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和雪瑩一下子驚呼出聲,然後慌忙的捂住了嘴巴,柒月年紀最小,听到這里目光都駭然了,抖著嘴唇道,「破、破肚而出?雲、雲漪姐,你、你不會看錯了吧?」
蔡圓圓也是一樣不可置信的看著雲漪,有著和柒月一樣的疑問,不能說她們不相信雲漪,實在是雲漪說的太過匪夷所思了,可是雲漪卻是抬起慘白的臉目光堅定的看著蔡圓圓道,「我確定,我沒有看錯!」
「因為我親眼看見那一群至少過百的孕婦肚皮同一時間破裂開來,然後一個個渾身浴血的嬰兒就這麼在肚皮中爬了出來,每一個嬰兒身上還纏繞著母體內的臍帶,那些嬰兒一個個緊閉雙眼,但是居然剛出生就會爬了,他們一個個的爬在自己的母體身上,然後腦袋探了探,居然直接對著血池喝了起來,我……」雲漪說道這里根本說不下去了,之後雲漪嚇的沒有心思再去追那道白光了,而是直接朝著原路返回,只是奇怪的是,明明去的時候好像跑了很遠很久,可是回去卻不超過五分鐘,即便回去時雲漪在驚嚇中加速逃回的,也不至于和去的時候相差那麼多的時間,回去之後雲漪沒敢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而當天亮後,空氣中只有淡淡的**味兒,血腥味兒也是很淡很淡,這在末世是很平常的,畢竟末世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腐尸,有**味兒和淡淡的血腥味兒不足為奇,但是雲漪卻越想越不對勁。
幼兒園離普通住宅區那麼近,那麼大個血池和那麼多的腐尸,不可能味道那麼淡,而那天晚上也確實傳來了濃烈的血腥味兒,為什麼白天就沒了呢?這情況太過詭異,一度讓雲漪以為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產生幻覺了,所以對于剛剛蔡圓圓她們的懷疑和不信任她並沒有覺得不對勁,因為連她自己這個目擊者後來都曾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更何況她們這些旁听者。
「因為我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幻覺了,所以你們不相信很正常,為了確定我是不是看錯了,幻覺了,第二天上午天未亮我又去了那所幼兒園看了看,結果證明血池,頭顱,都是存在的,而且那些破了肚皮的尸身也沒有再次沉入池底,而是就那麼和頭顱一起漂浮在血池上,我沒有看錯,唯一不同的是,那些破了肚皮的尸身上,那些血嬰卻不見了,我拿樹枝挑了挑血池底部,底部沒有東西,我有想過是不是那些嬰兒自己爬出了血池了,可是那四周干干淨淨,沒有一點兒血嬰爬行過的痕跡,我覺得不可能,我一夜未睡,如果有人來過將所有的嬰兒都弄走了,不可能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啊!」
說道這里,蔡圓圓突然心中一凜,目光灼灼的射向雲漪,道,「雲漪,我知道了,你沒有看錯,確實有嬰兒,而且我知道在哪里。」
「隊長?你相信我?」雲漪有些不可置信,畢竟血池和頭顱尸身還在,她確實沒有看錯,可是血嬰就不確定了,能夠不懂聲響在天沒亮之前將血嬰全部轉移,而且周邊一點點痕跡都沒有,這根本不現實,所以,雲漪當時才會如此恐懼,直到現在都難以忘記,因為她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那孕婦破裂的肚皮可以證明,那麼血嬰憑空消失,加上這事件那麼詭異,聯想到那晚那一道白光,雲漪想當然的以為是鬼怪出現,不然什麼人可以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什麼?隊長?你知道那血嬰在哪里?」墨雪和雪瑩也是吃驚的大叫。
「噓,小聲點!」蔡圓圓輕輕噓了一聲,白了倆個女人一眼,這嗓門,還真是大啊!
