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橋一覺醒來,天剛放亮,馬路上還沒繁忙起來,他看看身邊的位置,身邊的人兒一走,怎麼跟做夢一般,馬橋看看自己胸前的抓痕忍不住笑笑。
他不能賴床,既然是為了自己的夢想退學,就得讓自己混出個樣來。
他穿戴整齊,馬橋是個愛整潔的人,雖然現在是屬于無業游民那一欄,但是他也不能讓自己看上去落魄。
推開顧雲茜的房門,她的房間空無一人,看來是去鍛煉了,他出門在一門臉不大的店里,解決了自己的早餐問題,彷徨在街上,他想賺錢,想出人頭地,不然也不會選擇退學,他就像是裝滿火藥的彈頭,可是就是沒有發射他的炮筒。
快到中午了,他走到一住宅區的廣場上,廣場上的健身器材胖,有幾個人在健身,有的人在聊天,但那些人的年齡都是爺爺女乃女乃級別的,馬橋黯然,難道自己的人生已經提前到這個階段了嗎?
還是先去那邊的長椅上休息一下吧,反正那椅子免費。他邁開長腿,闊步往椅子方向走去。
忽然一個身影奔來,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身子就被撞得原地旋轉一百八十度。
「嘿,這家伙走路不帶眼楮嗎?馬橋在心里罵道。
「對不起,對不起,大哥對不起啊！」連連的道歉聲讓馬橋想罵人的沖動硬是給壓下去了。」算了！「馬橋不情願地禮貌回應。
那人蹲去撿剛剛因為那一撞,從他懷中散落在地上的那楔花綠綠的傳單。
馬橋來很煩那些偷偷跑到小區里發傳單的人,不是塞在人家車玻璃的刮雨器上,就是塞在門把手里,無所不用其極,可是現在他卻不那麼煩了,這也是他們的工作嗎?沒什麼好鄙視的。
馬橋同情地看著那人在地上劃拉傳單的動作,很是同情,蹲來幫他撿,他在面對弱者的時候總會愛心泛濫。
就在兩個人撿的差不多的時候,听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大喊,「在那呢,在那呢！」
「就是那小子發的傳單……」
「抓住他！」
一群人一邊哇哇亂叫著,一邊追趕過來。
馬橋趕緊把手鋪里的傳單塞給那個家伙,原來剛剛他是因為被別人追才撞了他,真不容易啊,這種「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工作真是高危啊,不做也罷。
「老兄,你趕緊逃命吧,祝你好運！」馬橋說道。
那人接過傳單撒腿就跑。
「別叫後邊那個家伙跑了。」
「臥槽！！」馬橋破口大罵,這些人竟然把他當成了同伙,這是什麼世道！！
「哥們,快跑吧！」那家伙又跑回來提醒他,馬橋一愣,呵,這小子還很善良。
馬橋心想,留下來,跟那些人也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
他倆撒腿就跑,馬橋發揮他體育特長生的優勢,那家伙也不甘示弱,緊跟著他,逃了幾條街才確定安全,停下來靠在牆上休息。
馬橋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也是體育生出身,還是長期有這種逃跑經驗練就的腿腳,跟他的實力不相上下。
「跑的挺快嘛！」馬橋氣喘吁吁地說。
「這算慢的了。」這家伙一點也不謙虛,馬橋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哥們,對不住了,連累你了。」
「次奧,這事鬧的。」馬橋覺得窩囊。
「算了,我請你吃飯吧！」那家伙笑著說。
馬橋這才仔細去看這家伙,卡其色的短風衣里面是格子襯衫,有些斯,牛仔褲角除了剛剛逃奔的時候弄了些許泥垢在上邊,一點不露絲氣,那張臉雖算不上絕對迷人,也算得上讓一楔痴驚心動魄的模樣,尤其是那小黑框眼鏡,跟土豆的眼鏡有些像,馬橋很難想象剛剛逃跑時,這麼斯的臉上的猙獰相。
馬橋擺擺手說:「你這發傳單也不容易,算了吧！」
「沒事兒,說請就請！」
「那怎麼稱呼你?」
「我叫林軒,雙木林,車干軒。」
「哦,我叫馬橋,牛頭馬面的馬,奈何橋的橋,你叫我小馬哥就好。」
「呵,夠陰森的！」
馬橋嘿嘿笑笑。
兩個人走進一家飯館。
「小馬哥,今天我們不撞不相識,對不住了。」
「咳咳,不提這事了,你也不容易啊。」
「現在做什麼容易啊?瞧我這專科畢業就在社會上混,真難啊！你做什麼工作?」
「我?我剛退學,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呢！」馬橋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專科畢業覺得不好混,那麼自己這高中畢業的該是何等下場呢?
「哦?是因為學費的問題嗎?」
馬橋想想,自己和這個林軒也就是萍水相逢,隨便一聊而已,就點點頭。
林軒一臉同情地看著馬橋說:」我這工作雖然偶爾有不順,額……剛剛你也都看到了,但是運氣好的話收入也算可觀……」
一听到可觀兩個字,馬橋立馬來了興趣,「什麼工作?」
「額……就是為學校招生……」
「招生?「這個馬橋知道,他高三那年有好多學校都來他們學校招生的,這個他知道。
「對,就是為一些民辦學校招生,招來一個學生,會給你提成,你如果人際關系廣,收入就不錯。」
「哦?哪個學校?」
「你有興趣?」
馬橋心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這工作也佔不了自己多少時間,不妨一試。
「我想試試！」
「我這里有幾家學校,一會兒吃完飯我給你說說。」
「好！」
大老爺們兒說話就是這麼利落。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說。
「小馬哥,你看這是我招生的那幾家學校,我去跟他們說一說你的情況。」
「多謝了。」
「別這麼客氣,你這個人夠義氣,我交你這個朋友了。」
「好,以後我就叫你小林哥！」
「哈哈,好！」
「一會兒,我給你找個人印個證書。」
「什麼證書?」馬橋問。
「你還真是不了解這個社會,沒有憑學歷是不行的,咱印個畢業證。」林軒說。
「畢業證?你是說假的?」
「真的你有嗎?」
馬橋嘿嘿笑。
「真沒有,這東西無所謂真假,真的也能被當成假的,假的有時候會被當成真的。」林軒很老道地說:「多少人拿著真憑被社會強女干呢,要想強了這社會得靠大腦！」
林軒的話讓馬橋真的想抱著他涕淚漣漣,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啊！知音世所稀,不小心撞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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