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大陸四周環海,傲雲、赤焰、鳳雪三個國家圍繞著靈山各自分割土地,每個國家建造的時候都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皇宮在最靠近外圍,也就是靠近海的地方,而且朝中大臣的府邸,也是根據品級大小圍繞著皇宮逐漸向外延伸,繁華的街道雖然也有諸多店面和行人,但路程短了很多,上朝時候也方便。
左相府的位置距離皇宮只有半炷香的時間,所以到城門口的距離也是相當遠的。
慕容蘭在納蘭瑾受傷怒吼之後,立刻便有一個隱衛現身,跟扛麻袋一樣,絲毫不溫柔的將已經昏死的冷氏扛起,腳尖點地,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了左相府。
不一會兒,皇城繁華街區上,就有一黑衣男子騎著黑色的高頭大馬,向著城門外的亂葬崗奔去,那人手上拉著一根繩子,繩子約莫六米長,而另一端拖著一個身著華服,卻已經渾身髒亂不堪的女人,一邊腳下亂蹬著,企圖讓速度減慢,一邊嗷嗷的嚎叫著︰「混蛋!你們快放了我!放了我……」
但是那男子仿若聞所未聞,還有加快速度的趨勢,若不是怕傷到百姓,恐怕早就揚長而去了。
不快不慢的拖著冷氏前行,讓路邊不少百姓都駐足觀看,指指點點,更有不少人眼尖的認出了冷氏。
路人甲︰「咦?那不是左相府的二夫人嗎?」
路人乙︰「哎呦,細細一看還真是,她穿的那身衣服還是上個月我和她一起去做的呢!」
路人丙︰「我兒子是左相府後廚,听說前日失蹤了六年的瑾王妃被瑾王找了回來,還給王爺填了個兒子,今日還帶著小世子來了呢。」
路人丁︰「你們不知道,昨日我和冷氏逛街的時候,還听她說那瑾王妃的兒子不定是不是瑾王爺的親骨肉呢,說不定就是這話今天被瑾王妃知道了,然後……」
這夫人對著三人比劃了一個砍頭的動作,讓其他三人嚇得花容失色,紛紛閉上了嘴巴,生怕下一個倒霉的就是她們。
一堆三姑六婆議論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到身後有三人,將她們的話從頭到尾听了個一清二楚。
領頭的是一位年輕女子,身後兩個乖巧秀氣的小丫鬟,一听到幾人的議論內容後,紛紛低下頭不語,細看之下,身子還微微發顫,小臉慘白。
那女子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只用白色水玉百合贊將上半部分挽起,額頭光潔飽滿,清秀的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傲氣,水眸波光瀲灩,鼻若瓊瑤,櫻桃小口嬌艷欲滴,眉心處有一顆小巧的紅痣,別有一番風情,柔弱縴細的身子頗有林黛玉的氣質,身上穿著粉色抹胸逶迤拖地芊紗長裙,外罩白色銀紋繡白蝶煙羅衫,宛若約束的腰間系著一條粉色絲帶,上面綴著彩色琉璃珠串成的流蘇穗,足下一雙粉色繡花鞋,朵朵金線勾邊兒的荷花開在鞋面。
長袖下,一雙玉手攥的快要刺破皮膚,較好的面容閃過一絲猙獰和狠戾,想到這里是大街上,瞬間不好的情緒就被收了起來,變臉之快,讓人不禁以為是自己剛才眼花了……只是女子心中卻在呢喃︰慕容蘭,你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非要回來壞本小姐的好事!
隨著黑衣男子漸行漸遠,那女子蓮步優雅的在兩個丫頭的陪同下走了,安靜下來的街道也重新恢復喧嘩熱鬧的景象,只留下地上被拖出的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血跡還有冷氏頭上散落的叉子、步搖、碎衣服片,提醒著人們剛才發生過什麼。
左相府。
冷氏被抬出去之後,慕容蘭呲牙咧嘴的數落了一頓納蘭瑾,她不要他為她而受傷,因為她的心更疼,數落完便專心為納蘭瑾清洗、包扎傷口,喂他服下升血丹一盞茶的時間後,見傷口不再流血,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此時,慕容軒也聞風趕來,一進院子便看到手臂剛包扎好的納蘭瑾,趕緊上前兩步跪下道︰「老臣罪該萬死!」
納蘭瑾嘴角彎彎的看著慕容蘭,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柔情蜜意,他的女人心疼他了,這感覺真好,能享受到自家娘子的親手包扎,真幸福啊。
某包子看著自家爹爹一臉讓人無語的悶騷表情,再看看自家娘親那內疚傷心的小模樣,與小九對視一眼,無語望天的翻了個白眼兒撇撇嘴,默默的回去繼續進行著打包「大業」!
