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的馬車中,慕容瑾謙雖已日夜兼程趕了兩天的路,但天神般的俊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倦怠的痕跡。
眸子一暗,但即刻就被慣有的慵懶和邪魅取代。雖然月兒還是去見了老八一面,但她並未與他相認,也沒有跟蕭逸絕遠走高飛,之前內心的陰霾在這一刻飛散殆盡。
听完影衛的稟告,他優雅的放下手中的地圖,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染上縷縷柔情。嘴角勾起滿意一笑,他的月兒並沒有打算盜走他的信函,她果然沒有令他失望。
但即使她盜取了他的信函,他也只會將她抓回來永遠囚禁在身邊,卻也不忍心傷她分毫。
眼眸瞬間恢復深邃,磁性的聲音里帶著不可違抗的霸氣,「你回去繼續暗中保護王妃,記住,不要再被王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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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黃昏,金黃色的太陽斜照著整個皇城,暖風淡淡,吹著周圍繁茂的枝葉,空氣中彌散著水氣的清新,南來客棧二樓的一間客房里,秦月靜靜的靠在窗邊的椅上,手里還握著胸前那顆血色琥珀。
已經兩天了,她除了易容後下樓吃飯外,幾乎不曾離開房間。除了听說瑾王妃已出殯,再沒半點慕容瑾謙的消息。而她幾次三番想向他們打听,最後還是忍下了。
「王爺身處險境……」
「……王爺很在乎王妃」
冷冽那兩句話,像咒語般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隨手拿起房中一本古書,翻了一頁又一頁,從蛇形繁文到插圖墨畫,她卻一點也沒看進去,雙眼透過窗外,定焦在某一處,眼神卻已然放空。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望向了瑾王府的方向,心里想的全都是那張蠱惑邪魅的俊顏,那時而霸道又時而溫柔的男人,仿佛鼻尖又嗅到了熟悉又充滿誘.惑的淡雅氣息。
他真的遇上危險了嗎?
甩甩被微風吹拂的長發,趕走那些紛亂的思緒。
她這是怎麼了?!不是已經決定離開他了嗎?為什麼還要想他?他是南陽國的皇子,是高貴的王爺,身邊自然有人護航,根本輪不到她來擔心,何況,就算他真的遇到危險,她現在也沒有任何理由和資格為他擔心。
縱然他真的在乎她,縱然從花孔雀進府的第二日起,他就沒再踫過那個女人,縱然他送走了夢嫣然,但在相府那晚,她親眼所見玉寧和他擁吻的一幕,卻是真真切切,而她又親手將玉寧送到了他身邊,連她和他最後的一縷關系也隨著瑾王妃的出殯而消磨殆盡。
像他那樣的一個男人,尊貴、富有、俊美、多情、狂傲、邪魅、蠱惑人心……
任何女人都不足以留住他的心,而他也不可能屬于任何一個女人。他是天生玩弄感情的妖孽,而她卻在他身上失落了一顆真心。
也許只有快些離開這里,離開南陽國,才能撫平這幾個月來他帶給她的傷害,才能磨滅他帶給她的絲絲心悸,才能戒掉身體對他的依戀和渴望,才能將他徹底從她的心中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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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國邊界
慕容瑾謙一行人日夜兼程,原本需要五日的路程,在第四日傍晚已到達,慕容暝翼早已率眾將領在軍營外迎他。
青鸞率先翻身下馬,吩咐士兵將車上的一袋袋大米和一捆捆干草運至軍營內。
馬車內,慕容瑾謙一襲銀灰色長袍裹身,腰間錦華墨帶緊束,將他昂揚的身軀勾勒的更為挺拔,俊美出塵的臉龐上,已生出縷縷胡渣,更彰顯出王者的霸氣和幾分慵懶的性感。
一旁的冷言風依舊是一身青衣,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不同于慕容瑾謙的妖孽之容,卻將另一種硬朗冷峻演繹的入木三分。
他們對視了一眼,先後跳下馬車,此時慕容暝翼已緩緩向他們走來。
長途勞頓,慕容暝翼已為他們安排了營帳稍作休息,待他們沐浴更衣後,還備了晚宴,為他們接風洗塵。
沐浴後的慕容瑾謙,已刮去臉上的胡渣,俊朗不凡的臉上掛著諱莫如深的笑容,「青鸞,你去守在帳外,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青鸞會意的頷首,轉身退了出去,帳內獨留下言風。
半刻鐘以後,慕容瑾謙和言風踏出了營帳,立在了青鸞面前。
青鸞打量了他們一番,眼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韻,瞬間又恢復了常態,這時已有士卒過來請他們入席,主僕三人一同向慕容暝翼的軍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