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
轉眼間已是一個月之後。
向北特招進三一學院尖子班,全身心投入戰卡師修習中,所謂笨鳥先飛,向北雖是起步晚但他有著山民特有的堅韌。
訓練不分晝夜實力飛速提升。
每個周末林東都會在白城見上向北一回,听听學院內的見聞捎帶指點一些向北修煉的方向。
一個月的時間,林東利用自己教工的身份探查過學院絕大多數的地方,他帶著厚厚的黑邊眼鏡拿著清理工具不停出入于學院各處。
就像一個人人都可以看見但誰也不會在意的幽靈,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更沒有人記得他,關心他在干什麼。
三一學院很大,林東探查的速度亦是不慢,一個月時間他已經模清排查了學院內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
除了七號實驗樓。
學院內學生眾多,教學風氣很開放,沒有幾個地方受到嚴格的控制。
但這里是個例外。
想要進入這座不起眼的小樓需要經過層層暗中設置的關卡,最讓林東疑心的是,這座僅有兩層的小樓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多達數百,這麼小的一個地方如何能容得下這許多人?
而且這些神神秘密的人一旦走出七號教學樓就會有人在後盯梢,他們除了宿舍和實驗樓之間哪里也不去,每一個人都面沉似水相互之間很少講話。
這一切都非常的可疑。
林東數次想要接近這里但是都沒有成功,眾多教工之中除了一個啞巴劉二之外沒有人可以進入其中。
林東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和啞巴劉二親近,又是請客吃飯又是一起去看戲。
林東有意無意的提起過神秘的七號教學樓啞巴都是極不耐煩連連揮手,打斷林東的話,似乎不願提起。
天色已暗,林東出現在教工宿舍樓啞巴劉二的房間內。
打開門,啞巴一見到林東笑容滿面,指了指椅子示意林東坐下,忙活著給林東泡茶。
啞巴在三一學院工作了四十多年,所以他的房間比其他教工的宿舍要更大一些,有兩間,所處的位置也更加安靜。
啞巴光棍一條,房間里亂糟糟的。
「劉二哥,今晚你還要去七號實驗樓嗎?我就納悶了,為什麼你總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覺呢?」林東問道。
啞巴擺了擺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那意思「我也不想啊?就這麼規定的。」
「我今晚本打算和你一起去逍遙樓快活快活,看來你又去不成嘍。」林東一邊說一邊作嘆氣狀,眼角瞅著啞巴的反應。
啞巴沒老婆,一說起去青樓眼中露出一縷精光,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痛苦的搖了搖頭,拒絕林東的邀請。
「劉二哥,我看你這麼辛苦不如小弟今晚替你去上工,你出去快活快活找兩個娘們,好好玩上一晚如何?」
林東心意已決,所以說話不在遮遮掩掩,反而試探起了啞巴的底線。
啞巴的臉色忽變,露出一股凶狠之色,但是很快又做低頭思考狀。
點了點頭,朝林東翹起了大拇指。
同意?
鬼才相信你!
這時林東忽然一個箭步沖到啞巴跟前,右手捏住啞巴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起來倚在牆上。
啞巴的面容滿是驚愕,面色漲得通紅,血管暴漲。
林東拎著啞巴像拎著一只小雞來到牆角一張桌子跟前,一伸手從桌子下掏出一只卡械。
林東死死捏住啞巴的脖子,「劉二哥,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本來我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啞巴,所以沒想要你的命,可是你竟然會武功那就怨不得我了。」
自從林東說出要替啞巴去上工他的眼神就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看那張桌子。
啞巴的眼神滿是恐懼,他很想反抗,但他怎是林東的對手,沒有卡械的戰卡師,在力大無窮的林東手里就是一個死。
啞巴被林東扼住咽喉,憋悶至極,他拼命的掄起手臂朝林東身上打去,絕望之中帶著凶殘。
拳頭打在林東身上如同撓癢癢。
卡擦!
林東手上一用力,啞巴的脖頸被捏的粉碎,舌頭吐在外邊已然發紫,腦袋無力的耷拉在一邊,像一只死翹翹的鴨子。
臥室里有一只大木箱子,林東將尸體藏在木箱之內,又在室內翻找了一回,並未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啞巴通常上工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還有些時間,林東在啞巴的房間里泡了一壺茶,靜靜的等待著。
九時剛過,林東站起身換上啞巴通常的衣物,又稍微易容打扮了一下,在臉上貼了一塊紗布,遮住半個臉,拿了啞巴的員工卡走入夜色之中。
七號實驗樓位于學院內一處荒涼的所在,周圍全都是平坦的草地,數十台大型照明卡械將周圍照得雪亮,若是想不引起注意偷入其中,根本沒有可能。
林東佝僂著腰學著啞巴駝背的樣子朝七號實驗樓走去。
門口只站了一個胖乎乎憨態可掬的警衛,林東知道,這只是假象,暗地里無數雙眼楮都在看著自己。
好在林東模仿啞巴的動作極其巧妙並未被人發覺不妥之處。
低著頭,側對這名警衛,林東直接朝門內走去。
「劉二,你今天來的早啊,是不是想早點收工回家抱老婆。」這胖乎乎的警衛調笑著說道。
劉二哪來的老婆,這根本就是在調戲。
林東學者啞巴的樣子,嘴里嗚嗚咽咽,一跺腳生氣的朝門內就走。
「生什麼氣啊,你那臉不會就是老婆打的吧?」胖警衛繼續朝著林東的背影說道。
混進來了!