「起來吧。」納蘭瑾心情頗好的開口。
某王爺覺得這一刀挨的值啊,說不定晚上自家娘子一看到傷口心一軟,除了親自幫他寬衣解帶,洗澡搓背,說不定還能……咳咳咳……某王爺覺得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某個地方就要舉旗抗議了。
某女要是知道自家相公竟然如此悶騷,不知道會不會再給他捅兩刀……
「都是老臣教妻無方,才會險些害了小世子,還讓王爺受傷,請王爺責罰。」慕容軒剛才已經听下人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本來慕容蘭已經答應給冷氏一個痛快,結果……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怨不得別人了。
納蘭瑾雙眸掃了跪在地上不起身的慕容軒一眼,左相果然是個老狐狸,向他這個王爺求責罰,而且還是世人眼中的左相府的「女婿」,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真的拿左相府如何,更不能將自己的「岳父」大人如何,這件事念叨幾句就算是私了了。
但是如果一旦他的父皇介入此事,左相大人的官位能不能保得住且不說,恐怕左相府明日就會被滿門抄斬,王爺被朝中大臣的家眷刺傷,這是何其大的罪啊!
「放心吧,這件事本王和王妃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納蘭瑾說完,走到慕容軒身前,用沒受傷的那只胳膊,將他扶了起來,用只能他們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對慕容軒說︰「本王和王妃過去欠你的人情,今日還清了。」
慕容蘭自然是能听到納蘭瑾對慕容軒說了什麼,心下感動的鼻子發酸,若不是現在場合不對,真想抱著自家相公狠狠親一口。
原來他一直都懂自己,知道她六年前為何對想要害自己身敗名裂的慕容蓮手下留情,這樣雖然坐到了仁義忠孝,卻也讓她心里憋屈。
如今他借著受傷,將她和左相府的牽扯徹底斬斷,壞人全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做了,這般為自己著想的納蘭瑾,如何讓自己不去深愛?
此生,得夫如此,至于她……只要好好的揩油就行了!恩恩,某女在心中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想著,也不知道真槍實戰的時候,是誰總被折騰的死去活來,只剩下半口氣。
再看他家小包子,身邊打包好的點心,已經堆成了小山堆兒……果然!不是一家子不進一家門!
慕容軒听到納蘭瑾的話身子一顫,默默的閉上眼楮,滿臉悲戚,當他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然恢復了一國左相該有的氣度和臣子之態,端正的對著納蘭瑾彎腰道︰「謝瑾王、謝王妃」。語氣中有的只是恭敬,內心里卻淌著鮮血。
和那個曾經深愛的女子唯一的一絲牽連,被慕容軒親手斬斷,能怨誰?如果當初狠心一點,果斷的將冷氏逐出左相府,不再冷落當時年紀還小的慕容蘭,是不是如今的他還能被、還配被慕容蘭親切的喚一聲「父親」……
「不必謝本王和王妃,左相大人今後更盡力的為傲雲百姓謀福祉,才不枉本王白挨這一刀。」納蘭瑾說的風輕雲淡,卻讓身旁的慕容蘭為之刮目相看。
她從來不知道納蘭瑾的嘴里能說出這種話,若是以後傲雲國真是他登基為皇,必然是百姓之福,只可惜他和她肩上背負的東西太重了。
好在還有納蘭燁,根據「初」這幾年對皇室的調查,納蘭拓開始將一些政務交給小叔子去做了,而且做得相當出色,看來這個狐狸般公公早就知道自家相公的想法了,所以才會如此做,由納蘭燁繼承皇位,倒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對于百姓而言,他們關心的不是誰當繼承皇位,而是誰能給他們帶來好日子,讓他們吃飽穿暖不必挨餓。
某女一想到納蘭燁,猶記得那小正太每次見到她,都會甜甜的開口說「嫂子……人家好想你……」頓時得瑟的臉上掛起蕩漾無比的笑容,眉眼彎彎,納蘭瑾瞬間黑了臉,某包子和某狐狸很茫然……
感受到自家夫君周圍的氣溫噌噌的下降,慕容蘭的小心肝兒一顫,趕緊對自己兒子擠咕眼楮!
