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二十七章全面突擊（d）
第二十七章全面突擊（d）
美軍士兵的散兵線一直推進到「可以看見對方軍服扣子的距離」才停頓，隊列中的南朝鮮士兵開始喊話︰「從壕溝里出來投降吧！」
「上來抓吧。」一面回著話，一面四五個中國士兵舉著雙手站起來。
「快下來。」南朝鮮士兵繼續發話，美國人在一邊端著槍呆呆地看著。
這時候又有四五個中國士兵舉著雙手站起來，和前面站起來的同伴一樣，中國士兵高舉的雙手的手心都是向後的。這時候雙方的距離已經接近到大約6米，中國士兵突然手一翻，甩出十幾顆手榴彈，同時身體往後仰倒。
原來這群詐降的中國士兵朝後的手里都握著手榴彈︰木柄握在手中，彈體藏在衣袖里。美國人的思維比較直線，雖然覺得中國士兵投降的手勢很怪異，但也沒有多想，以為那是中國式的投降姿勢。手榴彈在人叢中爆炸，3排很多士兵受傷，但都只是輕傷。
美軍士兵就隔著6米多的距離和中國士兵互擲手榴彈、對射，主峰也和小峰一樣，怪石林立，雙方都很難射殺對方人員。美軍的手雷雖給中國士兵造成了一些人員傷亡，但美軍士兵也不敢沖出護身的石頭往山頂沖擊。對面小峰上的b連主力一直被主峰的中國士兵用火力壓制，不能出動前來支援，在中國人陣地前沿苦戰的3排，人單力薄，支撐到下午4點，耗完手中的子彈後撤退了。踩著美軍後撤的腳步，中國士兵進至鞍部的雜樹林，迅速建立了防御陣地，準備以此為據點攻擊美軍佔據的小峰。
喬納斯中尉在黃昏前帶著他的2排余下的25名戰士，對中國士兵在雜樹林的陣地做了一次嘗試性攻擊。喬納斯排剛沖到半途就被志願軍機槍撂倒一半，眼見得勢頭不正，喬納斯中尉立即終止進攻，帶著手下老老實實退回小峰頂。這時候b連其實已經沒有子彈支撐攻擊行動了，副連長烏因中尉就將迫擊炮排布置在山麓，其余人集中到小峰頂，利用小峰四周凸出的邊壁為防線組織防御。佔據主峰和鞍部雜樹林的中國士兵，對小峰的射擊一直持續到黃昏後，但是由于石頭的遮擋，並不能傷及窪地的美軍士兵。日落前，南朝鮮民工終于扛著b連的食品、手雷、子彈和睡袋等來到219高地。
入夜後，219高地一片沉寂。甩手榴彈是個力氣活，雙方在白天干了大半天，都累了，想睡覺的悄悄地睡，心事重的獨自在月色下冥想。
在219高地休戰間隙，我們來談一個問題，手榴彈。細心的人已經注意到了這樣的描述︰手榴彈在人叢中爆炸也只是給美軍造成一些輕傷。我沒有將美軍士兵虛化為蘭博，所述都是來自國外戰史記錄；外國史家也沒有不顧職業聲譽的忽悠咱們，那就是事實，雖然殘酷但是史實如此。原因就出在手榴彈上，根據美**方的陣亡原因統計，手榴彈造成的死亡微乎其微，大致上就和躲貓貓、開水死、呼吸死等等現代特產差不多。
為什麼會這樣呢？質量！山寨版的手榴彈，爆炸後一般都只是裂成三四瓣，有些更加可悲，只是裂為兩半。所以除非在離人的腦袋及心髒等致命部位極近的地方爆炸，破片直接擊中上述部位，否則就和一塊板磚差不多。拍一下，暈乎一會；擦一下，皮肉傷。所以下次再看到白痴劇里用手榴彈光榮的英雄，記得提醒他彈體要再靠近腦袋一點，並且祈禱破片直接擊中頭部，否則只會被沖擊波震成不死不活的腦殘。
山寨版手榴彈，在美軍士兵中有一個極響亮的綽號——「震撼彈」。
11月25日，滿月後的第四天，月亮依然飽滿、皎潔，40軍119師披著清冷月色于晚上八點，開始了對蘇民洞佩普洛上校38團的攻擊。依照師長凱瑟少將的教誨，38團下屬各連都沒有構築堅固的防御工事，士兵們懷抱勇氣蜷縮在淺淺的散兵坑里。一陣「旋風」掃來，38團前沿陣地上的幾個連就如枯敗的葉子，飄離了棲身之所。戰斗至26日凌晨5點，119師拿下了蘇民洞。天亮後，在飛機的幫助下，佩普洛上校于上午重新奪回了蘇民洞，並收容了南7師3團的殘兵。26日深夜里，卷土重來的119師再次拿下蘇民洞，27晚進軍龍水洞，佩普洛上校就只好帶著38團殘部往西邊的軍隅里靠攏。
與119師同步，118師也對清川江西岸的「滿洲團」3營展開突擊。這是一次完美的偷襲，3營的很多美國兵還沒爬出睡袋，志願軍的刺刀就亮晃晃地捅進了他們的身體。整個3營在25日夜崩潰，僥幸月兌逃的士兵都溜回清川江東岸。118師當晚沒有發現美9團2營，而這個幸運的美軍營在26日白天卻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反應；26日夜，118師找到了這條漏網之魚，猛烈的攻擊使它減員到200人左右，27日天明後，2營也撤回球場洞去了。
在繼續講述40軍和美步2師于清川江畔激戰的故事前，有必要先討論一下當時的氣溫問題。國內官方戰史（軍科版）說此時戰地是零下20°，然而日本陸戰史研究普及會編的《朝鮮戰爭》一書則說是「氣溫15度，十分清爽」，日本人兒島襄的作品中也延續此說法；美國官方戰史《朝鮮戰爭中的美國陸軍？第二卷》在其第十四章中也提到此時間段的朝鮮戰場，太白山脈東部是零下20°，而西部還有攝氏10°。歷史真相究竟如何呢？明天再為你揭開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