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剛回到陣地,做好戰爭準備,看見對方已完成集結,在督戰隊督促下,沿著陡坡密密麻麻的怕了過來。
看著滿山偏野的賊軍,由于太陽光照在鎧甲上面,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看著這一切,趙得勝可以清晰的听見周圍將士急促的呼吸聲。
看到對方越爬越近,整個戰場上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大家躲在暗處,一個個眼睜睜的看著趙得勝,手里緊緊的抱著滾木,等待趙得勝的命令。
站在暗處,趙得勝感到壓力陡增,即便有千斤重擔,但在表面上,趙得勝顯得非常悠閑,探出頭,不時掃視著大西軍各部,顯得一副勝利在握的樣子。
看到對方爬得非常近了,約莫30步的時候,趙得勝深吸一口氣,稍稍平息自己內心的緊張心情後,將右手抬起來,示意眾人做好準備。
看到對方已經約莫25步距離,看到對方一個沖刺,很有可能沖到近前的時候,趙得勝雙手往下面一揮,口中同時高喊道︰給老子打那幫龜兒子。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站起來,或者用力推倒前面的礌石、滾木,或者將巨石高高舉起,朝著撲過來的大西軍砸去。
這可大大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看到山上毫無反應的時候,眾人以為蓬州軍看到大西軍披堅執銳,大家被嚇破膽子,有的放松警惕,有的顯得特別焦慮。
突然之間,看到數百名蓬州軍殺出,看到礌石、滾木紛紛滾下來,雖然有鎧甲護體,但那只能抵抗一些較小的礌石、滾木,對較大的礌石、滾木則顯沒有用處,撞上的,也紛紛被撞翻在地。
遭到礌石、滾木打擊,大西軍慌亂不已,有的剛剛準備側身逃跑,還沒有跑兩步,就被緊跟其後督戰隊趕上,連連斬殺十余名逃散的將士後,其他的迫不得已,在各個小頭目帶領下,調轉身體,迎著紛紛滾下的礌石、巨木,左躲右閃,往前面撲過去。
但由于身上穿著厚厚的鎧甲,嚴重延緩了行動的速度,前面那50余名大西軍被砸死砸傷的超過10余名,後面的大西軍,也死傷頗重。
但剛剛看到後退著無不被斬殺,大家只有硬著頭皮,沿著山坡往上面撲去。
如此折騰了半柱香功夫,看見大西軍眾將士依靠身上厚厚的鎧甲,艱難的沖到坡頂的時候,趙得勝大吼一聲,提起寶刀,帶領眾人殺出去。
一時之間,蓬州軍依靠地形之利,居高臨下,高喊著,沖了下來,雙方在這陡坡處高喊著,刀來劍往,戰在一起。
在這山坡上,雖然大西軍眾將士穿上厚厚的鎧甲,雖然可以抵御一般刀劍、長矛攻擊,但由于鎧甲較重,行動異常遲緩,再加上從下往上攻,作戰非常不方便。
再加上軍隊中人員不同,大西軍眾將士主要是張獻忠縱橫河南、湖北、安徽時帶入,當然也有一些陝西老兵,但大多數都生活在平原地帶,不習慣這種山地作戰,在這山坡上,由于擔心摔倒,大多數人都一手拿著武器,而另一手則舉著武器。
蓬州軍則不一樣,大家都是本地人,很多人都習慣了爬山坡翻山嶺,非常習慣這種山地作戰,除了在一些艱險之處,大多數人都雙手高舉著武器,在這山坡上,如在平地一樣作戰。
如此兩軍剛一接觸,蓬州軍佔盡優勢,大西軍身上厚厚鎧甲雖然可以抵御短刀、一些較小石頭、滾木的攻擊,但長矛、長槍刺過之處,常常搞得人馬馬翻,有的把握不住的,被長槍刺中、或者站立不住,順勢滾下山坡,而被摔成重傷。
想不到驕橫的大西軍在這山坡之上如此無能,蓬州軍士氣大振,在各個中隊長、小隊長指揮下,大家結成一個個小隊,先是那些落單的大西軍將士被一隊一隊的蓬州軍包圍消滅,接著,就是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大西軍。
看到大西軍被殺得人仰馬翻,最先馬奎顯得特別驚慌,看哪個架勢,大西軍很有可能再次被蓬州軍趕下山峰。