林東心里並不輕松,左右兩條通道該朝哪邊走呢?或者是上到二樓?
習慣性的轉向左邊。
這時門口那胖警衛不懷好意笑著說道︰「劉二,你不會是氣糊涂了吧?升降梯在右邊。哈哈。」
右邊?
升降梯?
這地方果然有地下建築!
林東又做著氣急敗壞的樣子朝這胖子狠狠一指轉而走向右側走廊。
這條直直的走廊左右兩側各有六道門。
林東將腳步放得極慢,不敢隨意進入任何一個門內,如果被人發現就糟了。
側起耳朵仔細聆听,這些房間內好像都是空著的,正猶豫之時林東看到左邊一個門上寫著雜物間幾個字。
林東靠近用手推了一下,門是鎖著的。
拿出啞巴的員工卡,插入門上插槽將門打開。
這里是堆放雜物的地方,清理的工具也在其中。
在牆角找到拖把和水桶,為防止萬一林東將卡械和黑蛇戰刀放在水桶中又用拖把將這水桶上部蓋住。
血跡!
林東一眼看到拖把上還有一絲尚未清洗干淨的血絲。
湊在鼻尖聞了一聞。
「人血!」
古怪,很是古怪,為何拖把上會有尚未清理干淨的血液呢?
林東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將門關上,林東靠在門上听著走廊內的動靜。
過了一會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越來越近。
「就是現在。」
林東打開門提著拖把水桶走出雜物間。
只見來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帶著眼鏡,似乎還沒睡醒的樣子不住打著哈欠。
見到林東從雜物間出來,這青年用眼角瞥了一眼林東,誰會在意一個打掃衛生的啞巴那,再說林東有著融入環境的異能,絲毫的不起眼。
這人沒有理會林東轉而打開了其中一扇門。
林東緊走兩步來到這門跟前,朝門內看去。
這房間之內除了一扇鐵門之外空無一物。
年輕人看到林東拎著水桶過來,頗為好心的用手扶住門等著林東進來。
毫不猶豫,林東進入這房間。
低著頭來到室內唯一的一道門旁,這門是厚重的金屬制成,門側有一道插槽。
林東假裝在身上模索起來。
這時戴眼鏡的青年人掏出一張卡片插進卡槽,鐵門緩緩打開。
原來這是一部升降梯!
升降梯內站著一名黑衣人,雙臂環抱表情嚴肅,
林東和這戴眼鏡的青年人一前一後走入升降梯。
黑衣人一言不發,簡單的模了模二人的身上,而後在升降梯的控制盤上按動兩個按鈕。
一個是四,一個是六。
控制盤上除了一到六這幾個數字還有兩個星號,也不知是通往哪里。
自己應該是去哪一層呢?
林東心中猶豫不定。
升降梯毫無聲息的來到了地下四層,林東觀察著那青年人的動靜。
一秒鐘過去了。
這青年人沒有任何動作。
林東急忙便要跨出電梯,這時,這帶眼楮的青年人忽然朝前邁了一步。
好險!
差一點就露了馬腳!
林東剛抬起的那只腳又落了回去,捎帶著在另一只腳上撓了下癢癢,外人看來林東只不過是抬起腳撓癢癢而已。
來到地下六樓,林東出了升降梯,眼前一片眩暈,又是兩條通道。
靈機一動,林東看了看腳下,而後將水桶放在地上假裝綁鞋帶的樣子,待到升降梯的門關閉,身後那黑衣人不見了,林東方才站起身,掏出隱藏在桶中的武器佩戴起來,長出一口氣。
空曠的走廊,兩邊各有一道門,全都是鋼鐵制成,沒有任何標示。
這時一扇門忽然打開,從中走出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人,穿著白色長袍,斑斑血跡染紅了他的袍子,血仍未干。
一眼看到林東,這人朝林東招了招手,
「快點進來,別愣著啊。」
林東只好硬著頭皮朝門內走去。
剛一進門便被屋內的場景驚呆,這真是地獄般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