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些質疑,十八娘並沒有多說什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醫術向他們證明,她可以將大寶救回來。
就像上一世,她開始手術之前被病人家屬質疑一樣,就有相信自己的醫術,將病人治好,那麼就是最好的言辭。
不再理會他們,顧十八娘開始用水清潔了傷口四周。
趕著臉色蒼白的王嫂子燒開水,取了干淨的水過來。
這般做法,只看的被遺忘在一旁的大夫張大嘴,不知所以然,這種治法確實是他沒見過的,似乎比他的師傅還要厲害。
「這是什麼?」大夫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看著十八娘藥箱中自治的麻沸散。
「少見多怪。」十八娘嘟囔了句後便沒理會他,她對這個大夫沒什麼好感,所以一點講解,提攜後輩的熱情都沒有。
可那大夫像是發現了大寶藏一般,不僅不在乎顧十八娘對他的態度,反而圍著十八娘那藥箱嘖嘖稱奇,好多東西都是他沒見過的呀!
顧十八娘只是瞥了他一眼,由得他眼饞去,也沒打算告訴他。
這藥箱本來就是為了娟兒或是楓婆婆上山去撿柴火準備,十八娘擔心她們不小心傷了,所以閑暇時候,便準備了這些東西,雖然比不得現代的那麼先進,但是也能將就著用,至少需要急救的時候不用那麼著急。
所以家里人上山的時候傷了,基本上都是十八娘給處理的傷口,為此,楓婆婆跟娟兒還愣是不相信十八娘有這樣的手藝,她們從小就跟在十八娘身邊,怎麼就不知道十八娘懂醫的。
無奈之下十八娘只能拿起醫書讓她們自己去看,說自己都是從上面學的,但是這些年來閑暇的時候,十八娘也確實總拿著醫書在看,時間一久,娟兒也只能相信自家小姐為了自治身上的血虧之癥才自學成的高超醫術,相信了久病成良醫的說法。
處理好了傷口,十八娘便對著四周的人淡笑道,「下面會更痛,你們按著他。」
「你已經用水沖了好幾遍了…」旁邊的婦人看著大寶咬緊的牙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是啊,你這種治法到底讓人懷疑…」又一個婦人滿眼不忍的看著大寶。
「就是就是,這麼折磨大寶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要是不行那……」
大寶他爹打斷她的話,喝了聲,「顧娘子說行就一定能行!」
旁邊圍觀的親戚你看我我看你,不可置否。
顧十八娘對于她們的質疑沒放在心上,朝著大寶他爹淡笑道,「王大哥王嫂子,你們來按住大寶吧。」
她說完,大寶的爹娘便忙過來,按照十八娘的指示按住了孩子。
他夫妻兩現在唯一能信的就只有顧十八娘了,這麼多年來身為鄰居十八娘也確實治過不少人,他們是知道她的治療方法特殊的,所以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只要能救他們的孩子就行。
十八娘扒開沖洗,大寶疼的抓狂。
這樣的治法看得四周人包括那大夫在內都嚇得不輕,十八娘也沒多說什麼,該做的還是照做。
很快就已經清洗完傷口,確信其內沒有殘留感染物,十八娘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娟兒汗如雨下的十八娘擔心說道,「小姐,先歇會吧。」
讓娟兒為她擦擦汗,便笑了笑,示意還能堅持,給大寶下了麻沸散,開始準備傷口縫合。
準備縫合手術。
當看到十八娘拿著白森森的小刀意欲割向孩子時,四下的人皆是瞪大了眼。
「你這婦人,你想殺人嗎?」大寶的一個伯叔實在忍不住大聲喊道。
旁邊的大夫卻是沒有阻止,只是看著被割出來的腐肉大驚失色,大夫先是擔心的看向孩子,見孩子沒事,立馬看向顧十八娘。
剛剛,剛剛那種醫術可是?!大夫沒有說話,只是瞪大了眼看著顧十八娘的一舉一動,生怕放過什麼東西一般。
十八娘身子晃了晃,腦袋有些發懵,身為外科主治醫生,做一個這麼小的手術如何能難得到她?
喝下楓婆婆湊過來的水,定了定神才道,「不是殺人,而是救人,你們沒看到這些皮肉已經腐爛了嗎?腐爛的肉是不能留在身體里面的,是必須要切除的,否則大寶的傷好不了。」
看到這大夫似乎嘮叨什麼,十八娘立馬便抬手制止,「學海無涯,你若是想要跟我學點本事就好好看著,再多說我便什麼都不告訴你了。」
那大夫哼了聲,暗自月復誹,我只不過想問問為什麼那孩子被你割肉卻不喊疼的原因。大夫撇撇嘴但倒也沒多說話,只是看著顧十八娘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為了讓自己好好完成這一個手術,十八娘不得不給他們下一劑猛藥,看著他們神情認真的說道,「若是你們繼續耽誤下去,大寶可能真的會有危險,到時候就真的來不及。」
這是古代,她的手術在這里會受到極大的質疑,但是,她不希望在她手術的時候,這些人一而再的打擾她。
「妹子,妹子你好好治,我…我們不再打擾你了。」王嫂子一听就又給十八娘下跪了。
十八娘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什麼,開始給大寶縫合傷口,這期間,旁邊的人那是看得冷氣倒抽驚悚不已。
但出于先前顧十八娘的警告,終是連著那名大夫都沒有再打擾到她,讓她能夠全神貫注的縫合傷口。
當最後一針落下的時候,十八娘松了口氣,「好了,大寶沒事了!」
四周一片寂靜,十八娘好笑的看著他們,也沒多做理會,就交代大寶他爹娘那些治療後的照顧事項,說七天後再過來給大寶拆線,這話一出,又是讓周圍的人驚出了一身冷汗,這線都穿到肉里還要拔出來,真真是太驚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