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7節︰處女
最近，狗子很興奮。浪客中文網不少人終于把他當人看了。
接到推薦選拔工農兵大學生的任務後，他走鄉串鎮，了解考察那些被基層黨支部推薦上來的人選。這一些人選的家庭歷史和本人的現實表現是這次考察的重點。
考察讓狗子嘗到了當老祖宗的滋味。所到之處，鄉里干部，村里干部，個個笑臉相迎，熱臉相送，爭先恐後的把他們推薦上來的對象說得天花亂墜。
有兩個村里的干部，私底下還給他送了大禮。
一個送的是永久自行車，一個送的是蜜蜂牌縫紉機，都是現在世面上流行的品牌產品，目的求他高抬貴手。一個咬著他的左耳朵說，推薦對象是他家的上門女婿。一個咬著他的右耳朵說，推薦對象是已經被兒子號上了的未過門的兒媳婦。
狗子曉得處理這種事情不能夠巷子里扛木頭直來直去的，需要支支吾吾敷衍。吃了，喝了，嘴一抹，提著人家孝敬的煙酒要離開時，遇到送了禮的干部逼他表態，他總是打哈哈的說「我李老弟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一定竭力推薦，關鍵是看縣里集體討論時是怎麼個定法。」
什麼怎麼個定法？縣官不如現管。只要你主任一句話，沒有什麼事不能定的。就像出嫁的大姑娘，進了洞房，沒有你那一下子，她一輩子生不了小把戲一樣。送禮的干部恭維道。
這話倒不假。縣里是給了狗子這個生殺大權的，選拔插隊青年的這個名額由他拍板。禮收多了，狗子曉得這些鄉村干部哪個都得罪不起，所以心里早已定下主意。這個讀工農兵大學的名額，給那些與村鄉干部沒有一點關系的插隊青年。
現在，狗子比較來比較去，手中篩選出四個人選，其中兩個是男插青，兩個是女插青。覺得他們的勞動表現都不錯，家庭成份一水兒的都是工人階級出身。這天下午，他讓辦公室秘書把這四個人的情況形成書面的材料，準備過幾天在定人選的會議上匯報。
晚上下班回家途中，狗子被一個已經列入落選名單的女插青攔路截下。
女插青從包里拿出一塊上海牌手表說「主任，這個是我父母親的一點心意，請你千萬要收下。希望主任能夠關心關心我去讀書的事，把其它人的名單給刷下來時，千萬別刷我，竭力推薦我去上工農兵大學。」
對手表狗子不大感興趣，在農村工作，日頭光陰就是時間，不需要戴什麼手表。但對這個女插青的模樣倒是蠻感興趣的。臉是圓圓的，胸脯是鼓鼓的，是翹翹的，腰桿是細細的。心想這個女人要是肯讓我睡一覺，我就把這個名額給了她。
他把手表還給女插青說「我不喜歡你這個表。我身上的那個表比你這個更有味道，我喜歡把那個表送給人。」說著，不老實的在人家胸脯上蹭了一把。軟乎乎的，肉嘟嘟的，手感極好。
女插青臉一紅，急忙用手護著胸脯說「別這個樣子，給人家看見不好。主任，我們借一步說話。」她拽著狗子鑽進路邊的一個瓜棚里。
這個瓜棚是夏天防範夜里有人偷田里成熟的西瓜用的，現在里面堆的是準備過冬的燒草。進了瓜棚，女插青一把拉住狗子的手說「主任，只要你肯把上大學的名額給了我，現在你想怎麼我，我都隨你的意。」
她家里沒有什麼背景，現在要去上大學只有靠自己的本事了。她听人說狗子喜歡，來時就下定了決心，準備用自己的唯一本錢，純潔的**去換回自己的讀書權利。對于一個姑娘來說，她曉得這個交易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現在顧不得這麼許多了，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所在的生產隊隊長的兒子一直糾纏著她，要和她做夫妻。那個男人口吃，而且還有狐臭。這幾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清白的身子。夜路不走，干活不落單，不給那個口吃的男人一絲靠近自己的機會。與其讓那個男人佔了去，還不如為了自己的讀書前程去犧牲。讀上書，就可以離開仙女廟。到了外地，只要自己不說，誰又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一個黃花閨女了？
至于愛情，等有了前程之後再來考慮。現實農村里的夫妻生活，讓她更多看到的是痛苦。干活，睡覺，生孩子，伺候公婆，吵吵鬧鬧，一點也沒有小說里讀到的那種浪漫多彩的情調。她懷疑那些小說家們是在撒謊，是在憑空想象，是閉著眼楮說瞎話。
女插青**果的舉動，滿足了狗子作為男人的自尊。但一轉念，好貨不便宜，便宜沒好貨。別是人家下的什麼套？魚沒有吃上，惹了一身腥，把自己現在的好端端的位置給扳掉？人家毛沒有掉幾根，自己一身皮給扒了。
這回選調上學名額的工作，使他一夜之間成了仙女廟的紅人，感受到了權力的誘惑和享受。雖然是坐在火山口上，他還是願意接受岩火的燒烤。他曉得自己現在面對的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有一定的社會背景的人群。他不能夠再吃上次被人踹褲襠的暗虧了，階級斗爭的弦時刻不能放松。
他得好好考察一下這個女插青的真正動機。如果是單純為了個人上大學的目的，狗子覺得是可以和她做做交易的。如果是有其它目的，去他媽的，一切免談！還是乘早遠離這個是非的女人為妙。
他板起面孔說「你別想拉攏腐蝕我這個革命干部下水，憑你這身上百來十斤肉，怎麼抵得上我一輩子的革命前途？再說，哪個曉得你那里是不是原裝貨哩？說不定早已被人家燒火棍撥弄過哩！」
女插青一听急了，眼淚撲愣愣地掉了下來。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男人竟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原以為狗子，只要讓他褲襠里的東西得到滿足即可，一些政策上劃進劃出的事，他能夠眼開眼閉，替你糊弄過去。沒料到這個男人，竟然懷疑她不是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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