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玄飛也愣住了,他突然間想起了那一青一白兩團火焰,難道自己經歷的那一切不是夢,而是真實的?
「玄飛,想什麼呢,該洗澡了。」張雪查看了一番那傷痕之後,並沒有太過往心里去,很是平靜的催促著玄飛。
玄飛的臉唰的就紅了起來,尷尬的說︰「雪兒姐姐,我自己洗行嗎?」
張雪瞪了他一眼,道︰「好了好了,就你事多。洗完了叫我,我在外面等著你。」
說罷,便是朝著小護士遞了個眼神,兩人同時走了出去。
玄飛吃力的下了床,走進洗手間里的時候被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跳。
全身上下,不管是因為修練還是因為意外的疤痕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只有那一龍一虎的兩道痕跡,「這是怎麼回事?」玄飛不自覺的問著自己。
回想著那老者對自己說的話,再想想怪叔叔說的話,還有那壽翁的話,玄飛總覺著自己的身體發生的變化不是什麼好事。
「砰!」就在玄飛發愣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一腳踢開。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不能進去!」張雪拼命的攔在了要進屋的人前。
玄飛連忙抓起一條大浴巾裹住身子,探出腦袋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了正滿面殺氣的梅花傲。
梅花傲剛想對張雪說些什麼,當他看到玄飛的時候,那滿臉的殺氣卻是換成了關心,閃過堵在門前的張雪直接沖到了玄飛的身前。他已經伸到玄飛胳膊旁的雙手被玄飛的眼神止住,他又尷尬又著急的問道︰「玄飛,你沒事?」
玄飛糊涂的搖了搖頭,道︰「我能有什麼事?話說,你怎麼來了?」
「有什麼事?你可真行!京玄七院的人現在到處都在找你,你闖了多大的禍難道你不知道?」梅花傲哭笑不得的說道。
「玄飛,你認識他嗎?」張雪站到了玄飛身旁,面帶怒色的看著梅花傲。
「嗯,算是認識。」玄飛點了點頭。
梅花傲冷冷的掃了張雪一眼,語氣很是傲慢的說︰「怎麼,就憑你們張家,也敢管京玄院的事?」
「好狂的口氣,都說梅家的少當家夠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只不過,別忘了,這里是京城!」張雷不知何時走進了屋內,一臉不屑的看著梅花傲。
再看那幾個梅花傲帶來的人,竟然如同木同人一般的杵在了原地。
玄飛看到張雷的第一眼,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大哥!」張雪連忙跑到張雷身旁,仿佛怕他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一樣。
張雷冷冷的盯著梅花傲和玄飛,一字一字的說道︰「玄飛,念在你救過雪兒的份上,我不跟你朋友計較。但是有一句話我要讓你知道,我這妹妹和你們不一樣,我勸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打擾她為好!」
這話,怎麼听都覺著怪,一個成年女人,一個未成年小孩,就算打擾又能發生什麼?
「我是被人嚇大的,所以我一般不怕別人嚇我,我找不找雪兒姐姐是我的事,跟你有半毛錢的關系嗎?」玄飛面無表情的說道。
「就是,覺著自己個大就了不起啊?」梅花傲也唯恐天下不亂的添上了一句。
張雪剛要發作,張雪便是硬將他拉出了門外,「哥,玄飛是我的弟弟,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雪兒,咱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誰知道那小子接近你是不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你最近就要結婚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這里有他們照看就行了。」張雪語重心長的說。
听到結婚二字,張雪一下子就沒了精神,很是干澀的笑了笑,道︰「哥,我知道我要結婚了,你不用提醒我。玄飛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們打擾他。」
說罷,張雪便是頭也不回的朝著走廊跑去,在她跑過的路上,能夠明顯的看到幾滴水痕。
張雷無奈的嘆了口氣,瞅了病房里一眼之後,囑咐了下人幾句也離開了。
玄飛被這兄妹倆弄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根本沒有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梅花傲也是一臉的好奇,不解的問道︰「玄飛,你怎麼會認識張家三小姐的、」
「怎麼了?」
「怎麼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張家,通天門張家!」
「通天門?」
「是啊,通天門。能夠與京玄院相齊名的五大門派之一的通天門,只不過自打十三年前他們的門主張落失蹤之後,通天門也沒落了,以至于淪落到要靠與海神幫聯姻來維持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
「聯姻?」
聯姻兩個字對與玄飛來說還比較陌生,確切的說是相當的陌生。
看著玄飛那一臉糊涂的模樣,梅花傲不耐其煩的給他介紹了起來。
通天門,也是一個修行大派,只不過自打建國以來都沒有出國什麼像樣的人物。直到二十年前,張雪的父親張落突然悟得了通天志的內容,才讓通天門再次的輝煌了一次。
張落還未將通天門帶到一個巔峰,就突然消失。
當時門內的宗親們根本沒有想著要去保住和發展張落打拼下來的一切,想的只是如此去刮分張落拼下來的勢力。
以至于到最後弄的通天門連一塊像樣的地盤都沒有,日子也是愈加的拮據。
張雪,張落的三女兒,也是通天門內唯一一個不修行的人。
一直以來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即不讓張雪管門內事,也不讓張雪修行,直到去年大家才知道。
原來早在張雪未出生之前,張落就已經替她定了一門親事,那就是嫁給海神幫幫主海正日的兒子。
可是誰能想到,海正日的兒子海男在去年突然暴斃。
這事本來到這就應該了了,可是通天門的眾長老們,竟然為了攀附海神幫的實力讓張雪與海男取行冥婚!
