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好笑的看著像吃了蒼蠅般憋紅小臉的小環,「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好了,我是跟你開玩笑的,瞧把你嚇的。」
「小姐,以後你不要再嚇小環了,嗚嗚……」。
「好了,是我不對,我唱歌給你听,算是給你賠罪」,秦月心想,做第三十一房小妾這種話的確是太可怕了,難怪會嚇著如此單純的傻丫頭。
「小姐,賠罪小環可擔當不起,但是小環確實很像听小姐唱歌」,小環的臉瞬間亮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那好,如果覺得好听,要給我拼命鼓掌喔」,秦月起身站在紗幔下,此時的天際已被西斜的落日染成金黃色,撒滿一院余輝。
輕柔飄搖的歌聲頓時縈繞在四周,秦月閉著眼,迎著溫柔的春風,用她那細膩潤滑的嗓音唱出一曲在21世紀里,自己極愛的一首歌,陳淑樺的《滾滾紅塵》。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世的我
紅塵中的情緣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交錯
想是人世間的錯或前世流傳的因果
終生的所有也不惜獲取剎那陰陽的交流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
本應屬于你的心它依然護緊我胸口
為只為那塵世轉變的面孔後的翻雲覆雨手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願走的你要告別已不見的我
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跟隨我倆的傳說
一直想來探望秦月的慕容塵澤,就這樣輕輕的落在偏院的牆頭,他靜靜的傾听著她如天籟般的歌聲,仿佛自己已經隨著她悠揚的曲調漸漸飄進雲里,細心的品位著她所唱的每一句,低喃著她所唱的那句「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他就像墜入糾纏情仇里的痴情男子般,為歌里的情而喜,為曲里的愁而悲。眼前是她衣袂飄飄宛如天女,耳邊是她纏綿悱惻的愛恨情仇,花海中,霞光里,一切美好的如夢似幻。到底她是怎樣的女子,能吟唱出這麼動情的歌曲,到底她是用怎樣的心情,才能演繹出這麼憂惋的情仇。他看她的目光里,有多了一分濃濃的愛戀。
「啪,啪,啪」,還沉浸在對自己21世紀生活回憶里的秦月,猛的被一陣清脆的掌聲喚醒,她緩緩睜開眼,但掌聲並不是她料想的小環發出的,因為小環現在還呈現痴呆狀。她環顧四周,終于與他的目光相對,她看見他眼里的款款深情,被他看著似乎連心都有了一絲悸動。
是他,上次救了自己的那個溫潤如玉般的男子,他真的是來看自己的嗎?秦月因為他的到來,心中劃過一絲歡yu,但更多的是疑惑和尷尬。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這種眼神應該只給自己心愛的女子,而她與他僅僅只見過一次面,難道他也是那種只在乎自己容貌的膚淺之人嗎?但是她仍舊不願這樣猜想他。
秦月的臉終于不爭氣的紅了,目光開始躲閃,不敢再接受他眼中的炙熱。
「你來了」,為了打破尷尬,她率先開口,她的雙眸和嘴角都彎出一個美好的弧度,給了他一記絕美的笑容。
「嗯,你希望我來嗎?」他也恢復常態,縱身落地,緩緩向他走來,溫柔的看著她。
「我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如果你願意做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天天都來」,秦月故意忽略掉他話中的隱寓,真誠的看著他。今天的他仍舊是一襲白色衣袍,白皙的臉龐在朦朧的晚霞中被鍍上一層金色,濃眉鳳眸,嘴唇紅潤,帶著淺淺的笑意,整個人如太陽般光輝耀眼。
「只要是你希望的,我會天天都來」,難道只是做朋友嗎?眼中劃過一絲傷痛。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好轉移了一個話題。
「你可以喚我塵澤,或者塵」,他故意省掉姓氏,他害怕她因為自己的身份而不能以真實的自己對待他。而她是自己三哥不受寵的妾室,更怕她知道自己是瑾王的胞弟而遷怒于他。
「喔,那我還是喚你陳澤吧」,她誤會成他姓陳名澤了,想了想還是連名帶姓一起叫吧,如果單喚一個「陳」字感覺太曖mei也太肉麻了,而且單喚一個人的姓氏感覺也非常奇怪。「我叫蕭璃」,作為禮尚往來,她也說出她的名字。
「那我以後就叫你璃兒」,他喚的很親柔,很動听。
「額,好」,有一絲尷尬,但被她極力掩飾過去。
「方才那種曲子很美,能再唱一遍給我听嗎」。
「嗯」,她恢復鎮定,又柔聲的淺唱起來。而他拿出腰間的玉簫,開始為她伴奏,這首曲子的旋律,雖然他只听了一遍,卻已刻進了心里,一輩子都不會再忘記。
他溫潤的簫聲伴著她輕柔的歌聲,偶爾四目相對會心一笑,琴瑟和鳴,如此和諧,滿院溫情,小環自動退了下去,連月兒都躲進了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