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十五章為人民服務
「我看酒也差不多了，這一陣喝挺急的，多吃菜，咱們說說話吧。」長三角看我面色有些發紅，有意把節奏控制一下。
「常老師，剛才說起分配的事，我想到政府相關部門工作，我爸說我們家多少代就沒出過做官的，光掙錢不行，當官才被人尊重。」錢包一點不含蓄地直接表白了。
「大學畢業生本來就是國家干部，你已經是官兒了嘛」。鬼頭半開玩笑地說道。
「那是兩回事，我是說在政府機關工作，為人民服務的那種！明白嗎？」。錢包此言一出，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在座的全都大笑起來。小紅嘴里喝的茶水都笑得噴了出來，一直不大說話的她，臉上頓時腓紅一片，趕緊起身從包里掏出紙巾，在桌上擦了起來。
「覺悟倒挺高的嘛！你知道「為人民服務」這句話的來歷嗎？」長三角笑著問錢包。
「呵呵，這是咱們黨的傳統，不一直這麼提倡的嗎？真是的，有什麼好笑的？」
長三角昂頭看著我們，手里拿著筷子，輕輕地敲了一下碟子，笑著問道︰「你們幾個有誰知道？」
沒有人回答，長三角又追加問一句︰「這些年上的學都白上了？」
看著其他幾個人冥思苦想的窘樣，我忍不住了︰「我知道，這是**的一篇著作《為人民服務》中提的，張思德燒炭犧牲後寫的，其中還有些名言，包括」重于泰山輕于鴻毛等等。」
麗麗也想起來了︰「對啊，咱們上小學的時候就學過的，常老師一提都沒反應過來，還是老歪腦子好使！」
「他們家有個老布爾什維克，從小就叫他背誦《毛選》。不光背，而且還寫了很多讀後感呢。不信，你叫他背幾段試試？」鬼頭比較了解我家庭的狀況，借機給我宣傳一下。
「是嗎，那背幾段听听吧？」麗麗眨著眼楮，很有興趣地催促著。
我自信地看著麗麗說道︰「基本都看過，這麼長時間了，《老三篇》相對比較拿手，其中部份段落還行。」
「《老三篇》是啥？咋沒听說過呢？」錢包好奇地問道。
「《愚公移山》、《為人民服務》、《紀念白求恩》，你都學過的。」
「喔，三篇文章倒是都學過，老三篇，我還是第一次听說。」
「那時候你還小，不懂事。老歪，給錢包來一段，哈哈，叫他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為人民服務。」鬼頭拍了下我的肩膀，開心地笑著。
錢包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我就不信，這麼長時間了，他還能背過？老歪，你要是能背上一段，我吹上一瓶啤酒，要是背不上，你吹一瓶！」
我的情緒一下子被調動起來了，這有什麼呀？就憑我的記憶力，整篇不行，可背上一整段，那可是小菜一碟！我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听著︰我們的**和**所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是革命的隊伍。我們這個隊伍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張思德同志就是我們這個隊伍中的同志」我抬眼看了看錢包那張激動漲紅的臉，還是不服氣的表情。就又給他整了幾句︰「張思德同志是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還要重的。錢大偉同志也是我們隊伍的一員，他要是死了，也是很沉重的事，因為他確實太胖太沉了，但他如果是為人民服務而犧牲的，那也是比泰山還重要的！」
全場一片笑聲，麗麗眼淚都笑出來了。
「你這個喪門星，我先掐死你再說！」錢包撲過來雙手掐著我的脖子，他這人就是脾氣好，怎麼開玩笑都不會翻臉，大家又笑了起來。
「錢包，別鬧了，願賭服輸，趕快喝酒！」長三角把錢包拉開，笑著說道。
「你這也上**語錄了，祝賀一下，我陪你一杯。」鬼頭看錢包有些下不了台階，安慰了一下。我和長三角也舉杯全都喝了下去。
「算什麼呀，不就一瓶酒嗎?不過老歪你也夠損的啊！」錢包拿起一瓶剛開好的啤酒，咕咚咕咚瞬間就咽下去了。
「哇，海量啊！」麗麗帶頭鼓起掌來，我們也一齊拍起手來。
「背得確實不錯，那你學習以後有什麼跟一般人不同的體會？」長三角看我有些自我陶醉的表情顯現出來，又將了我一軍。
