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半靠在他身上,雙眸微垂以掩飾心里那得知他後日便要啟程的異樣情愫。
這個男人,是背叛過她,但是在這種即將別離的時刻,十八娘心里卻依舊對他不舍,那件事永遠都會是她心里的傷,這個傷可以帶給她警示,也可以帶給她教訓,但是卻惟獨帶不給她應該對這個男人絕望!
情這玩意,有時候想斷,卻是偏偏斷不了,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痴男怨女譜誦出那一個又一個讓人心醉的感人故事。
得知他得去打戰,其他的十八娘無能為力幫不到他,但是在戰場上,這個男人三大五粗的模樣怕是照顧不好自己,所以十八娘能做的,便是將他日常需要的一些東西給他整理起來,讓人給帶過去讓他用!
靜靜地抱著她,男人沒有說太多話,此次秘密泄漏,麻煩事接踵而來,他知道若是上了戰場,之後的日子想要再跟此時一般擁著她怕是不易,所以此刻他正留戀甚至是貪婪地將她禁縛在他懷里!
燈火微微跳動,時間就這樣在兩人的相互依偎下慢慢流逝。
十八娘動了動身子,抬起眼與他說道,「時候不早了,容妾先去帶孩子回房睡下?」
男人點了點頭,道,「一起去吧。」
十八娘起身的動作怔了怔,旋即與他道,「明兒再與琛哥他們說吧,否則今晚他們怕是得睡得不好了。」
嗯了一聲,男人伸手將厚裘拿來給她披上,便帶著她的手往書房這邊來了。
書房里正伺候三位小少爺的楓婆婆見著了王爺與小姐一並過來,心下便是一喜,在她看來,王爺與她家小姐關系能夠像現在如此,便已經是最大的圓滿了。
十八娘與她笑了笑,道,「不早了,且先回去吧,明早兒還得再來喚琛哥他們起床呢。」
楓婆婆笑著點了點頭,三小包子見她要回去休息了,便與她叮囑道,「婆婆可仔細著點夜黑,得慢慢走才好。」
「哎,婆婆知曉了。」說罷,楓婆婆便滿臉欣慰地出了書房。
男人知楓婆婆從小就帶著他的仨小包子,所以仨小包子對楓婆婆頗為尊敬偏護倒也沒說什麼,只是伸手將他們三給一起抱了起來,然後看著這三張小臉蛋,與他們笑說道,「今晚可念得幾篇書了?」
瀾懷琛瀾懷墨還有瀾懷仁仨兄弟難得被他們爹爹給這樣一起抱起來,感慨他們爹爹好大力氣的時候,听了爹爹的問話便歡快地應道,「習得了一篇,可也描得了八個大字!」
男人夸了他們幾句,然後就將臉側著湊過去,說道,「可親親爹爹?」
仨小包子面面相覷,旋即小臉發紅。
十八娘知曉男人的心事,他是擔心這一去再回來的時候,怕是孩子得長大了,到時候只怕是不能像現在這般與他們仨親密動作了。
仨小包子見他們爹爹還真有這個意思,不由得轉臉看向他們娘,在看到他們娘朝著他們點頭之後,老二老三這才歡喜地抱著他們爹爹頭,將粉女敕女敕的小嘴湊過去吧唧了一個,好大的一通聲音,逗得父子四人皆是哈哈大笑,十八娘在一旁看著也是忍俊不禁。
最後老大在他爹爹的要求下,也親了他一下,不過,則是如蜻蜓點水一般,並不似他兩個弟弟這般無忌。
男人一路將他的三兒子抱到他們的小臥房,待將他們放下來後,仨小包子皆是一臉的小激動,他們爹爹真是好大的力氣哦,抱了他們仨走了這麼長一段路連氣都不喘一下,他們長大以後也要跟爹爹一般!
