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就這樣被平息下去了.但是董卓和管彥給與世人的印象卻大大改變了.
管彥獨騎闖皇宮的事跡正在洛陽的大街小巷中.但是這種事情都是越傳越懸.傳到最後的版本就是︰管彥獨戰董卓三萬西涼兵勇.最後斬首八千人.沖進德陽殿中.再扶劉辯重登帝位.
當管彥听見這個傳聞時.管彥哈哈大笑.謂左右曰︰「八千人.日夜列隊令我斬殺亦要數十日.唉.眾口鑠金便是如此了.」
一旁的戲志才說道︰「街巷俗夫相傳耳.主公無須在意.」
「這是自然.」管彥搓著下巴.擔心的說道︰「董卓此次謀亂雖為我所制.但難保其賊心不死.我軍勢微.雖瞞得一時.卻非長久之計.諸公有何計教我.」
戲志才與沮授商議一番後.捻須笑道︰「主公.某與公與商得三計.主公可思之.」
「志才且言之.」
「一計者.主公可速遣人前往冀州.尋得飛燕、雲龍.令其速調大軍來援.一旦軍勢相當.主公方可與董卓相決.」
「二計者.主公可立刻率軍撤離洛陽.回返冀州.董卓雖勢強.但卻無力征伐他處.主公可在冀州修養生息.待軍強兵壯再回師洛陽.」
「三計者.主公可先發制人.董卓一死.縱使西涼兵人多勢眾.卻群龍無首.一擊必散.」
「此三計者.各有所長.請主公決之.」
謀士就是謀士.只出謀劃策.但絕不越俎代庖.為謀主去決斷.
管彥听此三計.不禁沉思起來.
第一計.派人去尋陳登搬救兵.且不途遙遠.非十天半月就能到達;單說張燕和陳登早已遁入茫茫太行山中.是在想要尋到他們.那是何其難也.所以管彥第一個就否定了這個計策.
再說第二計.管彥也覺得是不太可能.若是管彥前腳撤出洛陽.恐怕董卓後腳便再次心生歹心.廢了漢帝劉辯.到時漢室威儀喪盡.董卓全勤天下.大亂之日便來了.
第三計倒是頗符合管彥的性格.棋行險招一直是管彥常用的手法.只是想要除去董卓.那可不太容易.董卓如今進出皆有數百甲士相護.而且又有呂布這個高手護佑左右.還真難下手.
管彥想了想.問道︰「吾以為前兩計行之尚難.第三計雖可行.吾卻無細策.二位可有謀劃.」
戲志才仿佛也猜到了管彥會選此計.微微一笑說道︰「主公.某有一計.正可擒殺董卓.」
管彥忙問道︰「何計也.」
戲志才站起身.揮袖說道︰「董卓所依者.文者李儒.武者呂布也.若無一人.董卓則斷一臂.」
「呂布勇猛無雙.實難下手.我等可拿李儒開刀.」
戲志才微微一笑︰「非也.李儒頗有謀略.而呂布卻勇而無謀.擒殺董卓必從呂布下手.」
說著.戲志才湊到管彥耳旁.輕聲說著如此如此.听完後.管彥雖有擔心.但是看著戲志才和沮授眼神.最後還是堅定的點點頭.
呂布投靠董卓後.拜董卓為義父.受封溫侯.董卓對其信任有加.將宮中一干事宜都交與呂布處理.
這日.呂布正大搖大擺地走出府邸.正欲去宮中當值.自有家丁牽馬前來服侍呂布上馬.
呂布這馬也是董卓所賜.此馬渾身漆黑.有斑點布在其上.故名曰︰斑點獸.雖說這斑點獸乃是大宛良駒.但是比起先前的赤兔馬來說.這斑點獸可就差太多了.
怎奈赤兔馬乃千年一出.縱是董卓權力燻天.也無法再找出一匹和赤兔馬相媲美的良駒了.
呂布拍了拍斑點獸的脖子.腦海中又想起赤兔馬的模樣.不禁搖搖頭.輕嘆一口氣.感到一絲可惜.
不一會.呂布利索的翻身上馬.接過家將遞來的方天畫戟.正欲拍馬上前時.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在一旁響起.
呂布皺眉看去.只見門前石獅旁.一人身著破衣爛襖.頭戴一氈帽.雙手插在袖中.正依著石獅.好像在打盹.這人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那人顎下的一撮短須.
大早上便有人在旁嘆氣.呂布心中已生不滿.只是時間緊促.呂布也沒想搭理他.雙腳一夾馬月復便繼續向前行去.
剛行幾步.那人便又自言道︰「可惜啊.可惜.」
雖然是自言.但是呂布總覺的這人是在跟自己說話.
吁~~呂布勒停斑點獸.皺眉回身問道︰「喂.你是何人.為何在我府門前長吁短嘆.」
那人依舊還是那半死不活的樣字︰「某常聞一詩.溫候且听之︰烈火卷雄風.紅雲映碧空.莽原好馳騁.風雲天邊涌.騏驥有良種.寶馬待英雄.長驅疾如電.真堪托死生.流霞寄壯志.滄海抒豪情.明朝奮四蹄.敵陣立大功.」
這句詩講的是一英雄建功立業.馳騁沙場的事.而且句句都說了主人公有匹絕世良駒.方能建功沙場.
听完後.呂布忍不住地看了看坐下的斑點獸.皺眉道︰「汝何意.」
那人嘆息道︰「某只是覺得可惜啊.」
「可惜何物.」
「可惜溫候雖英雄蓋世.卻無一絕世良駒.否則兩軍陣間.何人是對手.若有良駒相輔.建功立業.不過須臾之間耳.」
這句話還真真實實戳到呂布痛處.想那赤兔馬.本就屬于自己.如今卻被管彥所得.在呂布看來.就像一個心愛的女人為管彥所霸佔.
呂布正欲發飆時.那人忙又說道︰「某有良駒一匹.願贈與溫候.不知可否.」
听到良駒.呂布頓時來了興趣︰「哦.若為良駒.布願出千金買之.」
「寶駒配英雄.此乃物有所歸也.」
呂布聞言哈哈大笑.翻身跳下馬走到那人面前拱手說道︰「敢問先生何人.」
那人微微抬起頭.露出一長滄桑的面龐︰「潁川戲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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