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刺骨,清冷的空氣中慢慢的彌漫了一層血腥味,地上漸漸的匯集了一大圈的鮮血,白露木訥的看著身下的流淌的鮮血,大腦所有的思想全部被抽空一般,整顆腦袋都一片空白。
這會這樣?
旁邊的王大為被這一陣勢嚇傻眼了,腦袋中突然閃過一絲惶恐,他家隔壁的王嫂子就是這樣死了的。
突然間驚慌的看向白露,也不顧男女有別,直接將白露攔腰抱了起來,退散到後方,快速的下令道,「快,形成防備陣型,不允許白家軍任何一人沖進來!」
所有的人還不清楚白露究竟怎麼了,但是看著地上的那一灘暗紅的血液,就如同一般尖銳的劍直接射入他們的心髒,沖劑著他們的肋骨,一股熊熊烈火般的憤怒油然而生!
首長可是整個陸軍部隊的領導人,任何人都不允許傷她分好,所有人瞬間就像打雞血一般昂首站立,怒火中燒而又不失去鎮定,嚴格的按照陣法的腳步位置站立,快速形成了銅牆鐵壁,擋住了所有的白家軍!
梁成站在高台上,滿臉疑惑的看著眼下的迅速開始戰斗的陸軍部隊,還有地上那莫名其妙的血跡,白露明明是肩膀受傷,也不應該流出如此多的血啊!
不過無論如何,白露現在是受傷了,現在要拿下她,是最好的機會!
「來人,把白露給我抓出來!」
「是!」響聲轟天,震耳欲聾。
帳篷內,王大為將白露放在床榻上,然後又將軍營里唯一一名軍營抓了過來,最後關上了帳簾,並且將自己關在了外面,臉色微微有些通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軍醫大半輩子都是醫治男人的,這突然出現一個女人,還真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熟人,居然是首長大人。
老軍醫雙手有些顫抖了,快速的為白露檢查著,越檢查臉色越發的沉重,就算避諱的地方此時顧不了那麼多了,這女人居然是……
白露第一次感覺如此的疼痛,疼的她死去活來,就快要直接了解自己了,而且更讓她惶恐的是身下那一灘血跡,身為女人,她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
可是,這是什麼時候有的?
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一點,睜開有些朦朧的眼楮,看著那為自己醫治的軍醫,聲音斷斷續續,卻帶有懇求,「大夫,求您,幫我保住他……」
軍醫為難的看了一眼白露,見她已經知道,也不再避諱,帶著些疲憊道,「老夫盡力,孩子還太小,你又受了如此重的傷,估計,太難了……」
白露一想到剛才那一腳的力氣,雙手緊握成拳,幾乎都能听到骨頭清脆的聲響!
梁成,我和你不共戴天之仇!
「喂,你別生氣,此時你得保持平靜,不能動氣!」老大夫著急的說道,快速將白露撫平躺在床上,「你越生氣,孩子越是保住……」
白露一愣,隨後慌張的看向大夫,忐忑的問道,「他,多大了?」
大夫快速的從箱子里面抽出藥物和銀針,時間不等人,還好他今天留在軍營啊,「不足月啊,要不是今日的事情,估計要在等一個月你才會知道,所以你也別太自責了。」說完,直接抽出一個銀針,朝著白露的盆腔位子插了下去,「你忍著點。」
白露咬牙點了點頭,此時她身體上所有的疼痛都抵不過她心中的疼痛,她不是一個好母親,連孩子都無法保護,之後她還有什麼資格讓他叫她一聲娘?
……
禾水縣,鳳鈺正襟危坐在床榻上,突然沒由的感覺到一股心慌,單手捧著胸口,如同溺水上岸的人一樣,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許久都無法緩解過來,鳳鈺突然間走下了床榻,朝著窗外看去。
天色已近漸漸發黑,也不知道白露此時到底在干什麼?
