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簡單、直接。
而又快疾、凌厲。
基礎劍法中,沒有什麼劍式比「刺」更加簡單了。
而且,刺的過程中,無論是人的身體還是手中之劍受到的阻力,都要比其他劍式要弱!
所以,刺劍要比別的劍式快的多。
一劍刺出,快疾凌厲,百折不回,中敵方止。
有種一往無回的氣勢。
蕭極當初未曾學習基礎劍法之前,便買了一把短劍自己練劍,所練的,正是刺劍。
一氣連刺,氣竭方止,只練快、準、狠。半年以來,一直勤練不輟,至今未斷。
故而,他對刺,既有心得經驗,也有這很深的感情。這一刺,就跟他的性格一樣,毫不拖泥帶水。
他也將「刺」分作兩種,一是明刺,二是暗刺。
明刺,一劍刺出,疾如電閃,電石火花間,斃敵性命。
暗刺,講究的是契機,攻敵未料,叫人防不勝防,取的是刺殺之道。
蕭極最喜愛的就是暗刺了,這與他個人經歷有關,他前幾次殺的人,都是以弱勝強,運用刺殺暗襲,才將人滅殺,故而,嘗到甜頭的他,也愈發重視刺殺之道了。
可惜,他不是殺手,不懂真正的刺殺之道,無法利用環境、心理來殺死敵人,所以,他只有將自己的劍練得更快,快的讓人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殺死。
這已經作為蕭極的一招殺招,只有關鍵之時,才會使用。
……
操場上,蕭極靜靜立著,閉眼調息,一動未動。
忽然,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出劍。
開始,劍很慢,陽光照在劍刃上,寒光四溢。
「嘩嘩……嘩嘩……」
身上的鐵甲,極富節奏的響著,仿佛樂曲。
但接著,出劍越來越來,長劍好似毒蛇吐信,一前一後不斷收縮、拉長,劍光變得迷蒙,微微震顫不已。
到最後,白森森的劍光一下收斂、凝練,一瞬間,長劍仿佛被拉長了一截,變得極長。
「嘩嘩嘩嘩嘩……」
這時,鐵甲震動的聲,已經連成了一片,如同永不停歇的流水,嘩嘩直響。
然而,鐵甲連響,但蕭極的身形卻未動,穩如泰山。
只見他渾身肌肉顫動,極速的起伏、收縮,帶動起他持劍右手,快速伸直、彎曲,臂影如林,已是分不清他的手究竟是伸直著還是彎曲著。
不多時,就見劍光一顫,隨即便轟然潰散,再也無法維持凝結狀態,那柄青鋒長劍,也漸漸露出了形態。
「呼……呼……」
收劍停下,蕭極大口纏著粗氣,滿頭熱汗直流,這身上穿著鐵甲刺劍,實在太累,但臉上卻是一副喜悅之色。
「三百六十七劍!」
這是他這次的成績!
「比昨日整整進步了十劍!」
蕭極喜色更勝,他捏了捏拳頭,高興不已。要知道,像他練到這種地步,想多增加一劍,都是極難,更何況是整整十劍!
「難道是因為我昨日將‘蠻牛身’練到‘震皮’境界的緣故?……恩,肯定是,記得剛剛練習此外功之法是,我的刺劍數也有過快速增加的經歷,雖然沒有這次的多,而且後來也慢慢停止增加,但也說明,這門功法,對我的‘刺劍術’,有很大幫助!……而且,按照上次的經歷,在今後三五天內,我都會像現在這樣繼續增加下去!」
想到這,蕭極更是激動,刺劍術每次刺出的次數越多,就證明他的劍越快!這世界上還有比實力急速增加更讓人激動的事麼?
沒有,至少對于蕭極來說,沒有!
