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第38章︰午夜的傷害
第37章︰午夜的傷害
劉巧珍跟蹤在吳、鄭兩人後面，縮著身子躲在摩托佬的背後，心里有一點兒緊張︰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浪客中文網但當夜風把前面兩人輕輕的喁語不時吹送進她的耳朵時，她就堅定了要「看個究竟」的想法。
一路上，巧珍的內心猶如一個破啐的五味瓶，十分不是滋味。在靜寂的夜里，她听到自己有許多話，要對吳好舞說——
想想年老體弱的吳叔叔吧︰拼著全身殘留的精神和力氣，在忍辱負重地培養「你」？你全身心投入學習了麼？
想想村姑「劉巧珍」吧︰為了「你」城里人理想，為了「你」的大學夢想，默默地承受愛的利刃，在暗地里舌忝著傷口支持著「你」的家庭呢，而你在城里都干了些什麼呢？……
好舞啊好舞，你可知道︰你的浪漫和瀟灑，是建立在多少人的負重和痛苦之上呢？……
在巧珍的胡思亂想中，車子很快駛出人民大道，馳過了西湖大道，接著拐進了一條小街，不久就顛簸著到達了一條小巷。
看著台鈴拐進了幽暗的小巷，巧珍就叫停了摩托車。她站在了小巷的入口處，猶豫著去還是留。
看到好舞在巷子內把車停了下來，巧珍就溜進小巷對面街的一棵梧桐樹陰里，她呆呆地站在那兒，內心充滿了矛盾︰想走又想留。既想看看吳、鄭兩人會怎樣收場，又知道這樣的「偷窺」很不妥當。
于是就蹲子，躲到大樹背後，氣兒都不敢大喘，只有時不時地探頭望他倆一眼。
幽微燈光里，看到好舞與夢雨相擁著吻別，看到夢雨揮舞著右手，在半空中不知做什麼「魔法」︰弄得滿巷子都是香味……
過了半晌，就听到沉重的關鐵門的聲響，看到了他倆相隔著鐵門和圍牆，用手機的照明燈閃亮了愛的信號……
劉巧珍看著看著，心酸得難受，不禁用雙手掩面——這才發覺，淚水早已淌到臉頰。她強忍著哭聲，無聲地抽泣了一會。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哭的︰愛一個人，看到他因離開自己而幸福，應該為之高興才是呀。可感情的洪流淹沒了理智的堤壩時，誰又能奈淚水何呢？
劉巧珍正掩面抽泣，自卑自可憐時，突然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咚咚的暴雨摧打梧桐似的驟響。她驚慌地睜眼一看，只見四五個青年人在巷子里圍著一個「黑麻袋」拳打腳踢。
「打人了！」當她看清楚被打的是人而不是麻袋沙包，不禁在心里驚喊了起來。
緊接著听到一聲低喊「快跑！」，幾個青年人轉眼就逃出巷口，四下里消失無蹤。
「好舞哥，被人打了！」巧珍突然意識到好舞遭到襲擊，心就一陣急疼。她一下子從陰影里躥了出來，跑到巷子里。
真是好舞！人已暈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巧珍一把抱住好舞，看到了他臉上的血跡，自己的淚水便如出閘的湖水一樣流淌下來。她喊著好舞的名字，搖晃他的雙肩，沒有動靜；接著就用拇指拼命的捏壓他鼻子前的人中穴，哭泣著一遍又一遍地喊道︰「好舞哥，你醒醒呀！」
好一會，好舞有了反應，他手指挪動了幾下，睜開了眼，望了巧珍一下，輕喚了一聲︰「夢雨！」，接著又閉眼暈了過去。
「夢雨！」，這一聲呼喚，如利刃一樣切割了巧珍的心，她整個人不禁一下子呆住了。她抬起頭，雙眼空空地望向鄭夢雨的門口，似觸電似的呆望了一會。
很快，她就清醒了過來︰救人要緊啊。伸手探探好舞的鼻息，發現呼吸雖然微弱，但卻頗有節奏，心就平靜下來，頭腦也冷靜下來。她順手拿起好舞手中的手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和110警報電話，接著才給鄭夢雨打電話——
「好舞哥心里裝的是她，自己在這，是多余的呢。」一邊打電話，一邊想道。
當听到救護車的笛聲越來越近，當看到夢雨打著照明燈跑了過來，巧珍便起身逃出了巷口——
「接來救護車，就自行消失吧，你是位多余的村姑。」
巧珍跑上大街，引導救護車駛進巷口，就悄悄地離開了……
此時此刻，當她一人走在寂寥的西湖大道時，心禁不住地痛，淚水就再一次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