鳳祁雖然陰險狡詐了一些,但是卻能說道做到,他給的解藥那麼一定就是解藥,那麼他現在還在擔心什麼?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響動聲,鳳鈺有些急迫的回頭看去。
門緩緩被外力推開,一襲粉紅暴露裝的劉雲,提著食籃腳步輕盈的走了進來,看見鳳鈺的時候,柔聲的行禮道,「見過翼王爺!」
鳳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看著劉雲,臉上冷清道,「你來干什麼?」
劉雲自顧自的站了起來,將食盒防在了桌子上,朝著鳳鈺道,「奉陰山王的命令,來給王爺送飯了。」
鳳鈺撇了一眼食盒,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還未開口,便听到劉雲說道,「王爺放心,妾身試過,沒毒的!」
鳳鈺不爽的看她一眼,很不喜歡劉雲的自稱,很不客氣道,「既然送來了,就走吧!」
劉雲突然嬌羞的笑了一聲,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鳳鈺,「王爺有所不知,陰山王已經將妾身送給了王爺,從今往後,妾身就是王爺的人呢!」
鳳鈺忍著脾氣,撇開了眼,冷聲道,「他讓你去死你死不?」
劉雲一口噎住了,雖然出生小地方,但是也自認為是飽讀詩書,說話也有涵養,怎麼這個王爺說起話來,如此直白而又……
「王爺,您還是先用膳吧,妾身待會兒伺候您洗澡。」
鳳鈺眼中暗光一閃,這個就是鳳祁口中的重口味?還真是蠻重的,只不過和白露比起來,劉雲算是清淡的呢。
突然抬起了雙腿放在了桌子上,一副痞子樣朝著劉雲看去,「你會伺候男人嘛?」
劉雲一愣,臉色微微有些害羞,搖了搖頭,她還是黃花大閨女了。
鳳鈺眉梢一挑,其實劉雲如何回答,他都是會挑刺的,一本正經的教訓道,「爺可不喜歡雛兒,爺就喜歡青樓的紅塵女子,玩過了打賞點錢,就什麼事情沒有了,不像你們這種雛兒,總是喜歡拿處子之身來粘著爺,爺特別的煩。如果你願意做青樓放蕩女子,爺晚上就勉為其難的讓你伺候一晚,要不就給爺滾蛋,越遠越好,爺看著你這張臉就煩!」
劉雲臉皮本來就薄,此時鳳鈺說的這些話明顯就是諷刺了她,諷刺她如青樓女子一般骯髒不堪,諷刺她是貪圖富貴的小人。及時被說中了心思,劉雲依舊覺得憤怒不堪,丟到了所有教養,直接將鳳鈺的食籃打翻在地,直著鳳鈺的鼻子就罵道,「要不是陰山王的命令,我會來找你嘛?你們把我當皮球拍來拍去很好玩嘛?你家王妃誤了的我的終身大事,你拿我去玩弄陰山王,最好似我落入陰山王的手中,你以為我願意伺候你這種殘廢又被軟禁的王爺嘛?開什麼玩笑,我劉雲眼瞎才會看上你!」
鳳鈺面色不改,依舊平靜的坐在那里,一雙鳳眼暗光浮動,「嗯,惱羞成怒了吧。爺就知道你不適合伺候爺,去吧,巴結陰山王,說不定以後還會被封為貴妃呢!」
劉雲缺不為所動,站在原地看著鳳鈺,突然恥笑道,「陰山王下令,今日無論如何也得讓我伺候您,這樣才有伺候陰山王的資格!」
鳳鈺眼底彌漫上了一層灰色,看著劉雲恥笑道,「沒想到陰山王如此重口味。」
劉雲開始月兌起衣服來,只要能把翼王鳳鈺制的服服帖帖的,陰山王那里她就能邀功,到時候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而翼王也不是簡單的人,如果以後他翻身了,她還可以借此留在他身邊。
她的確是愛慕虛榮的小人,這個世界上,哪個女人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所以,她不認為這是錯誤丑陋的事情。
房內的木炭燒的咯吱咯吱的響,門窗一關,房內慢慢的熱火起來,還彌漫著一層淺淺的塵埃暖氣。
鳳鈺依舊是坐在椅子上,無聊的玩弄著他身上的鐵鏈,耳邊傳來劉雲月兌衣服的唰唰聲音。
恍然間,眼中彌漫上一層緋色,不解的微微半眯著眼眸,視線突然朦朧起來,本能的晃了晃腦袋,卻發現依舊是很模糊。