丫鬟端來熱水,十八娘便給三孩子洗漱了一下,然後換上他們的睡衣,也就讓他們仨上床睡覺了。
男人坐在床邊,與他的仨孩子說了許久的話,仨小包子難得見到他們爹爹這麼有空,與他說話自也是歡喜的。
男人成熟低沉的聲音還有包子們那可趣玲脆的童言便是房間里交匯的樂曲,可是一旁在听著他們一問一答彼此交流的聲音的十八娘心里卻堵塞得慌,也只有她才知道男人這是在珍惜與孩子們相處的機會。
時間很快地流逝掉,小包子們終究是年紀還小,在老二慢慢睡過去之後,老三也忍不住打起了瞌睡,不多時也合上了小眼皮,兩個弟弟都睡了,這時候的老大也有幾分睡意,看向他爹娘大眼眸閃了閃,沒有說話。
男人低下頭去,俯首親了他一下,又親了親他兩個弟弟,然後與老大說道,「爹爹不在府上的時候,要保護你娘還有弟弟們,可知?」
瀾懷琛點了點頭,「爹爹放心,琛哥會照顧好娘跟弟弟的。」
十八娘知曉這個大兒子敏感,與他笑說道,「爹爹跟娘就先回房了,琛哥也睡罷。」
听此,瀾懷琛才慢慢地也合上了眼,與兩個弟弟一般安心地睡去。
男人給孩子們吹了燈,便帶著身旁的小婦人回了房。
十八娘如往常一般用溫水給他洗漱,然後自己再用另一盆溫水洗臉洗手。
男人見她洗漱好了,便讓丫鬟將沐浴後的水拿下去。
丫鬟關了房門之後,男人便直接將她拉入懷里開始索吻。
十八娘雙手環上他的脖頸,用心的回應著他。
兩人由原來的坐在床邊到後來的越滾落到床上,唇齒之間半分沒有錯開,似乎要將彼此的靈魂也吸允出來一般。
外面的衣物一件件褪去,直到兩人赤|果相擁,嬌白的皮膚在燈輝下與那具高大的古銅色皮膚相纏與一起。
男人看著身下閉著眼楮這個由著他索要由著他索取的女人,再一想到他即將上戰場,心里充斥著一股難言的不舍,他怕是得許久之後才能有機會與她如現在一般相纏于一起了。
找準了位置,男人終于是將他的昂藏全全送入她的體內。
听得她那嚶嚀的愛語,男人腰脊開始一番又一番的攻略城池,這番招招致命的動作,引得他身下的女人那曼妙嬌軀一陣又一陣的戰栗……
腦袋昏沉,做到最後,十八娘便覺得整個人的靈魂都快要枯竭了,實在承受不起那他大開大闔的動作,只得將他緊摟著,斷斷續續地哄著他,讓他放過她。
可是男人這一次卻不打算這般就放過她,上半身被她緊抱著,但是他的下半身卻半點束縛都沒有,那有力強健的脊臀一下又一下地朝她拍打過來,幾乎每一次退出之後的那再一次的深入,都戳中了她的命點。
被單已經濕透了,十八娘除了本能得緊摟住他尋找支附點之外,便只能無力地承受他那一下又一下印入她靈魂的撞擊。
男人之前見她那泄了多次,已經給了她一次了,這一次,他卻是不舍得那麼快,畢竟距上次給了她到現在還不到半個時辰,所以男人低頭,一面將那粗莽的龍舌與她交纏,用津甜去滋潤她,而另一面,卻是卯足了勁兒地擺動脊臀去撞擊她。
外面的風呼呼地作響,而房里則是春意連連。
待得男人感覺到身下這周身都布滿他痕跡的小女人又一次巔峰來臨的時候,這一次,男人沒再忍住,用最有力道的幾下給予了她最後的巔峰。
那一刻,十八娘的靈魂沖上了雲霄,而在她感覺到雲霄之上帶著幾分孤寒的時候,男人低沉的聲在她耳邊響起,緊隨著,男人將那灼熱釋放給了她,給了她又一陣靈魂的戰栗,順便的,他也將她枯竭的靈魂又給重新滋潤出了生機……
事後,男人依舊不舍得退出她讓得他著迷獨寵的身子,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俯眼下去,燈光下,見她滿身都是他親吻的痕跡之後,男人嘴邊這才揚起一抹滿足的笑。
