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16章︰樓下徘徊
第16章︰樓下徘徊
話說鄭夢雨茫茫的，逛到自修樓底下，其時，夜已很深，自修樓教室的燈光盡已熄滅，只有樓梯和走廊的路燈還在閃爍著。
鄭夢雨昂頭一望，只見月光下的建築物，如披著薄如蟬翼的白紗美人，肅穆而寂寥地站立著︰在月夜的柔光里，訴說著某種淡淡的情感。
「阿飛，不會真的在501室，自彈自唱吧？」不知怎的，高昂頭顱的鄭夢雨，心底突然飄過阿飛的身影︰那樣孤獨、寂寥而落拓地從她的窗下漸行漸遠、漸遠漸朦朧的身影。她就不禁想起阿飛中午給她的信息一來︰「今晚午夜，自修樓501室，我願為你歌唱！。」
想到這，夢雨的心就怦怦地跳動起來，月光下的臉，像朵向日葵般悄悄地綻放開來。她屏息傾听，想听听樓上可有歌聲？听了一會，靜靜的，似是沒有。
她低下頭，用手模模臉，涼中帶熱的︰知道自己心里有「鬼」，早已羞怯起來呢。夢雨站在樓下的門口處，沉思了一會，就邁開腳步，沿著牆基走了過去。
看看就要走過自修樓，走進幽暗的林蔭小徑，夢雨卻突然停住腳步，猶豫了一會，扭轉身，又返回自修樓的門口處。
「我要上去，看看阿飛是不是騙人的！」夢雨抬頭自言自語了一句，就輕輕走進自修樓，放輕腳步，踏上樓梯，拾級往上爬。
整棟教學樓，人去樓空，靜悄悄的︰只听到自己的皮鞋聲中，咚咚地在樓梯間敲打著回響。夢雨的心隨著腳步聲，也在咚咚地蹦跳著︰每爬上一層，她的腳步聲就放得更輕一點，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一點，心跳的聲音也響得更大一點……
當終于爬到四樓時，夢雨心跳得有些忐忑有些慌亂，就扶著樓梯扶手，停下來，倚在欄桿上大口地喘氣。她覺得自己好緊張，恰像一首歌所唱的那樣，「心跳緊張得，無法呼吸。」
夢雨的臉漲的粉紅的，不知是氣短，緊張還是別的原因所致？
「假如阿飛真在501，低聲吟唱，我這樣‘應約而去’，對他意味著什麼？」夢雨用手捂住胸口，一邊喘氣一邊暗自質問︰「說明，我內心喜歡他？」
「應該是吧！唉……最起碼是真的希望他在午夜為自己而唱呢！」夢雨用手捂住臉，心里慌慌地對自己說︰「哪個女孩不喜歡有才情，夠浪漫的男生嘛，……最好是能帶自己去過‘風一樣的日子’啦……」
夢雨倚在欄桿處，默默地想了半晌，臉紅一陣又白一陣的，感到心怯怯的，又熱熱的，想繼續向上爬，又想折頭向樓下溜，這種進退的矛盾讓她舉腳不定，徘徊不前。她靜靜心，斜頭傾听，想確認樓上可否有歌聲︰但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只有窗戶搖晃時發出的啪啪聲。
「別傻啦！他是不會來的，說說而已，你也信呀？！」
夢雨听了一會，听不到柔和的歌聲，就不禁暗罵自己「好傻好天真」。
她咬咬牙，轉回身，決定爬下樓去。
「難道還要到501，踫得滿頭灰才認輸麼？」夢雨的心莫名地疼痛了一下，就抬起腳步，落踩到下一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