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曦也笑了起來,「可不是麼?通天教主也太天真了,居然以為就憑著那些個冤魂惡靈就能夠顛覆天界,仙魔大戰一場,陰兵大敗,通天教主也被天帝給鎮壓了。」
「不過,即便如此,天帝也再不敢讓犯了錯的仙人去統御陰界了,便想到在陽界尋找至強者,取其魂魄,鎮壓陰界!卻永生永世不能夠離開陰界!」墨子曦繼續說道。
楚喬一震,沒想到天帝居然用這樣的手段去治理陰界,可是,永生永世不能夠離開陰界,這對于陰界之主來說,何其殘忍啊?難怪剛剛墨子曦也並不相信鬼帝能夠離開鬼域。
「天帝太自私!」楚喬不滿的道,「誰會願意去做那個陰界之主呢?」
墨子曦眼神閃爍著道,「誰說沒人願意?天帝還把那陰界化為了鬼域、煉獄和魔域。枉死者,入鬼域,消盡戾氣,便可轉世為人。為惡者,入煉獄,承受各種磨難,消除惡業,方可輪回。入魔道者,入魔域,便不可再轉世為人了,即便是消除了魔障,也只能夠進入畜道輪回。」
「這些傳說我怎麼沒听過?」一旁的歐陽明月忍不住問道,眼神有點復雜,他原本也只是一條開啟了靈智的靈蛇修煉成精,最後還有幸化為了龍。可是嚴格說起來,也算是入了畜道,難道說,自己曾經入過魔道?
「你自然沒有听說過,這些我也是在古籍中看到的傳說,並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墨子曦解釋道。
歐陽明月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墨子曦接著說道,「後來,天地在陽界中選了三位至強者,而這三位至強者,也願意做那三域之主,成就無上不死之身,擁有無盡的力量,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自由。好在天帝也憐惜這三人,允準他們的分身離開陰界,可以游蕩于三界之中,甚至可以投胎做人,去享受人倫之樂。但是他們分身的力量,只能夠是本尊的千分之一,再次投胎的話,也是不能夠保留記憶,陽界之身死去之後,分身才能夠歸位。」
「若是這樣……比做神仙還好呢!」白靈笑嘻嘻的插言道,「神仙要是思凡,會死得很慘,但是這三位陰界之主,隨時都可以去陽界游歷一番,一次次的獲得不同的人生,感受人的喜怒哀樂*恨情仇,還能夠修煉本尊的不死之身,兩全其美啊!」
「這樣說來……的確也不錯。」楚喬也點點頭道,「天帝這樣處置也很好。」
「所以,那三位陰界之主,也一直安守本分,鎮壓著陰界,千萬年來,陰界再也沒出過亂子。」墨子曦繼續道,「喬喬,你有沒有發現,那鬼帝,似乎是認識我們的……那枚戒指,你是什麼時候帶在手上的?」
楚喬茫然的看了看手指上的那枚奇怪的戒指,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啊……反正,我醒過來的時候,戒指就在手上啊!鬼域之主怎麼會認識我們?」
「莫不是他在哪一世歷練紅塵的時候,跟你們結識了?」歐陽明月笑眯眯的道,「然後跟咱們家喬喬有過一段纏綿悱惻的糾纏……」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墨子曦一腳踢了下去。
「肯定不是那小子說的那樣!」墨子曦淡定的對楚喬道,「不過,這些事兒,遲早會真相大白,他既然不肯說,我們也不必胡亂猜測了。」
「其實,故事是這樣的……」歐陽明月再次頑強的爬了上來,繼續展開自己的想象,「上一世,子曦其實是一個女子,然後跟那鬼帝轉世的男子有過一段纏綿悱惻的糾纏……啊!——」
歐陽明月那廝再次被墨子曦給一腳踹下了白靈的背。
等到眾人回到小鎮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楚家的人一直等在鎮子外面,遠遠的看到楚喬一行人安然回來,頓時歡呼了起來。
楚喬落下,白靈化為了人形,眾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情況,都想知道那黑衣人的身份。
不過,楚喬並不想暴露了鬼帝的存在,干脆謊稱沒有追到那黑衣人,眾人這才失望的離開了。
楚巡天一直遠遠的看著楚喬,並不過來詢問,最後默不支聲的離開了。
「子曦,你有沒有感覺到楚巡天有點不對勁啊?」楚喬忍不住道。「他為什麼不給我使絆子?而且……還承認了香草楚家二小姐的身份。」
「香草原本就生有鬼瞳,鬼瞳的傳人,楚家是不會讓她流落在外的,所以,他不管承不承認香草的身份,香草都是楚家二小姐,楚家人承認,楚家的宿老承認。」墨子曦道,「至于他為什麼沒有給我們使絆子……我想,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現在還不願。畢竟四大家族大比迫在眉睫,大比之會,四大家族每一代人,都會出一位強者參加大比,楚家除了你,就只有楚驕,他可不敢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楚驕的身上。」
「原來是這樣……」楚喬點了點頭。
「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楚巡天這個人讓我有些看不清。」墨子曦斂眉道,「他已經遁入了魔道,我們殺不了他,但是不代表就沒人能殺他,他的魔身,並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真正的不死魔身,只有那魔帝之尊才擁有。他要是隕落了,便會進入魔域,以後再也不能夠進入六道輪回了。付出這樣大的代價,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人的**沒有止境,他究竟為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楚喬淡淡的說道,「子曦,我總有一種感覺……我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墨子曦猶豫著,沉吟半晌,最終開口道,「喬喬,你是不是也忘記了,你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此話一出,歐陽明月和白靈都震了震,他們一直都不曾知道這個秘密!
