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儀式現場靜得可怕,所有人看上去都心猿意馬,關于婚禮的過程是如何進行已經不重要了,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猜想,等著假以時日見分曉。
桑念初靠著婚禮上裴傲南的逆轉支撐自己堅持到最後,雖然從佩慈月兌掉鞋子的那一刻開始丈夫就已經同他反目成仇,他們卻不得不裝作彼此恩愛的樣子為每一位客人斟酒,不能有絲毫不自然。
她覺得自己像是個豁達的小丑,面對丈夫在婚禮上公然出軌她選擇像鴕鳥一樣將頭插在沙子里——除此之外她還能怎麼辦?像個瘋子似的哭天喊地跟戚擎蒼沒完,鬧的整個城市都人盡皆知?
不,她不能讓父母擔心,她安慰他們說戚擎蒼之所以繞過她直接去扶她,只是因為她有父親的攙扶並且並未摔倒,可佩慈摔得很重。
喜宴結束後她趁著父母跟客人寒暄的時候偷偷溜回家,一呆就是一天。當戚擎蒼帶著佩慈回到新房時,桑念初正蜷在沙發上,電視開著,看上去她已經睡著了。
「擎蒼——」佩慈委屈地喚了一聲,這聲音傳進桑念初的耳朵里,她立刻就清醒了。
「你回來了?」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戚擎蒼,繼而對著他身旁的念慈發懵,「你怎麼也在?」
「道歉。」戚擎蒼並不回答妻子的問題,而是一開口就丟下這麼兩個字。
「什麼?」桑念初沒听清也沒听懂,道什麼歉?
「我讓你向佩慈道歉。」戚擎蒼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玩笑的樣子,他凶神惡煞瞪著她,像個被憤怒填滿的復仇者。
桑念初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卻還小心翼翼地問了句「為什麼」,縱使死也要死得瞑目。
「我告訴過你不要穿這麼長的裙子,你害佩慈摔倒,在婚禮上出丑,還害得她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丟了鞋子!」
「不是,我——」桑念初睜大眼楮,這怎麼能怪她,她也是受害者啊!
「你早就計劃好了是不是?你知道婚禮上你有你父親的攙扶而她必須獨自跟在你們身後,所以你選擇讓她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擎蒼,別這樣。」佩慈眼圈又開始紅了,像受盡委屈的可憐小人兒般扯著他的衣角讓他息怒,「我沒關系的,不要因為我影響了你們的新婚,我先回去了。」
「等著我,我才不會跟她過什麼新婚夜。」戚擎蒼嫌棄地看著桑念初,仿佛她是什麼骯髒不堪的胚子似的。
桑念初這才意識到正在發生什麼和即將會發生什麼,新婚夜情人鳩佔鵲巢而她要在他們兩人面前消失自甘利落地滾出去是嗎?她在心里淒然冷笑一聲,索性環緊身子看著這一切——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她冷得發抖憤怒到不能自持,卻還抓緊自己的胳膊自我克制,不讓愚蠢的丈夫看出來。
她告誡自己,跟這對情人置氣沒必要。
「你想我怎麼道歉?」
「向她誠懇地說對不起。」戚擎蒼緊緊攥著佩慈的雙手將她攬在懷中,仿佛他們才是今日大婚的準新人,而桑念初,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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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賣力寫親們連朵花都不舍得送麼……天,倫家寫的是有多差?傷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