墨雪和雪瑩吐了吐舌頭,之前的恐懼稍稍緩解了不少,蔡圓圓點了點頭道,「沒錯,我不僅知道在哪里,我還看見過。」
雲漪突然眼楮一亮,「隊長,你是在基地研究所看見的吧!」
蔡圓圓點頭,「說了那麼久,也沒有說道基地研究所,這是怎麼回事?」雖然雲漪說的這事兒確實很匪夷所思,事實證明她的感覺沒錯,果然和基地研究所有關,可是雲漪是怎麼知道這和基地研究所有關系的?她沒有去基地研究所里面參觀過的,而且她自己也說了,並不知道血嬰的去向。
雲漪笑了笑道,「我當然不知道這和基地研究所有關系,只是我覺得,事情發生的可是在基地內,那些死去的孕婦縱然不全是基地內的人,但那晚我听見的聲音,定然是基地內的女性,有人在基地內消失,無論如何是要登記的,這不是說基地內的人性有多偉大,而是基地內的人莫名失蹤,這涉及到了基地的防御安全問題,基地不可能不重視,可是我來這基地雖然不過倆天,但是有誰說過這事兒?甚至連一點點的留言都沒有,而且普通住宅區後的幼兒園那麼大的血池,怎麼可能沒人發現?」
「原本我就想將這個詭異的情況告訴隊長的,可是第二天因為要賺積分接任務,在基地內人多口雜,我不敢說,而後我們出了城又是分開行動的,我就想也不急于一時,隨後發生了變異蚯蚓喪尸攻擊的事件,也就一時之間忘了,畢竟這種事情太恐怖了,我的潛意識里很排斥。」雲漪說到這里抱歉的看了看蔡圓圓,她不是有意隱瞞的,只是……
蔡圓圓揮手打斷,「我明白的,這種事情,誰也不想記著,再說,事不關已,末世里誰也不會多管閑事,如果是我也是和你一樣的選擇,後來你肯定是不想告訴我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打算就此揭過這件事,而我大晚上的說找你們有重要的事情,你一定的聯想到了什麼,加上這件事可能涉及到了我,你才決定告訴我的,是嗎?」
雲漪激動的直點頭,暗自佩服蔡圓圓的聰慧和分析能力,「沒錯,其實從您的大伯留下您參觀研究所基地,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我也說不上來,更何況那個人是你大伯,潛意識里,我還是願意相信你大伯不會害你的,直到剛剛隊長你面色嚴肅的說要找我們有重要的事情,我才恍然覺得,這似乎是一個陷進,一個將我們都算計進去的陷進。」
「什麼?陷進?」墨雪驚呼道,「怎麼會?這二者有什麼聯系嗎?我怎麼听不明白?」
「是啊雲漪,你在說什麼?什麼陷進?隊長你听明白了嗎?」雪瑩夸張的瞪大眼楮來回掃視著雲漪和蔡圓圓,蔡圓圓在雪瑩的目光下點了點頭,「我想我明白了一部分了,但並不是全部,因為這里面還是有諸多的疑惑難以解惑。」
雪瑩和墨雪一頭霧水,為什麼她們听不明白呢?雪瑩轉頭敲了敲還在害怕的柒月的腦袋瓜子,鄙視道,「小月月,你听明白了嗎?」
「啊!雪瑩姐?干嘛?」柒月迷茫的眨巴了下可*的圓眼楮,呆呆的問道。
雪瑩頓時翻了翻白眼,又敲了柒月的腦袋瓜子一下,鄙視道,「小月月,你還在發呆啊!膽子這麼小啊!嚇傻了?」
「哎呀!雪瑩姐,你干嘛敲我,再說,你們剛剛不也是害怕的不行嘛,我是害怕我承認啊,可是你不也是一樣嘛剛剛,真是五十步笑百步!還嘲笑我,太欺負人家了!」柒月委屈的嘟著嘴巴,小聲嘟囔。
「嘿,你這小妮子,學會頂你雪瑩姐了啊!」雪瑩掐著腰一副教育的姿態,柒月不滿的嘀咕,「本來就是。」
「好了,聲音小點兒,听不明白沒關系,我們慢慢說給你們听。」蔡圓圓看著這幾個女人剛剛還一副見鬼的慘白表情,現在又活蹦亂跳了,真是……搖搖頭,故作嚴肅的瞪了瞪她們,示意她們安靜,她來給她們解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知還未開口,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彩妮突然出聲道,「我想我也听明白了,恩人,還是讓我來說吧,我想你弄不明白的那一部分,應該就是我所知道的那一部分,蔡司令的野心太大了,簡直讓人心驚。」