「爹,初兒餓了,我們回家吃飯吧。」某包子和娘親配合的天衣無縫,下一刻……「嗝……」一個飽嗝在安靜的院子中顯得異常詭異。
納蘭靜掃了一眼自家兒子,一把將某女抓到懷中,對慕容軒開口︰「左相大人,本王和愛妃還有一些重要事情‘商議’,就不打擾了。」那聲音磁性悅耳,如清泉流淌于心間,讓人身心愉悅。
只是听在慕容蘭的耳中卻如催命符一般恐怖……她的腿和腰到現在還酸疼呢,這禽獸為毛精力這麼旺盛?回去以後得好好和廚娘說說,以後要多做些敗火的食物!
「老臣恭送瑾王爺、瑾王妃、小世子。」慕容軒說完,瞥了眼角落蹲著的女婿和孫子,還有地上眼神茫然的慕容蓮,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好在是保住了這三人的命啊。
瑾王府。
吃過晚飯,某包子被梅蘭竹菊誘哄著搬去了百里無雙的院子,連帶著小九也叼著自己的小食盆被打包了過去。
某王爺美名其曰,方便百里無雙指導兒子練劍……實際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娘子,為夫有傷,月兌衣服不方便……」某王爺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委屈的看著自家娘子。
「人家來幫夫君月兌……」某女說完,笑的十分猥瑣的開始幫自家夫君月兌衣服,順便小爪子在納蘭瑾精瘦的胸膛上揩油一番。
反正這廝現在是個病號,應該不會做啥扯動傷口的事兒吧?是吧?
某王爺暗暗挑眉,看來自家娘子是真以為受傷的男人就能隨意點火了,今天他不介意言傳身教的告訴她,男人在任何時候都是經不起這麼撩撥的!
尤其是眼前這個美得能讓所有男人瞬間變成禽獸的女子,她就算不點火,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嫵媚一笑,恐怕就能引得無數男人為她拋頭顱,撒「精」血!
「娘子,為夫有傷,不方便搓背……」努力按耐住心中被某女點燃的欲(河蟹)火,要是現在將她就地正法,印象不夠深刻。
「人家來幫夫君洗……」某心一起,真是什麼也不管不顧,魔抓不離美男身。
「好,咱們一起洗。」納蘭瑾說完,手指嫻熟的將慕容蘭里肚兜的帶子挑開,迅速用沒受傷的手臂一把將慕容蘭抱入溫泉。
「娘子,別光洗上面,往下一點。」某王爺耐心的指導著,眼底一簇簇炙熱的火花四濺。
某女乖乖往下,看著自家夫君的完美身材,口水險些決堤……矮油!自家夫君的身材怎麼能這麼好呢!總讓自己欲罷不能的想撲上去!
對于慕容蘭來說,撲上去很容易,問題是最後自己怎麼努力,都是被壓的,那就很不爽了!
「娘子,這里也洗干淨了,再往下一點……」納蘭瑾看著神游的某女糾結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引人噴鼻血的笑容,此刻的他,就像一個耐心的狩獵者,引導著小兔子一步步向著自己設下的陷阱跳下去,然後就可以開吃了。
「哦,好……」某女剛想繼續神游一下,思考出如何壓倒某人而不被反攻的問題,只听一聲「嗯……再使勁一點……」
慕容蘭頓時反應了過來,只見某王爺臉上掛著蕩漾無比的笑容看著她,眼底的炙熱似乎要將她點燃,那眼神要表達的意思太過于直白,讓她無法忽視,更加無法控制,竟然也跟著熱了起來。
手上的浴巾往某王爺臉上一拍,傲嬌的起身準備穿衣服。
納蘭瑾卻直接用那浴巾纏在慕容蘭的腰間,再度將美人禁錮在懷中,卻不小心踫到了傷口,疼的吸了口涼氣。
「是不是傷口裂開了?快給我看看!」慕容蘭也顧不得此刻二人正「坦誠相見」,心系某人傷口的她注意力只在紗布上,絲毫沒注意到某王爺眼底劃過的一絲狡猾,見傷口沒有滲血的跡象,這才放心。
「娘子,為夫不礙的,我們去休息吧。」大狼尾巴都快敲起來的某王爺,臉上是正經無比的淺笑,在浴室朦朧的霧氣中,讓原本就禍國殃民的俊臉更添一絲魅惑,差點閃瞎了某女的眼。
鑽進被子,慕容蘭彈指熄滅蠟燭,剛閉上眼楮,腰間一緊,就落入了某人懷抱。
納蘭瑾蠱惑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娘子,今天為夫好歹也是因你而受傷,是不是應該好好獎勵一下呢?」
慕容蘭嘴角一抽,就知道這丫的沒憋好屁!這不是就和自己要利息來了麼!但是听了納蘭瑾下一句,猥瑣的頓時又是她了……
「今天為夫讓你在上面,保證不反抗……」納蘭瑾是個精明的獵人,知道什麼樣的誘餌,會讓這只兔子更快的掉入自己的陷阱。
「哼哼哼,這可是你說的……」慕容蘭搓著猥瑣的爪子這個激動啊,終于翻身做主了!
