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第二十一章既團結又斗爭
書接前傳，那天晚上和鬼頭聊了很多女生的話題，第二天早晨起來，跟鬼頭告別後，我回家睡了一個好覺，直到我媽下班回家才起床。
不一會兒，我爸也回來了。看見我正在看電視，打了個招呼，回臥室看報紙去了，這是他多年的習慣，看完報紙吃完飯，那才是政審時間。這是我的自由活動時間，除了看電視,有時也走到他們屋里，從前幾天的舊報紙中尋找一些自己喜歡的內容瀏覽一遍。
吃飯時，我把昨天足球比賽當中我的精彩表現復述了一遍，當然了，喝酒的事一點沒提。我爸很認真地听著，不時問了些細節。我爸很少表揚我，這我都習慣了。我媽尤其關注受傷那一段，知道我沒事兒就放心了。一起吃完飯，快六點半了，一般是七點鐘他叫我，談上半小時後，必須看新聞聯播。以前就是學習時間再緊張，他也要求我必看這個欄目，我確實也挺願意看的，有時也跟他就有關新聞事件聊上幾句。
「佑專，你先別回屋，我有事跟你說。」他很嚴肅地吩咐道。
「你哥今天給我打電話了，問你畢業分配的事。」這時我媽也坐了過來，把茶水給我們泡上了。
「我也想跟你們談一下，昨天班主任常老師跟我們談了談，近期就要填調查表了。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我媽把茶水送到我們面前，她先發話了︰「你一直那麼有主見，還是你先說吧。」
我喝了一口茶，故意胡編道︰「我想申請去北京，跟我哥在一塊兒。」其實這不是我的本意，高中和大學的同學、朋友都在本地，跑北京找誰玩兒去啊。多少年來，我養成了一種逆反心理，明知道我爸不會同意，可偏要故意這麼說。
我爸剛想拿起茶杯，听我這話，接著就放下了，生氣地說道︰「你哥選擇在那邊工作我沒意見，你不行！」
我不緊不慢地接著喝茶，心中早有打算。我白了他一眼，梗著脖子說道︰「憑啥啊，他行我就不行？」
我爸緊盯著我說道︰「我就倆兒子，都跑北京去，我們老倆口呆在這兒算怎麼回事？」
「你別耍態度，將來把你們接過去不就行了，一家人不就都團圓了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當年在部隊為了轉業把你們帶回來，我連評副師都不要了，你不是不知道！」
我把茶杯放下，故意假裝生氣地說道︰「說實話，你就是不相信我，怕我跑了沒機會教育我了！」
我媽看氣氛有些緊張，馬上緩和了一下︰「你很快就參加工作，就是大人了，我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老管著你了。」
我爸嗓門兒又大了起來︰「再大也是我兒子，該管還得管，你從小就不停惹禍，不管早翻天了。」
我繼續找事︰「到北京叫我哥管我不就行了？你對他一直就很放心不是？」
「他管不了你，你倆我都得管，這事沒商量。」
「學院填表可是我填意見，這事我說了算！」
我爸更生氣了︰「你說了算？那是學院說了算，是組織說了算！」
我受不了他的霸氣，開始用他常講的話上綱上線︰「你只是家長，既不代表學院也不代表組織，在哪都是干革命工作，你這是山頭主義！」
我媽一看爺倆又要爭吵，趕忙出來打圓場︰「唉呀，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你們這父子倆就是一對倔驢，佑專，你爸血壓高，別老惹他生氣，要是氣出毛病來，看以後還有誰真心關心你！」
我爸看了我媽一眼，口氣有所緩和︰「當然了，方式方法可以轉變一下，畢竟你也大學畢業了，這幾年還是有些進步的。」
我就等他的這句話，剛才的示威都是為了以後的權利著想。不能由著他想怎樣就怎樣。
已經達到初步效果，我急忙趁熱打鐵︰「那工作以後就取消每天的談話吧。你說的很多話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什麼事也得有個度，我感覺你這是對我的不信任，上大學這幾年我沒惹什麼禍吧？」
我爸思索了一下，說道︰「工作之後半個月談一次，一年後改為一個月談一次。」
我並不滿意︰「這太頻了，工作以後一個月談一次，一年後半年談一次，我要是有問題了隨時主動向你匯報，這怎麼樣？」
他沒打算跟我妥協，硬生生地說道︰「你啥時主動匯報過，少來這一套！」
「你都變化了，我也得跟著變才行啊。再說了，在學校里和工作單位上肯定變化很大，我肯定會有事情向你請教的。」
「老劉，我看孩子說得也有道理，你那些說教有時我都听膩了。」
「那好，先試試吧。」不過畢業後繼續進修的事不能改，你得做保證。」
終于達到目的了，我笑著說道︰「這事我不早就答應了嗎？不過時間上看情況吧，我覺得還不知道上班後單位的具體情況，如果單位太忙了，就第二年參加成人高考學本科。」
我爸這才拿起茶杯，喝了幾口，他說道︰「這也行，你們常老師還說什麼了？」
「他還說原則上本地生就地分配，本地安排的工作崗位與我們所學的專業對口或相關。今年分過來的指標不少，有什麼想法可以盡快跟他溝通一下。」
「只要好好干，在哪都會有出息，能留在本地就行。」
這種氛圍讓我覺得挺舒服，我很認真地說道︰「我想到大單位工作，這樣將來的發展空間可能會大一些。」
我爸放下茶杯，心平氣和地說道︰「好單位不能以大小而論，小單位今後發展的空間肯定大，這種事順其自然的好。」
談話結束看完新聞聯播後，老倆口就出去散步了。他們的生活一直很有規律。**說過，搞好統一戰線的關鍵是既團結又斗爭，這是老爸教給我的，今天我給他用上了，確實好用！
過了幾天，長三角給我們球隊的所有隊員發了一個大瓷杯子，上面印著「濱城建築學院九一屆足球比賽紀念」幾個字。錢包雖然是混子隊員沒登場，但身兼啦啦隊長也有一個，高興得不得了。長三角說經費略有節余，多做了幾個，因為那場比賽我表現突出又是隊長，就給了我一對兒。那杯子質量真很好，一個我沒舍得用，一直珍藏著。另一個給我爸了，他一直用著，直到後來搬家時被工人不小心打碎了，好一個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