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夜雨倒是想來,但凌風讓他坐鎮悟魂閣的新山門,不肯讓他冒險,說是這湘西全是險地,他要過來的話,就算是修出了三魂,但金、木二魂的魂氣非強,來了也沒多大用處……
其實說到底,凌風是想為悟魂閣留一枝獨苗,要是悟魂閣全都來湘西的話,那要是全軍覆沒,悟魂閣這道家七真之一的超級修行門派,也算是在修行界除名了。
說了些離情,才起身往湘西鳳凰行去,凌風和凌思旋就在鳳凰的鎮上等著。
車快到鳳凰境內的時候,開車的低等弟子把車停了下來,玄飛正自疑惑就看旁邊走了幾名荷槍實彈的武警,敲著車窗就問︰「這里封鎖了搞演習,不準進入,請調頭。」
玄飛一怔,就看弟子老實的把車調轉頭,後頭的寶馬7系也跟著調轉頭,再往回開了兩三公里後,才把車靠邊停下,都走下了車。
「演習?可能嗎?將整個鳳凰縣都圍著封鎖起來?」凌正不解的說。
程肅的感覺極為靈敏,誰讓他是四魂強者,他立時感到整個鳳凰縣都籠罩在一片的愁雲慘霧之中,這讓他很是皺眉。
難道是整個鳳凰出了什麼事?是疫病還是什麼?
他把心里的感覺說了一遍,趙欺夏連連點頭,她也感覺到了,那里頭有很濃的尸味。
「不管怎樣,還是要去走一趟,」玄飛吸了口氣,「這里離縣城沒有多遠了,要是開車無法進去的話,那就步行。」
大家的體能都不錯,尤其是雲岸、程肅和蘇帛,前兩者是四魂強者,後者雖說剛邁入雙魂強者,可蘇帛的體能一直都很變態。
沿著山路往里走,這湘西的山還是很陡峭的,至少都沒有任何平坦的山勢,而加上這里的工業並不發達,大多的地方都還是植被很好,這鳳凰原本就是旅游勝地。
每年來鳳凰旅游的背包客都在數萬十數萬以上,加上跟著旅游團過來的,加起來怕不有百萬之多,對于一個小縣城而言,實在是可以依賴的經濟支柱了。
不再需要太多的工業來支撐整個縣城的發展。
步行著走出了很長一段路,才看到縣城的輪廓,這都座縣城的上空都籠罩著一層的黑氣,要按相術中所言,那就是霉運當頭了。
人能觀相,城市同樣能觀相,只是需要將目光看得長遠,格局看得大一些罷了。
這兩點都難不到玄飛,他看到這整座鳳凰縣城的模樣,眉頭更是皺得緊緊的。
不知凌風和凌思旋這兩父女怎樣了。
而再走得近一些,就能看到穿著白袍戴著防毒面具,拿著消毒水罐子的衛生人員到處都是,而大多的人家都把門關得緊緊的,像是害怕被什麼病菌傳染一樣。
難道真的是疫情嗎?
好在就算是再大的疫情,對于這些修行人而言都不會放在眼中,而趙欺夏還給每人都拿了一根基本上能無法大多數傳染病的小香在手里。
有著小香和本身的抵抗力,大家都心安的快步走向鳳凰縣城。
雖說到處都有武警和衛生人員在巡邏,但這些人的速度和漏洞在玄飛這些人眼中簡直是無處不在,只要稍稍的提快些速度就能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溜過去,根本就不用太在意。
而就算是被人看見了,也能瞬間就將他們擊倒,再用雲岸和程肅手里的孟婆湯一喂,就萬事大吉了。
這就是普通人跟修行人最大的區別。
來到凌風在電話里提到的「悅玲客棧」敲了三下門,就看門打開了條縫,有個年紀大約不過是十四五歲的憊賴少年眼珠子亂轉問說︰「你找誰?」
「我找凌真人。」玄飛說了句,就看那少年想要出聲大叫,一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強大的金魂氣籠罩在他的全身上,往後一推,將他整個人都推到了客棧里。
嚇得這本來還想在趙欺夏的跟前表現一下的少年整個都面無人色了。
其它的人跟著走到客棧里,蘇帛走最後後,將門板合上。
少年被按在一樓的八仙桌上,這個客棧做足了古代客棧的模樣,倒不像是其它的客棧說是客棧,其實很多是自建房和招待所,看起來跟客棧一點球關系都沒有。
這客棧里的陳設也能說是古色古香,連梁柱都抹著深紅色的油漆,整座客棧的一樓都是八仙桌子做為飯桌,而在旁邊還有個櫃台,後頭擺著各式各樣罐子裝著的酒,二樓三樓才是客戶。
這一鬧騰,就有個徐娘半老,還猶帶風韻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穿著的是粗布衣服,本想開口大罵誰吵了老娘睡覺,可一看眼神冷冰的玄飛,這話怎地都說不出來。
任是瞎眼的都能瞧出這些人來頭不小,何況是在客棧里見多識廣的老板娘。
「老板娘,救我……」
憊賴少年喊道,他說了這句後,那種憊賴表情就不見了,雖說玄飛在老板娘出來前就將魂氣散了去,只是用手壓著這少年,但剛才那金光一現的模樣,可足足的讓這少年猶如置身在夢中一般。
根本就不敢去想這一伙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這里的老板娘,幾位客倌,有話好說。」老板娘破著頭皮說。
她要不說這句話,日後也休想在員工的前頭抬得起頭了,連自己的員工都保護不了,還想管理好員工嗎?