「哦?你怎麼知道我哪一部分不明白?」蔡圓圓看向王彩妮目露欣賞,雖然她是這樣發問了,但是她卻相信,王彩妮不是個胡亂說話的人,只是沒想到,這里王彩妮的年紀最小,不過十四歲,可是從第一次決定救下她時,蔡圓圓就知道,這是個聰明的女孩,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最大價值為自己博得生存的機會,也知道如何對待別人才能融入對方的生活,讓人接受她,變異蚯蚓喪尸來襲之時她一個8級的水屬性異能者居然能夠不懼危險來到自己所在的別墅,固然她有她的算計,希望以後能有一個依靠,但是她的膽識和智慧卻不得不叫蔡圓圓欣賞。
王彩妮抬眸看向蔡圓圓眼神堅定的直視,沒有一絲退卻,加上其實剛剛蔡圓圓一直都有注意到她,因為她從進來後沒說幾句話,之後在雲漪敘述時,她雖然眉頭緊促,但卻不是害怕的深情,這讓蔡圓圓心中一動,接下來便一直都分出一縷視線關注著王彩妮,直到她開口,蔡圓圓才在心底笑了,她果然沒有救錯人,也沒有看錯人,這個王彩妮,不錯。
王彩妮聲音不大,但是她說的沒一句話卻都讓幾人越听越詫異,全部瞪大了眼楮打量王彩妮,仿佛在看一個怪物,蔡圓圓也是萬分驚喜道,「彩泥,你說的是真的?所謂的茅山道術真的存在?」
「當然,不信我可以做一個簡單的障眼法給你們看看。」王彩妮輕輕一笑,頓時讓人有種在這末世污濁的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清新的小百合味道的感覺,王彩妮今年十四歲,父母都被喪尸啃噬了,父親是一名健身教練,力氣倒是不小,拼死攔住了一群低級行動遲緩的喪尸給王彩妮爭取了逃跑的機會,王彩妮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是異能者,不過縱然知道了,水屬性的異能者攻擊力一向不足,更何況等級那麼低。
王彩妮親眼看著父母被喪尸撕裂,哭的撕心裂肺,卻也沒有讓父母失望,腳步不停的奔跑到了當時遇見她的那個食品廠,那里確實沒有喪尸,只是沒想到還有變異蛆蟲這樣惡心的東西,那些東西的速度很慢,原本王彩妮是可以逃掉的,奈何當時那里還有不少年輕力壯的年輕人,原本是想猥褻王彩妮的,卻沒想到王彩妮爆發出了屬性異能,用水柱噴他們,而那些人雖然不是異能者,可也是年輕力壯,慌亂中被突然自倉庫內一涌而出的變異蛆蟲給快速咬斷了四肢,變異蛆蟲速度不快,可是行動輕巧無聲,吞噬的速度也很厲害,這才突襲了這些人,而那些被咬的年輕人本著魚死網破同歸于盡的心思,死死的拽住了王彩妮,王彩妮不停的噴水柱,想要沖開這些人,一邊也要防著四周的變異蛆蟲和屋頂掉下來的,這才被困在了地下倉庫,直到蔡圓圓等人的到來。
王彩妮身高不高,一米五八左右,這個年紀其實也算發育不錯了,面容清秀好像百合般青春,少女的肌膚晶瑩剔透,白里透紅,一雙眼楮好似貓眼石,眉毛細長,眼角坡長,睫毛卷曲而長,笑起來眉眼彎彎,很是清新,就像一朵清新的百合花般。
只見王彩妮在五個女人十只眼楮的注視下,不慌不忙的自腰間掏出一沓裁剪的很是整齊的長方形黃紙,然後又自上身的牛仔馬甲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好似眼線筆的小毛筆,然後一包紅色的生日蠟燭,那種很細的生日蠟燭,只不過全是紅色的,拿出一根點燃,然後動作快如閃電般的抽出一張黃紙,用那根如眼線筆般的小毛筆沾了口水迅速的在黃紙上一畫,然後黃紙就變成了一張電視里常看見的黃符紙了,倆指夾住嘴唇微動,「天地無極匿無蹤跡,茅山障眼,凝,隱匿!」
黃符紙噗哧一下燃燒,小小的一張黃符紙燃燒的火焰居然竄的有一個小孩子的身高那麼高,然後眾目睽睽之下,王彩妮就不見了!
