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是陛下下令所設,豈是你說搜就搜的?」夏晨不客氣地回絕。
「這天子腳下哪個衙門不是陛下親設?」海公公輕蔑道,「還不速速讓開?」
「今夜我值守,沒有看見半只蒼蠅進來,更何況是盜賊,公公還是去別的地方搜。」夏晨義正詞嚴地說道。
「你阻止本將軍進去搜,是不是東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或者東廠與玉璽被盜有關?」文君諾身姿挺拔,相貌堂堂,眉宇之間頗有正氣。
「文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夏晨怒道。
「別說東廠,縱然是天庭仙宮,本將軍亦照搜不誤。」文君諾盛氣凌人地喝道,「玉璽失竊事關重大,再不讓開,便以抗旨論!」
縱然知道他們不安好心,夏晨也阻擋不了。
海公公和文君諾率人闖入大堂,卻見一人坐在北首檀木朱漆雕椅上,不由得愣在當地。
那人閑閑坐著,縴瘦嬌小,目光寒冽,一襲褐紅官袍在身,卻給人一種氣勢磅礡之感。
正是東方洛。
夏晨愧疚道︰「督主,他們懷疑盜竊玉璽的盜賊躲在東廠,非要闖進來搜。」
她烏沉的眼眸幽深如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閃著詭譎的光芒,「海公公,讓你搜也不是不可,不過,如若搜不到什麼,你如何對東廠交代?」
「若搜到了,督主要交代的人是陛下。」海公公嘴角微抽,「若搜不到,咱家自然會對陛下交代。」
「東廠乃刑獄重地,收藏了關乎我神龍國興衰的機密卷宗,可不是阿貓阿狗能隨意出入、搜查的。若是丟了一頁、一卷,引致機密外泄,海公公擔待得起嗎?」
「咱家自會讓下屬注意些,不會弄丟了東廠的機密卷宗。」海公公鄙夷道。
「那敢情好。」東方洛清冷的小臉泛著橘黃的燭光,「不過,海公公搜不到,如何對本督主交代?」
「咱家只對陛下交代。」海公公斜眼瞪她,「你也配咱家交代?」
「既是如此,還請海公公滾出東廠。」她輕然一笑。
海公公大怒,右臂一抬,袖子一揚,東側桌上一只茶盞被一股冷風掃起,筆直飛向東方洛。
東方洛泰然處之,似笑非笑地看著那茶盞朝自己飛來。
在茶盞即將砸在她臉上的危急時刻,她擱在鷹首扶手上的右手五指陡然張開,緊繃如弦,那只茶盞定在半空中,下一瞬便碎裂了,碎瓷片悉數飛向海公公。
橘黃的光影投射在碎瓷片上,一絲冷橘芒色乍現。
海公公揮袖擋下,卻不想漏了一小片,從他的臉頰劃過,一道血痕立現。
技不如人,海公公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顏面,惱怒道︰「你想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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