「王爺,你怎麼呢?」柔和的聲音伴隨著細女敕的手,將鳳鈺扶了起來,坐在了桌子上。
鳳鈺眼角微張,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有些模糊,就連神智都有一些不清楚。
「王爺,你說,妾身好看嘛?」女子縴細的手指盡情的在鳳鈺身上游走,跳豆,聲音帶著絲絲魅惑。
鳳鈺循著聲音看了過去,視線突然間越發清晰起來,面前所見的女子也越發清楚起來,光滑潔白的身子,冰清玉潔,透露著幾分誘惑。
鳳鈺突然間口干舌燥,伸出右手包住了女子的腦袋,用力的往自己眼前一壓,突然間,看的真真切切。
「露兒?」
劉雲一愣,隨後便意識道是合歡散起了作用,親昵的坐在鳳鈺的腿上,將自己的雙峰遞上,埋入他的頸間,柔聲說道,「王爺想露兒了嘛?」
鳳鈺苦笑一聲,將眼前的‘露兒’抱緊了懷中,親昵的在她耳邊說道,「想,這才半天時間,爺就想你想的腿都疼了。」
劉雲一愣,不解想人和腿疼有什麼關系,卻只能故意裝作知道,伸出手揉著鳳鈺的大腿,「那露兒給王爺揉一揉,揉了王爺就不疼了!」
鳳鈺抿唇一笑,萬物生輝,「去床上揉吧……」
……
此時天色已暗,還飄起了一些小雪,氣溫更加是比白日的時候冷上幾分。
陸軍部隊的戰士們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兩人為一組,一個時辰內換位子,一人半蹲,一人站直。手中的弓弩準確的對著對面的白家軍,如同一棟棟雕塑一樣,無能能撼動半分。
對面高台上的梁成氣的鼻子都青了,他知道這一小支隊有能力,卻不知道會有如此能力,能和他二十大軍對抗一下午,而且毫無傷亡,準確的說,他的部隊根本無法進入他們之間。
陸軍部隊整個分為三部分,一部分是站在最前面,手拿著盾牌來攔截他們所射入的箭;第二部分就是一戰一蹲的戰士群,只要他們采取強攻的時候,這群人將會毫不猶豫的射擊,而且一個比一個準;而第三部分,是連他都無法看到的地方,隱藏著大部分的士兵,每當他采取秘密進攻的時候,他的人都有去無回,也不知道現在會在上什麼地方!
很少吃敗仗的梁成,第一次被三萬兵馬給阻攔了,而且外邊全部都是他的人,說出去都是奇恥大辱,「本將給你們一個時辰,再抓不住白露,本將就廢了你們!」
梁成手下的年輕將士頓時擔憂的擦了擦冷汗,太平盛世之後,他們都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第一次對付如此對手,還真是沒有了辦法。
「來人,射箭,射死他們!」
「你笨蛋啊,那箭射過去就是給他們送的啊,我看還不如防火燒了這群人!」
「你才笨蛋,將軍要活口,你燒死去哪里給將軍找一個陸軍部隊啊!」
「那就用水潑,我就不相信冷不死他們!」
「好主意,去,都去給我拿水……」
……
「上尉,白家軍太下流了,居然給我們潑冷水,這麼冷的天,戰士估計要被凍僵!」一名士兵頓時跑到帳前告訴王大為,對方的行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王大為擔憂的看了一眼帳內的情況,已經有幾個時辰了,他也不敢進去看看什麼情況,皺著眉頭,朝著士兵呵斥道,「慌什麼慌,訓練的時候還在水里待了一下午了,這點冷算什麼!在後面去生點火,給大家暖和暖和一下,並且誰再潑水來,直接拿起火棒人過去,就說是我說的,看大爺我不燒死他們!」
「是!」士兵領了話,哆哆嗦嗦的跑去找柴火了,說起來還多謝軍隊里面那群瘋子,跑到山上訓練的時候,把一座山都砍光了,現在就柴多的要死。
王大為看著屁顛屁顛跑掉的士兵,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遇到的實戰,也只能想一出是一出了,果然還是不如首長大人。
回頭擔憂的看了一眼帳篷,再次嘆了一口氣,首長大人如果不是女子該多好?