「不、不見了?」柒月傻傻的看著王彩妮消失的地方,喃喃出聲,大眼圓瞪,小嘴微張,胸口不斷起伏,滿目的錯愕和震驚。
墨雪、雪瑩和雲漪也是一樣的表情,傻愣愣的看著王彩妮消失的地方,半晌忽然同時捂著嘴巴一人一句驚呼道,「不、不會、見鬼了吧!」
「真的不見了?王彩妮是鬼嗎?」
「天、天哪!」
「不,她不是說了,是茅山道法,障眼法嗎?她肯定還在屋子里,只是我們被障眼法迷住了,就好像雲漪說的,為什麼白天聞不到血腥味兒,應該也是被什麼陣法隔絕了。」只有蔡圓圓最為冷靜,縱然心底震撼,起碼面上還能不動聲色,冷靜的分析思考,而不是像這四個女人一樣,直接被嚇傻了。
突然空氣中一陣波動,王彩妮又突兀的出現了,幸好剛剛幾人女人都是捂著嘴巴在,才沒有被嚇的驚呼出聲,王彩妮看著蔡圓圓淡淡的笑著,「恩人果然是聰明睿智,又冷靜,沒錯,我想說的而你不明白的,正是此。你們不是奇怪那些人為什麼要殺孕婦,又為什麼無人知道嗎?我想,恩人的大伯要麼就是一個茅山修法者,要麼就是認識我茅山修法之人,而這些孕婦,就是為修我茅山之法所準備的。」
「可是,修道之人不是都是一心向善之人嗎?為何會有如此殘忍的以孕婦修道?」蔡圓圓確實很不解,畢竟雖說電視上看見的修道之人也有心術不正的,但是總歸修道的基本是沒有如此傷天害理的修法吧?這簡直就不像是修道,倒像是修魔了!
王彩妮呵呵一笑,「恩人,你是電視看多了吧!真正的茅山可不是像電視里放的那樣子的,茅山有修道法,修羅法,修魔法,修術法,修真法,五法歸一,大成之後,都可成‘瑞’,瑞即是現在人們口中的長壽者,不過現在人們對于一百多歲的老者都稱之為人瑞,可真正的‘瑞’可不是這樣的,真正的‘瑞’又稱不死身,可以無限延長壽命,並且保持容顏不衰,而恩人所說的修道,僅僅是茅山五法之一的修道法之人而已。」
「這麼神奇?這世界上真有長生不老?」蔡圓圓听的驚奇不已,嘖嘖嘴巴然後又問道,「那你剛剛所說的修道法,修羅法,修魔法,修術法,修真法有什麼不同嗎?還是說修煉的難度不同?像殺孕婦這樣比較簡單,所以即使最終的結果一樣,但是依然有人想走捷徑,選擇最簡單的修?」
蔡圓圓認為,既然最終結果一樣,人心本身是有善念的,為什麼不選擇以善修習,而是選擇這樣殘忍的方式?除非是殘忍的方式速度較快,所以有人想走捷徑,但是事實證明蔡圓圓的想法是錯誤的。
王彩妮輕搖腦袋否決了蔡圓圓的猜測,蔡圓圓連忙詢問道,「那是為什麼啊?」
其它幾人都沒有說話,都是將目光射向王彩妮,等待她的解答,王彩妮也不賣關子,直接解釋道,「因為各人緣法不同,每個人的心中固然都有本源善念,但並不是全部,每個人的身體之中都有四念,善念,欲念,惡念,貪念,當身體中的善良居大半時,可以修道法,‘道’乃‘善’之根本,也是‘聚’,修道之人,可以聚善,所謂道觀里的正統道士,這些人修的都是道法,所以助人為善。」
「當身體中的欲念居大半時,可以修真法,‘真’乃‘欲’之束縛,是為‘禁’,修真之人,講究四大皆空,修真之人在于禁欲,佛寺里的正統和尚和庵堂里的正統尼姑修的就是真,所以需擯棄七情六欲,四大皆空。」
「當身體內的惡念居大半之時,這些人只可以修魔法和修羅法,‘魔’乃‘惡’之演變,‘羅’乃‘惡’之升華,都是為‘棄’,棄的是人性,修魔修羅之人無所畏懼,沒有牽掛,六親不認,是最為可怕的一類人。」當身體內的貪念居大半之時,這些人可以修術法,‘術’,術是五法之中最為復雜的一類,有其衍伸,又稱五術,當然,國外的說法是叫‘巫術’,五術一般分為山(仙)、醫、命、卜、相五類,所謂‘山’,就是通過食餌、築基、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來修煉‘**’和‘精神’,以達充滿身心的一種方式。食餌就不用我解釋了,顧名思義就是一種通過食物補藥什麼的對身體的養生方式;築基則是利用禪、靜坐法以控制精氣神,進而增進體力的一種方法;玄典是以老子與莊子思想為基礎的一種修心養性的方式;拳法是以習練各種五術以增進體魄的方法;而我所修習的是術法里的符咒法,是可以通靈的法術,闢邪鎮煞,趨吉避凶,剛剛給你們施展的障眼法就是符咒法。「」你說了這麼多,你還沒說幼兒園的那個血池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說我大伯或是他認識的茅山之人所修習的是什麼?你剛剛所說並沒有和這個相關的,直奔主題吧,天快亮了!「蔡圓圓雖然听的驚奇,但是時間不等人,畢竟身在陷阱之中,越早月兌險越安全,尤其是居然涉及到了所謂的茅山之法,這根本不在蔡圓圓的預料之中,她只是一只喪尸而已,如果真有茅山之法,那她怎麼斗?喪尸也是尸啊,茅山什麼的,不是最會這些尸什麼的了嗎?
