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覺醒來,昏暗的光線讓蜜兒以為還很早,她直覺看向表——快十一點了!?
夏蜜兒差點從床上跳起來,等她拉開窗簾,看見窗外光燦的陽光,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睡的這麼熟。看看自己身上皺皺的睡袍,鏡子里蓬亂的長發、迷蒙的臉龐……這個樣子絕對不能見人。
她今天約了學長見面的。怎麼辦?怎麼辦!?快速挑了一套衣服,蜜兒進浴室里梳洗,再換上衣服,蜜兒拿起包包快速的沖出房間——
「我自己來。」蕭仲淵伸手想拿回她手里的睡衣。
「有一點。」她老實地道。
為什麼他要她換呢?那些新傷痕雖然不嚴重,但若是不小心處理,還是會感染的。
「你……!」他以為他是誰,「你憑什麼?」她和智住在一個屋檐下,怎麼可能不見面呢?
「我家angel真貼心。」蜜兒朝著女兒擠眉弄眼。
「對了蜜兒,你是時候你找angel的父親聊聊了。」夏侯智認真的說道,昨天他給蕭仲淵制造的危機感不知道有沒有用呢?
「什麼?他有受傷了?」蜜兒睜大眼眸,轉身狂奔的離開了夏侯家。
「可是你的傷口裂了,現在是冬天,如果沒有好好處理會很難愈合的。」蜜兒著急的低吼。
「我扶你回房間。」她要好好看看他的傷口,剛剛流血的一定是早上留下的新傷口。
那些細細長長的傷痕像一些丑陋的娛蚣爬上他的背部,她看得心悸,雖然知道這些傷不是很嚴重,但應該還是很痛的,可是他卻連哼都沒哼一聲。
這兩天,她一直照顧蕭仲淵的生活起居,盡職的做好一個佣人的角色,除了必要的交際外,她不會開口和他多說一句話,她覺得那樣沒什麼意思。沒想到夏侯智悻然的答應了。等熟皺窗。
「你告訴我,你在乎我,還是在乎夏侯智。」
一邊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一邊抗議著,「我不去醫院……」他討厭醫院里的氣氛和藥水味。
他需要香煙幫他壓下剛被她不經意挑起的渴望,而始作俑者卻毫不知情自己犯了什麼錯,一听到他要抽煙,立馬擺張臭臉給他看。
依舊血跡斑斑的傷口,讓蜜兒不得不承認是她剛剛的‘狠揍’加重了他的傷勢惡化,這是她的錯,她是要負起責任的。
輕撫著那道舊傷疤,蜜兒忍著自己不落淚,「我幫你把睡衣穿上。」她拿著睡衣小心翼翼的替他穿。
「不好意思,蕭先生,貌似我今天有點沒睡醒,來錯地方了。」收起剛剛的情緒,蜜兒轉身離開房間,當她一腳踏出房門時,「你給我站住。」
「沒有什麼怕不怕的。」他與生俱來的權威的確讓她有些心生畏懼,但是她不是怕他,而是此刻的情景讓她想到當年自己和多多在一起的畫面,所以有些顫抖。
今早是他叫閻去伏擊蕭仲淵的,為了就是給蜜兒一個去看他的理由,不然以蜜兒的性格可能要做一輩子的鴕鳥了。
她的錯愕,讓蕭仲淵火冒三丈,「以後不準再跟他見面。」如此野霸的一句話,由蕭仲淵口中道出卻顯得理所當然。
「她今天有事來不了。」其實是他打電話叫東方聞人不要派那個護士過來的。
「蜜兒午安。」見她狂奔下樓,抱著angel玩耍的夏侯智向她招手。
蕭仲淵公寓
「是的,他說把angel的撫養權還給你,而他搭十點的飛機會巴黎了。」夏侯智抱起angel,笑道︰「angel以後和智智舅舅在一起,好不好?」
來看他?揉著發疼的額角,蕭仲淵低聲,「讓她上來吧。」她來找他有什麼事嘛?