下一刻……某女尷尬了……然後呢……該怎麼辦啊?
黑夜中,某女瞪著圓圓的大眼楮,呆呆的不知所措,美男身下躺,自己卻不知道下一刻該干啥!還有他這麼悲催的已婚少婦麼?
「娘子,怎麼了?」某個沒良心的男人,一邊壓抑著快要爆發的欲(河蟹)火,一邊帶著欠抽的得瑟語氣問慕容蘭。
臉上一囧,慕容蘭決定自己「研究!」
「咳咳,沒事,我是在做事前準備,看看從哪里下手比較好!」嗯,沒錯,某女自我安慰著,小手開始到處模索著什麼。
納蘭瑾眼角一抽,沒想到自家娘子竟然這般單純,他身上還有哪里是能讓她下手的麼?他記得自己胸前是平的,只有一處和她不一樣啊。
就在某女上下其手的「研究」了半盞茶的時間後,納蘭瑾終于崩潰了,將身上的慕容蘭拉入懷中,嗓音嘶啞的說道︰「體力活兒還是為夫來做吧……」話音落下,壓抑的情(河蟹)欲如月兌韁的野馬般瘋狂沖刺,含著訴不盡的迷戀,含著六年來的日日煎熬,含著刻骨的溫柔疼惜。
慕容蘭只覺得自己被吻得頭暈目眩,心魂蕩漾,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著,那是彼此靈魂深處的共鳴……
第二日,風和日麗,出門的好日子,瑾王府標志性的「土豪金」馬車穩穩的行駛在去往傲雲皇宮的路上,今日是夫妻二人帶著兒子去看望納蘭拓這個親爺爺的日子。
馬車上,慕容蘭舒舒服服的躺在納蘭瑾懷中補眠,早上一醒來,她只覺得渾身酸的就像騎了一夜的馬,事實上,是馬載著她馳聘到後半夜,不過幸好有裙子擋住顫抖的雙腿,否則某個小包子一定會問的慕容蘭想一頭撞在豆腐上。
而某個「奔跑」了一夜的人,卻如沐清風,神采奕奕的看著懷中熟睡的小妻子,唇邊的笑意怎麼也收不回去……直到被某個小包子看得受不了……
「兒子,你這樣看著你老子很不禮貌。」某王爺嘴角的笑意不減,卻略微開始給兒子施壓。
納蘭初依舊嘟著小嘴兒看納蘭瑾,時不時的瞥瞥娘親,絲毫不畏懼自家老爹的威壓說︰「爹爹,你是不是又欺負娘親了,上次在客棧,你欺負她一晚上,第二天娘親就像現在這樣,很困,而且還很不舒服的樣子!」
某王爺贊賞兒子的同時,後腦勺的黑線叢生,收起威壓,臉不變色心不跳的開口︰「爹爹沒有欺負你娘,這是夫妻間恩愛的一種表現,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小包子狐疑的看著自家老爹,左眼寫著「不」,右相寫信「信」。
納蘭瑾有些凌亂了,自己在兒子眼中的信譽啥時候這麼差了?
