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3節︰認錯
狗子見大丫不把他放在眼里,心火直往上躥。
「我讓你去喊冤!我讓你去喊冤!」摁倒大丫,蒲扇似的大手朝女人肉嘟嘟的上摑去。
狗子知道打人不打臉的道理。臉皮肉薄淆淆的,平時指頭重點,都能讓人開醬坊鋪。他才不會這麼傻,讓女人的臉為他作打老婆的公告。
大丫在狗子手下拼命的掙扎著,嘴里罵道「你這個搗馬叉的,你以為我不敢把給人看呀!你的給那些狐狸精看的還少嗎?敢打我?你別忘了,我小學同學王兵他爹是你的頂頭上司。我去找他,讓他爹把你的官位一擼到底。」
听了這個話,狗子渾身一顫,立馬停往了手。他不是怕大丫撒野,而是怕王兵的爹,現在的仙女廟縣委書記。
上一次討論以工代干名額時,輪到狗子時爭議比較大,贊同與不贊同的意見各佔一半,就看王書記的票投不投了。可王書記沒有表態,說了句再考察考察。結果,這事就擱淺在哪里了。
如今一些在狗子後面端公家飯碗的人都填了以工代干的表,可他卻連轉干表是什麼樣式?都沒有見到。听人分析說︰主要是王書記對他生活作風有所耳聞,很不滿意,把知青辦的轉干名額劃給了縣婦聯。
見狗子停住了手,大丫翻身抽出右手,一把揪住他襠里的老二往死里捏。「狗子,你會使蠻勁打我,我撕下你這個假男人的丑面具,讓你一輩子做不得男人。也別再害人了。」大丫咬牙切齒地說著。
男人那里模得,玩得,卻捏不得,打不得,是個外表強悍內里脆弱的東西。
「騷女子,你再不松手,老子宰了你。」狗子說著說著,臉色發白,渾身使不上勁。兩只手本想用力推開大丫的,可不由自主地卻把大丫摟在懷里「姑女乃女乃,疼死我了!」
「你現在曉得疼啦?剛才打我時怎麼不曉得疼呢?」大丫問道。不由地在手上又加了幾分力。
村里的女人在一起交流如何制服自家男人時,都說這一招最管用。別看他們五大三粗身強力大,只要那里被女人攥住了,立馬人慫氣短。
「哎喲!大丫,你再不松手,我死給你看。」狗子像散了筋骨似的倒在地上。
「狗子,你說,往後還敢打女人了嗎?」大丫一邊死死的攥著,一邊大聲問道。
男人一般不大肯輕易認錯。特別是在關于男人面子的事,更是撞到南牆上也不肯回頭。疼歸疼,狗子不肯就這個樣服輸。他討價還價地「你松了手再說。」
「我不捏住你這龜兒子東西,爬起來滿世界都是你的狠。」大丫不肯松手,她吃過這個虧。
「我說!我說!我狗子今後再打人就不是人養的。」狗子那里被捏的吃不消,怕再 下去虧吃的還要大,忙討饒的說。
大丫讓狗子寫個保證書,狗子不情願。白紙黑字的東西萬萬不能留,留下了將來翻身的日腳想都不要想。他曉得文革中有多少人死就死在這個白紙黑字的材料上。不能干這個呆事蠢事,讓大丫捏著自己把柄。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情願下跪嘴上求饒,也不能夠留下任何筆墨字據。等事情一過,女人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男人向她投降屈服過?男人的軟弱要麼在情感上,要麼在生死存亡時,那都是不能夠對外秘示的。
大丫見狗子還不肯服軟認輸,手上一加力,疼得狗子又大叫起來。「我寫!我寫!」他怕自己病情剛有好轉的那里,被大丫拿捏前功盡棄。被人捏住命根子往死里整的滋味,狗子總算嘗到了,無奈之中俯首稱臣。
大丫怕狗子玩心眼,自己吃啞巴虧。于是一坐在他的肚子上,想壓住狗子不讓他使詐。
「哎喲!」大丫大叫了一聲,剛才被狗子打的此時踫不得,一踫痛得像針戳似的鑽心。這憨種手太狠了!現在不治服他,今後老娘遲早會死在他的手心里。
她抽下狗子的腰間的皮帶,拴住他的兩只腳,然後才松開襠里的手。到灶台前拿來一把切菜的刀,在狗子眼前晃動著。「狗子,你要是再敢動手動腳的,老娘就把你那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割下來,扔了去喂三姑女乃家的大黃狗。」
狗子和大丫做夫妻後,每次斗口舌都是大丫嘴上佔小便宜,皮肉上受大痛苦。今天大丫急紅了眼,動了真格。
狗子雖咽不下這口氣,但也不敢再造次。剛才被大丫一番拿捏周身發軟發酥,大腿根子處一動就疼得唇齒倒吸冷氣。他曉得自己老婆一旦王死王,房子敢拆人肉敢吃。再說今日明明自己理虧,人家大丫是帶孩子去看病,自已往歪處想,冤枉錯怪了她。不管怎麼說,這個錯他是認了,但不想寫保證書,留下筆墨等于留下了罪證,將來大丫一不高興就拿出來躁他一下,他不甘心一輩子被大丫這樣拿捏住。
「大丫,保證書可不可以不寫?男人都低頭認錯了,你還想討個什麼鳥說法?如果你想要消氣,我把撅起來讓你打回去。」狗子說著翻身趴在條桌上,麻利的褪下褲子。「你想打多少下就打多少下,我要是吭一聲,他媽的不是男人。」
怒氣沖天的大丫此時卻下不了手。她從沒見丈夫這麼膿包似的趴在地上討饒。「狗子這話可是你說的?我是想打回來的,但是要用鞋底片抽的。像打竹板那樣往死里抽。」
狗子調侃道「抽死我好啊!這樣你可以再去找個野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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