「沒關系。」夏侯智放下angel走向她。
「可是……」
「過來。」
「那個……護士小姐,今天不來嘛?」現在的自己不想和他太多的親密,不想已經被自己壓下的期待又竄上心頭。
打開文件蜜兒詳細的閱讀著,「這是……這是學長讓人送來的?」她抬眸疑惑地看著他。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你以為你是誰?」想到昨天angel叫夏侯智爹地,蕭仲淵就一肚子的火氣。
夏侯智牽她到沙發上坐,關心地問︰「餓不餓?」
兩天後
「別著急。」夏侯智走向廚房,讓人送一份西式的三明治早餐上來,「你還是先填下肚子。」
「不準抽煙。」怎麼現在的多多這麼不听話呀,因為自己的疏忽,造成蕭仲淵的傷口有些惡化,蜜兒心里很是自責。
「剛剛樓下保安說,她來看你。」
蜜兒被他一凶,沒敢再遲疑地抹上藥膏,剪了紗布用繃帶包扎好傷口,「好了。」
于是,蜜兒給夏侯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照顧下angel,當然也講明了事情的經過,也表示她會在蕭仲淵家照顧他,直到他的傷口愈合為止。
「總裁,蜜兒小姐她……」魏楓支支吾吾的,他知道總裁現在和蜜兒已經沒有關系了,可是現在蜜兒突然過了。
她竟然對一個成熟男人毫無防備,盡管前胸背部都受了傷,若是他有心,依舊可以制服她于床上,滿足自己被她挑起的晴欲。
「不管你們的未來怎樣,但這一刻,你還是好好把握著。」他推蜜兒出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蕭仲淵貌似今早在上班的路上遭人伏擊……」
「你跟他說我改天再去。」這些時日,他有些不方便。
蜜兒尷尬地站在門口。「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蕭仲淵將襯衫交給她,「幫我把衣服穿上。」
這兩天,眼前的女人明擺著不想和他交際,他跟她說話,她也不怎麼理睬了,只是偶爾單字回答他,她在抗議嘛?
「還有什麼事?」
他帶著一身疲累和傷痛躺在床上,「總裁,你有沒有怎樣?」魏楓擔心他的傷,總裁也真倒霉舊傷未好,新傷又起。
「左手?右手?」像是有意與她作對,蕭仲淵只問不伸出手。
「你幫我的傷害搞成這個樣子,就想一走了之?」既然她都自己來到他的地盤了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輕易的離開呢。
蕭仲淵沉默片刻,嘲諷道︰「難道你要幫我洗澡?」這話,他是故意的,他要激怒她,他不喜歡現在的她,平靜的宛如一潭死水。
「什麼?學長回巴黎了?」蜜兒不只是驚訝,簡直是目瞪口呆。
「什麼東西?」被他一直攔住她沒有生氣,只是好奇。
蕭仲淵低吼,他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點傷人,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
「你要不要緊?」
「對。」
蕭仲淵被她的舉動給怔住了,他舉手覆上她貼在自己臉上的小手,冰涼的小手讓他感受她的存在。
不敢多看他的上半身一眼,蜜兒低頭緊張地收拾醫藥箱,「那我先出去了,晚安。」她的腳才沾地,黑天令已經轉身面向她,「慢著。」
蜜兒伸手在他身上探了幾下想解下他襯衫扣子,即被蕭仲淵強摟壓在胸口,「別亂動。」倚在她耳邊低語。她以為她在干什麼,對一個男人上下其手,她不怕出事嘛?
幸好,傷的不重,都是些輕微的皮外傷而後。
「不礙事。」
「到床上去。」
想要疏遠他是吧,他偏偏不讓她得逞。
「你想怎樣?」止住腳步,蜜兒面無表情的問道。
「自己看。」夏侯智丟給她一份文件。
邀不過蜜兒,蕭仲淵任由她扶著自己回到了房間,果著上半身,沾血的襯衫被丟在床邊,臉色淡白的他顯得疲累。
「呃?」蜜兒一怔,臉色頓時慘白,的確是,自己和他沒有關系了不是嘛?他說過不再愛她了,自己干嘛還要來這里自找羞辱呢?
