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是和危夕貝一起等死。」湯佳妮的笑的很輕很輕,蠟黃的臉上沒有半點的害怕。
「你做夢!我保證,如果你沒交出解藥,你受到的折磨一定是她的千百倍。」
「是啊,沒有幾個人能像白淨死的那麼痛快!」湯佳妮小聲的笑著,好像自己此時完全不是在受折磨一般的輕盈。
「」湯佳妮抬頭錯愕的看著她的臉,良久開口道「是啊,反正都要死了,這些事實和也很快會隨著你一起到地底下。」
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說!反正她都是最後知道的那個。
「哈哈哈,危夕貝,你終于醒了。」湯佳妮的聲音從背後冷冷的發了出來,語氣里帶著諷刺的說道「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你家所有的過去,你以為,他歐辰風有那個閑情逸致隨便出去找個女人就往家里帶嗎?你以為,他是真的愛你嗎?別做夢了,他是商人,唯利是圖的商人!」
他們之間的未來,現在就和她面前的這地下室一樣,漆黑的看不到盡頭對不起什麼?
機械的從危夕貝的眼眶里滑出來,將他的白襯衫打濕。
「歐辰風,她的話什麼意思?」危夕貝被動的跟著他往前走,明晃晃的燈光下,她看著他漆黑的身影狠狠的停頓下來。
今天帶危夕貝去見湯佳妮,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可卻已經無法改變!
歐辰風對她說,除了婚姻他什麼都能給她。
「歐辰風,第一次在天上人間,你馬上就認出我,因為你那時候就看上我了是吧?」良久,危夕貝又一次的發出聲響。
如湯佳妮所說的,她就是一個小丑,自以為是的小丑!
「一派胡言!你當全世界都是傻子?」
媽媽的死和歐辰風有關系?
「所以你就害我?」危夕貝听她說完繼續緩緩的問道。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你是來告訴我,我媽咪的死和你沒有關系的是嗎?」良久危夕貝緩緩的開口道。
「危夕貝,你從來就不是危家的孩子,危家的孩子,早在剛出生的那天就死了」
「你倒是說話啊?」危夕貝看著她眼神里幾乎帶著祈求。
一滴一滴又一滴!
這一切都不是意外,他從頭到尾都是帶著目的接近自己的,而她,從來沒去想過什麼都不知道!
「我會讓你拿出來的。」危夕貝扭頭看著背後的歐辰風,一張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淡淡的擦過他的肩膀往外走去。
他說她的人生,是被他毀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我不要听對不起,歐辰風,我要的不是對不起,你懂嗎?」危夕貝突然咆哮起來,身體沉沉的一個晃動,整個雙膝狠狠的砸在灰色的羊毛地毯上,砸的歐辰風的心疼的幾乎就要炸開了。
「說啊,歐辰風,你平時不是很會說嗎?現在怎麼都不說,你說啊?」危夕貝眼淚在也控制不住的留了下來。
她只知道他是個佔有欲極強的蠻不講理的男人,她看到了他對她的好對她的跋扈,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審視過為什麼兩人的命運會這樣巧妙的結合在一起。
從地下室出來,歐辰風一直僵硬的抱著她,兩人乘坐電梯到會所的總統套房,危夕貝沉默的走了進去,沒有說話,還穿著那套佣人服將自己丟在超大尺寸的大床上。
湯佳妮對她說,他們走不到終點。
歐辰風沉默的站在兩個女人背後沒有說一句話。
沒幾個人能像白淨死的那麼痛快?
她的眼淚和她的無助,都是他輸不起的!胸口悶到幾乎窒息,歐辰風突然狠狠的將她一把抱緊。危夕貝炙熱的呼吸馬上打在他的胸膛上。
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單純的建立在愛之上嗎
「好,你自找的。之晴,所有的毒藥,只要不到死人的地步,全部給她伺候起來。」歐辰風轉眸對上聞之情,一把抓過危夕貝便要往外走去。
這話什麼意思?
歐辰風不可思議的扭頭看著危夕貝,他自認為自己本是一個冷寡的人,他從來不知道湯佳妮為他背負了這樣的青春,听到她這些年來幾近喪心病狂的生活也微微的為之動容,而危夕貝卻能表現的這般冷寡。證白那交。
「危夕貝!」歐辰風將她狠狠的一把翻過身子過來,強迫著她面對自己。
媽媽的死,爸爸的商業詐騙罪,爸爸的刑期改變,自己中毒,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她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就如同一個被這個世界隔離的個體一般,所有的一切,沒有任何介質能傳遞給她。
對不起?