「我來找凌真人。」當玄飛再度問起的時候,他突然頭一抬,接著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就看一身筆挺黑西服的凌風帶著穿著連衣裙的凌思旋出現在了二樓的走廊上,背後的門還開著。
「這哪有什麼凌真人的。」老板娘還在一臉的委屈。
就看到眼前人影一閃,驚駭的再睜開眼,玄飛已到了二樓之上。
「凌真人,下來說話。」玄飛笑著沖凌思旋點點頭,跟凌風說。
「嗯,下來再說。」凌風點頭道。
接著在老板娘和少年的眼中又是人影一晃,凌風三人已到了桌旁坐下。
凌一寧上前拉著凌思旋的手問長問短,順便把雲岸和程肅介紹給她,蘇帛、凌正等人都坐在玄飛的身旁。
「老板娘,來十斤牛肉。」凌風揮手道。
老板娘這才戰戰兢兢的拉著少年去了廚房,到了後面,少年牙齒打戰的說︰「那不是凌老師嗎?怎麼成了凌真人了?」
「你別瞎猜什麼的,那年青男子我看來頭蹊蹺,他說是凌真人就是凌真人了。」老板娘心有余悸,撫胸平氣,這一眨眼就打個來回,這種本事,那不跟神仙一樣嗎?還是,妖怪?
「你們來的時候沒走大道?這整個鳳凰都封山了。」凌風喝著酒,嘆氣說。
玄飛卻是留意到,這凌風也突破了三魂,倒是件稀奇事。
在雲霧山倒塌時,他可才突破雙魂沒多久,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
加上在蘇帛、樓夜雨、火鳳凰、木清風身上發生的事,玄飛總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
往往這種天上往下砸餡餅的事,能砸到一兩人就算不錯了,還不分對象的滿世界的砸?
但現在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玄飛就問道︰「我們走的山路,這鳳凰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你和思旋找到她媽了嗎?」
「沒有。」凌風不住搖頭,又嘆氣,「這里在外頭傳說是封閉演習,其實是發生了疫情。」
果然是疫情,玄飛點頭繼續听下去。
「但跟一般的疫情不同,是蠱禍。」
「蠱禍?」玄飛大為不解,這東西別說是他,就是凌正這種老江湖,雲岸和程肅這種活了五六十年的強大修行人都沒听說過。
「湘西苗人擅長用蠱,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思旋的母親就是苗族的聖女,很強的一名蠱師,在苗人中的地位很高,而一般的蠱只能對一人施放,而這種蠱禍則是對著整個地區所有的人施放,我想就是思旋的母親都未必有這樣的能力,」說著,凌風又搖頭,「這種蠱我從未見過,只要人的身上沾上一只,立時就會傳染到第二個人,說是傳染病疫情也並非毫無根據。」
「那中蠱之後會怎樣?」程肅問道。
他年紀比凌風還要長,只是保養得好,看起來年輕,地位自然也不輸于凌風,就不會稱之為前輩什麼的,最多稱一句凌真人就好了。
「中蠱之後三日內就會病發而死,癥狀是七孔流血,四肢無力,而就是他們的血,要是沾上一滴的話也會快速的傳播,實在是防不勝防。」
這話听得讓人一驚,那要是這樣的話,只要有一個人死在河邊,那他的血液沿著河水,像是鳳凰縣城的沱江往下蔓延,那豈不是一點都擋不住了。
「會是哪一位蠱師做的?」玄飛皺眉道。
這種滅絕人寰,傷盡天理的事,要做出來也得要一顆,很狠的心才行。
「不太可能是附近的黑苗蠱師做的,倒有可能是廣西那里的白苗蠱師,或是貴州的紅苗蠱師做的。」凌風苦笑道,「這里靠著黑苗那樣近,做這種事,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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