,也不知道怎樣讓鳳棲霜好起來。
他著急的時候,在洞內走來走去,恨不得將自己的血放出來給鳳棲霜。
鳳棲霜偶爾有清醒的時候,就強撐著身體,出去幫他獵一些野兔什麼的,這讓翩翩更加感動。
這一日,鳳棲霜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打算去給翩翩捉一些魚,可是卻被翩翩阻止。
「殿下,從現在開始,要是你的傷始終不好,翩翩就絕食!」翩翩斬釘截鐵的道。
鳳棲霜搖頭,臉色難看到極點,右臉的地方,凹下去一大塊,看上去極為猙獰。
「只有你活著,才能找到方黎,治好冬冬……」鳳棲霜的嗓音嘶啞,帶著沙沙的感覺,那是好幾天沒有開口說話的原因。
「我不管,總之殿下死了,翩翩也隨著殿下一起去了!」翩翩固執的抱著她,鼓著嘴巴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傷該怎麼治……」鳳棲霜依靠在岩壁上,緩慢的閉上眼楮。
以前有師傅,出了任何事情,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師傅,可是現在,師傅已經不在了,師兄不肯幫她。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撐下去多久。
或許神女國的官兵,很快就來了,天道的人,也正在四處搜捕她,她現在身受重傷,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殿下你仔細想想,真的沒有辦法治好你的傷嗎?」翩翩搖晃著她,擰著眉頭,著急的道。
鳳棲霜思索片刻,睜開眼楮,「寒冰床,或許我躺在寒冰床上,傷勢能夠恢復……」
「寒冰床?」翩翩低喃著,蹙眉想著辦法。
「不要想了,回去奪寒冰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法王宮現在一定守衛森嚴,回去只有死路一條!」鳳棲霜輕聲道。
翩翩點頭,「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在想想……」鳳棲霜說著,閉上了眼楮,然後陷入昏迷之中。
她這幾天,總是這樣,時而清醒,時而昏迷,身上的傷勢,似乎越來越重。
翩翩看的著急,卻又不忍心叫醒她。
他站起身,走到冬冬的旁邊,這幾天,冬冬的身體也有變壞的趨勢,他雖然受到體內壽命的影響,會延緩他身體**的時間,但是再這樣拖下去,他們兩人都必死無疑。
翩翩這個時候,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回去,幫鳳棲霜和冬冬奪取寒冰玉床。
可是鳳棲霜和冬冬都昏迷不醒,他這個時候離開,他們兩人都太危險了。
想了想,他出去找了一些干草,然後鋪在冬冬的身上,將冬冬遮掩了個嚴嚴實實。
他走到鳳棲霜的身邊,輕握住了鳳棲霜的手,「殿下,我去幫你找寒冰玉床,你一定要撐下去,等著我回來……」
鳳棲霜卻只是昏迷不醒,根本就沒有听到他的話。
他站起身,凜然的朝著法王宮走去。
縱使是明知道龍潭虎穴,他也要去闖一闖。
法王宮內,翩翩一出現,就被侍衛抓了個正著,然後押著去見了二當家。
二當家凜然的看著翩翩,劈手就是一個狠歷的耳光,「那個賤人呢?」
「她不是賤人,她是我見過的,最溫暖的人!」翩翩微笑,唇角被打出了血絲。
「你竟然還敢回來,跟我 嘴?說,白霜究竟在哪里?」二當家冷聲,看著翩翩道。
翩翩微笑,「二當家,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告訴你殿下在哪里,你放了我,我們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好不好?」
「你不是要死心塌地跟著你的殿下麼,怎麼?現在要背叛她了?」二當家獰笑著,伸手拍著翩翩的一張俏臉。
翩翩只是微笑,剛剛被侍衛虐打過,現在又被二當家這樣對付,自然有些不好受。
「良禽折木而棲,眼看著殿下大勢已去,我自然要投靠舊主!」翩翩笑著,緩慢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必須帶著我們,先找到白霜!」二當家冷聲,陰鷙的道。
