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天氣帶著絲絲涼爽,空氣中也混合著泥土的清香,作為太子侍郎的白鷺下課之後就跟著太子鳳籬入宮,說是商議這次水患的防範工作,地點是在這湖邊的亭子里面,白鷺見湖水清澈見底,便跑到岸邊坐著玩水,腦海中揮之不散的是昨日鳳鈺的囧樣。
雙手拼命的按著鼻子的鳳鈺,昂著頭,表情難受,嘴角微微動起來,含糊不清的說道,「好了沒啊。」
「喂,別動別動,我看見我寶貝的頭了……」她夸張的叫喊著。
「我怎麼沒感覺?」聞言,鳳鈺皺了皺眉頭,但是一想那麼一條丑陋的蟲子從自己鼻子里面爬出來,他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抓狂的吼叫,「快點弄出來啊……」
「噗嗤……」她在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笑聲隨後越來越放肆,如同星星之火,已經開始燎原。
鳳鈺一愣,以為她笑的是他目前的丑樣,但是鼻子上的不適應讓他根本不敢放手,只能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然後,讓鳳鈺意想不到的是,周圍的花叢中,也漸漸的傳來笑容,和白鷺的笑聲一樣,越發燎原起來。
腦袋中轟的一聲,鳳鈺站了起來,怒瞪她,怒吼一聲,「你玩我?」臉色完全變成黑色,他的美男子形象啊,「白鷺,我要爆你菊--」
「哈哈哈……」
「在想什麼?笑成這樣?」一道溫潤儒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不用回頭,便知道是誰,模了模鼻子,並沒有收斂笑容,「自然是好玩的事情!」
玩鳳鈺的事情。
鳳籬便沒有再多問,反而是遞給了白鷺一疊折子,「這是這次東部水患的資料,你回去看看,明日父皇可能會來詢問我們進展。」
白鷺點了點頭,只是有些糾結看資料有些無聊,眼眸微閃,突然小聲詢問道,「對了,今日你看到翼王沒有?」
「皇叔?」鳳籬雙手環抱,歪著頭打量著白鷺,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你總是愛問皇叔呢?」
白鷺聳肩,勾唇淺笑,「因為有仇,所以要隨時知道他所在地點,方便逃走。」
她和鳳鈺,算是有仇吧?從昨天開始,鳳鈺就一直嚷嚷,見人都喊要爆她菊花,說的她都擔心害怕自己可憐的菊花真的被爆。
鳳籬淡淡的笑著,無奈的朝著白鷺的腦袋上就是一敲打,「不用擔心,皇叔一直都是嘴巴比較壞,現在去了衙門,調查昨日刺殺你們的人馬底細。」
白鷺點了點頭,隨後正色的看著自己包扎好的手掌,微微用力一捏,刺痛便清晰的傳入每一根神經,疼的發顫。
是誰?居然敢刺她?
「怎麼,傷口又疼了?」見她一直盯著受傷的手,鳳籬關心的詢問,「要不,我叫傳太醫?」
「不用了!」毫不猶豫的拒絕,白鷺用沒受傷的手臂支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了,我想先回去了。」
宮中雖然奢華壯麗,卻始終透露著絲絲寒意,無風勝有風。
鳳籬也沒多留,白鷺一男子,自然不能在宮中久留,「會吧。」
依舊不習慣下跪那一套,白鷺只是微微低頭,當做告別示意,然後轉身瀟灑的離去。
轉身之後,兩人臉上的笑意都淡然了下來,鳳籬一雙眼眸若有所思的看著白鷺的後背,少頃,轉身離去。
白鷺悠閑的走在路上,一雙黑色的眼眸布滿了迷離,思索著昨日到底是刺殺她還是刺殺鳳鈺的?如果是刺殺她的人馬,可是記憶中,前世膽小懦弱,根本無什麼仇家,自己才來不久,也不可能結仇。如果是鳳鈺的仇家,那麼和他身上的毒,是否有關系了?
嘆了一口氣,她不是檢察官,不是偵探,對于這種撲朔迷離的事情根本總結不出什麼有用的價值,算了,還是靠暴力吧!
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滅一雙!
「啊,死相,輕一點呢……」突然,一道嗲嗲的聲音頓時傳入白鷺的耳膜里,引得她全身一個激靈。
「不是你叫我用力一點嘛?」嗲嗲的聲音之後,伴隨而來的是粗狂的男子聲音。
白鷺又不是小孩子,根本不需要多想,這樣的場面一猜就猜到,沒想到居然能看到古代宮廷的野戰。
是宮女和宮內安保的侍衛嗎?或者是假太監?
女人啊,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
好奇害死貓,白鷺慢慢的蹲了下去,借由周圍的花草來掩飾自己,一步一步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移動過去。
活誰不愛看?
啪啪的聲音充滿了**的氣氛,就連周圍的空氣都火熱起來,白鷺十分佩服這野戰的兩個人,光天化日,深宮內院,居然如此開放!
正想繼續靠近,撥開眼前遮擋的花草,仔細的瞧一瞧,卻被一只伸出一只縴細的手拉住。白鷺嚇了一跳,快速的準備反應出擊,卻听到細小的聲音。
「別去打擾,我還不容易遇見一次,你就讓我完完整整的看完嘛!」
腦袋轟的一聲,白鷺全身僵硬的看著旁邊突然出現的女子,楞了楞還沒說出口,再次听到女子的聲音,「哇卡,那個就是男人的東西啊,果然好丑陋!」
瞬間,白鷺直接被口水給噎住了,卻又不敢大聲咳嗽,臉被憋的通紅。
這誰說古代女子保守的?
眼前的女子,一身宮女的裝扮,但是那雙眼楮卻明亮透徹,充滿了機靈,靈動。此時死死的看著前方的場面,津津有味。和她說了兩句話都沒有回頭看她,可見著迷至深。
白鷺徹底的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