想到這里,蔡圓圓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王彩妮,心中暗道︰難道王彩妮早就發現自己不是人了?畢竟自己是身體是死的,她會茅山之術,哪怕不厲害,至少分辨活死人是很容易的吧!
王彩妮的目光正好對上蔡圓圓撇過來的目光,頗有深意的一笑,蔡圓圓心里咯 一下,原來她果然知道自己不是人,而且可能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了,但是王彩妮的笑容里卻是讓人安心的善意,沒有任何威脅之意,蔡圓圓明白王彩妮是真的將自己當作恩人沒有惡意,否則第一次見面她就該揭穿自己了,想到這里,蔡圓圓也對著王彩妮微微一笑。
王彩妮接收到蔡圓圓的笑容,也知道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這一笑也代表了蔡圓圓真的接受了自己,心底開心,眼神越發有神采了,接著道,」其實光憑剛剛雲漪姐說的那些,還不能判定你大伯或是你大伯身後的那個人所修是和茅山之法,表面上看很像修魔法和修羅法的,但修魔法修羅法之人,周身會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陰沉之氣,這種陰沉之氣會沾染到與之經常接觸之人,可是我看你大伯身上並沒有這種陰沉之氣,所以我覺得不像是修魔法和修羅法中人,而之前雲漪姐所說去和回來的時間不一樣,白天也沒有血腥味兒,定然是一種陣法,至于是何種陣法,我需得看了再說,陣法內自成一個空間,都有隔絕氣味的左右,也有迷惑的作用,而且陣法不是那一法修習人的專精,我以符咒可以布陣,其他法門的人也可以通過其它方式布陣,所以單憑陣法也不能讓我確定他是那一法門之人。「」那我們事不宜遲,先去看看如何?天亮還有一個小時,應該來得及。「蔡圓圓听到這里,當機立斷,決定親自去看一看,畢竟以活人修法,這不管是不是大伯還是大伯認識的人,都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牽扯到了自己,大伯今日下午答應讓自己在基地參觀一定是故意的,雖然還不清楚他到底想干嘛,但是這麼大的動作,目的絕不會簡單。
今夜月色黯淡,星辰無關,夜幕中陰風陣陣,飄散著一股污濁**的氣息,令人心底發 ,極為不舒服,蔡圓圓等一行六個女人沒有自正門而出,而是自蔡圓圓房間的窗戶竄出,剛剛一接觸夜幕,都是不約而同的皺眉掩鼻。」什麼味道啊,怎麼這麼令人難受?「柒月這個小丫頭扁著嘴巴一副很為嫌棄的模樣,捂著鼻子小聲抱怨道。
墨雪和雪瑩也是贊同的點點頭,」是的,太難聞了,之前我們開著窗戶也沒聞到這個味道啊!「
只有雲漪面色難看,抿著唇,在倆人說完之後突然道,」就是這個味道,在那個血池周圍,散發著很濃重的這種**的氣息,令人胃液翻騰想作嘔。「」嘔……嘔……「雲漪話音剛落,柒月最先忍不住彎腰狂吐了起來,好不容易吐完,只把胃酸都吐出來了,才直起腰身不解道,」可是你不是說在血池周圍才會這麼強烈嗎?這里是別墅區,離普通住宅區還很遠,怎麼會那麼濃烈?「
雲漪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蔡圓圓轉身看了看王彩妮道,」彩泥,你知道這是什麼味兒嗎?「
王彩妮娟秀的柳葉彎眉已經糾結成了一條毛毛蟲了,蔡圓圓見此知道情況不容樂觀,催促道,」到底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王彩妮依舊沒有作答,而是拿出了倆個龜甲,和一只竹罐,將龜甲丟進竹罐,放在地下然後點燃竹罐,竹罐被燒的 里啪啦作響,王彩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竹罐啪嗒一下,炸開了,嚇了蔡圓圓幾人一跳,王彩妮也是突然眉目緊促的看向普通住宅區的方向,沉聲道,」看來,我們去不了幼兒園了。「
