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劍仙 第二十六章 戰利品與隔閡

作者 ︰ 寒秋

確定賊首死亡之後,蕭極在房間里模索了幾下,將放在床邊上的一盞油燈點著,房間頓時明亮不少!

首先便查看自己腰間的傷口,發現只是一條寸許長的小傷口,染紅了周圍衣服。略微包扎一下,便就無事。

來到賊首身前,地上有一灘血跡。蕭極先把長劍抽出來,鮮血更是「咕咕」流出,將地面打濕了一大片!

蕭極蹲子,將尸體翻過來,仔細在上面的模索著。

他想這賊首既然會內功,那麼,有一本武功秘笈是不會差了。

果然,在其腰間衣衫內,蕭極模到一處硬物,拿出來,是本發黃的書,想必就是秘笈了。

蕭極先不觀看,直接揣進懷里!繼續模索,又找到了一個錢袋子,打開看了一下,里面至少裝了百多文銅錢,還有幾塊碎銀子,這讓蕭極精神一振,更有干勁了!

又翻找了一番,卻沒再找到什麼銀錢!最後,蕭極只好把賊首手上的一個大金戒指給摘了下來!----死人,就不必這麼講究了!

「身上沒找到,房間里還不會藏點什麼嗎?」蕭極眼楮朝四周一晃,看著那些衣櫃箱子,不禁流露出火熱的光彩來。

接下來,蕭極便在房間各處開始翻箱倒櫃,搜索金銀財寶。

一番搜刮之下,蕭極一共找著了半袋子大概足有幾千文的銅錢、四五十兩散碎銀子和黃橙橙的金子兩塊七八兩。

還有一些做工粗糙、成色不好的玉鐲、銀戒指、金耳環等首飾,七七八八的算起來大約也值個二三十兩銀子!

最後,蕭極還在一個小箱子里面還發現了一些人參、首烏等藥材,個頭都大,大概年份也高,因此就讓賊首給搶來起來了。其中有一株人參,個頭不大,就一巴掌長,通體微微發紅

,還有一些芝麻大小的黃點,蕭極聞了聞,發現這人參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也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後來有人弄上去的,很是怪異!

蕭極驚異之下,便小心收著,打算回去請教燕赤霞,他見多識廣,恐怕知道。

接著,蕭極將財物藥材放在桌上,提劍又出去了,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將那些嘍門一發全殺了,反正都不是好東西。

夜色如墨,寒風如嚎,蕭極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清理,不多時,那些嘍便都殺個干淨,一共是二十三個。

期間,蕭極也有失手,不過他劍快身子靈活,加之眼楮也比別人看得清楚,幾個襲殺,驚醒之人就被刺死。

又花了點時間搜刮一番,加上原先殺死的兩個匪首,蕭極又有七八十兩銀子入賬。大多是些銅錢,想來那賊首只將銅錢分了,大頭自己全佔了,就是他兩個弟弟,也只找到三十幾兩散碎

銀子和一些銅錢,還有兩件銀質首飾,金子就完全沒有!其余的嘍那就更窮了,多是只有幾百文錢,比蕭極干店小二都還沒‘錢途’!偶爾有兩個有錢的,大概是什麼小頭目,也只不過多了幾個幾兩或是幾錢的銀角子。想來地位越低,錢就越少。

殺人過程里,蕭極還發現了這幫山賊的藏糧之處,十幾袋子的谷物就靜靜的碼在山谷後面修建的一個山洞里。洞外避風處,還圍養著不少的雞鴨豬羊,還有兩頭耕牛也拴在那里,家人說的那麂皮馬也在這•••••不過,蕭極可不會騎馬,只得放棄。

看來,這幫土匪可能是窮瘋了,什麼都搶,簡直就是蝗蟲過境,寸草不留啊!!

之後,蕭極把所有的錢財都運到大匪首的房間中,將不同財物分別用布袋裝起,最後一齊放入一個二尺多長的大布袋中,直接裝了大半袋子!那幾種藥材就用個木盒裝起,也一並丟進布袋里裝起。

裝好後,蕭極一肩抗了,發現還挺重,好幾十斤!拿起長劍、短劍,出門去山谷後面藏糧處,裝了十幾斤稻米,又擒殺了兩只雞,一同用布袋裝好,這才下山去了。

••••••••••••

一路急行,雖然寒風冷如刀割,但蕭極還是不可抑制的出了一大身大汗,時而需要歇息一下。

直到後半夜天快亮時,蕭極才到家。

這時,家門緊緊閉著,他將東西放在門邊,便上前去敲門。

「誰呀?」

不多時,只見李氏披著衣服開了門,還是迷迷糊糊的。一見蕭極,便一下清醒過來,驚呼起來︰「五兒!你昨晚去哪了?可讓娘擔心死了!趕快進屋吧!」也虧得天還未亮,否則,看到蕭極一身的血跡,只怕更吃驚了。

