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心急?」
「我——」
卓奕宸冰漠的聲音帶著譏諷,他拉開椅子坐下,袁采潔收回思緒無奈地松開手,卻死命地絞著手指,人是她撞上的,床也是她心甘情願上的,她沒有辯解的借口。
——
「給我十萬塊,我就和你做。」
酒醉丟失的記憶一股腦的涌了上來,畫面里,她紅透了臉嫵媚的勾著男人的脖子,瘋了,她真是瘋了,第一次喝醉就做了這輩子最出格,最大膽的荒唐事。
但她也記得他在她耳邊應了聲「好」,所以他現在是要出爾反爾?!
「你在z大上學?」
一下子扯開的話題讓袁采潔不安起來,「睡都已經睡了,卓奕宸,你該不是十萬塊都給不起吧?!」
袁采潔譏諷地大聲吼他,實則心里忐忐忑忑著,尷尬得想要挖個洞鑽進去。
現在的自己不就是個和抵賴不付錢的嫖客理論的站街女麼?!
冰褐色的眼珠滑動了一下,淡淡掃過女孩兒氣鼓鼓又紅通通的臉,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呵,昨晚是你先招惹我的,說開始的人也許是你,但說結束的人只能是我。」
男人笑得邪魅曖mei,轉瞬又冰冷疏離,佣人恭敬給他倒了咖啡,濃郁的黑色就像他探不透的心。
「這話是什麼意思?!」
袁采潔一顆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他真是打算耍賴不給錢咯?!那她不僅失去的是她的身體,還有一條人命啊!
「卓奕宸,出爾反爾,你不是男人!」
男人喝了口咖啡,展開英文財經報,並沒有反駁她的意思,袁采潔瞬間亂了,慌了,畢竟才剛滿20歲,處世為深,她根本不懂越是慌亂就越是被人緊抓著軟肋。
現在是她處在了下風。
「等下有人會把你的課本都送來,有什麼需要的就和李媽提,別再穿那種廉價的衣服!去學校,會有司機送你去,放學一定要準點回來,不準住校。」
卓奕宸吃完早餐丟下話,起身離開,沒有留給她一絲討價還價的余地,「可——」
「沒有‘可’,袁小姐,如果你違背我,損失的就只有你自己。」
一路追到門口,男人上了車,只留給袁采潔一抹狂佞的冷笑,她再想追上去,就有佣人攔在她的跟前。
荒唐!難道以後她就得每天住在這西樓別墅?
袁采潔抬頭掃過這熟悉又陌生的樓宇,沉重壓抑得像一座牢,其實她從小就生活在卓家,不過她阿姨是園丁,最下等的佣人,她從沒資格走入過主人的區域。
……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酒後亂性毀半生!
為了拿到那十萬快,袁采潔不得不忍下滿腔的不滿,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到自己有些衣服還留在佣人房里,找到一件體恤和白褲子就湊合的套上身,司機柴叔負責接送她上學,她拒絕,但柴叔哀求她不要為難他,說是卓少吩咐一定要親自送她!
對于卓奕宸的手段,袁采潔是有所耳聞的,因為在a市,卓家就是王法,商界政界,黑白兩道都有卓家的勢力。
她不想給柴叔添麻煩,坐上那輛豪華的私家車去了學校。
但車子剛駛入校園,正如她所料,所有人都給她行「注目禮」,她一下車,男男女女都張大了嘴用詫異的眼神打量她。
僅僅半分鐘,她就成了整個學校的風雲人物,人群里不時冒出不堪入耳的話,「山雞變成金鳳凰,坐那麼好的車來學校,該不會是被男人包y ng了吧?」
「人家可是校花,那張漂亮的小臉可不是白長的,不是說那葉明珠的小開就是她凱子麼?」
呵,從小到大,比這些更難听更下作的話她已經听得都倒背如流,這些只是小兒科了。
袁采潔當作什麼也听不見,埋頭往教室里走,不知道身後有個女生神情凶惡地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