楚喬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墨子曦,「子曦,你在說什麼?」
「我記得,在第一次遇見你時候,你曾經告訴過我……你認識的是兩千年後的我……」墨子曦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楚喬,但是他還是努力的給楚喬敘述著,「其實你的靈魂來自于兩千年之後。」
「我不懂。」歐陽明月在一旁看看楚喬,又看看墨子曦,「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喬喬來自于兩千年後?怎麼可能?未來還沒有發生,喬喬怎麼會來自未來?」
楚喬也被這句話給驚得站了起來,努力的消化著墨子曦話里面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我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可是……我是如何從兩千年後來到這里的?」楚喬一臉茫然,墨子曦的話,太過震撼了,讓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我也不知道。」墨子曦眼里閃過一絲黯然,「你就那麼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你是另一個時空來的人,我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我相信你的話。」
「我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楚喬沒來由的覺得心頭空落落的一片,好像忘記了的那些記憶,在心頭佔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喬喬……我很怕……」墨子曦突然握住了楚喬的手,「你會不會突然離開我?就像當初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一樣……」
楚喬此刻正心亂如麻,勉強的對墨子曦笑道,「怎麼會……我不會離開你的……」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了一陣騷亂,楚喬朝外面望了望,「又出什麼事兒了?」
「去看看吧。」墨子曦嘆了口氣道,手卻緊緊的握著楚喬的手,心里突然有些後悔帶著楚喬來參加這次大比,要是上古祭壇真的恢復了楚喬的記憶,那麼她還會留在自己的身邊嗎?她的心中會不會還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人?若是突然有一天,她真的狠心離開了,自己該怎麼辦?
眾人走出小院,發現楚家的人全都集中到了院子門口,門口好像是出事了。
「怎麼會這樣?楚肖今早上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死了?」
「而且,還是被酒樓的人送回來的!楚肖他從來不喝酒的啊!」
「這一定是姜家的人搞的鬼!他們殺了楚肖,還把楚肖的尸體放到我們面前來羞辱楚家的人!」
「太過分了!我們去為楚肖報仇!」
「大家先別激動,千萬不要中了別人的奸計!這件事還是等家主和宿老們來處置吧!」
楚家人義憤填膺,群情激奮,眼看著就要按捺不住去找同在小鎮上的姜家人拼命,這時候,有人大呼一聲——
「大小姐來了!」
眾人頓時閉上了嘴巴,卻自動的讓出了一條路,楚喬眼眸一眯,便看到了路盡頭的擺著一具尸體,上面蒙著白布,應該就是這些人口中所說的「楚肖」了。
楚喬沉穩的走了過去,揭開白布一看,一張年輕的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蒼白如紙,脖子下面一道利刃劃開的口子,很深,鮮血已經染紅了他身上楚氏家族族人所穿的淡青色衣袍,身體已經僵硬了,看來已經死去一會兒了。
眾人再次看到楚肖的尸身,眼中都透出了痛苦的神色。都是楚氏的族人,難免沾親帶故的,拐著彎的都是親人,楚肖的死狀,難免讓眾人心頭寒涼。
「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何人所為?」楚喬皺著眉頭,問道。
「回大小姐。」旁邊有人站了出來,「今早上楚肖說上鎮上逛逛,給他老娘買點稀奇玩意回家,楚肖這孩子最是孝順,每次出去,都會給家里人買些東西的。就在剛才,鎮上酒樓上的兩個伙計把他帶了回來,說是有人給了錢,讓把這具尸身送到這里,那兩個伙計已經被我們扣下了,可是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
那人絮絮的說了一番,可是卻沒有絲毫的線索。
看到楚喬的眉頭越擰越緊,旁邊又有人站了出來,對楚喬道,「大小姐,楚肖的伸手不錯,乃是玄階高級的實力,一般人怎麼會傷到他?而且,您看傷口,那是一刀致命啊!所以,我們猜是姜家的人故意挑釁我們!」
楚喬輕輕的蓋上白布,站起來道,「帶我去見見那兩個酒樓的伙計!你們把楚肖的尸身好好收斂了吧,讓他就這麼躺著,他會心寒。」
眾人頓時默不著聲了,很多人眼中都帶了一絲愧意。剛剛只顧著憤怒,要為楚家討回尊嚴,可卻忘了不應該讓死者這樣暴尸人前,這是對楚肖的不尊重啊!
