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唯一想到寵康國被記者圍在警局外的窘態,兀自咯咯地笑,直笑的人起雞皮疙瘩。
「我從不知道你笑起來這麼……動听。」熟悉的聲音響起,唯一可以听出話里的揶揄。
調整好臉部表情,唯一轉身,給寧非一個完美的微笑,「寧少。」
唯一一度擔心她那天彪悍的樣子把寧非給嚇跑了,毀了她在他心中的柔弱無邪形象,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找自己了。
「打電話怎麼不接?」寧非仔細檢查了下她頭上的傷口,見沒什麼大礙,便悠悠地坐在她對面。
電話?唯一拿出手機,上面竟然有數十個未接來電。她被抓進警局,自然是沒帶電話的。
唯一眼楮一眨,臉上戚戚然,「我家人住院了,這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她自然是不能告訴寧非,她被寵嘉嘉陷害進了局子,而她也沒撒謊,柳叔確實住院了。
「嚴重嗎?」寧非問。
「被開發商砸的內出血。」唯一長加重開發商三個字,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寧非,想看他听了會是什麼表情,心下卻疑惑,寧少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不相干的人?
寧非記起前幾天他給她的卡上少了一筆錢,他以為是她本性畢露,現在看來,是用在這上面了。
「陪我出席一個拍賣會。」
寵唯一錯愕的看著他,「我?」這種場合他就算是不帶寵嘉嘉出場,也該帶個小明星充場面吧?
寧非沒給她反駁的機會,直接把她塞上車,塞給她一個袋子,「換上。」
唯一看著袋子里的晚禮服,「現在?」
「拍賣會還有半小時開始。」寧非從內視鏡里看她,指了指關閉的車窗,「放心,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唯一無語,他是沒把他當男人,還是沒把她當女人?
「要我給你換?」寧非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探過來,靈敏的解開第一顆扣子。
「不,不用。」唯一忙爬向後座,她可不想平白被男人吃豆腐。
警惕的看著開車的男人,唯一動作迅速的月兌下衣服,換上禮服,低頭看了看,感覺好像少點什麼,「寧少,我是不是應該打扮一下?」
出席上流社會的圈子,哪個不是光鮮亮麗面容精致,她這麼說,也是想給寧非長臉,算是回報他之前對她的關心吧。
寧非透過內視鏡與她視線相對,打量了番,才開口,「會有區別嗎?」
唯一忍住怒罵的沖動,表面上溫柔乖巧。她瞎了眼才認為他關心她,整個就是一毒舌男。他這意思不就是說她無論怎麼打扮,還是這副樣子。
唯一看向窗外,似乎一遇上寧非她就很容易沖動,她應該讓自己平復下來。
看著熟悉的景象,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拍賣會?之前簡溪跟她說什麼來著?
看路線,不正是前往簡溪家的拍賣行嗎?
完了完了,到時候簡小妞一個犯傻暴露了她的身份,她的復仇計劃就徹底完了。
唯一有些心不在焉,到了拍賣行,果然見簡溪站在門口接待,而她也看到了她,正向這邊走來。
寵唯一使勁給簡溪使眼色,只見簡溪盯著她走過來,「你……哎喲——」
簡溪捂著腳痛呼,唯一慌張的站起來,一臉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怎麼樣?」
見簡溪疼的黑了臉,唯一無措又天真的道歉,「要不然你踩回來吧。」隨後伸出腳,擺出大義凜然的姿態。
「喂你……」
「怎麼連個高跟鞋都不會穿?」寧非略帶責備的聲音響起,他禮貌的向簡溪道歉,「簡小姐真是對不起,她就是這樣莽莽撞撞的,一點也沒個女孩樣。」
簡溪驚訝的張大嘴巴,要不是礙于寧非在場,唯一真想把自己拳頭塞進去測量一下。為防止她再說出什麼,唯一忙拉著寧非進去。
寧非道聲抱歉,牽著唯一進入會場。
唯一背後冒出一層冷汗,卻听得後面傳來寒暄聲,寵嘉嘉的聲音隨後響起,「寧非你來怎麼不跟我說?」
唯一看向寧非,他也正好看向她,眼里閃著玩味兒,唯一暗罵,狡猾的狐狸,他是想看她和他的女朋友上演爭奪大戰?偏不讓他如願!
「寧少,我想去衛生間。」
「現在?」寧非挑眉,看向正跑過來的寵嘉嘉。
「現在。」寧非一定沒想到她會避開寵嘉嘉。
「快點回來。」唯一那天和大漢勇斗的場面讓他看到一個全新的她,精明的他看得出,那才是她的本性,讓他想起深埋在記憶里的那個模糊的影像。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清純的偽裝下是一顆強悍的心,越來越有趣了。
唯一提著裙子跑開,寵嘉嘉挽著寧非的手,陰霾一閃,腆著笑臉,「寧非我又不忙,干嘛找別人做你的女伴。」她為寧非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也保全了自己的顏面。
唯一進了洗手間,想自己是不是找個借口離開,正猶豫間,洗手間進來兩個人。
「阿芝,你一定要幫幫我。」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他嘴里的名字讓唯一一凜,她警惕地豎起耳朵。
「我還怎麼幫你?我幫你幫的還不夠嗎?我都把自己的東西拿給你拍賣了。」女人很生氣。
「阿芝,我知道錯了,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你不幫我,我就完了,他們會砍了我的手。」男人苦苦哀求。
「最好把你的手全砍了,省的以後再賭!」女人顯然不相信男人的保證,卻還是心疼男人,「我試試看,記住沒有下一次了!」
兩人很快離開,唯一推門出來,眸中閃過精光,從沈丹芝和男人的對話可得知,男人欠了大筆賭債,求沈丹芝幫忙。
只是,兩個人偷偷模模的在女廁相見,怎麼看都不像借錢這麼簡單,那個男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