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的墓,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這里綠樹成蔭,和秦歌的性格很相近,她也是一個淡淡然的女人,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世俗里的一切。
「媽媽,媽媽。」林晚情跪在墓前,面帶悲傷的靠在墓碑上,七歲,到現在她已經二十三歲了,整整十六年,十六年她都無法忘記秦歌的死,無法忘記,她是如何死的。
「晚情,我就知道你在這里。」身側,忽然傳來了林天盛那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先前他接到葉梓臣打給他的電話,說林晚情不見了的時候,他整個人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這讓他想起了秦歌,秦歌當年也是帶著七歲的林晚情說是出去散散心,再等他見到秦歌時,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爸爸,爸爸。」那一刻,林晚情褪下了偽裝,像一個失去了心愛東西的孩子一樣,哭著撲進了林天盛的懷里。
這麼些年里,林晚情雖然沒有和他抱怨過什麼,可是,在蔡慶麗嫁進林家後,林晚情對待這個家的態度就開始變了,她疏離冷漠的眼神刺痛了他的眼,小小年紀,本該是快樂的時候,她卻將一切都收斂……
「晚情,爸爸還以為把你也丟了。」他不想再經歷一次十六年前的悲劇,他把秦歌弄丟了不想也把林晚情也丟了,若真是丟了……
不遠處的一輛賓利里,有一個中年男人冷眼看著這一幕,他知道那兩個抱在一起的身影的身份,眸中雖然不悅,可是現在的他用什麼身份去介入他們,告訴林晚情,其實他才是她的親生父親?估計,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晚情給打斷了。
「老爺。」男人身側的管家很明顯感覺到了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悅,可是他也明顯感覺到了男人的無奈,現在一切都還沒有查明,這這麼貿貿然的把林晚情從林天盛的身邊帶走,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走吧。」那帶著無奈的聲音,黑色的車窗緩緩合上,留下一陣尾氣離開了墓園。
林晚情在墓園里待了很長的時間才回到林家,剛一打開門,就看見何潤生非常孝敬的給蔡慶麗奉茶,而林晚馥,則親昵的站在蔡慶麗的身後,為蔡慶麗揉捏著雙肩。
好一副母慈女孝的畫面啊,林晚情看著這一幕,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爸,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這客廳,像是重新裝修了一次?」
雖說她有段時間沒回林家了,可這里畢竟是她住了那麼多年的家,這里變沒變,她還是知道的,尤其是這客廳,那是母親精心設計的地方。
而林天盛,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公司加班,基本沒回家,所以他還沒發現,不過听林晚情這麼一說,他也發現了客廳的不一樣。
火頓時就上來了,指著蔡慶麗就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蔡慶麗沒想到林晚情一眼就看出來了,但她也沒打算否認,本來,她就是這個家里的女主人,換一下家里的裝修又有什麼,這麼一樣,心里就有底氣了,她說︰「我看這客廳牆面都有點斑駁了,就找人給裝修了一下,過幾天我過生日,天盛,我總不能讓大家待在這樣一個略顯老舊的地方吧。」
听見蔡慶麗大方的承認,林天盛更是火大,抄起一個瓷瓶就朝蔡慶麗丟了過去,瓷瓶在蔡慶麗的面前破碎,碎裂的瓷器在她的腿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讓蔡慶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聲喊道︰「痛,好痛。」
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林晚情听到蔡慶麗的呼喊,眼中只有鄙夷,「爸,算了吧,就算把這再裝修回去,也不是媽媽的手筆了,將就著住吧。」
蔡慶麗知道林天盛從來都不在意她,哪怕他們已經結婚,都還是分房睡,他討厭她,同樣也恨她,恨她當年算計了他,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林晚馥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媽,媽是這個家里的女主人,只是裝修一下房子又怎麼了。」何潤生從訂婚的那一天起就對林晚情看不順眼,也不知道蔡慶麗這個女人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一心以為她行為不檢點。
「在這個家里,只要我還在,蔡慶麗永遠不會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從小到大,她見慣了蔡慶麗的所作所為,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卻沒有想到她會在背後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