「咳咳……兒子啊,你想不想要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啊?」某王爺循循誘導著。
「初兒想要個小妹妹,一定要和娘親一樣漂亮的。」某包子回答的干脆,殊不知已經一腳踏進了自家爹爹挖的大坑。
納蘭瑾眼底閃過一絲奸詐,快的小包子都沒來得及細想,就開口對兒子說︰「只要你不妨礙爹和你娘親恩愛,妹妹什麼的,以後總會有的。」
小包子眼楮一亮,頓時雙眼閃爍著小星星問道︰「真的?只要不妨礙爹爹壓著娘親恩愛,就能有妹妹了嗎?」
納蘭瑾看著兒子期待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押對寶了,雖然這手段讓自己都有些汗顏……但是他剛和娘子在一起,還沒熱乎夠呢,怎麼能再多個燈泡啊!而且現在的狀況不適合他們現在要孩子,等以後去仙地穩定了,倒是可以考慮再要一個。
可為了以後不失信于兒子,某王爺只好這麼跟兒子保證︰「兒子,爹爹會為了你的小妹妹努力的!但是你要給爹爹時間,小妹妹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行。」某個忽悠兒子的男人,將造人計劃說的神乎其神。
在小包子心中,自家爹爹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來!原來要妹妹是個高難度技術活兒啊!
「爹爹,你放心吧,初兒以後絕對支持你壓倒娘親!」某個被忽悠的小包子在幫爹爹數錢。
「兒子放心,爹會努力的!」某無恥的男人說完,還伸出拳頭,與兒子的小拳頭一踫,父子之間的協議終于達成了!
這時,听到了太監的公鴨嗓音︰「瑾王爺、王妃、小世子到。」因為納蘭瑾的馬車是可以直接進宮的,所以車夫駕著車直接來到了宮宴門口。
「啊……到了吧……」慕容蘭打個哈欠,從納蘭瑾的腿上坐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跟在納蘭瑾和兒子身後下了馬車。
一家三口進入大殿的一瞬間,便讓人眼前一亮。
納蘭瑾依舊一襲黑色錦袍,袍子上只有簡單的玉蘭花暗紋,袖口用金線縫制著繁復的圖騰,腰間黑色玉帶上用銀線繡制著交錯的暗紋,垂下的流蘇穗子是黑色水晶制成,墨發只用黑絲系住少許,簡潔中透著王者的自信,嘴角掛著一抹醉人的淺笑,左手抱著兒子,右手牽著慕容蘭,那笑容只為他們而綻放。
慕容蘭一身簡單的紅色宮裝,絕美的臉上只畫了淡淡的妝,便足以讓任何站在她身邊的女人瞬間失色,額頭上火紅的眉心墜精致小巧,平添一分嫵媚,緞面的紅色抹胸外,照著水霧煙花衫,細細一看竟是上等冰絲制成,逶迤拖地的裙擺上,用銀線串制的紅色水晶珠繡成大朵曼珠沙華,在光線的照射下璀璨至極,看似簡單的一身裙子,奢侈的令人咋舌。
納蘭初淡定的被納蘭瑾抱在懷中,絲毫不畏懼殿內盯著他看的上百雙眼楮,反而隱隱透露出俾睨的上位者姿態,眉宇間的傲氣天成,一身白色小錦袍襯得小小的身子十分俊逸,墨發僅用一只白玉簪束在頭頂,腳下蹬著白色低幫滾毛小靴子,那靴口閃著亮光的地方細細一看,竟然是上百顆小水晶珠繡制而成的老虎頭,肩膀上的小九呆萌無比,萌翻了一眾今日到場的千金小姐們。
眾人被雷的只想說一句話︰瑾王府到底是要鬧哪樣?有錢也不帶這麼糟蹋的啊……
納蘭瑾將眾人的臉色進入眼底,心里十分滿意,他的妻子和兒子必須全部用最好的,而他,會不竭余力的為他們去努力創造最好的生活條件。
人群中,一雙惡毒的眼楮死死盯著慕容蘭,但很快便被低垂的眼簾遮住了,恢復了往日的嬌弱優雅。
這女子乃是右相千金柳扶蘇,爹爹柳毅是在五年前接替端木雲的位子,自從三年前在傲雲皇壽辰上見過納蘭瑾一次之後,便暗許芳心,就等著及笄之後讓自家爹爹去幫她和皇上提,昨日卻在街上听說慕容蘭不但回來,還給納蘭瑾生了個兒子,回家之後把屋里能砸的全都砸了。
女兒這番舉動可是嚇壞了柳毅,他本就是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閨女,平時寵溺的不得了,什麼好的都給女兒,自從知道女兒的心思之後,拼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只為了等女兒及笄的時候,能讓皇上不忍開口拒絕。
誰不知道瑾王爺在王妃失蹤後一直不近?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搞定皇上,一旦下了聖旨,相信瑾王爺是不會忤逆自己的父皇,畢竟他已經二十六歲了,再無子嗣就真的是不孝了,誰承想慕容蘭竟然在女兒即將滿十六歲的時候回來了!
