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監獄 56(絕食)

作者 ︰ 幽靈手

林韻頓時面色大變,戳起食指厲聲喝道︰「柴少妍!你說我林韻是殺人犯?!」

柴少妍筆挺著腰肢直視著林韻肅容道︰「監獄長,作為管教五科的直管領導,作為監獄的心理輔導師,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種殘酷體罰對犯人造成的身心摧殘和永久性傷害,所以現在我鄭重請求你收回剛才的指示!」

「哼……哼!」林韻陰沉著臉盯著柴少妍冷哼了兩聲,用頗為無奈和惋惜的語氣搖頭嘆道,「小柴,你是一位好同志,本來我是非常看好你的,也多次向上頭力薦你將來接替我擔任監獄長的職務……但是,現在你竟然在大是大非面前迷失了方向!這可是犯了原則性、政治性的錯誤,要不得的啊!」

柴少妍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冷聲直言道︰「監獄長,明天上班後我會就今天以下犯上之事給你作檢討,現在請你回避吧!」

「我看該出去的應該是你吧!」林韻嘴角劃著冷笑弧線踱步上前,奚落的目光盯著柴少妍道,「柴少妍,我現在正式行使監獄長權力停你的職!你現在可以回去好好反省了!」

柴少妍大驚︰「監獄長!你……」

林韻肅臉一沉︰「出去!」

柴少妍心有不甘還待堅持,卻被兩名獄警上前毫不客氣地推搡了出去!

「有人認為自己的意志力很堅強,只要意志不動搖就能堅持到底;有人認為自己的承受能力很強,能夠承受其他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也有人會覺得自己已經遭受了這麼嚴厲的拷打,自己已經夠慘了,認為別人會同情他、可憐他!」林韻反背著手繞著病床邊走邊說,「9101,你如果也會這麼想,那我只能告訴你︰你錯了!」

林韻從一名獄警手里接過警棍戳在我腰間緩緩發力抵頂著說道,「只要你不開口,刑罰就不會停止!而且不會減輕,只會越來越重!你早晚都會交代的,這跟意志力沒關系,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這是由人類的生理條件決定的!」

肋骨間的折裂刺痛隨著她的棍子戳頂一波一波地襲卷全身上下,我不知從哪兒生出來的力氣,竟然呵呵嘿嘿地笑了起來,雖然笑聲在自己听來很詭異、很淒慘,但我依然鄙夷地看著林韻不停地笑著,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有嘲笑的味道!

林韻的瞳孔在強烈收縮著,嘴角一抽一搐地盯著我,看我笑得都上氣不接下氣了,手下加大了力氣抵住警棍又鑽又搖,嘴里狠狠叫道︰「我讓你笑——」

「嘶呃~~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恐怖,只是蜷縮著身體拼命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哈哈嘿嘿——我那里正有點癢,再撓幾下,再用力點!嘿嘿呃呃——」

「發賤!」林韻揚起棍子「呼」的一聲重重抽擊在我肚子上!

「啊——哈哈哈哈——」我整個人一下子躬縮成了一團,從病床上笑得翻滾摔地,「哈哈哈哈,就是這里!就是這里!真是***爽啊——哈哈哈哈!!!」

「好!有骨氣!我就喜歡整治你這種硬骨頭!」林韻沖一名獄警打了個響指,「給他上電擊棍!他不是喜歡笑嗎?哼,把棍子塞他嘴里去讓他笑個夠!」

她又沖醫務室那幾人揚了揚下巴,「準備做心電!」

獄警似乎早已等不及了,像頭發了瘋了母狗般沖上來一腳踹在我面門上!