這時候,楚驕也跑了出來,遠遠的看到了楚喬,趕緊道,「大小姐也在這里啊!這便好了,家主和宿老們讓您去一趟廳堂,對了,你們把那兩個送楚肖回來的人也帶來。」
楚喬點點頭,自己這個大小姐似乎還真是發揮了一下大小姐的作用呢,現在連楚家出了事兒,他們都想到要自己去商量。
不過,這件事好像很明朗了,在這小鎮上,除了姜家的人,誰還能夠讓一個玄階高級實力的強者一擊斃命?
廳堂上,八位宿老和楚巡天正襟危坐,跟在楚家議事廳里一般無二,那兩個送楚肖尸身回來的倒霉蛋正瑟瑟發抖的跪在中間,幾乎要癱軟在地,要是早知道送回這麼一具尸體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給再多的錢,他們也不願意做啊!
「說!究竟是何人讓你送回公子的尸身的?」五長老一聲厲喝,那楚肖正是五長老這一支的子弟,听聞楚肖的死訊,五長老是心痛如割,那楚肖,可是他作為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的啊!
那兩個酒樓伙計嚇得一抖,顫抖的袍子下面淌出了一灘水漬,五長老何等功力?那一聲混含著他的靈力,豈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楚喬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坐下來,等著那兩個伙計的回答。
「快說!再不說,老夫一掌斃了你!」五長老看到那兩個沒用的家伙,氣得暴跳如雷,若不是楚巡天他們還在場,恐怕已經撲上去了。
其中一個伙計終于是戰戰巍巍的開口道,「回各位老爺,那位公子當時是在咱們酒樓里用飯來著,叫了一只燒雞,讓小的給他包起來,後來,小店又進來了一群人,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就吵了起來,一眨眼的功夫,公子就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嚇得小人們魂飛魄散……」
那伙計一邊說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若不是強撐著一口氣,恐怕已經要嚇暈過去了。
「小人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傷人的錦衣公子就給了小的們一錠銀子,讓小的們將這位公子送到這里來,小的們不敢違逆,于是就將公子送回來了。」
「那群人衣著如何?用的什麼兵器傷的那位公子?」一旁的楚巡天沉聲問道,從頭到尾,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面色很平靜。
「那些人都穿一樣的衣服,藏青色的錦袍,很是華麗。」那人趕緊答道。
「真的是姜家的那群混蛋!居然敢如此挑釁我楚家!老夫與姜家勢不兩立!」五長老又跳了起來,擼起袖子就要沖出去。
「老五!」大長老一聲厲喝,「家主還未開口,你這是做什麼?」
「大長老!我咽不下這口氣啊!」五長老生生的止住了身形,身子還在不斷的顫抖著,看得出來,是氣急了。
「姜家太過囂張了!不但殺了楚家子弟,還讓人送回尸身,這是明著打我楚家的臉面啊!」
大長老听五長老這麼一說,眉頭也糾結了起來,轉頭對楚巡天道,「家主,您怎麼看?」
楚巡天突然站了起來,問道,「若是我們想要殺姜家的人,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去嗎?穿著楚家的衣服,大搖大擺的去殺姜家的人?誰都知道我楚家與姜家有隙,姜家人會在這檔口來挑釁楚家?!」
楚喬目光緩緩的從楚巡天臉上掃過,雖然對這個人不感冒,但是心里還是有幾分贊同楚巡天的看法。
姜家的人若不是瘋了,是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挑釁楚家的。就算是偶遇楚家的人,失手殺了,也不會那般囂張的讓人把尸身送回來,這不是明明白白的讓人帶話是姜家人殺了楚家人嗎?
楚家若是就此事跟姜家在這小鎮上來一次火拼,得益的是誰呢?
不用說,肯定是另外那兩個世家。
被楚巡天這麼一說,大長老不再說話了,其實大長老心頭也是贊同楚巡天的想法的,在大比之前,楚家是不願意跟任何人動手,不管輸贏,都是會有折損,對大比不利!
可是五長老卻不肯善罷甘休,眼楮一瞪,連楚巡天的面子也不給,大吼道,「既然家主畏畏縮縮,那我自去為我家肖兒討回公道,不會連累楚家!」
說罷,五長老就要沖出院子去。
「老五!」大長老再次喝止五長老,無奈此刻五長老已經听不下去任何人的話,悶頭就沖了出去,一眨眼,人影已經不見了。
「家主,您為何不阻止五長老?」大長老回頭對穩坐如泰山的楚巡天道,「要是老五闖下什麼禍患可如何是好?」
楚巡天冷冷一笑,「五長老定要去為楚肖討回一個公道,那便讓他去吧,想必姜家也收到消息了,讓五長老去試試姜家的態度也好。」說罷,他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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