「兒臣拜見父皇。」
「臣媳拜見父皇。」
「孫兒拜見皇爺爺。」
一家三口恭敬的為納蘭拓行禮。
「好好好,能安全回來就好,快讓我的乖孫兒上來給爺爺看看。」納蘭拓這六年除了兩鬢多了幾根白發,容顏依舊俊朗,身板兒英朗如初,這倒讓慕容蘭放心了一些。
納蘭初恭敬的走上玉階,被納蘭拓抱在懷中仔細端詳。
「不錯,真是和瑾兒小時候一模一樣啊!還融合了蘭丫頭的有點,不錯,不錯。」納蘭拓知道自家兒子不傻,即便和兒媳分開六年,兒子也不會搞錯自己的種。
「恭賀皇上喜得龍孫,恭喜瑾王喜得世子。」群臣在該拍馬屁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嘴軟的。
柳毅和女兒暗中對視了一眼,知道今天這個場合是萬萬不能說女兒的事了,且不說納蘭拓正在喜得龍孫的興頭上,光是納蘭瑾,就會給他留下對女兒不好的印象,還得罪了剛回來的瑾王妃,不能弄巧成拙,還是等待時機吧。
對于慕容蘭當年的「壯舉」,柳毅知道的不多,以為是同僚夸大其詞,所以不太相信。
宮宴在喜慶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了,某包子被自家爺爺留在了宮中。
晚上,慕容蘭躺在納蘭瑾懷中,回想著白天那一瞬間被人狠狠瞪著的感覺開口︰「今天我感覺到殿內有人在瞪我,但是我看過去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她對自己的直覺很有信心,今日殿上一定有人在瞪視著她,憑借女人敏銳的直覺,那是個女人,位置來看,是朝中大臣的家眷。
「愛妃,現在不是談論正事兒的時間,我們明日再說……」說完,某個白天答應兒子,要努力造人的某王爺,便直接撲了上去……
一室旖旎,羞得月兒都躲進了雲層。
第二日,慕容蘭決定去蘭貴坊看看水無絕,順便道別,她和納蘭瑾明日就要帶著小包子去赤焰國了,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六年不見了,不知道他的武功精進到了什麼程度。
慕容蘭剛上到二樓,便有一個清秀的小丫鬟走到慕容蘭身前,恭敬的說道︰「奴婢見過瑾王妃,我家小姐剛才在窗邊看到您也來了,想請您到包間去喝杯茶。」一邊說,一邊心里不住的為自家小姐捏冷汗,瑾王妃給人的壓力好大,根本是小姐沒法比的嘛。
「你家小姐是何人?」慕容蘭唇邊笑得燦爛,自己就說嘛,直覺是不會錯的,看來自己不在這六年,自家相公的魅力不減當年啊!
「回王妃,我家小姐是右相的千金,閨名柳扶蘇。」
「柳小姐果然是大家閨秀,就是知書達理,竟然讓本王妃去見她!你回去告訴她,想見本王妃就自己去三樓的玉蘭苑找我。」慕容蘭已經大概猜到了柳扶蘇的心思,說完,便直接去往三樓。
二樓的一間包廂內。
「她竟然沒有預定就能去玉蘭苑?」柳扶蘇知道,這玉蘭苑是二老板烈焰專用,除了他就只有瑾王爺和大老板,也就是傳聞斷袖的那位淺瑟公子能用,這也是他想嫁給納蘭瑾的原因之一,那個男人無論財力、勢力,都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是的小姐,瑾王妃是這麼說的。」
「啪」一個巴掌落在小丫頭清秀的臉上,頓時紅腫了起來。
「記住,以後在我面前不許在稱呼她為瑾王妃!」柳扶蘇優雅的甩甩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