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與爭 13.第三十四章 圍捕“北極熊”(B)

作者 ︰ 草葉笛

第13節第三十四章圍捕「北極熊」(b)

第三十四章圍捕「北極熊」(b)

在後浦的戰斗隊指揮所(由31團團部組成),亨利?豪茲準將帶著團部連、坦克連、迫擊炮連在此過夜。豪茲準將在白天曾經派31團的偵察排出去後打探軍情,但是該排一去就杳如黃鶴,既沒有傳回任何訊息也沒有返回團部,但是這個嚴重的異常現象卻沒有引起美31團參謀軍官們的注意。——所謂鬼迷心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天快黑時,美31團的衛生連也到了後浦——現在美陸軍步7師組建的接防戰斗隊就齊聚新興里了。一般來說,天快黑時,美軍部隊就會停下來宿營,但是那天美軍31團衛生連的連長卻不知著了什麼魔,絲毫也不理會眾同僚的勸阻(團部的軍官也未下令制止他),執意要去新興里宿營。大約晚上9點,衛生連的十幾台車離開後浦,往北面的新興里開去。

負責在新興里南面阻截敵人的志願軍81師242團在天黑前就趕到了1221高地,晚上9點以前,該團1營、3營分別在公路兩旁建立了阻擊陣地。當美軍衛生連的車隊順公路過來時,埋伏在路兩旁的3營8連士兵先用火箭筒摧毀頭車,接著一擁而上,幾分鐘就解決了這隊沒有抵抗力的衛生兵。——長津湖戰役的第一槍就這樣打響了,感覺上有點滑稽和別扭。

借著汽車殘骸燃燒的火光,沖過來的中國士兵首先扒下死去的美軍士兵的外套、靴子,套在自己身上,接著就一窩蜂沖進車廂去翻找食物。凌亂的車廂里,只有一些醫療器械和藥品,沒一樣是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擔任新興里主攻的志願軍80師238團,27日天剛黑就從集結地出發。團長閻川野走在風雪彌漫的朝鮮荒山里,心里卻想著留在山東的、有孕在身的妻子。作為團長,閻川野身上比普通士兵多穿一件毛衣和一件大衣,依然被凍得全身僵硬,只有想著年青的妻子時心里才有點暖意。由于道路不熟,部隊走走停停,趕到新興里時已是夜半時分,早過了預定的攻擊時間。

為了搶回時間,沒有整頓隊伍,閻川野就命令所部展開攻擊︰配屬行動的240團2營去搶佔豐流里江上的那座公路橋;238團1營在前、3營在後,從左側向新興里二溝展開攻擊。部隊按攻擊隊形展開後,擔任攻擊前鋒的1營卻走錯了路,等發現問題時走在前面的兩個連已經越過了溝口。就在238團1營轉身往回走時,在東面做策應的239團已經和美軍交上了火。

從東面側擊新興里的志願軍239團,其前鋒1營2連在午夜悄悄逼近美軍外圍陣地。在這里宿營的美31團3營i連、k連的防御十分松懈,前沿散兵坑里的兩名士兵,按規定應該一個睡覺一個醒著擔任警戒,彼此輪換著休息,可是3營的威廉?萊利中校並沒有督促他的士兵做到這一點。當志願軍239團1營2連2班的戰士反穿著棉衣(棉衣里是白色的),匍匐爬行到美軍哨兵跟前時,他們看到美軍兩個哨兵都睡著了。美軍挖的散兵坑也不深,哨兵們用睡袋套著下半身,露出掩體的上身穿有防寒服,懷抱著步槍睡得很踏實。

解決了哨兵後,1營2連就擁進美軍陣地,朝睡夢中的美軍士兵猛扔手榴彈,很快東面的美31團3營i連、k連就崩潰了。志願軍239團2營4連則直接沖到了新興里中心地帶。在接近房屋時,進攻中的4連遭到美軍機槍掃射,沖在前面的連指導員莊元東和1班多名戰士頃刻間被機槍子彈吞噬;跟在後面的5班和6班調整了進攻線路,幾個沖鋒打垮了依托房屋據守的美軍。這幾間屋子是美31團3營的指揮部,在開戰不久就被志願軍239團2營4連摧毀,營長威廉?萊利中校也受了重傷。志願軍2營4連沒有在美軍營部停留,繼續向南攻擊美第57野戰炮兵營的a連,並成功佔領該連陣地,繳獲4門105毫米榴彈炮。

東南方向的槍炮一響,閻川野就急了︰助攻的打響了,主攻的還在模瞎子,這叫什麼話嘛?閻團長來不及等1營掉頭了(嘴巴上也很文明禮貌,估計在心里還是反復問候了1營長的娘的!),急令走在後面的3營先上。新興里二溝分散建有幾十處房子,主人已經遠走,里面駐滿了美軍士兵。被東南方的槍聲驚醒的美軍士兵,已經從屋里沖出來進入了早先設置好的陣地——志願軍238團就沒有便宜可撿了。

志願軍238團3營受命後將7連、8連並排擺開,朝溝里沖去,沒走多遠就被美軍火力壓制,士兵趴在雪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3營教導員馬景和一見不妙,迅速命令配屬作戰的師炮團帶92步兵炮上來。92步兵炮是一種直射炮,號稱碉堡克星,在電視劇《亮劍》火熱後,已成為一種廣為人知的武器。

美軍空軍封鎖了公路,9兵團的重炮運不上戰場,92步兵炮則可以分解後用人扛上去,一個班負責一門炮,炮彈由專門的運送隊負責馱運。時任志願軍80師炮團5班班長的孔慶三帶著他的班,扛著組件就上來了。在一個小山坡後面,5班組裝好他們的炮後,卻發現無法瞄準——小山坡擋住了,直射炮是不能玩隔山打牛的,要「直面」敵軍。

孔慶三指揮手下將炮推過小山坡,在距離美軍火力點大約50米的地方架好炮後,又發現炮的兩個駐鋤無法落坑——凍土太硬,挖不動。那邊進攻中的3營兩個連的步兵被敵機槍壓制,傷亡不斷增加,急需炮兵扶危解困;這邊孔慶三在附近轉了個遍也只尋到一處小石坑,勉強能將炮的左駐鋤塞進去,但是右駐鋤還懸著。此時,3營教導員馬景和的催促一次比一次急迫,形勢不容延遲。孔慶三牙一咬,將一把鐵鍬插進右駐鋤的手提環里,鍬頭抵住地面,然後低用左肩扛住鍬把,將身體當成了大炮右駐鋤的基座——

依照網友提醒,將「31團級支隊」統一改成「31團級戰斗隊」,因為以往大家習慣用戰斗隊這個說法。下一節,繼續講述新興里攻防戰,開始講述對內洞峙的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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