「二當家的話,翩翩可不敢苟同,萬一我帶著你們找到了白霜,你們翻臉不認人跟我翻舊賬,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翩翩笑著,聲音漫不經心。
「小子,你不知道嗎?你沒有選擇了!」二當家陰鷙的上前,擰著翩翩粉女敕的小臉,「你要是不帶著我們去找鳳棲霜,我會讓他們,將你的肉,一點一點的割下……」
翩翩冷笑,語氣帶著鄙夷,「那二當家盡管試試,如果這樣的話,我保證你們一輩子都找不到殿下,我想,道主一定給你的有壓力,讓你多少天找到白霜,是嗎?」
二當家的眯起眼楮,「我最討厭有人拿道主壓我,來人,將他拉下去,給他點厲害嘗嘗!」
翩翩被拖了下去,這個地方,他很熟悉。
天道的地牢,也是地獄般的存在,凡是被打入這里的,幾乎沒有人可以完好的出來。
含著倒刺的鞭子,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每一次都帶起一塊皮肉,他疼的幾欲昏厥。
可是不能說,他不能說出殿下在哪兒,說出來,他這一趟來到天道,就算前功盡棄了。
他被鞭打的時候,弱柳和迎風,還有玉樹,一起來看過他。
三人自然是幸災樂禍,特別是玉樹,一直都將他恨的牙癢癢,這一次看著他被鞭打,更是覺得痛苦。
「呦,法王殿下的新寵,怎麼落的如此下場?」玉樹陰陽怪氣的看著他,吩咐施鞭刑的人暫停,然後上前看著翩翩鮮血淋灕的樣子。
「上一次,你竟然敢打我……」玉樹咬牙,揚起手就朝著翩翩的臉上扇去。
翩翩被扇的頭歪了一下,睜開眼楮,斜睨著他,吐出的話,異常模糊,「天道宮,小翠,還好嗎?」
玉樹頓時瞠大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翩翩。
翩翩啐了一口鮮血,定定的看著玉樹,「我要是被打的受不住,一定會將所有秘密,和盤托出……」
「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小翠,我不知道!」玉樹的臉色已變,退後了幾步。
「你不知道嗎?身為二當家的男寵,竟然勾-引一個丫鬟,並且跟她珠胎暗結,你說,要是被二當家知道,他會怎麼處置你們這對狗男女?」翩翩喘息著,冷笑著看著玉樹。
玉樹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他回頭看了弱柳和迎風一眼,「你們不要听他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是這樣……」
弱柳和迎風點頭,「他滿嘴胡話,被打死了才好!」
「你們放心,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殿下的下落,二當家不會殺了我,但是若是讓他知道你們的丑事,一定會殺了你們!」翩翩笑著,嘴巴里面都是鮮血。
他的眸光看向弱柳,「三年前,二當家的避水珠失竊,曾經在天道宮引起轟動。作為他的貼身男寵,我們四個被刑訊逼供,可是都找不到凶手。其實那個時候,我忘記告訴二當家,當天晚上,我看見你溜出去過……」
弱柳的臉色更是驟然一變,避水珠是寶物,戴在身上,縱使是不會水,也絕對不會被水淹死。
他偷避水珠,是因為他父親打漁為生,他只是為了父親而已。
「你休要胡說,當年,二當家已經搜過我們的房間和身體,我身上根本就沒有避水珠!」弱柳冷聲,呵斥的看著翩翩。
翩翩只是冷笑,「你有沒有偷避水珠,讓二當家去搜搜你的老家就知道,你父親常年在江中生活,或許,他在龍宮撿了一枚避水珠也說不定……」
弱柳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只是陰鷙的盯著他。
翩翩笑著,將眸光投向迎風,迎風慌忙擺手,「我沒有做過壞事,我沒有任何把柄在你手中!」
「是,你沒有做過壞事,可是你不小心,听見了這麼多的秘密……」翩翩緩慢的,笑著看著迎風道,「你覺得,你知道這麼多,他們會讓你活下來嗎?」
迎風臉色一變,徒然看向弱柳和玉樹,只見兩人的神色,果然充滿了凶狠之意。
「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迎風後退幾步,弱弱的擺手道。