蕭極沒有說話,提起東西,默默進了前屋,屋里暗昏昏的,把門一關,就更加看不見了。

「娘!我來點燈吧!」蕭極拿過正在點燈的李氏手中的火石,對她又道︰「你去將父親他們叫起來吧!我有些話說!」

李氏雖然有點詫異,但見蕭極說的鄭重,便應下了,一轉身,去房里叫人去了。

僅一會,家人就紛紛從各個房間出來,打著哈欠,不知道李氏天還未亮就把他們叫起來做什麼。

不過,當他們一見蕭極坐在屋里時,便紛紛詢問起他晚上去哪了?為什麼不跟家里說就自己出去了?萬一出事怎麼辦?顯然是在擔心他。

只有一旁的石明,只在靜靜的看著蕭極,眼里露著莫名的神光----他知道,昨夜蕭極究竟是去了哪了!

「昨夜我上山,將那幫土匪全殺了。」半晌,蕭極才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來。他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直入正題,快刀斬亂麻。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頓時消失,變得鴉雀無聲。七八雙眼楮同時吃驚的望向蕭極,那張有些稚女敕的臉龐,在昏暗的油燈下忽明忽暗,有些不可捉模,氣氛頓然詭異起來。

「血!」

忽然,一點燈花炸起,油燈頓時一亮,眼尖的三嫂突然看清了蕭極衣服上一塊塊發暗的東西是什麼,一下驚叫起來,急忙往後退去。

這一叫,就使家人的眼光集中在蕭極衣服,這才發現,原本以為他身上暗一塊明一塊,是因為燈光投影形成的,原來是一塊塊血紅的血跡!

鮮艷的血跡,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發暗,發出異樣的氣息來。

家人都紛紛後退開來,如避蛇蠍一般。看向蕭極的眼神也帶了一絲的畏懼,仿佛眼前這最小的兒子和小弟,一下子變得陌生起來。

蕭極暗嘆了一下,起身將地上的兩個袋子拿起,放在身旁放油燈的木桌上,拍了兩下,就轉身去後面自己房間。

在經過房門門檻時,忽然石明拍了拍他肩膀︰「小弟!你是好樣的!」

蕭極笑了笑,深深的看了石明一眼,沒有說話,點點頭就跨步進了房。

他知道,家人都是貧苦懦弱的農民,乍一听見自己殺人的事,一時間接受不過來。即使殺的是他們恨不得親自剝皮食肉土匪,也會難以接受,更何況,殺人者還是他們平時最小、最寵愛的兒子、小弟!或許在他們心里,殺人•••太遙遠了!

拿了一身衣裳,蕭極去了廚房,提了一捅水到後院,也不顧水冷風寒,就這麼擦洗起來。

將傷口清洗一下,重新包扎,又換上一身干淨衣裳,蕭極便回到了房間,打開鋪蓋,上床倒頭便睡,他實在是累極了!

•••••••

蕭極再次醒來,已是中午時分,四周一顧,便發現只有自己一人,石明不知道何時出去了。

起身伸了個懶腰,便盤膝做起,迅速進入入定境界。他打算乘著無人,恢復一下昨晚消耗的內力。

兩個時辰後,蕭極醒來,這時,內力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下床穿上鞋子,蕭極出了房,想要出去活動活動。

外面,李氏和幾位嫂嫂正忙著做飯,見了蕭極,雖然還是想以前那般的問候他,但蕭極還是察覺出幾分不自然來!

不過也沒說什麼,搖搖頭,便走開了。

雖然雖然繼承了石虎的全部記憶甚至情感,但對于眼前這些親人,始終是有些隔閡的。

勉強逛了幾圈,看了看村子里一些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听到有人叫吃飯,便走回去了。

飯食很美味,都是消極帶回來的白米肉菜,自然,都吃的飯飽肚圓。

吃完飯,蕭極將自己需要的一些行李清理了一下,全部打包好背在背上。走出來時,家人都極為驚訝,紛紛問他要做什麼,是不是又要走了?

蕭極搖搖頭,沒有解釋,只是對家人說了一些青山匪山寨的情況,叫他們可以在晚上去那里搬運糧食,還有那些家禽家畜。

又囑咐他們,那包首飾要去鎮上典當,需要過一陣子,而且一次不可當多,需分批典當,畢竟財不外露,否則,招人惦記,就是大災。

林林總總說了不少注意的東西,家人也都認真听了,其實,他們早已不把他當作小孩子看了。

之後又從家里取了幾十兩銀子和一些銅錢,還拿了那根發紅的怪異人參,便向家人告別,說自己拜了異人為師,現在要上山學藝,不要掛念雲雲的話。

便背上包袱提起劍,上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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