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太陽已經慢慢地隱沒在大地的地平線上,讓黑夜所取代;一條官道上,正有一行車隊在前行著,而這一行車隊正是歐陽郎的一行人。
「夫人,少爺,今天的事讓二位受驚了。」葉杰騎著馬慢跑地來到了歐陽郎母子所乘坐的馬車旁,向車里的歐陽夫人與歐陽郎慰問道。
經過了今天白天的撕殺,其怕這嬌弱的夫人與這之前欺善怕惡、沒見過江湖世面的少爺會經受不住這殘酷的場面而產生恐懼,故上前慰問,至少這是其認為。
「哦,謝葉兄的關心,我們沒事,對了,現在已是晚上,恐怕不宜再行走,不如我們先在附近找個地方露營吧。」歐陽夫人回應了葉杰的慰問,而後又想起此時已是晚上,其提議露營而道。
「好吧,也只有如此了;要不是白天那些山賊在搗亂,此時可能我們已在前面的盤柳鎮上住宿了,哎,現在卻是要在外面露營。」葉杰同意了歐陽夫人的提議,而後又對白天與山賊撕殺之事所耽誤而抱怨道。
听了葉杰的訴說,歐陽夫人此時卻是在沉默著;其想起了當時自己人與山賊撕殺時,因考慮到自己兒子之前從未見過這樣殘酷的血腥的場面,本想跟兒子說別怕之類的話;
但令其驚訝的是,兒子不但不怕,而且還出奇的鎮定,坐在馬車的另一角,嘴角還微微地有點笑意。
兩個時辰後,葉杰已經找到了露營處,並把臨時帳縫搭建好,而各就各位地進入臥息;當然,也會派兩個人站哨,分三更倒。
「周叔叔不知是否已休息,小佷想與周叔叔相談。」周國在其的帳縫調養傷勢,突然帳縫外響起了一道聲音,此聲音的主人正是歐陽郎。
「哦,無妨,賢佷請進。」周國應道,隨後歐陽郎掀開帳布走了進來。
「周叔叔,您的傷好點了嗎?」
「無礙,調養一小段r 子便可,令賢佷掛心了」
「哎,周叔叔客氣了,這讓小佷不更是內疚麼,小佷不能為周叔叔幫點什麼忙,甚感羞愧啊。」歐陽郎深情至誠地對周國說道。
「這怎麼能怪賢佷,再說了,你周叔叔我可不是豆腐做的,區區小傷還能奈我何。」周國一听了歐陽郎的歉疚語,其臉s 一正,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
其當然知道,這是歐陽夫人的意思,因為一個女子不好去一個男子的私人空間,更何況是在夜晚,但又想慰問一下周國,所以就吩咐了歐陽郎前去。
「呵呵,是小佷多濾了,對了,小佷有些話想要對周叔叔說說,卻不知方不方便?」歐陽郎听了周國那中氣十足的話語,此時卻是為剛才過多的關心感到有點尷尬,其傻笑了一下,而後又對周國請示道。
「哦,但說無妨。」周國說道,其也好奇這問題的內容是什麼。
「周叔叔此時已是武宗級巔峰之高手,離天師只有一步之遙,為何不專心修練,以求突破後天而進入先天?」歐陽郎經周國同意,而隨後問道。
「呃,賢佷,你有所不知,雖然武宗與天師只是差一個等級,但這不是說突破就能的,想要突破,談何容易啊;
更何況到了我這般年紀,身體組織已經慢慢的衰老,已不復當年的強壯,而進境也隨之停滯不前;
如果再修練個三十年或許還可以,但到那時恐怕也沒這個能力渡小天劫了,而結果卻是落下個粉身碎骨的下場,能修練到如今之境界,我也是別無所求了。」
周國以為歐陽郎只是無知地問問而已,並自心里苦笑,隨後對歐陽郎以受教的語氣說道。
「哎,周叔叔,若是想突破後天,也不是難事,而周叔叔卻是需要改變修練方向,若能修至大成其中只需十年之內,便可渡小天劫,這也不算晚。」歐陽郎平靜地說道。
「什麼?此話怎講?」周國驚疑地問道,其听了歐陽郎的提點,感覺是不可思議。
「所謂的改變修練方向,就是斷絕與外界來往,不受任何情y 所影響,方可達至天人合一、無相無我之境,隨後將自己之神識與自然融合,感受其中奧妙;
如此,將自然之靈氣吸為己有,讓進境俱有神速之效,也唯有自然之靈氣才能讓武道巔峰進境;
大成之後,即是渡小天劫之期,但前提是,就看您有沒有如此機遇從而進行頓悟了。」歐陽郎有耐心地講解道。
其不怕周國懷疑自己,而透露自己的冰山一角也是考慮到,最終自己會有攤牌的一天,另一方面也是有私心的;
這無非就是想周國欠其一份人情,在復仇和破解真相之路上,從而幫其一臂之力,不至于孤軍作戰。
在武道巔峰之中的眾多高手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突破後天,進入先天的,在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心境。
一個人的心境有混雜、有清明,混雜,就如葉杰般,此人善于攻于心計,思想錯綜復雜,已是深根蒂固,而無法進入天人合一、無相無我之狀態,其之武道境界極限已是如今之境。
清明,就如周國,此人做事從不考慮後者,行事直接,沒有太多的想法,卻有望進境至大成;歐陽郎對于這點,卻是相當的了解,故其選擇了周國。
「嘶,,,你,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少爺,你把少爺怎麼了?」周國猛地吸了一口氣,震驚地看著歐陽郎說道;
之所以其會如此震驚,那是因為其之前也被一名天師指點過,而且內容與前面歐陽郎所述一至,更震撼的是,那天師說「此種感覺與心得,只有天師才能體會。」
周國是從小看著歐陽郎長大的,對于歐陽郎的人格,和其的武道境界是相當的了解,說到武道,歐陽郎最多只能算是個武士級,至于人格,正好與歐陽郎最近這幾個月的相反。
從這點,周國有理由相信,此刻在自己面前的少爺已不是其從小看到大的少爺。
「我?我當然是我啦,周叔叔,不然您以為小佷是誰。」歐陽郎不可置否道。
「哼,郎兒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沒有幾個人會比我更了解他,而他與你卻是差得遠。」周國不以為然地冷笑道。
「周叔叔,人是會變的。」
「沒錯,人是會變,但記憶卻不會變。」
「呵呵,說得不錯,您可任意對我發問,我都會一一回答。」
問答將近兩個時辰,周國所問的,歐陽郎都能回答,這還包括了他們之前二人之間不為人知的事;此時的周國有些無語,心里矛盾得很。
「周叔叔,一個人變得不像以前的那個人,終究是同一個人,而我,還是我,我還歐陽郎;
至于小佷之前對周叔叔的提點,如果周叔叔認為是對您不利的,那麼周叔叔大可不必去做;
但小佷是真心想幫您的,周叔叔考慮考慮吧,小佷告辭。」歐陽郎勸解道,而後其向帳縫外走出。
「哎,那我們今晚的,,,」像歐陽郎如此變態的改變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的太多的好,遂周國擔心而道。
「周叔叔請放心,小佷一進入此地時,已經布下了隔音咒,外面的人是听不到的,除非可听者是天師級虛空境界。」歐陽郎隨意地說道,隨後離開了帳縫,折回其自己的宿處。
「,,,,,,」周國。
此時已是深夜,接下來,等待的,又是新的一天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