「要他們相信你,你什麼都不會說,除非,你也有一個把柄,在他們手上!」翩翩笑著,臉頰上都是血絲。
迎風搖頭,「我,我沒有做過壞事,哪里來的把柄……」
「你沒有做過壞事,所以現在,你必須得做一件,這樣我們兩人才能相信你!」弱柳上前,將迎風逼在中間道。
「你要我,做什麼壞事?」迎風怯怯的看著弱柳,壓低了聲音。
迎風仰頭,看著翩翩道,「現在可以說出來,你的目的是什麼了!」
翩翩笑著,「爽快,我要寒冰玉床!」
迎風的臉色微微一變,「就算給你寒冰玉床,你帶的出去麼?」
「所以,我需要你們給我送出去!」翩翩睫毛微眨,染著血珠的睫毛,此刻看上去,魅惑無比。
「我才不上你的當,你已經背叛了天道,死無葬身之地,現在,你想害我們,和你一樣背叛天道嗎?」玉樹冷聲,擰著眉頭道。
「你們早在做出那些壞事的時候,已經算是背叛了天道,若是被二當家知道,你們一個跟丫鬟私通,一個偷竊避水珠,你們兩個,一個都活不了……」翩翩抬起眼瞼,定定的看著他們,「殿下對你們怎樣,你們心里都很清楚,弱柳你想和小翠,這樣一輩子不清不楚嗎?玉樹你不想回去陪著你的家人了嗎?」
翩翩說這些話的時候,迎風朝著後面鑽去,卻被弱柳一把抓住,他冷聲,「你想去找二當家告狀嗎?」
「你們做了壞事被他脅迫,可是我沒有做啊……」迎風著急的道。
「你敢走,我現在就殺了你!」玉樹冷聲,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迎風的腰間。
迎風站在那里,臉色煞白,眼眸噙滿淚水,無辜的看著翩翩。
翩翩只是微笑,「男寵的日子,你們還沒有過夠嗎?起碼過了這一關,我想堂堂正正做個男人,跟著殿下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弱柳和玉樹都在猶豫,這是一次豪賭,若是賭輸了,他們將尸骨無存。
「你們好好考慮一下,不過我的時間不多了,若是我死在天道,死之前一定會拉兩個墊背,你們懂的……」翩翩笑著,閉上眼楮。
玉樹首先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旁邊,所有的侍衛都在他們來的時候,被他們趕出去了。
他們以為他要好好收拾翩翩,自然給他們騰出空間。
他上前一步,「若是我現在殺了你,一定神不知鬼不覺……」
翩翩笑著,唇角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你太不了解二當家了,你們若是殺了我,就讓他失去了殿下的線索,到時候二當家,一定會殺了你們……」
弱柳皺眉上前,「寒冰玉床,我們帶出去之後,放在哪里?」
「原安鎮不遠的亂葬崗……」翩翩睜開眼楮,說道。
「好,我幫你將寒冰玉床偷出去,但是你要保證我們的安全,還有,更重要的是,你們要將小翠安全的帶出來見我!」弱柳冷聲說道。
玉樹上前,「幫你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我要回家,去見我的父母,你能保證我父母的安全嗎?」
「事情結束之後,我和殿下會護送你們全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從此你們可以隱姓埋名,過著和天道無關的生活!」翩翩看著幾人,一字一頓的道。
「成交,弱柳你和迎風,負責將寒冰玉床送往亂葬崗,我留下來,監視著你!」玉樹看著翩翩,凜然的說道。
「我,我不去!」迎風弱弱的反駁。
「你想死嗎?」玉樹咬牙切齒,等著迎風,「我告訴你,昨晚的飯菜,我已經給你們下毒,要是你們不听我的話,就等著毒發身亡!」
「啊?」迎風捂著肚子,「你好狠的心!」
「別廢話,趕緊的!」玉樹對著弱柳使了個眼色,弱柳點頭,拉著迎風走了出去。
翩翩看著玉樹,微微一笑,「好樣的,接下來,你有什麼辦法,救我出去?」
「我們的條件,可不包含救你出去這一條!」玉樹擰眉道。
「我要是不出去,你們一樣不安全,因為我隨時會受不住虐打,將你們出賣了!」翩翩漫不經心的道。
「其實四個人中,你才是最惡毒的那一個!」玉樹氣的咬牙,卻沒有辦法,「等著,我們先將寒冰玉床送出去,然後再想辦法救你……」
法王宮中,三個男寵翻天覆地的折騰,先是外面運來了很多紅木家具,然後玉樹指揮著,這家具該放哪兒,那個家具該放哪兒。
