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12章︰把她換作你
第12章︰把她換作你
吳好舞一睜開眼楮，就目瞪口呆起來——趴在他懷里的不是魂牽夢繞的鄭夢雨，而是他一直「敬而遠之」的劉巧珍。
他真恨不得鑽進地縫里去。
好舞羞得滿臉紫紅，抱著巧珍的雙手，顫抖著無措地交叉在她的背上，剛醒時展開的笑容，如含羞草一樣在他臉上收縮了回去……
他呆怔著，雙眼有些茫然地盯著天花板看……
多年來，自己一直在回避著巧珍，不和她說話，不和她接觸；並且一次又一次地給她予無言的傷害︰推開她伸出來的手，避開她走過來的身影……
今晚，在這個病房里，自己還忍心再給她一次傷害？還忍心在她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不能再象以前那樣，為了所謂的學業和前途，就忍心傷害這個天真無邪的少女。今晚絕不允許「再次傷害」︰在這脆弱的時刻和地方，每個人都經受不起「二次傷害」。
是的，今晚不應再有傷痛，只應有心疼。
劉巧珍對自己如此的真誠和無私︰一次又一次地原諒自己對她的冷漠和忽視；一次又一次地自舌忝傷口來靠近自己、照顧自己的父母親；這次暈倒，又是她來陪自己過夜……
而鄭夢雨呢？自己不過說了兩句重話，就奪門出去，不回頭地走了。想必，今晚不會再來了，或許以後都不會來了……哎，此時此刻，她大概又和吳勇在一起︰在「夢之翅」的燈紅酒綠中嗨開心了吧？……
吳好舞的腦子如哪吒的風火輪一樣，急速地旋轉著，轉得連自己都頭暈眼花起來……
但有一條信息卻牢固的確定了下來︰今晚不允許有傷痛，只應有心疼。今晚，就把劉巧珍當鄭夢雨吧，好好疼愛她。
心意已決，好舞就如「變色龍」一樣，恢復了「含情脈脈，情話綿綿」的樣子來。他用左手輕輕撫模著巧珍的秀發，右手掌輕拍她的後背，心里流動著一種異樣的暖流。
巧珍抬起滿盈淚水的雙眼，脈脈地注視著好舞的星眸︰在他眼里，看到了如水的柔情和蜜意。她的心如飲了甘露一般，再次陶醉起來︰，于是，掛著淚痕的臉，破涕為笑——嘴角的兩個酒窩舒展得又大又動人……
好舞「近在咫尺」地凝視著巧珍的臉︰水汪汪的眼楮，嬌嬌羞羞的笑容，湖面水滴般擴展的酒窩……他驚異地發現，巧珍臉上這種「遮遮掩掩」的態勢，給了他一種「含苞欲放」的美感。
兩人默默地對視著，脈脈的，深秋的寒空氣都似乎被溫熱了起來_——彼此都覺得身心暖和了起來,于是不禁張臂擁抱了對方——大概七夕時，牛郎相遇織女時，樣子就是「如此這般」了。
「好舞哥……」巧珍趴在他的胸口，呢喃著叫了一聲。
「嗯。」
「好舞哥……，我……，我為你削好了甘蔗喔。」
巧珍抬起淚痕未干的臉，甜甜地向好舞一笑，然後側轉身，捧過來碟子里的甘蔗。
甘蔗被切得一小塊一小塊的，如雪白的豆腐，恰好一口一塊，入口即食。
好舞望著碟子，心頭又一次一熱︰上次在村路口，巧珍大概也想切得這麼細吧？……
好舞用手捏了一塊放進自己的嘴里，甜津津的，簡直甜到了心里，他接著又捏起了一塊，遞給了巧珍。
巧珍不伸手，卻笑著張開嘴巴，露出雙排潔白好看的牙齒。好舞猶豫了一下，笑了笑，把「豆腐塊」送入了她的嘴里。
窗外，夜空里傳來了孟庭韋的都市幽怨歌曲，好舞跟著輕輕哼道︰「啊，把他換作你＼每個寂寞的夜晚，陪伴在我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