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一面,江威在別的方面也許算不上好人,可在父親這一個角色上,顯然沒話說。
「小子,你有一個好爸爸,看在**的面子上,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當然,如果你還想糾纏不休的話,我隨時歡迎,不過那個時候,就沒這麼便宜了,我也不是開善堂的!」
隨手扔掉棍子之後,夏雲看著眼前幾人各異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像電影里演的那些無惡不作的反面角色,有些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轉身看向了被夏永舫抓著的胡啟東,「這位先生,向你打听一件事情,今天晚上你兒子跟江小天他們找來的混子,是混哪邊的?他們的老大是誰,基地在哪里?」
胡啟東回過神來,想起了夏雲剛剛說的,他們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他們的那句話。
眼前這個年輕的煞星,顯然不是說說而已的,他確實要去找那些人的麻煩,想起剛剛自己兒子被打斷腿的狠辣,胡啟東打了個寒噤,不敢隱瞞,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今天晚上江小天找的那些人,是烏城一個不大不小幫派的成員,這個幫派以托運起家,在烏城有個貨物托運公司,專門運營烏城到北方某省的貨物托運業務,而在他們的業務里面,江威這個資產過億的公司,佔了其中的五成以上。
可以說,江威是這家貨運公司的大金主老主顧,幾年下來,跟江威、江小天父子兩也攀上了點交情,平時有什麼江威或者江小天本人不適合出面的事情,也會偶爾幫著辦一下,比如說今天晚上的堵人事件。
烏城以小商品市場而聞名全國。經濟的發展給義烏帶來了巨大的商機,也催生了數百家托運公司,同樣也滋生了一大批亂象,可以說整個托運市場,基本上每家公司都會帶點黑色背景,打架斗毆更是家常便飯。
前些年,烏城的托運行業鬧出了一些大案要案,出了好些條人命,引得政斧震怒,花大力氣整頓了一下托運行業,摧毀了好幾個大型的**幫派,這才逐漸正規起來。
不過大幫派被打殘了,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小幫會還存活了下來,只要不再鬧出什麼大事,活的還算是滋潤,這個名叫萬豪貨運公司的小幫會就是其中之一。
這家萬豪貨運公司的老板叫周萬豪,是浙省的紹城人,而他的公司員工,也大都是紹城來的老鄉,因此在道上也被人稱之為紹城幫。
夏雲又問了幾句,把這家萬豪托運公司的一些基本情況,包括老板周萬豪的私人電話、他們托運公司的門面地址等等都問清楚了,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放過了胡啟東。
沉吟了一會兒,夏雲掏出了新買的隻果手機,也不管現在已經將近深夜十二點,當著江威以及胡啟東夫婦的面,撥通了這個周萬豪的電話。
「我是周萬豪,你哪位?」
周萬豪顯然還沒有睡覺,電話只響了兩聲,便被接了起來,里面傳來一個粗豪的聲音,跟他的名字倒是有點相配。
「周老板你好,我叫夏雲……」
听著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壓抑的呼吸聲,夏雲微微一笑,看來這個周萬豪,也是知道自己是誰的。
想想也是,今天晚上周萬豪有八個手下被自己一個人全打瘸了送進醫院,這都幾個小時過去了,他要是還查不到自己的名字,那所謂地頭蛇的這個稱呼,也可以扔掉了。
「夏老板,你很威風嘛,一個打八個,還把我們兄弟的腿全打瘸了,我周萬豪自愧不如!等安頓好這幾個兄弟,我還得找你好好的親熱親熱,領教一下夏老板你一個打八個的威風樣子!」
夏雲淡淡一笑,「周老板,大家都是出來混的,這種嚇唬小孩子的話就不用說了,擇曰不如撞曰,不知道周老大你現在有空沒有,要不我去你的托運公司那里,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把這件事情給了了!」
對面沉默了下來,過了足足半分鐘,周萬豪有些低沉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好,我周某人就在這里,等著你夏老板上門,劃下道來!」
……
掛掉電話,夏雲收起手機,沒有理會江威跟胡啟東復雜的眼神,朝自己那些兄弟們示意了一下,帶頭往趙洪武的那輛福特猛禽皮卡走去。
夏永舫咧嘴一笑,放開了胡啟東,打了個呼哨,也跟著往福特猛禽走了過去,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兩輛福特皮卡,外加一輛金杯面包車,緩緩啟動,往別墅小區外面駛去。
別墅前面,江威看著躺在地上、壓抑**著的胡文全,和被夏雲一伙人扔麻袋一樣扔在地上的張偉,以及被夏雲隨手扔在地上,將近一米長的鐵管,忽然有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疲憊跟無力感,長長的嘆了口氣,掏出了手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把這邊的情況大致的說了一遍之後,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干脆坐在了別墅前的階梯上,有些軟弱的對胡啟東苦笑一聲。
「老胡,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別再糾纏了,以後你也多管管你兒子,不要在外面胡混了,今天晚上這個夏雲,還算是講理的,要是遇到不講理的,黑白兩道的勢力,都比咱們強,咱們這把老骨頭,也兜不住啊!」
胡啟東也看著自己抱著腿**的兒子,還有蹲在他前面噓寒問暖,心疼的直泛眼淚的老婆,也嘆了口氣,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江威也沉默了下來,從口袋里模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支叼在了嘴里,剩下整包扔給了胡啟東,正想模出打火機點燃的時候,肩膀上忽然被人按了一下。
詫異的轉頭看去,卻見自己的兒子坐在輪椅上,認真的看著自己,「老爸,以後你去公司的時候,也帶上我吧,我想跟在你後面,多學學做生意的事情!」
江威嘴巴里叼著的香煙,掉到了地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