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里,能說出藥名的人,那就算是懂醫術了,而如果能開出完整的藥方,就算是名醫了,他對于名醫的要求相當的低.
楊澤听他還不相信自己懂醫術會治病,不由得大怒,趕情兒自己這個名震瓜州,現在來震林州的小楊先生,在他眼里,竟是和江湖騙子一個級別的!
楊澤怒道︰「就算是不會說藥名,我也一樣能治好的你的病!听著,你回家後,去找一塊大些的花崗石,煆燒之後放在地上,然後找個童子來,讓童子在花崗石上撒尿,童子尿一落到花崗石上,你就立即將腳跟放到石頭上,任由水汽蒸騰,只要別把腳燙傷就可以了,不過我看你的腳也沒那麼容易燙傷,這樣就可以了,就可以治你的病了,要是沒有花崗石那就找鐵塊來,效果差不多。按你的癥狀來說,這個法子見效更快,不出一個月就能有效果,你的臭腳丫子,用這種臭方法,治起來最適合!」
畢六十大吃一驚,瞪著眼楮看著楊澤,明顯是被這個法子給震撼住了!
楊澤得意地道︰「怎麼樣,這回不敢再說我是江湖騙子了吧!」
畢六十搖頭道︰「剛才覺得你不像是江湖騙子,可現在覺得是了!童子尿我知道啊,那是很有名的藥引子,是用來喝的……」
「你還真有怪癖啊你,竟然以為童子尿只能用來喝!」楊澤坐直了身子,沖畢六十一招手,道︰「把手伸過來,我現在就給你治這個病,當場就能見效……嘿嘿,讓你把手伸過來,你伸腳干嘛,別以為治腳上的病,就只能看你的腳,看手也是一樣的!」
畢六十把剛伸過來的腳又縮了回去,把手伸了過來。他心中奇怪,從內心深處來講,他現在也相信楊澤懂醫術了,只是無法確定,可確定不確定的也沒什麼關系,反正他也沒打算付診費,不怕楊澤真是江湖騙子!
楊澤抓過畢六十的左手,大聲道︰「我現在要用點穴按摩法治你的足跟痛,這法子要是好使,你的病五曰後就能痊愈,要是不好使……那就說明你這個人腦子有病,非說我是江湖騙子,犯了口嗔之罪,所以不好使也是天經地義的,是上天對你的懲罰!」
其實,楊澤是真不想用這個法子,因為點穴按摩法雖能治足跟痛,而且效果顯著,但對于骨質增生型的足跟痛效果不大,他的眼楮畢竟不是X光,而且在牢里也只能做簡單的檢查,他實是無法確定畢六十有沒有骨質增生,所以這方法他並沒提前說,就算要說,也要等出牢後,做個詳細的檢查,這樣才能確診,以保證萬無一失。
可現在被人小瞧,他一怒之下,就把這方法用出來了,當然事先得講明白,要是這方法不好使,那是上天對畢六士的懲罰,和他可沒啥關系,反正他絕對不是江湖騙子。
抓過畢六十的左手,楊澤用自己的大拇指手指尖,用大力去捏壓畢六十的手內掌紋盡處,也就是掌根部位,這個部位稍偏拇指側方。
楊澤的手另外四根手指,握住畢六十的手背,以此做為依托,他使出大力,問道︰「這個力道能接受不,會不會疼得讓你喊娘?」
畢六十咧了咧嘴,道︰「我這輩子再疼的事都經歷過,也沒叫娘,你這點力道我才不在乎!可你這麼按我,要是這法子不好使,小心些,我可也要捏你了!小樣兒的,要換我捏你,你可是非叫娘不可的!」
「你能接受這力道就好。」楊澤接著捏壓。
片刻之後,他的力道變為一松一壓,有規律有節奏地,點畢六十的穴位三十六次,這此為一遍。然後,緩解一下,又繼續捏壓片刻。
楊澤松開畢六十的左手,叫畢六十把右手再伸過來,按著剛才的方法,又捏壓起他的右手。捏壓之後,楊澤才松開了他的手,喘了口氣,道︰「這法子挺費力氣的,以後你自己做就行了,現在感覺一下,腳後跟有什麼感覺,還像不像剛才那麼疼了?」
畢六十遲疑了一下,道︰「按手就能治腳疼?還真是听都沒听說過!」遲疑歸遲疑,可知道自己的腳疼不疼,又不是什麼難事。他站起身來,跺了跺腳,隨後吃驚地道︰「咦,還真有點好了,不似以前那麼疼了,你這法子還真有效啊!」
對面牢房里那人走到了柵欄邊上,往這邊看著,問道︰「這法子跟穴位和經脈有關,看來你這姓楊的小子,竟然還是個有點兒手段的江湖騙子,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讓畢臭腳相信了你!」
楊澤不答理這人,他對畢六十道︰「用這個方法治你的病,右足跟痛,你就點壓左手,左足跟痛,那麼你就點壓右手,你是雙足跟痛,所以先後點壓雙手穴位就可以了,就省著你喝童子尿了,雖然你有這個怪癖,但童子尿那東西,還是少喝為妙,免得燻著別人!」