就憑借她的本事和能力,君臨天下也不為過!
……
禾水縣紅牆黃瓦房內,煙霧縈繞,一身**的劉雲如同一只比壁虎攀爬在鳳鈺的身上,如此親昵的動作才能感受出來眼前男子的強大,原以為如此妖孽的臉,身子骨也如女人一般嬌弱,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如同的結實,透過衣服,她都能感受他細膩而有精壯的線條,心中越發的喜慶,朝著鳳鈺的臉頰就湊了過去,「王爺,露兒好喜歡你……」
鳳鈺迷幻的雙眼,漸漸的將劉雲從身上拉扯了下來,溫和的說道,「乖,先去床上躺著,爺先處理下傷口。」
劉雲迷戀鳳鈺的身體,痴痴不舍的放手,嬌嗔道,「王爺,露兒舍不得你!」
鳳鈺無奈一笑,攔腰的將劉雲抱了起來,溫和的將她放在床上,親昵的拉扯她的手,俯視道,「乖,好好的睡在床上,爺先去洗漱一下,身上有血跡,可不能把你弄髒了。」
曾幾何時,有這樣的男子溫柔的待她?劉雲說不痴迷是不可能的,又帥氣,又溫柔,血統又高貴,如果真的跟了他,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後悔的,不舍的松開了拉扯著鳳鈺的手臂,含情脈脈的拋著媚眼,「露兒就在床上等王爺,王爺要快點來哦。」
鳳鈺點了點頭,柔聲道,「乖……」
隨後緩慢的轉身,拖動著細小的鐵鏈,劃出吱吱的聲音,緩緩的朝著隔壁屋子走了進去,一打開門,清鮮的空氣撲鼻而來,鳳鈺趕在咳嗽之前,關起了門。
「咳咳……尼瑪……屋里也太悶了吧!」鳳鈺咳嗽了老半天,差點把自己的心肝肺都咳嗽出來,雙眼也漸漸的布滿了血絲,身後的鐵鏈拉扯的他傷口疼的發慌。
雷電一臉怪異的看著鳳鈺,眨了眨眼楮,疑問道,「爺原來是清醒的?」
鳳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收起身下的鐵鏈,輕巧的將鐵鏈割斷,月兌離了房內的控制,然後開始拖著外套,露出了鎖住琵琶骨的鐵鏈,背對著雷電,急促的說道,「這東西弄的爺疼的死去活來的,怎麼可能被迷藥就眯著了心神?」再說,他家小露兒怎麼可能那麼溫柔?
雷電才來到這里沒多久,很是納悶他家爺怎麼就知道了?可是還沒有問出口,便被鳳鈺身後的傷震驚了!
好殘忍的手段,用鐵鏈傳過皮肉,勾住琵琶骨,最後用鐵鏈鎖住,稍微一動彈就能疼的死去活來,根本無法發動內力。
皮肉和鐵鏈相連接的地方,早已經被血凝固在一起,但是稍微一走動,鐵鏈拖地的震動,會傳遍所有的鐵鏈,連接著皮肉和骨頭都無比的疼痛!
鳳祁,好狠的手段!
而他家主子,卻一直沒有叫一聲疼,還裝著沒事的樣子,不由的讓他有些心疼,慚愧的跪在地上,內疚道,「屬下來晚,讓主子受了苦,還請主子責罰。」
鳳鈺淡然的撇了他一眼,打趣道,「心疼你家主子,那麼久快點解開,疼死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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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