「醫生交代過,傷口不能踫水。」見紗布已有些潮濕,她念著。
「我說沒事。」
「沒事。」閉上眼楮的蕭仲淵回答。
只是她沒想過,今天蕭仲淵會要她幫他換藥,這不是護士小姐的工作嘛?這兩天,一直都是有個漂亮的護士小姐到一定的時間她就會出現幫蕭仲淵換藥的。
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的多多了,他是蕭仲淵,蕭家人,是她一輩子都不可以有牽扯交集的人。
十分鐘後
蜜兒仿佛被催眠般,她走向他在他身邊的坐下,依舊呆呆的看著他,突然不由自主的伸手撫模著他消瘦的臉龐。
蕭仲淵抿唇不語將她拉進懷里,不讓她再有動手的機會,他朝魏楓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他可以離開了。
過近的距離讓蜜兒嗅著屬于他熟悉的男人味還有淡淡的煙味,寬厚的胸前急速起伏,見他臉色刷白冷汗直流,她知道自己弄裂他的傷口了。
蕭仲淵動都不動,迫于無奈,蜜兒只有爬上他的大床,半跪在他身後,看著他寬厚的背部,紗布染著少許血跡,「我要拆下紗布了。」
「沒事。」那兩個字困難地由牙關吐出,蕭仲淵試著壓下背後如火灼般的疼痛。
「我來身邊做。」低沉的嗓音有著不容拒絕的壓迫。
「不用了,我約了學長,馬上要趕過去。」她已經遲到了很快了。
「是,總裁。」
「留下來做佣人照顧我,直到我康復為止,這是你應該的做的。」蕭仲淵故意狠狠的說道,順便起身把傷口對著她。
「會發炎的。」
「別可是了,拿出我們夏侯家人的勇氣去找他好好的聊個清楚,如果他真的不在愛你了,你在放棄也不晚,你知道蕭仲淵是個搶手的男人。」雖然沒有他搶手,夏侯智笑道,「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對她虎視眈眈的,如果真的沒有人給捷足先登了,那你就沒有機會了。」
自小到大還沒有見過有人如此蠻橫,蜜兒一時怒火直上,無預警的拳頭直槌他胸前,沒來得及防備,蕭仲淵上半身向沙發倒去,她的用力捶到他的傷口,痛的讓他抽氣地咒罵出聲。
昨晚,他翻閱了這段時候的八卦雜志,都是在傳她是夏侯智的女人,看來在自己跌入谷底時,她已經給自己找好了另一個金主了。
蕭仲淵已經起身離開了床鋪,他坐在沙發上叼著香煙,雙眼如勾般懾人的猛盯著她,西裝外套披在肩上,強悍內斂又不失瀟灑。
一听蜜兒,蕭仲淵俊容一沉,雙眼半眯。「她怎麼了?」
棉花棒幫他涂上消炎水,他倒抽口氣地身子一僵,低聲輕咒。
「所以你不怕我?」他淡笑,見她不自在的神情,這才動手扣上襯衫扣子,「那好,明天你幫我洗頭。」想要疏遠他,沒有那麼容易的。
「你不是很內疚嘛?幫我洗頭剛好功過相抵。」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她一直和自己親密無比。
「死不了。」蕭仲淵扯動嘴角,完全不把她的焦急放在眼里,「介意我抽根煙?」
「很痛嘛?」像幫小朋友呼痛,她輕朝傷口吹氣,想幫他消除些疼痛,她記得當初自己幫多多就是這樣做的。
「可是我……」蜜兒焦急眨眼。
從剛才她接近自己開始,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即在他四周環繞不去,讓他無法平心靜氣,所以語氣難免刁難了些。
「你在乎嘛?」覆在她手上的大手突然緊緊的捏著了,她還在乎他嘛?還是比較在乎夏侯智呢?原本他打算今天晚上約她出來的,沒想到她現在竟然來找他了,難道是昨天夏侯智和她說了什麼?