我喝了一口水微笑說道︰「**在延安的這三篇文章不僅影響了當時及以後的幾代人，而且還有許多發明創造。」
長三角遞給我一支煙，緊盯著我說道︰「說說吧，我很感興趣。」
其他人都笑呵呵地看著我，我把煙點上，悠閑地說道︰「《愚公移山》里面開頭就說這是個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所以現在的各種重要會議結束語，都一直延用著。在《為人民服務》里面，出了安全事故，馬上表揚英雄事跡，不提責任追究，也是打那時就開始的。」
長三角拿起酒杯，擺著手說道︰「說不了兩句，就又跑歪了，你這小腦子，還是把精力多用到正道上吧。來，再喝一杯！」
長三角打斷了我的話題，這時的我正在興頭上，加上有兩個漂亮女生在場，正是意所風發的時候，剛才的冒上來的酒勁也過去了。我端起酒杯，痛快地一飲而盡。
一大碗噴香的小雞炖蘑菇端了上來，大家各自往小碗中舀了幾勺，兩個女生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貼著耳朵說著悄悄話。
「常老師，听說咱們學院正在申請設置本科專業，有這回事嗎？」耗子話不多，一直在傾听，適時也把自己關心的事情提了出來。
「是有這個事，學院正在向省教育廳和教育部打申請，目前還有些條件達不到要求，快的話再過一兩年可能會有結果。」
耗子點了點頭,站起來又給長三角倒了一杯茶水。
談話間，這家酒店的鄧老板走了進來，長三角跟他極為熟悉，我們這才知道，鄧老板以前是長在角的雇主，長三角上學時，就在這兒給鄧老板打過工，而且是優秀員工。
他們倆又敘了一會兒舊，我們也回敬了一下，只是耗子不知跑哪去了。鄧老板又送了兩個菜，起身告辭了。看時候也不早了，送別時，長三角順便叫上面食了。我給錢包使了個眼色，錢包馬上心領神會地跟出去買單了。
送走鄧老板，長三角說我們幾個經常下館子的事他都知道，甚至到哪幾家一個月大約去幾次都清楚，學校的伙食油水太少，我們幾個按時出來小補一下倒也正常，別以為他什麼都不明白。我們剩下的幾個人不由得唏噓一番，大贊他才是真正的火眼真楮。他一時興起，又把我們打牌的事提了提，他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我們那些小聰明，他都知道，臊得我們不時地吐舌頭。
不一會兒，錢包又跑回來了，說鄧老板有交待，長三角吩咐過記他賬上，別人不能結賬。再有，他掏出錢包一看，光剩下零錢，大票子都被我們贏沒了。我和鬼頭哈哈大笑，錢包直接跟長三角提出，畢業那天我們幾個請他再聚一次，又被長三角笑著婉拒了。
耗子隨後也回來了，面食端了上來。長三角看了大家一眼，鄭重說道︰「今天我再提個要求吧，你們哥幾個很快就踏上社會了，踢足球時叫外號有時比叫名字更方便一些，在學院里叫個外號也無所謂，以後到各自工作單位了，公開場合就別這麼彼此稱呼了，私底下叫叫就行了。你們能同意嗎？」。
「沒問題！」我們齊聲答應著。
「錢大偉同學，你先試試吧。」長三角給錢包發了一個指令。
「頭兒，你就放心吧。」話音未落，錢包的腦門就被長三角輕輕拍了一下。
錢包馬上笑著改口道︰「常老師,我以後跟劉佑專和牛本先同學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大家笑了笑，長三角又逐一跟我們踫了下酒杯，他微笑說道︰「很好，今天就到這里吧，為了美好的明天，共同舉杯吧。」
所有人將杯中物一飲而盡，離場而去。
出門時，月亮很明，星星在天空中閃爍著清亮的光。酒足飯飽，我在酒店門口伸了個大懶腰，耗子接過鬼頭換下來的行頭，接著又遞給我一個塑料袋，里面是我和錢包的衣物，他剛才找錢包要了鑰匙，跑回宿舍去取回來了。這一點讓我很感意外，我這人大大咧咧的，這方面真應該向耗子好好學習。
「常老師，我看耗子以後當足球隊的隊長應該沒問題。」長三角走到我的身邊，我把自己的建議向他提了出來。
「可以考慮，到時候再說。」長三角點了一下頭，然後領著耗子走進校門，他住的筒子樓也在學院里邊。
鬼頭說剩下的人太多了，想叫我和錢包送小紅，他送麗麗，麗麗沒同意，說就擠擠吧。找了個出租，錢包這二百多斤塞哪也不合適，好在他家離學校不遠，自己走了。臨走時他不停地發邀請，要再找個機會跟二位美女聚一次，大伙兒把他應付走了，我們四個人上車直奔財政學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