王彩妮撿起燒紅的龜甲,也不嫌燙,直接揣進口袋里,對著蔡圓圓道,」回屋吧!我告訴你們怎麼回事兒。「
蔡圓圓雖然有疑問,但是看王彩妮的臉色異常嚴肅,也明白事情可能真的嚴重了,點點頭,幾人身形一躍,重新躍回了蔡圓圓的房間內。
一回到房間,王彩妮不等蔡圓圓發問便語氣激烈的罵道,」你大伯簡直是個瘋子,瘋子……簡直沒有人性,這種事都能做出來,剛剛那濃烈的**味道是尸煞的味道,而且,不是死尸,是活人尸煞,他到底想做什麼?「
蔡圓圓幾人瞪大了眼楮,同時驚呼道,」尸煞?「
王彩妮神色憤怒道,」對,尸煞,以至陰鮮血哺育,至怨之氣滋養,至精之元載體,那些血嬰就是尸煞,活人尸煞,你大伯簡直瘋了,他不怕天打雷劈死後不得超生嗎?「
什麼?那些血嬰是活的?
而且成了尸煞?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蔡圓圓有些發懵,沒想到電影里的茅山之法出現了,連這種尸煞都出現了?
看著王彩妮神情激動憤怒的模樣,蔡圓圓終于明白,之前她在基地的直覺果然沒有錯誤,大伯果真是在進行著什麼,但她著實沒想到,會是這些比喪尸更陰毒的東西?即便喪尸這種東西都出現了,可喪尸到底是可以解釋的東西,他是一種病毒寄居在人類身體或是動物身體的一種變異生命形態,也不是不可對付的,可是尸煞這種東西,這該怎麼解釋呢?
而且王彩妮的反應告訴自己了,蔡大伯煉制或是他找人煉制這種尸煞,絕對是天理不容的,否則本身修習茅山之法的王彩妮何以會如此激動憤怒?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蔡圓圓連忙上前撫著王彩妮的後背,安撫王彩妮的情緒,」彩泥,先別激動了,先告訴我們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現在不是激動憤怒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阻止或是解決問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本就喪尸肆虐,大伯他們又煉出這種恐怖的東西,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王彩妮在蔡圓圓的安撫下漸漸情緒穩定下來了,對著蔡圓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恩人,是我失控了,只是你大伯做的事情太過違背天道,太過慘無人道,我實在是憤怒了。「
蔡圓圓笑了笑,」沒事兒,你先與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了,以後便恩人恩人的叫了,我們是一支小隊,她們都習慣叫我隊長,你也可以叫我隊長,或者叫我名字也可以的,我比你大,叫我圓圓姐吧!「
王彩妮輕輕一笑,」好,圓圓姐,是這樣的,原先我還不確定他是修哪一法的,現在我完全可以肯定了,他也是修術法的,只是和我不同,他修的應該是五術之中的相,相也分五種,包括印相,名相,人相,家相,墓相,修習術法之中的相法者,一般貪的是權,對于權利名利這些東西較為執著,依你大伯如今的身份,加上如今的末世,他必然有野心,而且野心極大。「
蔡圓圓點頭,這個她也早看出來了,蔡大伯一看就是權利心極重,野心極大的那種,蔡圓圓一直都清楚,所以一直以來對于蔡大伯都是不信任的,防備著。