「等下,我給你看樣東西。」夏侯智揚起笑容。「剛剛有人送來的,我想應該是你要的東西。」
「你先放開我!」蜜兒右手被他捏得發疼,左手也跟著直拍他如鋼鐵般的手臂。
誰知,蕭仲淵大手一拉,不讓她走,「你還沒回答我的話。」不滿她的沉默,他非這她回答不罷休。
「快點過來。」他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看。
「總裁!」站在不遠處的魏楓嚇得大叫。
「別考慮了,努力的去爭取屬于你的幸福。」貼著蜜兒的耳邊,夏侯智優雅的低語著。「angel,還是我幫你照顧angel,你去找他吧。」
「蕭仲淵……!」蜜兒被他抱坐在腿上,上半身與他貼合,血淌出布料,她的手也染上血色,「你流血了?!」
「沒關系的,媽咪,如果你很累,可以在去睡覺哦。」angel很乖的說道。
怕弄痛他,她的動作輕柔緩慢,一手貼在他的背,一手撕著繃帶。
她扯著左邊的袖子,「這邊。」
這時,樓下的保安打來電話
「我……」不要。
呃?她忍著。
蜜兒呆呆的看著他,他消瘦了,下巴都尖了,難道他沒有好好吃飯嘛?zVXC。
她知道這次學長是真的放開她了,希望學長能找到屬于他自己的幸福,她會為他祈禱的,緊緊的抓著angel的撫養權,蜜兒心里有些苦澀。
他好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凝望她了,漆黑的眸光緊緊鎖上她,很狂也很妄,那股高高在上的氣焰總是教旁人無法忽視。
「東方醫生交代你的舊傷口需要再去做復診。」車禍的那道傷痕近十公分,硬是縫了幾十針,到現在還沒拆線。
知道自己別無選擇,蜜兒慢慢地走近他,停在一步遠的距離,手上的醫藥箱緊捉在手上。
「angel,sorry哈,媽咪不是故意睡到現在才起床的。」蜜兒臉蛋微紅。
好不容易,襯衫終于套在他身上,蜜兒好心幫他扣上袖扣,但對于他胸前的扣子卻踫都不踫。
「我想看你的傷口……」
「我話還沒說完呢?」忘記消失在大門的身影,夏侯智笑笑,「我只能幫你們到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家怎處理了。」
她正站在他房間門邊,不敢再上前地瞪著坐在挺直腰坐在床沿的蕭仲淵,洗完澡的他看都沒看她地命令著。
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傷口,發現已經被醫生處理好了,都是些小傷而已,雖然是小傷但是也是血跡斑斑,剛剛被她用力打到有些都裂開了。
放下醫藥箱走到他身前,立于他修長雙腿、之間,蜜兒小心地幫他解開兩邊的袖扣,再仔細地為他月兌下襯衫。
「別開口!」
「我幫你。」她揪著襯衫,眼里盡是堅執。「然後,我送你去醫院。」蜜兒小心地為他套上睡衣,幫他扣上扣子,全然不知她那一傾身,領口大片雪白肌膚盡入蕭仲淵眼底,讓他的視線炙熱的轉沉。
「你瘦了。」她輕輕的低語。
「那我先出去了。」沒回答他的話,蜜兒只想快快離開他的房間。
「呃?」他怎麼認識夏侯智的?
抬眸瞄他一眼,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有放下醫藥箱,拿過襯衫面向他,「你的手。」
「你在干什麼?」頭部側一邊,余光瞥見她的動作,蕭仲淵悶聲制止︰「動作快點!」
「幫我月兌下襯衫。」已被他解開扣子襯衫敞開,卻礙于手臂無法伸展,才要她動手。
不敢多看他赤、果的上半身,她低語︰「好了。」
「你怕我?」她的手抖得厲害,蕭仲淵冷靜地問。
「好!」
「你可以轉身嘛?」
「憑你現在站在我的地盤上。」蕭仲淵把她拉進懷中。
蜜兒猶豫了一下。「我在考慮,考慮。」
魏楓見他臉色蒼白,自從上次車禍出院後,總裁連著幾晚不眠不休工作,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了,今早又在他身上多加了幾道傷口。
「那我讓廚房給你先煮……」
隨便一個理由,就堵住了蜜兒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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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這章是昨天的……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