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覺得一切都好,相比其他人一開始的難以適應來說。由于人沒到齊,到來的第一天沒有立即展開集訓,反而是給出了一些自由活動的時間——在營區里。維克多有幸遠遠的觀看了其他隊伍的訓練,感慨頗多。地球上仍然是以極限的體力訓練為主,他們的理念集中在單個士兵,或者小隊的作戰中,但突破極限的方式顯然不夠科學,沒有藥物輔助,事後沒有合適的理療措施。
高強度的訓練當然會造就一批鋼鐵隊伍,但這種方法卻是以消耗壽命的情況下為代價,如此的長期以往的折磨,退役的士兵到了中年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後遺癥。很顯然,他們的後半輩子都不會太舒服。
當晚上集中的時候,他發現白天見過的士兵顯然都是有區別的,大部分訓練的士兵與兄弟會的活動無關,說白了這里就是一個共用的營區,其他暫時不知道來源的士兵進行著他們自己的訓練,而真正能夠參與兄弟會集訓的就是現在的一個排多點的人。四十幾個來自不同地區,說著不同語言的家伙聚在一起,大部分多少都有點暫時改不掉的「優越習慣」。維克多知道他們會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體驗深刻,因為指揮官是他非常熟悉的布萊克。也許現在該稱他為查理•德•波旁上校。
除了少數幾人表現稍微正常,比如埃爾頓和幾名兄弟會核心成員的孩子顯然已經有所準備了,但更多的都是兄弟會普通成員的孩子,他們普遍自恃甚高,或者口出狂言等等。不光是令人討厭,也讓一小部分真正貴族出身的家伙瞧不起他們,埃爾頓就寧願和維克多站在一起也不想和那群「土鱉」說話。早些時候就曾經有過一場熱鬧,有一個坐著家里頭私人飛機來的家伙,下機的時候還帶著佣人,搞的排場還不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後來發生的也同樣令人津津樂道,他帶來的東西二話不說就全被扔了!現在,布萊克嚴肅的講話已經把一切驕奢的可能廢除。
維克多倒是沒感覺到什麼,他早已是過來人,比誰都知道該怎麼做。不過他有必要換一換自己的習慣,「倒霉蛋」模式顯然只適合那些上流社會圈子里的活動,而軍營中,最終還是需要「維克多」模式。
第一天的訓練項目就不簡單,5︰30天才蒙蒙亮,但訓練教官的聲音就已經把美夢徹底的趕到了角落里,幾個倒霉的家伙挨了冷水,電棍等經典的教訓,也發出了第一天的痛苦叫喊。隨後晨練開始,負重20公斤三公里跑,一來一回六公里,維克多花了23分鐘完成,中規中矩,但還是跑在了最前面。放下裝備後,一分鐘50個的伏地挺身和仰臥起坐繼續進行,這不免就又令一群辛辛苦苦在完成越野跑的家伙怨天尤人,當然,沒能吃早飯是一大原因——大家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
7:30開飯後,接著就是熟悉槍械,以及專業的實彈射擊練習,維克多是第一次接觸地球人的武器,成績還算一般,但感覺不錯,不過,無論是精準度還是射速上來說,比未來差了不止一點。訓練持續到12︰00,迎來一次午餐。13:00又是一些裝備器械的操作知識學習,一開始主要是灌輸理念。17:00後,繼續負重20公斤來回三公里跑,這足夠讓一大幫家伙對今晚的飯菜毫無胃口,只能喝一點點水。當然,維克多的表現一如既往。訓練雖苦,但飯菜卻挺豐盛的,也許是照顧這些少爺們,但可惜沒幾個人吃的下的,埃爾頓倒是拼命的啃了幾個雞腿,最後還是敗給了悠然自得的維克多。
18:30後就是洗澡的時間,一群面色白發的家伙擠在了洗澡間,有幾個還沒有徹底倒下的家伙正在互相談論著有關放假時去島上找女人的消遣,這似乎是唯一能夠支撐他們不倒下去的動力了。19:00以後就輕松了許多,由一些老兵給新兵們講解戰場上的知識,以及一些可能會感興趣的近身搏斗。21:00結束,有半個小時自由活動的時間,隨後就是統一的熄燈。
維克多躺在床上,腦袋里總結著一天的訓練感受。
第一,這里的訓練還真是輕松,但盡管如此,很簡單的開頭也至少會淘汰一半的人,剩下的才能夠接觸真正的訓練內容,他明確一點,兄弟會並不是需要這些生活優越的家伙來當一名作戰士兵的;第二,操作的器材非常多,從水里跑的潛水艇到路面上的坦克,以及天空中的飛機都有所涉及,這有利他了解地球目前武器科技的發展水平;第三,管理水平的有條不紊顯露出兄弟會的發展軍事的決心。
集訓的第二天
也許是維克多昨天的表現太輕松了,他更像是來度假的,因此訓練教官把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並且去規範他每一個細節。當然,他只能感謝他們的好意,因為他深知自己的習慣是改不過來了,頭腦里的本能總是在左右著他的各種行為,而且他堅持未來時代人類的軍隊訓練方法更加的有效。
他的負重增加到了30公斤,嚴格算起來,現代全副武裝的士兵負重大概比這要輕一點,但仍然是來回三公里的越野跑。在他人怪異的眼神中結束晨練後,開始了另外一些交替的內容,主要是系統的加強體能的練習,之後還有一項500米的武裝泅渡,接著是午飯,他算了一下人數,訓練的第二天,已經有三個家伙倒下去了。看來兄弟會對軍官成員的要求還挺高的。當然,埃爾頓已經把方向對準維克多,他似乎要在各個方面都向他靠攏,然後伺機超越。