他在腦袋昏沉的她耳邊低語道,「可將我記到靈魂里去了?」
十八娘此時力氣已經被剝奪光了,哪還有什麼興致去回答他這樣的問題,懶懶地睜開眼,直接就想翻身過去睡覺。
可她的身子一動,便感覺男人那留在她體內的昂藏還沒有退出來,甚至因為她的這一動,他竟又是漲了起來,旋即,十八娘身子再次被他給壓在身下。
男人再她想開口之際,俯首下去吻住了她,然後下半身又開始緩緩地動了起來。
十八娘忙與他說道,「可是不行了。」
男人繼續他腰下的動作,而且幅度還加快了不少,他一邊動著一邊問道,「可將我記到靈魂里邊去了?」
他的性子一貫以來都是如此,得不到他想要的他就不會那麼容易罷手,十八娘熟知他這一面,只得順著他的意思道,「記住了,早就將您記住了。」
男人听此,方才將耳朵低下來湊到她那小嘴邊,反在她耳邊哄騙道,「說你愛我,愛我,很愛很愛我。」
這個家伙,他每一次與她做這個事的時候都是要她說這些愛話給他听,之前十八娘不怎麼說,但是現在為了讓他早點釋放,十八娘便听從他的了,在他耳邊柔聲地說道,「妾很愛很愛您!您就給妾吧~」
那柔情蜜意的語調,讓得男人全身都顫了一下,男人親吻了她一下,低語道,「從你。」
男人沒有壓抑,火力全開地給予她撞擊,隨著脊臀那後面這幾下有力的動作,十八娘終是感覺到他的灼熱…然後兩眼一翻,終是昏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地被榨取地半點力氣不剩了。
抱著她溫存了一會,男人在這最後一次卻是得到了最大的滿足,因為他得到他想要的話!
給她將被子裹好,然後著衣下了床,讓丫鬟端來熱水,他親自將她身子的每一處都細心地擦洗了一遍。
將濕掉的床被換了,男人重新回到床上,將她抱在懷里,在已經睡過去的她的耳邊低語道,「也是很愛很愛你、也是將你記到靈魂里邊去了的!」
這一夜,兩人都睡得極深,而在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響午了。
十八娘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早就起床了,發現身上已經被穿上了衣服,她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誰給她穿的。
喚進來了丫鬟,外面的兩個丫鬟得知王妃醒來之後,一個人則去端熱水,一個則是進來伺候王妃著衣。
昨晚被折騰得太厲害,要不是昨晚男人在入睡之前用內里給她拿按蘊養,此時她大概還下不了床,但十八娘卻是沒往這個方向想。
被攙著坐到梳妝台上,由著丫頭給她梳發,一面則問道,「王爺呢?」
丫鬟細語應答道,「王爺帶著三位小少爺去選武師了。」
聞言,十八娘點了點頭,知曉選武師的事應當是老王妃與他說的,所以讓丫鬟去將楓婆婆劉姐喚來就沒再多言其他。
收拾好,丫鬟便將熬好的粥拿上來了。
喝著粘粥,楓婆婆與劉姐不多時便過來了。
十八娘放下湯匙,問她們道,「側妃那邊如何了?」昨日被她扣了房錢,今日謝靈楚要是能夠安生那就有鬼了!
楓婆婆應道,「克扣了下人們不少銀子。」
聞言,十八娘點了點頭,然後則繼續喝粥,側妃克扣下人們的錢財,而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將那些對她有用的人拉攏過來!