王彩妮接著道,」印相中‘印’乃是M國權利的象征,古有身份之人都是以印論之,金印、銅印、石印,最高掌權者乃是玉印,所謂印相就是指觀看人的印章,以取定命運的方式;名相是指以人的姓名或店鋪的名稱,通過五格破相,同時通過命理結合等結合來推斷一個人的吉凶發展;人相,又分為面相和手相倆大類別,通過觀察面部、手部的紋理和氣色而了解人的吉凶病理;所謂家相即是陽宅,通過格局分析判斷對人類所居住環境吉凶的一種方式;墓相即風水,也就是陰宅,以通過選地安葬祖先,而達到庇佑子孫的一種方術。「
說道這里,看向幾人明顯不能理解的表情,王彩妮笑了笑,」听到這里,你們可能會認為,這些相怎麼也和血池孕婦血嬰尸煞什麼的無關是不是?「
幾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王彩妮正了正神色道,」如果你們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任何事都有正反倆面的相對性,既能判斷出對自己或是對子孫好的一切,那麼壞的一切呢?如果他們利用所探知的壞的一切,去困,去禁,去囚,比如風水寶地改為養尸之地,那麼你們會覺得怎麼樣?「
听到這里蔡圓圓的心神驀然一怔,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油然而生,看著王彩妮一字一句道,」你是說我大伯的人或者就是我大伯,他修習相術,不僅僅為了趨吉避凶,他利用相術的反面,在做違背天道的大害之事?就比如那些死去的孕婦,若是正常死亡,掩埋了也就罷了,可是那些孕婦都不是正常死亡,而且還是身懷六甲之時死亡,更是死無葬身之地,如果他們選擇拋尸的血池不是風水寶地,而是與其相反的養尸之地,那麼那麼孕婦就會……「
蔡圓圓更加直白的舉例說到這里墨雪雲漪等人也是徹底明白了,一個個的瞳孔放大,目齜欲裂,簡直憤怒到了極點。
翌日,天蒙蒙亮,幾個女人一夜無眠早早回房,然後再裝作若無其事的自自己房間出來,除了蔡圓圓這個不需要睡眠的喪尸女王神色依舊安好,其余幾個女人都是一個個頂著雙熊貓眼和可*的臥蠶寶寶眼袋,將天宮風間等幾個男人著實驚悚了一把,這幾個女人難不成討論那啥討論了一夜?不會吧!這是什麼詭異的興趣?
更為驚悚的是關少校,那一雙眼楮瞪的跟牛眼一般,嘴巴長的足以塞下一顆鵝蛋,別人不知道,可是關少校一直都懷疑蔡圓圓和怪嬸嬸那啥,如今這蔡圓圓半夜叫了五個女人進她的房間,一大早就這麼一副模樣,很明顯的縱欲過度的模樣,關少校的心要碎了,暗中心碎哀嚎︰圓圓小姐,女人哪有男人的滋味好?你為嘛不來找我嘛!
蔡圓圓要是知道關少校心中所想一定飛起一腳給他踹到奧巴馬去,擦,姐和怪嬸嬸的關系很純潔有木有?」喲,這幾位小姑娘這是怎麼了?臉色那麼差?沒睡好?「蔡媽媽端著一大鍋的稀飯經過大廳時抬頭看了看自房間內走出來的幾個女人,除了她家圓圓,怎麼一個個都頂著那麼大的熊貓眼。」沒有阿姨,就是我們怕晚上有襲擊,所以沒敢睡死。「雲漪最先扭著小蠻腰,蹦達下來小嘴甜甜的喚著蔡媽媽,」阿姨,今天是您下廚嗎?哇,好香啊!「
蔡媽媽笑了笑,」這孩子,香什麼香,就一點點米粥,昨兒個基地被襲擊,不少食物都被那些惡心的東西給無差別的啃食了,這點兒米還是我們自A市帶來的,心想著今兒個大家都得參與基地重建防御,餓著肚子不是沒力氣干活嗎?快下來吃吧!「
蔡大伯這時候也剛剛自樓上下來,穿著整齊,手中拿著一頂軍帽斜跨在腰側,剛剛好听見蔡媽媽的話,笑呵呵道,」哈哈,弟妹啊,基地里現在都沒什麼食物了,你還真是會心疼孩子們啊!「這句話的意思表面上是在感嘆蔡媽媽心疼這些年紀不大的隊友,實際上是在暗諷蔡媽媽在他的基地內居然私藏不說,還在基地受創食物匱乏的情況下這麼舍得,蔡媽媽不是蔡爸爸那樣的老實人,蔡圓圓就是遺傳蔡媽媽的,所以自然听得出蔡大伯的意思。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蔡媽媽只是大方的笑了笑,並未作答,倒是緊隨其後的蔡爸爸,不明就里,還以為他的大哥是在夸贊他媳婦,樂呵呵的一拍蔡大伯的肩膀,」哈哈,大哥,小晴就是這樣的人,心地善良,見不得孩子們受苦,不過我當初也就是看上小晴這點,你不在家的這些年,都是小晴將咱們爸媽照顧的無微不至。「
