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第三十五章費斯特遣隊的覆滅（c）
第三十五章費斯特遣隊的覆滅（c）
12月1日上午9點左右，一架美軍艦載機飛臨新興里，通過斯坦福上尉的陸空聯絡組的電台，飛行員告訴費斯中校，天氣預報組說大約三小時之後雲層才會破開，屆時陸戰隊飛機就可以為地面提供火力支援了。飛行員還告訴費斯中校，在新興里和下碣隅里之間的道路上，沒有援軍的影子。上午10點，費斯中校召集防御圈里的軍官開會商討下一步行動計劃，軍官們一致認為無法守住現在的陣地，特遣隊必須立刻突圍。
會議上，有軍官建議部隊應該拋棄重裝備、離開公路，向西從封凍的長津湖水庫冰面上越過，直接通到下碣隅里。——事後來看，這可能是費斯特遣隊唯一正確的選擇，因為最後逃到下碣隅里的美軍士兵，多數都是走的這條路。然而費斯中校以裝載傷員的載重卡車可能會壓碎冰層為由，否決了這個建議；最後的決定是部隊順公路向下碣隅里攻擊前進，突圍時間定在下午1點——根據空軍的預計，屆時天氣將轉好，突圍行動可以得到陸戰隊飛機的空中護持。
正午，費斯特遣隊開始裝車。據切斯特？布萊爾中士的回憶，開始的時候美軍還是將死去的同伴的遺體優先裝車（這些尸體被交叉地摞起來，一共四層），接著才是傷員上車。很快，問題就出來了︰傷員太多（大約有600名傷員需要卡車載運），卡車上空間不夠用。最後，美軍不得不將已經裝車的戰死同伴的遺體拋棄，騰出空間好裝載傷員。沒有負傷的士兵一律不能上車，他們被分成兩行夾著運載傷員的卡車步行。
費斯中校讓他的32團1營在前開路，後面依次是第57野戰炮營，重迫擊炮連，31團第3營。突圍的時候，第15自行防空炮營d連的40毫米雙聯高炮戰車只剩下1輛，而且彈藥已經不足，但費斯中校還是讓這輛車肩負了開路的重任；四聯裝點50口徑高射機槍戰車還剩下2輛，被交叉編入運送傷員的車隊，替沒有戰斗力的卡車提供火力掩護。不能帶走的榴彈炮和重迫擊炮在打完了炮彈後被燒毀，不能開走的車輛和其他裝備被付之一炬。
美軍的天氣預報水準很高，飛行員也很守時，下午1點，陸戰隊的海盜式攻擊機準時出現在頭頂，費斯中校向車隊發出了出發的命令。32團c連走在最前面，a連緊隨其後，b連則走在公路東側。在突圍的最初階段，公路西側是空曠的湖面，沒有威脅存在。
當費斯特遣隊在公路上集結車輛時，在外圍攻擊的志願軍各團紛紛迫近逃離中的美軍車隊。空中控制組的斯坦福上尉指揮飛機發動了第一輪攻勢︰陸戰隊飛行員失誤了，投下的燃燒彈落在擔任尖兵的美32團c連前面，火焰瞬間就吞沒了一打美軍士兵。一等兵拉森尼戰後回憶說，有幾個被燒死的人就是他班上的成員，他看見「一些人就像火炬一樣被燒光了」，另一些被燒傷的人「在雪地里打滾」，有兩三個傷者「央求我打死他們」。
飛行員擺出的這個烏龍，對費斯特遣隊的士氣是個毀滅性的打擊。柯蒂斯少校回憶說，燃燒彈事故後，對部隊的「戰術控制立刻土崩瓦解」，排和連在表面上看來還保持著組織結構，但是恐懼已經滲透每一個士兵的內心。當道路東側的中國士兵迫近車隊時，再也沒有美軍士兵敢離開公路前去迎戰。雖然斯坦福上尉在戰後說，飛機投下的燃燒彈「只是尾巴部分燒到了我們的人」，但是費斯中校在重新組織好部隊後，還是捉住上尉的胳膊將他拉到路東邊的溝里——這樣斯坦福上尉再呼叫飛機時，就能讓炸彈丟得遠離公路一點。
依靠斯坦福上尉的準確指引，陸戰隊的飛機成功地在公路東側制造了一個隔離帶，保護著費斯特遣隊的車隊向南移動。擔負阻擊任務的志願軍81師241團8連的陣地被美軍飛機投下的燃燒彈覆蓋，陣地上的中國士兵基本都被燒死，費斯特遣隊沒費多大勁就跨過了志願軍241團8連的陣地。
當美軍開始順公路撤退時，外圍的志願軍部隊︰238團、239團、240團紛紛以班排為單位展開追擊，戰斗一下子就演變為一場以公路上撤離美軍的車隊為中心的混戰。240團3營7連2排5班，在班長隋春暖的帶領下，緊貼著美軍的車隊追殺掉隊的美軍士兵，期間爆發多次肉搏戰，最後5班取得了斃敵「十多名，生俘5人」的戰果。戰後5班被授予「新興里戰斗模範班」的稱號；隋春暖榮立特等功，並獲得北朝鮮一級戰士榮譽勛章一枚。
費斯特遣隊在志願軍的圍追堵截中緩緩南行，平均每小時車隊大約能移動1英里。下午3點鐘，車隊被一座炸斷的橋截停，橋下是冰凍的小河和沼澤地。為了通過這片沼澤地，美軍在斷橋旁緊急開出了一條臨時道路，但是河堤陡峭卡車無法爬上去，最後負責運輸的美軍軍官使用3台半履帶車（最後3台還有火力威脅的戰車），通過絞盤牽引的方式將大部分車輛都弄了過去。這一行動不僅耗用了寶貴的有飛機護持的2個小時，也耗盡了3台戰車的燃料，最後費斯特遣隊只得拋下這3台戰車繼續前進。
沒有了高射炮彈（炮彈的爆炸威力超過手雷）和恐怖的12.7毫米機槍彈織成的火網的阻隔，一直尾隨美軍車隊的志願軍士兵開始迫近隊尾的美軍士兵。中國志願軍戰士的近距離射擊，不僅擊斃了大批擔任後衛的美軍士兵，也擊中了不少卡車上無處躲避的美軍傷員。二次受創的美軍傷員發出的絕望的呼救聲，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悲鳴，徹底瓦解了美軍士兵的斗志。通過第一座斷橋後，就開始有美軍士兵離開道路，跑向西邊的水庫。
費斯特遣隊的車隊繼續往南行駛了半英里，來到一個急轉彎處，減速的車輛遭到了路東側高地的猛烈射擊。——1221高地，志願軍81師242團在這里守候多日。在美軍的戰史里，1221高地（及其附近的陣地）上的志願軍可沒有整建制凍死，而是對撤退中的美軍車隊展開了頑強的阻擊——
明天揭秘，事實很殘酷卻是事實。不過既然能畝產萬斤，別的也就一笑而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