待喝得了粥,丫鬟收拾下去了,十八娘才說道,「側妃那邊有多少是可以成為我們的人的聞管家最清楚,楓婆婆若是得了空,便去與聞管家要一份名單。」
楓婆婆應下了,十八娘看向劉姐說道,「你暫時還對王府不熟,先跟在楓婆婆身邊一陣,熟悉了王府我再交給你一些事做。」
劉姐點頭,「夫人放心,定是會早日將王府熟悉了的。」
將事情交代了,十八娘才與她們話家常,問讓人給安排的院落可還好。
楓婆婆與劉姐都說甚好,十八娘問她們可缺什麼,她們二人則立馬道可不用再給添置什物了,都足了。
楓婆婆與劉姐不多時便從閣院里出來了,去與聞管家商議事情去了,而十八娘則是目有所思地看向門外,半響之後她說道,「與我去前院看看王爺給三位小少爺找了哪幾個武師。」說著,十八娘披上厚裘帶著丫鬟便出了閣院。
前院。
包子們已經將各自的武師選好了,十八娘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仨小包子臉上那昂奮的神情。
男人輕輕地將她攬入懷里,然後讓她認一認她仨孩子的武師,這些都是他的人,不會有什麼問題。
三個體格高大身形敏健的男人朝著王妃抱拳行了一禮,十八娘淡淡的點了點頭,看向他們三人的眼神,見他們眼神清澈之後,便也沒再多說什麼,畢竟武學她不懂,她也知道孩子們的父親定是會給孩子最好的武師,所以便與仨小包子說道,「以後得學武了,怕不怕?」
仨小包子仰著臉,「不怕,學了武便能打得過別人,到時候也能保護好娘!」
瀾鳳蒼欣慰地點了點頭,「記得你們說過的話,要保護好你們娘!」
仨小包子又是鄭重地點了頭,「定是不會忘的!」
十八娘笑了笑,她的孩子懂得要保護她了,她自是高興的。
孩子們學武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以後他們仨晨間則去習文,午間則回來習武。
男人讓仨個武師分別將各自要帶好的小少爺帶下去,便帶過她的手,與她道,「讓人熬了血燕,待會回來的時候喝。」
聞言,十八娘挑了挑眉,道,「您要帶妾去哪?」
男人看著她的眼楮,說道,「去看你父親。」
此番機密泄漏出去,他與夏皇早就查到了是顧宰相所為,之前沒有動顧宰相,一是顧及到她的感受,畢竟那是她的父親,所以他想給顧宰相一個機會,只不過後來證據確鑿,夏皇容不得他繼續維護!二來則是顧宰相身邊暗衛太多,前些時候擔心打草驚蛇這才沒有一舉將之鏟除,而昨晚,那些余黨卻是已經被夏皇收拾掉了,念及在十八娘的份上,顧宰相才只被打入天牢,沒有被當場格殺,所以現在,要帶她去見他最後一面。
十八娘聞言則是心下一驚,對上他的眼,見四下沒人,便道,「是顧宰相泄漏的?」
知她聰穎,瀾鳳蒼點了點頭,見她臉色蒼白便攙扶住她,與她說道,「我已經給了他機會了,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加上他又秘密訓練了諸多暗衛,其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夏皇這才……」後面要誅殺顧宰相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極明顯了!泄漏國家如此機密的事,皇上豈會不將之滿門抄斬的?
沒想到听到這麼重大的消息,顧宰相怎會做出這種事?
深吸了口氣,十八娘道,「他為何要如此作為?」堂堂當朝宰相,權力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顧宰相為何要如此做?即便是她腦袋靈活,也絕對想不到其中的秘辛!