接著,法王宮淘汰了一批不要的家具,那些被他們說晦氣的家具,全部丟下了山崖。
二當家的進來看過,寒冰玉床,還好好的擺放在那里,只要不將這個寶物扔了,別的隨便他們怎麼折騰。
「主子,你看我們新整理的屋子,好不好看?」弱柳上前,挽著二當家的胳膊,指著家里清一色的紅木家具道。
二當家的點頭,並不說話。
「主子,弱柳就是喜歡這種家具,照我說,我就喜歡那種金光閃閃的東西,有種家具,叫做鍍金家具,不知道主子見過沒有……」玉樹一邊整理著櫃子,一邊看著二當家道。
二當家點頭,「那是皇宮才用的東西!」
「我覺得我們法王宮,就應該比皇宮還要奢華,主子,這新一任的法王人選……」玉樹上前,賤兮兮的笑著,「主子挑好了沒?」
「不該你問的事情,不要多問!」二當家呵斥著道。
「主子覺得,奴才做法王,怎麼樣?」玉樹掐著腰肢,笑著道。
「你啊,做法王宮的小狗還差不多,是不是主子?」弱柳打趣的拉著二當家,「主子坐下,弱柳給您捶肩……」
「行了,這法王宮就暫時給你們折騰,等新的法王上任,你們就折騰不了了!」二當家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弱柳和玉樹互視了一眼,等二當家走的沒影,這才將里面的迎風放了出來。
迎風嘴巴里塞著破布,雙手雙腳都被綁著。
「我告訴你,現在我們已經將寒冰玉床運出去了,現在擺放在法王宮的,是一個贗品,二當家已經從心里認為,我們三個是一伙兒了,要是你不合作,只有被我們殺死,或者被二當家殺死兩條路可選!」玉樹冷聲,拉開了迎風嘴巴里的破布道。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迎風氣鼓鼓的埋怨。
玉樹和弱柳相視而笑。
*
曼青國,覺鄴城,姬筠風已經在這里逗留三天了,他始終找不到突破的辦法。
要是再繼續這樣等下去,他非發瘋不可,最遲明天,要是再找不到出去的辦法,他就要硬闖了。
落下通敵叛國的罪名,也比他在這里心心切切念著霜兒的好。
他呆在客棧中,看著窗外的人-流攢動,俊美的臉上,陰雲密布。
「主子,找到去神女國的方法了,覺鄴城的黃家,祖籍神女國,據說他們家有一條專門通往神女國的密道……」門外,向左急沖沖的跑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姬筠風皺眉回首,「立刻帶我去見黃家的人!」
「已經安排好了,向右正在跟黃家的人周-旋!」向左答道。
姬筠風點頭,吩咐向左備了一些禮品,然後徑直朝著黃家走去。
黃家算是覺鄴城的顯赫世家,富有但是不顯山露水,姬筠風來到黃家的時候,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深厚的底蘊。
向右一見他進來,立刻起身,「主子,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黃家的族主……」
「黃族主!」姬筠風抱拳行禮,俊美的臉上,神色堅毅。
黃有待點頭,仔仔細細看著姬筠風,「飛丫頭,真是好眼光,仁王果然名不虛傳!」
「黃族主,向右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想借貴族的地道一用,去神女國救我的妻子!」姬筠風抱拳,急切的道。
「這個事情,先不著急,我且問問你,你的妻子,是鳳棲霜還是顏茹素?」黃有待輕聲,看著姬筠風道。
「我的妻子,是鳳棲霜,她現在在神女國,身陷囫圇,我必須去救她!」姬筠風凜然的道。
「你有妻子了……」黃有待捋著胡須,皺眉沉思。
「爹,他騙你的,他的妻子鳳棲霜已經被休掉很多年了,他現在的正妻是神女國聖女鳳晴雨,鳳晴雨也死了,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正妻!」黃飛飛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然後一個鵝黃色嬌小的聲影竄進屋內。
「好好走路,整天蹦蹦跳跳,像什麼話?」黃有待怒斥著道。
黃飛飛鼓著嘴巴,不悅的看著姬筠風,壓低了聲音,「想要從我們黃家的地道走,就一定要娶我!」
姬筠風擰眉看著她,不悅的起身,「向右,我們走——」
向右不明所以,但是主子都開口了,那就必須得走。