維克多並不介意,除去他那很遭揍的言談外,埃爾頓也算是隊伍里意志力和體能靠前的幾個家伙之一。下午的有正式格斗的課程,也許是本性使然,維克多弄出了點意外︰他在對戰中把一名教官的肩膀給卸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隨後眾人的呼聲又被連續的訓練給壓了下去。
他對這件事情深感遺憾,但軍人就是要禁得起挫折,那名教官一直沒有吭聲,顯然也是一名硬漢,只不過維克多感覺到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沒辦法,他的表現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集訓的第八天
果然,太引人注目也不好,維克多身上的負擔變重了40公斤來回五公里越野跑,跑步後的晨練依舊,並且還需要完成三百個伏地挺身和仰臥起坐,他已經感覺到有些吃力,但還是能夠撐下來。他同時也得感謝自己一個月的自我訓練。不僅如此,他其他方面的訓練量也提高了,最少的都是其他人的一倍,多的則是兩倍。每天持續下去,他需要進行多出他人一倍多的訓練。
集訓的第二十天
好吧,也許他完全撐下來並不是一件好事,教官給他的訓練量再次加倍,而且他已經月兌離了其他隊員的訓練安排。他需要負重50公斤進行早晚各一次的十公里跑,限時的五百個伏地挺身和仰臥起坐,極限深蹲需要做滿二十個,次數雖然,但建立在極限的基礎上卻能夠讓人吐血。下午的武裝泅渡也發展到了3000米,這給他的感覺像是鐵人在強行渡海而不是跨越一條河。
但沒事,他忍著!
集訓的第二十八天
他忍不住了,因為教官又給他加量了,在做完60公斤負重二十公里跑,一千個伏地挺身和仰臥起坐,以及限定重量的五百個深蹲,一千個引體向上,5000米武裝泅渡……光是體能練就耗費了一整天後,他勉強挺立自己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向總教官羅伯特中校發起了抗議。
「長官,我申請發言!我抗議!」維克多站出來高聲說,「這根本就是毫無目的的折磨,以擊倒一個人為標準而達不到該有的訓練目的,我認為這些方法是落後而又不科學的!它純粹是浪費我的時間!」
「抗議無效!」羅伯特中校走上前來,很諷刺的說,他離維克多很近,倆人幾乎就是面對面站著,鼻子貼著對方的鼻子,「想知道為什麼嗎?我承認這有一定的賭博成分在里面,但今天,新兵,听好了!你的表現非常不錯!為了感謝你帶給我們不錯的表現,我決定調你到另外一個隊伍里面去享受自由!」
其他列隊的士兵臉上神色各異,有些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臉色,任傻子都知道,中校的「享受自由」永遠都不能夠相信。唯一只能夠證明,有人要倒霉了。「擊不倒的北極熊終于要認慫了!」一名士兵悄聲的與他身旁的隊友低聲交流著。
「誰說話?」羅伯特中校轉過身去,「回答我,剛才到底是誰在說話!」
隊伍寂靜無聲。
「很好,看來你們很懂得將團隊精神!」羅伯特中校殘忍的笑著,他抬手指著一旁的道路,「你們的這些精神真是令我感動!既然這樣,今晚的晚飯全部取消,你們給我環繞整個訓練場進行負重跑!只要有一個沒有完成的,今晚上就全都給我喝白開水,中尉你盯著他們,現在開始跑!」
維克多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整個訓練場跑一圈起碼有二十公里,而且因為人為的作用,路上充滿了各種地形和障礙,比起越野跑更是困難一倍,按照他們的素質這麼跑下去,估計九點鐘之前都很難完成。
「你先去食堂吃晚飯,然後收拾你的衣物,三十分鐘後在這里集合。」中校對維克多說。
雖然心有疑惑,但他還是照做了。三十分鐘後,他來到原地,只見中校開著一輛悍馬停了下來,「維克多,快上來!」
車子開出了營區。
「請問長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去你該去的地方。」羅伯特只是簡單的回答,維克多一路上也沒有再說過話。
車子行駛四十分鐘後,來到另外一個軍營,這里的防守顯然比原先的更嚴密,軍營兩側皆是有哨兵站崗的,而且他們手里的家伙看起來也並不是嚇人的,軍營里面的路上停著一些泥濘的裝甲車,甚至還有坦克。
羅伯特下車後,維克多跟著他。
「你一定覺得我們的訓練是毫無目的的。」中校說,「但對你的訓練,既有上面的意思,也有我們的安排,刻意針對根本無從提起。為了照顧你的情緒,我們決定讓你在這里進行更正規的訓練!」
「好吧,忘了那些體能訓練,它對你來說已經全都結束了。這周圍都是組織專門挑選的優秀士兵,他們能做到很多你所不敢想象的事情,並且擁有軍人最優秀的品質!如果你想要作為一名同樣優秀的軍官,我認為這些士兵正是你所需要的。我們的測試也就是看看你會不會浪費他們。但剩下的,就只能看你自己的表現!」
維克多經過宿舍的時候看了幾眼,里面一群群士兵都在認真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磨刀,擦槍,而臉上大都是一股享受和憐惜,好像在觸模自己的情人。這令他不禁回憶起自己的戰友當初也是這麼一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