瀾鳳蒼看向她,猶豫了半響,才道,「先上車吧。」
十八娘與他出了王府,坐上馬車後才道,「您說吧,我承受得住的。」那顧宰相也只是她身具身體的父親,對于她這個外來者並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只不過他畢竟是她這身子的父親不是嗎?泄漏大夏如此多機密的事,對他有何好處?有何好處讓他願意冒上如此大的險?身為她這身子的父親,十八娘覺得還是要問清楚的。
瀾鳳蒼看著她的雙眸,認真地看著十八娘那較深的眼框還有那挺翹的小鼻梁,甚至還有那別樣飽滿的豐唇,半響後呼了口氣,才說道,「他不是我們大夏人!」
不是大夏人?十八娘柳眉瞬間緊攏了起來,「顧宰相不是大夏人?這怎麼可能!」
男人搖了搖頭,說道,「他的母親來自西域、而他父親則是北部韃子王族,從小顧宰相便被送入我們大夏混入官場!原本多年前,那時候我父王剛剛去世的時候,顧宰相則想過攪亂我們大夏的朝綱,只不過後來被我母親聯合尚書府還有長孫家族鎮壓了下去罷了。」
他看向十八娘那的確是與他們大夏女子帶有幾分差異的深框眼眸,繼續說道,「而且他也想培養你,讓你成為他控制夏皇的武器,這些事當時來不及多想,只不過到了這一陣東窗事發了,這才全全聯系在一起,得知這是顧宰相與那北部韃子早就策劃的一場陰謀。」說到此,他將她攬抱了過來,「他唯一算錯的是想不到當時我竟能夠在十四歲就領兵將韃子打回去,更是想不到後來,你這小女人竟是對本王痴迷地不得了。」他帶著寵溺的笑,看著她,「不顧他的反對毅然地嫁進我的王府,害得她培養已久的大夏皇後,就這般沒了。」
聞言,十八娘卻是沒有去注意他話中的調侃之意,反而是半眯著眼楮,半響之後她抬眸看向他說道,「您是怎麼看待當初妾將您的王府攪亂地天翻地覆的?」
男人想起這件事心里就懊悔,他竟是將她還有他的三孩子貶謫到那偏宅那麼多年!
抱緊了她,問她道,「可是想給你父親出氣、還了他的養育之恩?」當時她那麼喜愛他,可是後來確實性情大變,幾乎就要鬧得他的王府雞犬不寧一般,但是真正實質性的傷害,顧十八娘卻從來沒有給過他,他想,她當時的想法應當便是這樣的吧?
而十八娘聞言,則是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無奈的說道,「許是被控制了吧。」
當年她穿越過來的時候,便感覺到了身子的虧空!那絕對是因為被用了藥的緣故!只不過那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顧宰相的這些事而已!
她如今這一副身子,其中有大部分是因為當時懷上孩子的因故,還有一部分,則是害她無力承受懷上孩子之後的十月懷胎之苦!
男人聞言,鋒眉不由得蹙了起來,「何解?」什麼叫被控制了?
十八娘看向他搖了搖頭,「妾也不清楚,只是在妾習得了醫術之後,才感覺到了自己身子大致在懷上琛哥他們之前便是虧損得厲害了。」要不然在她後期那麼注意療養之下,怎還會出現血崩?原因就在于懷上琛哥之前,她的身子便是不行的了!
瀾鳳蒼鋒眉緊蹙,「因為被下了藥,所以原先的你才會性情大變?」難道是那顧宰相干的?
見他身上那戾氣都升騰了起來,十八娘拍了怕他的胸口,道,「這也只是妾的猜測,許不是這樣的吧,只不過以前的事妾都不記得了,現在說起來也沒用,您也將之忘了吧。」
男人沒有說話,但是袖下那拳頭卻是緊握了起來,那老匹夫,竟是如此歹毒,竟然連他的親生女兒都下藥!
不多時,馬車便到了天牢。
與男人下車後,便朝著天牢走去,守衛都認識王爺,所以二人一路無阻地來到關押顧宰相的牢間。
十八娘看向披頭散發,一身骯髒囚衣的顧宰相,眼神沒有什麼變化,畢竟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與她沒有多大關系,能過來看望他,也不過是因為他是她這身子的父親罷了。
她淡淡的與他說道,「您還好嗎?」
角落那邊的顧宰相抬起他的比起之前此時顯得極為尖瘦下的臉,看著瀾鳳蒼與十八娘二人,嗤笑了一聲,然後將頭低了下去。
十八娘拉住旁的男人,與顧宰相說道,「您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要是有,且不是傷仁義道德之事,您說,我盡全力去為您辦。」
瀾鳳蒼深吸了口氣,瞥了旁這小婦人一眼便不再說話,她要給他敬最後的孝道那就隨她去好了,反正她也說了,不會是什麼傷得體的大事!
顧宰相聞言,桀桀地陰笑了兩聲,抬起眼看向十八娘,這個當初不顧他意願決然要嫁給她身邊這個親手將他送進天牢的男人的女兒,然後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最後與你說,離開你身邊這個男人!」他將他送進大牢,他休想與他的女兒好!