「咚!」我後腦勺猛地撞擊在地面上,還未生出震暈感覺,嘴巴里已經被一根粗大的棍子蠻橫捅進——「嗶啪啪啪!!!」

「嗚~~哇~~吼——」

我頓時如同被千萬道雷電劈中了腦袋,舌頭牙齒和嘴唇像被一把高速旋轉的沖擊鑽頭錘打一般,腦袋突突突突猛震著,眼球和耳膜似乎被一下子震裂了開來……

……

身子一個激靈,我從昏迷中醒來,感覺臉上潮涼一片,知道又是被冷水潑醒的。褲襠里有種熱熱的感覺,應該又是失禁了。

我像一條從墳地棺材里爬出來的惡鬼,眼楮陰森森地看著那名獄警,看得她面露駭色!

「哼,來第二遍時我再問一次,」林韻兩手抱胸安逸地看著我,「那口香糖是誰給你的?鑰匙在哪兒?你準備怎麼越獄?」

我努力張開嘴巴,喉嚨里卻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嘔吐聲,下巴顫抖了好幾下,僵硬的舌頭終于能夠生出了些許知覺︰「口……口香糖……是從……你逼里……摳出來的……鑰匙……在、在你逼里……」

「發賤!」林韻飛起一腳踢在我臉上,沖李芙珍叫道,「老李,檢查一下他的,看srgps還在不在!」

李芙珍眉頭大皺,有些不情願地走上前來蹲子,把垂在脖子間的口罩捂住了嘴鼻,招呼談豐華一起將我癱軟的身體掀翻起來,褲子稍稍被拉下了些,就見林韻和獄警都面露惡心之色、捂著口鼻別轉了頭。

「上沒傷口!」李芙珍迅速查看了下,捏著手指幫我提上褲子說道,「那東西應該還在體內。」

林韻一手掩著鼻子一手對獄警示意道︰「繼續給我電!電到他交代為止!」

獄警點點頭,握著電擊棍猙獰起臉色向我走來!

就在這時,只听外面有腳步聲快速奔來︰「林監!」

「什麼事?」

「額……那邊……他們……」

「快說!什麼事!」

「一監艙的影文在鬧絕食……」

林韻冷哼一聲︰「那還不簡單!把他帶刑罰執行科去躺死人床,給我灌!」

「不是林監……還有、還有二監艙的所有囚犯也在絕食……」

「什麼?!」只听林韻驚叫一聲,隨即如撒街潑婦暴怒大吼道,「關禁閉!通通關禁閉!」

……

我靜靜地側躺在病房冰冷的地面上,兩手反銬著在掛生理點滴。

渾身都是水漬,衣服上滿是嘔吐的胃液,褲襠里都是失禁的排泄物,因此沒人願意踫我,沒人把我抬到病床上去。

時間緩緩流逝,我的知覺在一點一點地恢復著︰視線越來越清晰,我發現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應該已是深夜了;鼻子里聞到一股股臭味,在病房內彌漫不散;耳朵里听到隔壁正有人在撕著塑料紙包裝、針管抽取液體調配藥水;身體的觸覺也越來越清晰——全身每個部位都在發痛,每根骨頭都像被移了位,每寸肌膚像被鐮刀割過一般!

尤其是兩只手的手腕,就像斷裂了、只連著些筋皮,哪怕是手指稍稍動一下都會疼得鑽心噬骨!

「唧咯、唧咯……」

一名白大褂捂著白口罩走了進來,手里捧著兩瓶鹽水,看那體型似乎是談豐華。

隨著她越走越近,胸牌上的姓名也終于清晰了,確實是談豐華,稍稍踮起腳尖換了藥水,垂下頭來看了我一眼,口罩內傳來一聲沉重的鼻息︰「要不要扶你去床上?」

我的臉貼著地磚上的水跡輕輕搖了搖頭。

「呵,你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吶!」

我張了張嘴、努力擠動著喉嚨說道︰「幫我個忙,能不能、幫我叫下李醫生?」

此刻我腦子里有個疑問,為什麼李芙珍在查看我後會替我隱瞞真相?我的上分明包著紗布,她為什麼要撒謊?

談豐華鼻子里冷哼一聲在我跟前蹲了下來,拉下口罩看著我說道︰「你是想問她為什麼會替你隱瞞srgps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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