歐辰風看著她在空中滑落的手,往後狠狠的走了上去,準備往湯佳妮的身上摔去。
歐辰風的身型在一次怔住,胸口悶的說不出半個字。
讓她說!讓她說!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讓她說——」危夕貝突然發瘋一般的尖叫起來,睜著大眼楮狠狠的看著歐辰風,眼淚瞬間滑下,語氣里帶著戰栗的說著「歐辰風,有什麼事情我不能知道的嗎?讓她說。」
「所以你就算賠上性命也要讓我死,這樣你就能成為歐辰風的妻子嗎?我們都死了,你就不保證沒有下一個的我出現?」危夕貝冷漠的說道「說夠了,解毒劑呢?」
「你說是啊?你他媽倒是說啊!」危夕貝沖著他狠狠的將他推出去,激動的爬到床下,一張干淨的臉上寫滿了不安和恐懼。
她不能死,解毒劑,她必須拿到,盡管她知道接下來的那些真相可能丑陋到她無法接受,可她不能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沒有以往一樣,歐辰風看著她緩緩的跪了下來,沒有上前扶住她,他明白,自己已經在也扶不住她了,真相大白,他也被判了死刑!
「為了這些害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危夕貝。」湯佳妮帶著諷刺的笑出聲,看著她的臉冷冷的說著「歐辰風的生命里,只能有我一個愛人,你們都沒有資格。」
「危夕貝,你們的愛情是走不到終點的。」湯佳妮又一次大聲的罵了出來,危夕貝剛到門口的身形緩緩一怔,看著面前大片的黑色。
「沒有。」湯佳妮看著她在一次重申著。
危夕貝沒說一句話,歐辰風的眸色都更加陰沉一分下來,只能呆呆的看著她狂亂的掉眼淚。
「十二歲我們兩家定下女圭女圭親的那一刻開始,我的生命就是注定為他歐辰風而存在的,父親告訴我,我的一生都要為了這個男人而活,他病了我就在冰窟里站一夜,只是為了能夠以後更容易融入環境的照顧他,十三歲我開始學習世界營養課程,為的是以後能夠更好的照顧到他的身體,十四歲我開始學習跆拳道,我努力這麼多年,甚至沒有了人生方向,而你什麼都沒有為她做過,憑什麼你就能成為她的愛人,憑什麼?」湯佳妮說的激動,身體突然不可抑止的抖動起來.
她不是危家的孩子?
歐辰風將酒杯放下,躺上床將她抱在懷里,危夕貝沒有說話,任由著他抱著,心里亂的一塌糊涂。
歐辰風突然被她問的不知道怎麼回答,熾烈的日光燈下,兩個人各懷心思的互相凝望著。
全世界的人都不看好他們的愛情,听到湯佳妮這話之前,她還能傻傻的相信他們會有未來,可現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堅持還值得堅持嗎?
危夕貝被她說的身形緩緩一震,呆滯的從歐辰風的手上將手抽出。
他們還能走多久
對不起他殺了她媽媽還是對不起他讓她愛上了他?
歐辰風走到酒櫃邊沉默的喝起了酒,冰冷的手銬依舊孤單的靠在他的手上,一邊拷著他的手臂帶著溫暖的溫度,另一邊垂在空中冰冷生硬。
歐辰風看著她如同痴呆一般,傻傻的掉著眼淚,心里悶悶的疼了起來。
「你不信?你可以」
「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問我的。」歐辰風在床邊對著她的背影緩緩的說著。
開什麼國際笑話?
歐辰風的手臂突然被一滴濕潤滑過。
「啪!」沒有等著湯佳妮繼續說下去,危夕貝突然狠狠的一個轉身,一個巴掌狠狠的抽在她的臉上。
「危夕貝,你他媽死活給我坑個聲,你他媽現在是什麼意思?」危夕貝緩緩的睜開眼楮看著她,一雙眼眸里沒有焦距一般的迷茫的看著他,歐辰風讀不懂那雙眼楮里的意思。
她從頭到尾就看錯了重點!
「我累了,有事情明天說。」危夕貝悶聲從被子里發出幾句話,眼楮緊閉。
「對不起。」歐辰風蒼白的臉對著她說道。zVXC。
「是,我不信,你也說你是個演員,你從頭到家沒有一點值得我信任的地方。」
「危夕貝,你有什麼事情就說,不要這樣要死不活的。」歐辰風在她的耳邊低聲的說著。媽的,湯佳妮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早知道是這樣,就改先把她弄成啞巴。危夕貝沒有說話,如同一個木頭一樣的窩在他的懷里。
「歐辰風,我們分手吧?」過了良久,危夕貝終于緩緩的開口。
分手吧,結束吧!
像偶像劇里一樣,放棄所有和一個殺母仇人在一起,她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