他站起身,隨著姬筠風一起,朝著外面走去。
「等一下,你不去神女國救你的棄妃了嗎?」黃飛飛上前,攔著姬筠風道。
姬筠風冷眸看著她,「我救不救,都跟你沒有關系,立刻讓開!」
「你敢凶我?這里是黃家,你不要命了嗎?」黃飛飛瞪大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姬筠風。
「讓開!」姬筠風冷聲,重復著這兩個字。
「你,你,真是好樣的!」黃飛飛氣的咬牙切齒,「小白,給我報官,就說這里有官府的通緝犯!」
「好!」旁邊的白衣少年,趕緊朝著門口沖去。
「回來!」黃有待怒吼,瞪著兩人,「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一個女兒不像女兒,一個徒弟不像徒弟,你們整天瞎鬧什麼?」
黃有待冷聲,怒斥著道。
黃飛飛不服,跺腳,「爹,你看看他,這樣對我,這樣對你的寶貝女兒!」
「黃族主,若是肯借地道給我一用,來日必將厚報答,若是族主不應,姬筠風也無話可說!」姬筠風冷漠的看著黃有待,一字一頓的道。
「自然相借,只是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黃有待捋著胡須道。
「黃族主請講——」姬筠風抱拳皺眉。
希望他不會說出,讓他娶他這個刁蠻女兒的話,不然,他寧願去硬闖邊防。
「我們黃家,祖籍神女國。這一次也確確實實透漏風聲給你們,你們這才找到黃家。只是我這女兒,自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離開過覺鄴城。現在想讓她隨著王爺一起,去神女國見識一番,勞煩王爺多多照應,不知道可否?」黃有待抱拳,謙恭的道。
「爹,不是這樣的,我要他娶我……」黃飛飛抓住姬筠風的胳膊,著急的道。
黃有待怒視了她一眼,真是個傻閨女兒,她這樣只會把男人嚇走。
若是她聰明,就抓住這個機會,跟他培養起感情,他自然心甘情願的娶她。
「爹爹……」黃飛飛見自己的父親,忽略自己的眼神,跺腳不滿的道。
黃有待只是希冀的看著姬筠風,緩慢開口,「當然,若是王爺覺得困擾,那麼就算了,地道依舊借你,我只能讓飛飛一個人去神女國走一遭了!」
「不,我帶著貴小姐一起,只是此番凶險,希望貴小姐能收斂性子!」姬筠風看了黃飛飛一眼,緩慢的說道。
黃飛飛鼓著嘴巴,眼看著事情已成定局,只能不滿的回去收拾東西。
黃家的地道,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人,里面落滿塵埃,走在里面,有種令人窒息的沉悶感覺。
「噯,黃家的祖宗真是腦子秀逗了,建這麼一個地道,連一個人直起身子走路都不行!」黃飛飛埋怨的道。
姬筠風走在前面,也不理她,只是速度飛快。
「喂,姬筠風,所有人都說,你主動將皇位讓給你那個弟弟,是真的嗎?」黃飛飛的聲音,在地道中,顯得格外響亮。
姬筠風也不理她,只是快速的彎腰走著。
「你那個弟弟,也真是極品了,你將皇位讓給他,他轉過來就要全曼青國的通緝你,難怪人家說,皇室薄情,不過,你似乎對你那個棄妃,很有感情……」
「她叫什麼來著,哦,對,她叫鳳棲霜,可是怎麼听說,她以前是三皇子姬筠寒的王妃,後來又被你收入帳下,你們這關系,可真夠亂的……」
「不過,喜歡上兄弟的妻子,你一定很痛苦吧?有沒有話本中的虐心虐肺,恨不得將她強拆吞入月復中……」
黃飛飛發揮自己的想象力,不住的嘮叨。
姬筠風回頭,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她歪著腦袋,「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的想象力很豐富,不過我告訴你,這些都不是我想的,是我在話本中……」
姬筠風伸手,黃飛飛的嘴巴一張一合,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黃飛飛臉色通紅,怒視著姬筠風。
混蛋,竟然點了她的啞穴,不過還好,她自己也是會功夫的,她可以自己解穴。
于是在爬地道的過程中,向左和向右的耳根終于清靜了,但是黃飛飛卻一直在掙扎著,要解開自己的穴道。
這是什麼手法,為什麼她解不開?為什麼?
