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初跌跌撞撞進了衛生間,擦干淨身子後穿好衣服,一言不發反倒像個男人一樣要離去,完全棄他于不顧。
戚擎蒼有些驚訝,他叫住她說︰「何嘉佑不會再要你的。」
「跟你有什麼關系麼?」桑念初冷笑,隨即奮力摔門而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女人他戚擎蒼向來不會攔著,所以她既然這麼不屑于他的恩賜,他也不會再想要跟她有什麼瓜葛。
他拿起外套,跟著看她消失在走廊盡頭拐角處,這才來到另一側的貴賓專梯獨自走了進去。何嘉佑麼——他笑笑,唇角寫滿了嘲諷,以他對男人的了解,尤其是何嘉佑這種大男子主義的家伙,能接受這麼一只破鞋,那才叫見了鬼了。
電梯在七樓停了下來,就在開門的一瞬間,突然眼前一片白光,不知是誰按下了鎂光燈,對著錯愕的戚擎蒼拍下兩張照片,隨即趕在他追出電梯前腳底抹油溜了。
該死的小報記者,戚擎蒼沒想到要追上去,對于這種偷.拍他已經習以為常了,既然是早早等在這里,想必從他抱那個女人入酒店開始就已經跟著一路拍下來了。
早上的新聞無非又是他這作風不正的會長玩女人,他無所謂,只是覺得那個叫桑念初的女人真可憐,不但被當了利益工具,還被拍了照片留下證據,這該不會也是何嘉佑想出來的主意,他可真夠狠。
這麼想著,隨即將手伸進褲子口袋里,卻無意中觸到一疊紙,掏出來一看,戚擎蒼不禁皺起眉頭——那紙用清白換來的合約她怎麼就這樣忘到這里了,他忙著辦事沒簽字,連這個都沒搞到手,她一定會被罵的很狼狽。
鬼使神差,戚擎蒼突然想要把這東西送還給她,他鑽進自己的黑色轎車里,將車子駛入早起的緩緩車流中,等著秘書查出何嘉佑的家,便徑直尋了過去。
桑念初打了輛車,她揉皺了的衣服看上去極其讓人生疑,凌亂不堪的發也令司機從後視鏡偷偷看了她好幾眼。此刻真的很想大哭一場,鼻子酸澀,卻發現自己怎麼都哭不出來。
該對何嘉佑說什麼?質問、道歉、求他放過她?
五年了,真正住在一起也就是因為今年婚房剛剛裝修完畢後,何嘉佑看見她這副樣子會說什麼她猜不到,但他曾說過因為怕傷害她,所以他們暫時分居,等領罷結婚證再住在一起,他應該會很在意自己的聲譽吧?
亦或是他一直等著今天把干淨的她送上別人的床?這樣就太可怕了。
心煩意亂,桑念初將手伸進手包里,本想模出手機給閨蜜打電話,卻突然驚訝地發現那紙合約不在了。
糟糕,一定是落在那個男人了手里了!桑念初在這一刻驚慌到極點,甚至連到了目的地都沒發現。
此時再找回去已經不可能,時間過去了好久,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只能先硬著頭皮回去解釋,再等著找機會跟那該死的戚擎蒼見面,逼他簽字了。
六神無主來到自家門前,她剛剛按下門鈴就听到屋里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沒讓她久等,何嘉佑鐵青著臉出現在門前,手里拿著一疊報紙,沒等她張口,便將手里的報紙砸在她身上︰
「桑念初,看看你拍的這些照片!」
他雙眼通紅,活像一只憤怒到極點的豹子,要將面前的她撕碎了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