蔡大伯在蔡爸爸拍上肩膀的那一刻,明顯的面色僵了一下,有些不悅,但是一閃而逝,大家都沒看得見,不過這怎麼能逃得過一直關注他的蔡圓圓呢,蔡圓圓嘴角諷刺一笑,還真是所謂的大伯啊,哼!」好了大家都別不動,趕緊過來喝粥,喝完了還得出去干活呢!「蔡媽媽看著大家都沒敢動作,忍不住出聲打圓場,蔡圓圓在蔡媽媽話落,第一個坐上桌,只不過她一個人盛了三大碗,讓蔡大伯忍不住皺了眉,」圓圓吶,你一個人吃這麼多?「
蔡圓圓嘴角諷刺一勾,說出的話卻霎是無辜,」我給爺爺女乃女乃盛的啊!怎麼了?爺爺女乃女乃年紀大了,自然得多吃點啊。「而且房間內還有個小天呢!小天是個小孩子,食量本就大,只是如果直接說給小天的話,蔡大伯一定又會有話說了,畢竟小天與他非親非故,而且又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孩子,對蔡大伯而言簡直就是吃白食。
小天和小羽一個房間的,小羽有他爸爸關少校照顧,小天是葛林都統托付給自己的,自己必然得好好照顧,這幾天一直沒和葛林都統聯系,剛剛出來前想聯系來著,可是企鵝寶寶完全沉睡了,沒有企鵝寶寶中介蔡圓圓聯系不上葛林都統,也不知道葛林都統有沒有遇上那些東西,企鵝寶寶大概是之前企鵝寶寶說的它要進去成長期了吧,需要睡眠來補充力量,農場內這倆天沒顧得上,企鵝寶寶睡了也沒有警報了,大爺的,又是被偷的一塌糊涂,蔡圓圓心中納悶,這是怎麼了?怎麼嘴角偷菜賊那麼猖狂?
而且那三個偷菜友也好幾天沒給自己送東西了,留言給他們也不回復,難不成真出事兒了?倒也不是沒可能,畢竟自己這邊不就是接二連三的遇見了這麼多古里古怪的東西了,變異種族都很強悍,自己這邊若不是依賴不死熱帶食人鼠的幫助,恐怕基地覆滅都有可能,蔡圓圓再厲害也只能保得住自己在意的親人和朋友,基地內的人她不會那麼聖母的去救贖。
話說回來,怪嬸嬸哪里去了?自從昨天出城到現在,怪嬸嬸都沒有出現過,尼瑪,該不會怪嬸嬸出事了吧?不對不對,怪嬸嬸是戰神馬爾斯人,不會那麼輕易嗝屁,再說那些不死熱帶食人鼠按理說怪嬸嬸也應該能控制的,即便遇到那些變異蚯蚓喪尸也不會出事的。
蔡圓圓想到這里,總感覺似乎怪嬸嬸和不死熱帶食人鼠之間應該有什麼特殊的關系,那一抹靈光一閃而逝,蔡圓圓再想抓就抓不到了,心中一股很奇怪的感覺,算了,想不出來就不想了。
吃過早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去干活了,出門前,蔡圓圓和王彩妮一起,其他四個女人一起,各自對視一眼,分工合作。
昨晚得知蔡大伯的惡劣行為,大家都是恨的不行,但是卻不能魯莽,最後蔡圓圓決定,先不動聲色的搜尋證據,最好不要驚動那個修習茅山之法的人,因為王彩妮說了,她的茅山之法絕對不如那個人厲害,如果被他發現了,如果對方提前讓尸煞入世,只怕他們都必死無疑,有一點需要特別聲明,那就是尸煞不會被喪尸病毒感染,這是個很麻煩的問題,蔡圓圓原本還想著能不能著急喪尸來對抗尸煞,可是王彩妮打破了她的臆想,這是行不通的。
除了王彩妮之外,小隊中人還是不知道蔡圓圓是喪尸的身份,不過蔡圓圓若是不說,王彩妮也不是很確定她是喪尸,因為當蔡圓圓詢問王彩妮怎麼看出來她是喪尸的,王彩妮告訴蔡圓圓,」我沒看出來你是喪尸啊,畢竟你看起來和平常人很像,連血液都是暗紅色的,不完全是黑色,最多讓平常人以為你是血液粘稠度過高而已。「,她說她本來只是感覺不到生氣,以為她是僵尸來著,著實讓蔡圓圓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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