結婚的日期正是今年的臘月初八。
為了家族,為了親人,張雪不得不接受這件事情,以至于現在的她根本怎麼看都不像一個人。
听完梅花傲的講訴,玄飛的拳著不自覺的就緊攥了起來,咬牙說道︰「冥婚?虧他們想的出來,他們有把雪兒姐姐當做親人嗎?」
「當不當親人那不是我們能管的,反正你現在還是不要和張家的人走的太近的好。最近有不少人都在打通天志的主意。行了,別說了,你還是快換上衣服,要是被其它人找到你的話,還不定會怎麼樣呢。」梅花傲說完便是急步走出了房門。
病房之中再次只剩下了玄飛,面無表情的他看著自己那些剛剛被張雪扒下來的衣服。
通天門、海神幫、京玄院,突然間玄飛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冥婚?媽的,也虧他們能想的出來,不行,必須得想辦法救救雪兒姐姐!」
心中打定主意的玄飛,迅速的穿好了衣服。
他出門的時候卻是發現,剛剛還水火不容的梅花傲和張雷此時卻是已經打成了一片。
而梅花傲帶來的手下也是恢復了正常,只不過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威風,有的只是臉丟到黃河西的尷尬。
「哈哈哈,好說好說,到時候肯定會與你們梅家合作的。」兩人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張雷很是高興的大笑著。
梅花傲也是一樣,只不過他的笑在玄飛看來是那麼的假。
玄飛掃量了幾眼走廊,沒有發現張雪的時候,臉上有些失望,同時也有些憤怒。他面無表情的走到了張雷的身旁,仰著臉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倍的張雷,一字一字的說道︰「真不明白,雪兒姐姐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哥哥!」
張雷的臉唰的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梅花傲見狀,連忙將玄飛拉到一旁,「你想干什麼?」
「沒什麼,我不會讓那什麼冥婚發生的。」玄飛故意的將嗓門提高,讓所有的人都能夠清楚的听到。
張雷的臉上那叫一個尷尬,一陣紅一陣白,自己竟然被一個孩子無視了。
梅花傲吃驚的看著玄飛,開始的時候有些生氣,後來卻是一臉的敬佩,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敢想敢說也敢做啊。」
玄飛瞟了他一眼,道︰「好想誰以前認識你似的。不和你說了,我得去找雪兒姐姐問個清楚!」
梅花傲生氣的指著玄飛,道︰「你……你……算了,我不說你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
說罷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玄飛根本不在意他是去還是留,他只在意張雪的情況。
他再次準備走到張雷的身前,卻是被張雷的手下擋住。
「你們別動啊,我膽小,誰要是離我近了我就會害怕!」玄飛故作驚慌的笑道。
此話一出,這群家伙根本不顧是不是得到了張雷的命令,直接就朝著玄飛撲了過去。
玄飛的身體還沒有好利索,但是要對付這些小蝦米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一個照面而已,七名通天門弟子便是躺在了地上,更確切的說是集體擁抱著躺在了地上。
玄飛不屑的瞅了他們一眼,然後便是充滿挑釁的看著張雷,道︰「哎,听說你們打算把雪兒姐姐嫁給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