但就在這時,馬奎看到山坡處有一個山坳,地方不大,可以容納四五十余人,看到三四十個大西軍將士被趕到山坳,揮舞著寶刀,亡命的迎戰蓬州軍的時候,
看到這里,馬奎仿佛找到破敵秘笈似的,高喊著,一面令親軍頭子馬斗率領身邊百余親軍殺向山坡,搶佔這些可以容身的小山坳,而另一方面則派出500名援軍,以支援被圍困的大西軍。
一路小跑,馬奎趕到山坳的時候,看到20多個蓬州軍涌入,正在圍殲十余個大西軍,看見這些大西軍一個個披頭散發,大家顯得非常狼狽。
馬斗倒拔出寶劍,高舉著寶劍,率領親軍殺過去。
突然遭到大西軍反撲,蓬州軍顯得措手不及,雖然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連連阻擊反擊,但終因寡不敵眾,而被迫退到一角。
殺到半山坡的時候,管帶趙得勝就感到有點不對頭,一路掩殺,對方雖然被殺得人仰馬翻,死傷甚多,但是所過之處,常常看見十余個大西軍聚集在一起負隅頑抗。
再看看大西軍依托之地,無疑不是一個小小的山坳,小小的平地,依托這些小山坳,依靠這些平地,大西軍正在頑抗。
而在此時,趙得勝看到大西軍數百援軍源源不絕的殺來,看架勢妄圖依靠人數的優勢,將自己牢牢的釘在這些山坳之中,然後伺機反撲。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趙得勝略一沉思,一面派出信使,面見楊昭,希望再派一個大隊前來支援,另一方面,則集中力量攻擊那些在山坳、平地上的大西軍。
雖然楊昭派出援軍,援軍在到達的時候,但對方已經牢牢的釘在這些山坳之中,雖然組織幾次沖鋒,但在嚴令之下,大西軍在付出巨大傷亡代價的情況下,還是守住了陣地。
雙方在這山坳之中血戰兩個時辰,看到一時半刻難以將對方趕下的時候,楊昭看到天色已晚,下令收兵回營,全軍退回到第二道防線。
回到營中,渾身鮮血的趙得勝顯得郁悶寡歡,看著楊昭,跪下道︰將軍,百日一戰,雖然給對方巨大殺傷,但還是失了陣地。
末將無能,請求將軍給予懲罰,以嚴明軍紀。
楊昭笑道︰此次退卻不是將軍的責任,而是本將軍另有打算。各位,今日一戰,趙管帶及其諸位弟兄無不是以一當十,以區區2個大隊之眾,殺得對方千余人人仰馬翻,死傷慘重。
各位,在平原地帶也許大西軍戰斗力尚還可以,但在這山坡艱險之處,大西軍則遠遠不是我等對手啊。
白日一戰,雖然異常慘烈,但大家都在二道山觀戰,粗略一算,蓬州軍雖然傷亡在百余之數,但大西軍投入戰斗的千余人馬,那可以說死傷過半,單論傷亡,大西軍可是數倍于蓬州軍。
想到這里,眾人無不信心滿滿,大家紛紛請戰,希望來日能夠與大西軍一決高下。
趙得勝面色凝重,出列說道︰將軍,今日一戰,我等沒有打好,末將甚為慚愧,末將請求將軍給我等一支人馬,今天晚上模過去,末將不相信就不能奪回陣地,給大西軍以沉重打擊。
楊昭搖頭道︰趙管帶,萬不可如此。馬元利遠道而來,要攻取蓬州,先是吳家大埡口一戰,大西軍三千人馬被擊潰,數百人被殺,千余人被俘,現在又被阻擋在這運山腳下。
如果趙管帶今晚再出馬,發動夜襲,奪回陣地,看到損兵折將,沒有撈到任何甜處,如果那樣,馬元利會催頭喪氣,說不一定不會與我們再玩了,到時候調轉馬頭回到順慶城中,如果那樣,到時候就非常麻煩。
大家也看到這山腳到運山古城,陡峭的適合埋伏的山坡就有3,4處,先給他一處吧,免得跑回順慶城內。
眾人一听,想到大西軍山地作戰戰力如此差勁,哄堂大笑不已。
看到眾人頗有點輕視之意,袁定不由得皺起眉頭。
楊昭笑了笑,突然沉下臉,看著眾人道︰各位,雖然如此,但大西軍都是偷雞模狗之徒,重慶、成都無不是因為大西軍偷襲成功所致。
為了保護運山古城內的父老兄弟,大家還是要小心為上,白天晚上各個關卡還是要設置明哨暗哨,本將軍與各個大隊長晚上還是要查營,免得被對方偷襲成功,到最後功虧一簣。
看到楊昭如此說,眾人紛紛慚愧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