瀾鳳蒼怒喝道,「住口!」語罷,轉而看向十八娘,「不必理會他,現在他是見不得我們好,六年前如此,如今他還是如此,而且當年他就與你已經恩斷義絕,此時他竟還不懂珍惜你給他的最後機會,那邊無須再理會他!」他眸子掃向顧宰相,眼中已經起了嗜血之意!
十八娘听得柳眉微微一蹙。
而此時,里面的顧宰相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姓瀾的,別自欺欺人了,瀾王府怎可能讓一個身懷你們世代敵人血脈的女人成為王府的女主人!」轉而看向他這個貌美如花的女兒,道,「他現在不過是貪戀你年輕貪戀你的身體,待得他日,你人老珠黃了,老夫的下場便是你的下場!而且!」他繼續諷刺地哈哈大笑,指著十八娘道,「而且你別忘了,前日他可是還在他側妃那風花雪月呢!」
千言萬語,都不及這一句話的力度大!
這句話,如一根針一般刺入十八娘的心,而在她看到顧宰相那陰狠的目光,她又是將心里的異樣壓制下來,看向他說道,「您若是沒有其他要說的,那我們便先走了。」說著,給他福了福身,與身邊的男人道,「見過了,就回去吧。」
男人卻與她說道,「你且先出去,我隨後就到。」
十八娘看了他一眼,也沒再看顧宰相那瘋狂的眼神,點了點頭也就往著來時的路出去了。
瀾鳳蒼待她的身影離開視線消失之後,這才轉臉看向里面的顧宰相,道,「當時十八娘嫁進王府之後性子大變,可是你動的手腳!」
顧宰相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桀桀地笑了許久,然後才道,「是又如何!」
男人半句話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天牢,而顧宰相則是迎來了每日都要飽受一頓鞭打之後澆辣椒水的懲罰,終是在一個月後的不久,顧宰相沒等到他的救兵,忍受不住這樣的苦痛咬舌自盡死在了天牢里……
回到馬車里,男人則是將十八娘緊抱在懷里,說道,「待得我此次凱旋歸來,便冊封琛哥為世子!」只要世子的名號定下去,那麼,她應該就不會再多想了吧?
十八娘點了點頭,「一切都待您回來之後再說。」
當天晚上在老王妃的院子里用膳,瀾鳳蒼將明日啟程去軍營的事說了,老王妃听了則只是讓他平安歸來,並無半點異樣,顧宰相的那些事,其實她已經是知道的了!
而仨小包子則是一臉的詫異!
這一天仨小包子與他們爹爹一起來溫泉泡澡,他們問道,「爹爹,您明日要去打仗了?」
男人點了點頭,「爹爹離開之後你們可要保護好娘?」
仨小包子說知的,只是小眼神有些不舍地看向他們爹爹。
男人伸手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笑道,「爹爹很快就能回來,你們可得在爹爹離開府里的這段時間習好武!」
「我們會的!」
泡了一會兒了,十八娘便讓他們仨起來擦干淨身子著衣,然後帶他們出來外面讓楓婆婆帶回去房,她進來的時候,男人也出了溫泉,正在著衣。
十八娘見了,便過去接下他手下的動作,將衣帶給他綁好。
回到房里,男人將她攔腰抱起,輕放到床上,與她唇舌交纏了半會之後,便月兌了外衣,一起在溫暖的被窩里躺著。
昨晚已經做得很深了,所以這一晚,男人只是單單地抱著她,與她說一些他的事。
十八娘靜靜地躺在他懷里,听著他給她述說他那些歲月都難以抹除的經歷。
第二天天色陰蒙時,男人便出了房往仨個小包子的房間走去。
坐在床邊看了一會他安睡在床上還未醒來的仨小包子,男人便抬腳走了。
他這一廂出了王府,而另外一廂,十八娘則是在房里睜著被水霧迷糊的眼看著帳頂……
她不知道,他這一悄悄的走,得多久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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