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游走的思緒,慕容瑾謙戲謔的開口︰「方德,你到是說說看,這些秀女,哪一個長得像畫中之人?」
「回皇上,這欣兒姑娘的眼楮,這春兒姑娘的鼻子,還有這雙兒姑娘的嘴巴……」,方德連忙跪倒慕容瑾謙身前,額上已凝出豆大的汗珠,聲音也抖得厲害。
「夠了」,慕容瑾謙不耐的打斷方德未說完的話,「朕就要她了。」
菲薄的唇瓣,低沉的嗓音,逸出來的話,卻讓秦月感覺到臘月寒風已經襲來。
——要她,這句話代表著他想要自己的身子?!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念頭從心底劃過,但是馬上又被她自己否定,她現在這副樣子,連自己都不願多看一眼,何況是像他那樣尊貴而出色的男人呢?想到這,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微微放了下來。
「皇、皇上,您要、她?」方德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就算自己對女人無愛無欲,但也能分辨出美丑,這個丑丫頭和畫中那仙女似地美人,簡直就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眼前任何一個秀女都要比她強上百倍,皇上怎麼會不愛美的,卻愛丑的?!
「還要朕重復一遍嗎?還不退下!」慍怒的聲音響起,下一秒,所有人統統退出了房去。
「丑丫頭,過來」,他如神一般命令,朝仍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伸出一只手掌。
秦月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凝白細女敕的小手,搭上他的寬掌。十指的踫觸,兩種體溫在這一刻交匯。她冰涼的溫度沿著他的大手滑落到他的心底,而他手掌的溫度卻讓她感覺到一種特別的溫暖。
下一刻,他大手一拉,將她輕松的從地面帶起,緊接著,毫無征兆的跌進他懷里……
「怎麼會這麼涼?」蠱惑的聲音帶著連他都不自知的關懷,落在了她的耳際,男性的氣息伴著他身上獨有的香氣將她縈繞。
她努力吞咽著口水,連同他的氣息一並吞入口鼻,一股莫名的暈眩感,幾乎要讓她窒息,可此時,她又如此貪戀他懷抱中的溫暖。
絲絲暖意讓她原本僵硬的身體,恢復了些溫度,身體不受控制的又打了一個寒顫,他收緊雙臂,將她裹進自己的披風里。
他的氣息,他的力道,他的懷抱,他的聲音,他的俊顏,他的一切都讓她莫名的心慌。腦子中閃過一個個陌生而破碎的畫面,漸漸的,她的思緒開始變得凌亂不堪。
抱著她玲瓏有致的嬌軀,她的清香,她的柔軟,她的聲音,仿佛除了那張丑陋的容顏,她的一切都和他的月兒如此相像。感受到懷中嬌軀漸漸變得柔軟,一種久違了的窩心感覺,在心里蕩開。
記不清已經有多久沒踫過女人,眼前這個丑陋的女人竟然也可以挑起他身體的渴望,一股強烈的煩躁感襲來,他居然會對月兒以外的女人動了欲念,甚至還是一個貌丑無鹽的女人,難道真的是自己已經憋得太久了,意識到這一點,他猛地將她推開,冷漠的開口︰「從今日開始,每日戌時,到御書房伺候。」
秦月因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猛然一怔,輕輕的垂下眼簾,不露痕跡的掩去了眼里淡淡的失落,恭敬的應聲立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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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過後,慕容瑾謙終于從龍案後起身,宮人們伺候他用了晚膳,而秦月只能忍著饑餓立在一旁,看來只有等回到儲秀閣,她才能找點吃的來填肚子了。
看著他優雅的夾菜,慢條斯理的吞咽,秦月心中不驚感嘆,這個男人居然連吃飯都這麼好看,但是他好像很容易生氣,因為每次見他,他都是微微蹙眉,一副憂郁惆悵的神情。
突然一道靈光一閃,如果自己能幫皇上分憂,說不定能趁龍顏大悅之時,討要一副皇上親筆御賜的牌匾,那若梅居的名聲就不會因為方瑤花粉過敏這件事而被毀掉了,更能讓若梅居聲名大噪,這樣一來,自己也算報答了韓奕宸的救命之恩。
「皇上,您國事操勞,讓民女為您按摩推拿吧。」秦月略顯局促的開口,暗暗觀察著他的神色。
慕容瑾謙淺飲一口清茗,放下手中的瓷杯,唇角一動,勾起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深壑的眸子掃過她,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也好。」
他仍坐在桌邊,秦月緩緩來到他身後,伸出微涼的手指,撫上他的太陽穴,親親推揉按壓,又沿著他的頸項慢慢捏上他堅實的肩頭。
手指無意間穿過他垂順的青絲,觸上他堅實而有彈性的肩頭,一絲異樣的情愫劃過心頭,心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呼吸也變得有些不順暢,臉頰竄上一抹可疑的紅暈,地上投上他們交疊的身影,竟是如此曖.昧,仿佛就連房中的空氣都浮上瑰麗的色彩。
片刻怔楞之後,她趕緊驅走心中的思緒,繼續專心的為他按摩。
「嗯……」,一聲舒服的低吟從他的薄唇溢出,她分明是微涼的手指,卻像帶著火焰般,即使隔著幾層衣衫,也能讓他的體溫驟然上升,他驚嘆她給自己帶來的異樣感覺,卻所有暗涌的心思全部掩蓋在平靜中,他闔上眼,享受著久違了的暢快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