過了一會,蕭極壓下激動,抬頭看了看天色。
「該進城去賣米買鹽去了,不然,天黑之前就趕不回來了。」
此時太陽快要下山,他去東郭城打一個來回要將近一個小時,加上要在城里買東西逗留……在天黑之前趕回來,時間很緊湊。
不再廢話,蕭極回房收拾一下,取了裝東西的大布袋,就急匆匆的跑出去。
「師父!我出去了,記著給我留飯!」
末了,他還招呼了一句,燕赤霞自藥房里走出來,見蕭極風風火火的往外趕,冷峻臉上不禁露出些許笑容來,搖搖頭。
「這小子!」
……
山間,蕭極踩在樹梢上,大呼小叫。即使這種飛翔的感覺蕭極體會了不少回,他依舊覺得新鮮,興奮不已。
「咦?山下怎麼有幾匹馬?」
樹梢上,蕭極往下望時,看見在山腳下竟然有六七匹馬,沒有拴住,正各自分散開來,悠閑的吃著草。
「不對!這些馬……馬旁邊有人……是青山七匪!」
突然,蕭極眼楮一凝,他看到了坐在幾匹馬旁邊的幾個人,這些人,蕭極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青山七匪!
他記得自己當初在「同福客棧」時,被那青山七匪中的老二「赤膽匪」扇了一巴掌,之後又強逼著吃下扔在地上的雞腿……此恥此恨,他怎能忘記?
隨即,蕭極身子一墜,落入樹林中,接著運起疾行之法,朝那幾匪方位模去。
山腳下,是一片白茅地,此時白茅已發新葉,一片青綠,一叢一叢,皆一丈多高。
蕭極模到離那幾匪不遠的一處白茅叢中,靜靜趴下不動,並沒有直接攻擊。
他身上穿的衣服,由是受了燕赤霞的影響,也是一件黑色衣袍,似道非道、似俗非俗,跟白茅綠葉的顏色相近,倒也不虞被發現。
「大哥,你說咱們在這都等了一天了,那石虎會不會今天不會下山了。」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石虎?這不是我原來的名字麼?心中詫異,蕭極立即屏氣凝神,同時暗運青陽功,將五感開到最大,試圖听听這些土匪來到這究竟為何。
「哼!要我說,咱們就應該直接攻上山去,將那個叫什麼石虎的鳥人一刀腦袋砍下,在這瞎等個什麼……」
這個聲音蕭極化成灰也記得,正是那老二「赤膽匪」說的,听到他講話,蕭極不禁就牙癢癢,恨不得直接沖出去一劍將此人殺了,但他終究還是沒動,他還想知道這些人究竟為什麼來殺自己。這山上,能叫石虎就只他一人,而那些青山七匪,都是些「大忙人」,手下有無數買賣要做,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殺自己這沒名沒勢的人。
他可不會相信,這些人來殺自己是因為當初羞辱了他而怕他報復,所以才大老遠跑來殺掉自己,以絕後患。
「二哥,你不知道啊,這山上的蘭若寺,可是個凶地,鬧鬼啊!」又一個說話,聲音里帶著幾分懼意。
「怕個鳥廝,老子赤膽殺人無數,連人都不怕,還怕鬼!」赤膽匪又道。
「嘿嘿!老二,你不怕,哥哥我卻怕的很,你記得去年的那個婬賊‘萬里獨行’田伯剛麼?他也像你一樣不怕,後來上了這山上……嘿嘿,就沒見他下來過!」老大青神匪嘿然笑道。
「‘萬里獨行’田伯剛!這人是高級武者啊,輕功更是一絕,沒想到他也折在這里了!」旁邊一匪驚呼道。
「那……那這叫石虎的怎麼能住在上面,難道他比田伯剛還厲害?」半響,赤膽匪才再說話。
「誰知道呢!興許,人家是那鬼的親戚也不一定!」一匪調侃道,他又接著說,「不過,這石虎也是膽子大,惹到了張縣令,竟讓他花了整整二千兩白銀買這人的人頭,他可是真正的鐵公雞啊。」
「嘿!管他呢,反正我們去了那人人頭,二千兩白銀就到手了!憑我們幾人,還怕啥不了他麼?」一匪接道。
「張縣令?要我人頭?……嘶!血狼!」一旁突听的蕭極先是疑惑,但後又想起半個月前他殺的高級武者血狼,不正是那張縣令的護衛麼?「原來,是要報仇來了!嘿嘿,二千兩,原來我的人頭這麼值錢!」
「老子沒去找你們,你們倒是找上門來了,這次,我就叫你們來得去不得!」
既然弄清楚原因了,蕭極就沒心情听下去了,他決定動手了。
這次,他要新帳老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