*
法王宮中,弱柳和迎風,已經做好準備,這幾天將自己所有想要帶走的東西,全部的送出宮外。
只剩下最後一條了,那就是救出翩翩,然後徹底消失。
「你們兩個,去亂葬崗等著我,等我救了翩翩,就去亂葬崗跟你們匯合!」玉樹將自己的包裹,交給弱柳迎風,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弱柳點頭,「我們等你到子夜時分,若是你還不來,我們就各奔東西了……」
玉樹點頭,看了兩人一起,然後走了出去。
外面,巡邏的侍衛,正在不停走動,一見玉樹出來,全部都躬身行禮。
玉樹是二當家身邊的紅人,雖然只是一個男寵,可是他們並不敢得罪。
「我去折磨折磨翩翩,你們守著法王宮,不許任何人闖入,知道嗎?」玉樹像模像樣的交待著。
侍衛點頭,他這才施施然離去。
天道地牢中,翩翩被關押在那里,這一回不再是鞭打,而是剁手。
凶狠的劊子手,拿著一把大刀,朝著他的手比劃著。
他渾身都是鮮血,整個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可是依舊不肯松口。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白霜在哪里?」劊子手怒吼,旁邊的人,摁著他的手,他滿是鞭痕的手上,血肉模糊。
「除非,二當家答應我的條件,不然,我不會說出來!」翩翩冷笑,毫不在乎的道。
「這麼嘴硬,我只能將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砍下了……」劊子手冷哼,比劃著大刀,「二大家說了,要是砍掉了你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腳趾,你還是不肯松口,那麼他再來跟你談條件……」
他笑著伸手,勾起了翩翩尖瘦的下巴,「小白臉,忍著一點疼,等你少了手指和腳趾,你的願望就能達成了!」
他啐了一口翩翩,然後手中的大刀,朝著翩翩的小手指剁去。
翩翩咬牙,腮幫子被他咬的腫了起來,一縷血絲從他唇角溢出。
可是還是忍不住疼痛,他叫了起來。
十指連心,這樣的疼痛,是他從來沒有經受過,和想象過的。
他感覺到自己,幾乎陷入昏迷,整張臉煞白無比。
兜頭一盆涼水潑了過來,他打了個寒戰,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看著木樁上面自己斷掉的手指。
以前看上去修長的手指,被砍掉之後才發現,如此短拙,正可憐兮兮的躺在那里,滿是鮮血。
他顫抖著,忍著鑽心的疼痛,身體不住抽搐。
「說不說?白霜在哪里?」劊子手冷喝,染血的刀在翩翩慘白的臉上比劃著。
翩翩的意識有些模糊,疼痛似乎從靈魂深處傳來,他的身體一直處于抽搐狀態。
那把大刀,劃過了他的臉頰,在他完美的臉上,增添了一抹血色。
這樣的疼痛,已經不算什麼了,跟剛剛的斷指比起來,實在是小菜一碟。
他眼楮一翻,整個人都昏死了過去,無論怎樣的潑涼水,他都無法醒來。
「大夫,找大夫,不能就這樣將他玩死了,主子會怪罪下來……」劊子手丟下刀,冷聲,「小白臉果然就是小白臉,這麼不經玩,才一根手指,就昏了過去!」
「小白臉怎麼了?」屋外,玉樹冷漠的走了進來,睨了劊子手一眼,「你瞧不起小白臉?」
他上前,審視著劊子手。
劊子手呵呵的笑著,「哪有,我只是說這個人,主子交待砍了他十分手指,可是才砍一根,他就受不了昏過去了……」
「問出什麼沒有?」玉樹冷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上前,用腳踢了踢翩翩,果然昏死過去了。
「沒有……」劊子手搖頭道。
「廢物,主子要抓捕那個白霜,有多著急,你知道嗎?竟然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問出白霜的下落!」玉樹冷哼,怒斥著劊子手。
「屬下無能,屬下無能……」劊子手不住的點頭哈腰。
「奉主子手諭,將翩翩帶往法王宮,由我接著審問!」玉樹拿出一道令牌,又迅速的收起,「听見了沒有?」
「听見了,听見了,只是……」劊子手指指他的令牌,他沒有看清楚啊。
玉樹冷哼一聲,將令牌丟給劊子手,「看仔細了,找人將他給我抬往法王宮!」
劊子手這才將令牌恭恭敬敬的奉上,點頭,「勞煩大人幫我在主子面前,美言幾句……」
「知道了,知道了!」玉樹不耐煩的揮手,指揮著兩人,「你們,給我扛上他,去法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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