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樂看到季少凡的那張臉,瞬間變得暴躁起來。剛才季少凡那三個字,著實是打擊了她的自尊心。被一個男人毫不遮攔的貶損,這還是余樂樂活了二十幾年來第一次遇到。她就想不明白了,這個男人皮囊長得不錯,看起來也是頗有修養的人,為什麼嘴巴會那麼毒呢?
季少凡原本就奇怪余安安為什麼好端端的會來這里,等他走進來看見是那母女二人之後,頓時明白了。剛才他可還听到這二人想要好好的對付一下余安安的。
「你進來這里做什麼?馬上給我出去。」
余樂樂在季少凡那里受了刺激,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對著季少凡就是一陣怒吼。
「他是BT的CEO,現在是奇峰的合作伙伴,這里他自然能進來。」
余安安不等季少凡開口,便率先堵住了余樂樂的嘴。不過她也好奇,這季少凡跟余樂樂是怎麼認識的。
一听到說季少凡是BT的CEO,余樂樂便瞬間明了了。剛才這男人肯定是听到了她們要對付余安安的事,而看他們二人這個樣子,關系只怕是不簡單。所以這個臭男人才會幫著余安安來諷刺她的吧。
想到他們蛇鼠一窩,把她狠狠的踐踏在地上,余樂樂就怒不可遏。
「余安安,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沒有閑工夫跟你打太極。如果沒事的話,請你馬上離開。」
「我有事沒事你還不知道嗎?你不今天不就等著我出事嗎?怎麼,現在失望了?呵呵。阿姨,如果我是你的話,就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做好你的賢妻良母。說不定你一直保持之前的賢惠的話,臨老的時候還能分的一份家產,安享晚年。可是你太沉不住氣了,我爸他還沒死呢,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越俎代庖,取而代之了?你是不是當我和我哥都是死人啊?嗯?」
余安安的目光是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狠狠的敲擊著徐莉的心髒。嫁到余家這麼多年,她對余安安的脾氣自然是了解的。這一次他們算是打草驚蛇了,只怕以後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不過徐莉可不是余樂樂,面對這樣尷尬兩難的境地,她卻還能面色如常,十分謙卑的說道︰「安安,瞧你這話說的,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說這話豈不是顯得咱們之間很生分了?我今天之所以在這里,就是來勸著你妹妹的。因為俊偉的事,你們姐妹倆之間有了間隙,這我都知道。樂樂還年輕,比不得你從小都是你爸爸親自教導,不管是管理公司上面,還是為人處事上都成熟穩重的多。樂樂一時間想不開,做了一些糊涂事,對你造成了傷害,我替她向你道歉。今天我來,也就是勸說她的,讓她一定要好好尊敬你這個姐姐,千萬不能做傻事。安安,你也是個明事理的人,阿姨都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你了,你是不是看在我這些年盡心照顧你爸爸的份上,就別跟樂樂計較了?」
余安安倒是沒想到徐莉居然會這麼卑鄙,為了給自己開月兌,居然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自己女兒的身上。這個女人的城府太深,而且能屈能伸,真的是太難對付了。她這番話說得余安安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了,完全的化被動為主動了。
「既然是這樣,那麼就請阿姨好好勸勸她了。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
徐莉今天看來是有備而來,給自己的計劃做了兩手準備。余安安之前是太小看這個女人了,這一次非但不能抓到她的把柄,反而暴露了自己急躁沉不住氣的缺點。所以余安安見好就收,也不繼續追究下去。
「呵呵,那是一定的。這件事我會親自跟你爸爸解釋的,你就放心好了。等樂樂的情緒穩定一些,我會讓她給你道歉認錯的。」
徐莉已經盡量的放低姿態,而且做得如此的謙卑,余安安要是再繼續追究下去,只會顯得她無理取鬧了。原本這件事的主動權在她手上的,千萬不可因為一時之氣就毀了整盤棋。
「那好,希望阿姨你能勸得動她。」
余安安知道再說下去也無益,轉身走了。只是臨走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余樂樂,開口說道︰「听說孟俊偉回老家了,對了,他老家那棟別墅是我出錢修的,我現在打算賣了。唉,他們一家很快就會露宿街頭了,你說他們無路可走的時候,會不會來找你?」
「余安安,你的心腸未免也黑了吧?他父母又沒有背叛你,你用得著趕盡殺絕嗎?你也不怕會遭天譴。」
余樂樂一直都在隱忍自己內心的暴怒,要不是為著以後著想,她現在肯定會沖上去,撕爛余安安那張嘴。
「遭天譴?這話你還真說對了。當初你扒光自己的衣服勾引別人的老公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遭天譴的,這不,現世報來了,你就好好消受吧。」
說完,扔給余樂樂一個極其嫵媚的笑容,這才徐徐離開。
轉過身的余安安,面色頓時暗沉下來。今天這一仗,表面上是她贏了,可是她卻知道,她其實並沒有勝券在握。有徐莉這個女人在一天,余家就會一直陷入危機當中。而她卻不能將她們逼的太緊,否則狗急跳牆,說不定她們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來。
季少凡一直在旁邊當一個旁觀者,這個時候他才深深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余家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住著豪宅,開著名車,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又有誰知道他們背後的心酸呢?
「看戲的感覺如何?」
行到走廊沒人的地方,余安安突然止住了腳步,回過頭,對著季少凡突如其來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怎麼你覺得你是演戲的嗎?」季少凡好笑的反問道。
「人生如戲,你又何嘗不是生活在戲中?」
余安安此刻的心是沉重的,她很少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既然知道人生如戲,有些事又何須太較真?演好自己的戲,背好自己的台詞才是最重要的。每一部戲里都有一兩個反面角色,不然這戲也太沉悶無聊了一些。」
季少凡很少時間這樣跟一個人說這麼多話,而且還是一個他恨得牙癢癢的女人。想到余安安是怎麼羞辱他,他就有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了。
「走吧,午飯時間快到了,請我吃飯,順便來一瓶拉菲怎樣?」
「喝酒?」
季少凡現在一听到余安安要喝酒,全身的神經都跳動了起來。要知道他跟余安安的兩次獨處,可都是在她酒後發生的。這個女人一點酒德都沒有,他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