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第二十五章大人物的小疏忽（c）
第二十五章大人物的小疏忽（c）
在華盛頓的軍政高官眼中，中國的憂慮似乎僅僅是邊界的電站和東北工業區的正常運轉，而中國干預朝鮮局勢的態度也不明朗（中國沒有公開宣稱自己要達到什麼目的）；西方的政治家們既不能理解中朝的歷史淵源和新政權領導人的東方思維——自古以來，中國的皇上們都是要將自己的威權擴展到這個半島的，也不能理解**者的國際觀念和解放全人類的偉大追求，因此他們僅僅從國家利益、民族利益角度出發得出的結論，必然和所發生的事完全不吻合。
東京的麥克阿瑟則告訴華盛頓，中朝邊界上的電站設備早已被拆卸，發電廠已經關閉超過一個月了；他認為中國介入朝鮮，是一種民間的冒險，更多的是一種虛張聲勢，因而不必介意；他還告訴華盛頓，遠東空軍一直對該地區維持白天16架次，晚上8架次的巡邏密度，飛行結果表明該地區似乎沒有敵軍。
11月24日，沃克命令他的部下從前進陣地出發，向北進軍。這天，氣溫驟降，太白山脈以西還有10攝氏度，東部已經降到零下20攝氏度，嚴寒已經在東部戰場降臨。——有關東線戰場的詳情，我將在後面用單獨的章節講述，那是一個精神與鋼鐵較量的悲慘故事。
11月6日，志願軍奉命停止作戰，向北撤退時，大榆洞的彭德懷心情是十分愉悅的。十來天的戰斗，麾下的將士已經將聯合**從鴨綠江邊，趕到了清川江南岸，自己的戰損也可以接受——死、傷、失蹤共計10700人。志司命令各部除留下小股部隊于前線擔負阻擊、誘敵任務外，志願軍主力北撤休整，彭德懷也借此空閑時間組織部下開了總結會。
打了勝仗之後的總結會，一般而言就是一個論功行賞的大會，作戰有功的單位大受表揚，戰績不佳的也不會被過份責罵。但是此番參戰的都是原四野的部隊，作為志願軍司令的彭德懷此前並不是四野的首長，而軍中是非常講究隸屬淵源的（無根基的「空降司令」一般會有指揮調度上的障礙），這就需要祭出殺威棒，整治一下軍中悍將，樹立自己的威信。
彭大將軍選擇了作戰表現不佳的38軍為棒打的對象。作為四野的頭號主力，38軍時任軍長梁興初作戰勇猛，人稱「打鐵的」，是一員從戰士一級一級打上來的虎將；同時38軍的組成中有一部分在源流上可以追溯到彭德懷領導的平江起義，所以算起來也可以說是彭的老底子。有了這層老關系，彭司令覺得對38軍的棒子，就算打重一點也無所謂。
然而生性粗狂的彭大將軍演戲的水平卻實在不咋的，一開腔，調子就起得比較高；同樣是粗人的梁軍長也不懂得配合，來了個高開高接，一點也不懂低聲下氣裝可憐的花招。戲一下子就演到「斬馬謖」的死胡同里去了，旁觀者雖眾，一時也不好救場，只得听憑一出好戲以亂場收台。彭大將軍自然是沒有達到預期目的，然而以秘書身份隨軍出征的**的大公子毛岸英，倒是很實在地學習了一把領導藝術。
毛岸英從蘇聯歸國後，已經先後在農村和工廠經歷了基層領導工作的歷練，此番大軍出征正好提供了一個補上軍事工作缺口的機會。深謀遠慮的**在彭德懷于10月18日返京開會時，設家宴款待了這位掛上帥印的老鄉，陪客只有一個，毛岸英。酒宴上，毛岸英提出了隨軍出征的要求，彭德懷自然是滿口應承。
戰場不是片場，弄幾把假槍，搞個煙火特效就結了。火線上可是彈飛如雨、火毒似蛇；那些冰冷的子彈既不長眼楮，也不懂尊貴卑賤，有身份的人還是離遠點好。為了安全起見，彭德懷讓從蘇聯歸國的毛岸英擔任自己的俄語翻譯和秘書，留在志願軍總部。大人物們考慮事情一般都是很周密的，對主席大公子的安排看起來也十分妥當——留在總部，即安全又長見識，還高調地補上了所缺的軍旅生涯。
由于蘇聯人並沒有往中國志願軍派駐顧問，所以在大榆洞的毛岸英其實沒有什麼翻譯工作可做。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守得住的秘密，很快這個性格開朗、高大英俊、貌如其父的悠閑青年的真實身份就被司令部的人精們猜了出來。雖然嘴上都不說，但是大家立刻就眾星捧月地對待這位年青的翻譯同志了。
第一次戰役結束後，志司在總部召開了兩次軍事會議，總結戰爭經驗並對後面的戰斗進行戰役部署，毛岸英都以秘書身份列席了會議。高規格的軍事會議不搞「頭腦風暴」，等閑之人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的（軍中等級森嚴，大家也都很守規矩），但是列席會議的秘書同志還是以高屋建瓴的姿態發表了一些意見。由于彭總和司令部其他高官沉默不語並作聆听狀，底下的軍長們也只好一邊抽著煙、喝著茶，一邊不明就里的听著。眼見得無人喝彩，聰明的毛岸英立即意識到自己還得找個軍事老師補補功課。很快，司令部里新從西北調過來的作戰參謀高瑞欣同志就成了毛岸英的密友。
11月23日，司令部人員因為準備第二次戰役的文件，都忙到深夜才睡覺，毛岸英也睡得很晚。24日凌晨5點，志司官兵起床吃早飯時，毛岸英起得稍晚了一點，沒有吃上早飯，隨後也和大家一起于早上7點按照防空命令，進了離辦公室不遠的山坡上的大防空洞。大約兩個多小時後，防空哨鳴槍報警，只見四架b-26入侵者式轟炸機，由西南過來呼嘯著朝東北而去。隨後警報解除，毛岸英同高瑞欣一起走出防空洞，返回山坡上的志司辦公室——
回復各位熱心朋友，暫時還是只能每天更新一次。明天，本章故事的結局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