畢六十大喜過望,連聲道︰「這法子好使,這法子好使!」
他之所以坐牢,就是因為有這個病的關系,如不是腳跟疼得厲害,他哪可能耽誤了時間,坐牢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像他這種斥候,被關這麼一次,要挨軍棍不說,估計還得被勒令退伍,丟了飯碗。
楊澤道︰「好使就行,這回信我了吧,我可不是江湖騙子了吧!」
「不是不是,楊兄弟絕對不是江湖騙子,一等一的名醫!我要是早就認識你就好了,就不用坐牢了!」畢六十笑道,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楊澤笑了笑,道︰「你要是不坐牢,又怎麼能認識我呢,我又怎麼能給你看臭腳丫子呢!」說著話,他看向了對面牢房里的那人,就見對面牢房里的那人,眼巴巴地在看著自己,這人官威甚重,一看就是個當官的,可他自己卻不承認這點,實不知為什麼。
對面牢房里那人仍舊趴在柵欄上,他一反剛才傲慢的神色,可嘴巴上還是很硬,說道︰「姓楊的小子,我看你還是一個江湖騙子,有點兒手段不假,可也是蒙的,除非你能治治我的病,而且還得治好,否則你還是個江湖騙子!」
听了這人的話,楊澤哈地一笑,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拿起枕巾擦手,笑道︰「激將法?對我不好用的,再說你在對面的牢房里,又不和我挨著,就算我想給你看病,也沒法看啊!還有,不知你尊姓大名啊,你說我是江湖騙子,可好歹我還敢以真名示人,你連名字都不肯說,我看你才像個騙子呢!不對,說錯了,你連騙子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個小癟三!」
那人眨巴了眨巴眼楮,他听不明白小癟三是啥意思,三這個字倒是好理解,排名第三啥的,這個倒是無所謂,可癟肯定不是好話,癟和三連在一起,那就肯定是罵人的話了。
他道︰「放肆,竟然敢罵我,我看你是不要腦袋了!」
還沒等楊澤說話,畢六十卻笑道︰「罵你又能如何,你被關在這里,說不定也是要掉腦袋的,你又怎麼能讓別人掉腦袋呢!」
那人哼了聲,道︰「林州這里,可沒人敢要我的腦袋!」說完之後,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問題,沉默半晌之後,他才道︰「你們還是叫我吳有仁吧,叫我老吳也成,名字只不過是個稱呼而已。楊小哥,你現在能給我看病了嗎?」
見對方確實是不想說,楊澤也不想再問,能在這里坐牢的人,恐怕都有點兒小故事,萬一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那豈不糟糕,沒必要去自找麻煩。
楊澤道︰「給你看病也成,你不說我是江湖騙子,那我就給你看。可關鍵是你在對面啊,中間隔著過道呢,望聞問切,光靠望可是不夠的!」
畢六十插口道︰「那你會懸絲診脈不?」
「就算我會,可你有絲麼!」楊澤笑道。他沖吳有仁搖了搖頭,道︰「如果咱們都能出去,那時我再給你看病不遲!」
吳有仁卻道︰「用不著出去,我一出去,估計很快就要離開林州了,不知還有沒有時間再見面!」
說著話,就見吳有仁伸手抓到了柵欄上的鐵鏈子,順勢一拉,嘩啦一聲,就把鐵鏈子給拉了下來,他的牢房門上竟然沒有鎖,只是掛個鐵鏈子當擺設!
吱嘎一聲打開牢門,吳有仁走了出來,到了楊澤牢房的柵欄邊上,伸出手,道︰「這不就行了麼,你給我號脈吧!」
楊澤目瞪口呆,侯爵府里的這座大牢也太不靠譜了吧,關犯人都不上鎖的,犯人自己就能出牢房,可自己的牢門為啥要上鎖?
畢六十也是大吃一驚,他也沒想到吳有仁竟然能從牢房里自己走出來,他大叫一聲,撲到了自己的牢房門口,見柵欄上掛著大鎖,用力拉了拉,拉不下來,那大鎖結結實實地鎖著呢!
轉過頭來,畢六十大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你的牢房怎麼沒上鎖?」
吳有仁嘿了聲,道︰「因為沒人關我啊,是我自己把自己關起來的,他們還想趕我出去呢,當然不可能上鎖了,連鎖都不給我,那條鐵鏈子,還是我自己找到,掛上去的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