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最正宗的法國餐廳,白沫坐在位置上,看著對面幾天未見的白灩,心情有些復雜,「灩灩,你最近都住在哪兒?」
此刻的白灩並沒有因為前幾天的不愉快表現出一絲的異樣來,她自始至終一臉的微笑,就好像突然變得懂事了,還主動地替白沫點了她最喜歡的小豬扒和蘆筍濃湯。愨鵡曉
「姐,我租了房子,你不用擔心。」
「有錢嗎?」白沫說著伸手去拿挎包,然後掏出錢包來,打開將里面所有的現金都掏了出來,遞到白灩面前,「這些你先拿著,不夠我再給你。」
白灩看著面前那一疊現金,有瞬間的失神,但隨即就回過神來,將手擋了過去,「姐,我有錢。旄」
「哪來的錢?」
面對白沫的詢問,白灩眼神有些閃爍,但最終沒有隱瞞,「上次姐夫他……」
「龍昊天給你錢了?豳」
白沫心底莫名一緊。
「不是。」白灩連忙搖頭,「上次姐夫說得都是事實,我趁你不在家的那段時間又出去胡鬧,然後……」
白灩沒有再說下去,但白沫卻已經清楚明白,一股火氣從胸腔內升騰上來,她又羞又惱地瞪著自己妹妹,想開口說點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而是從位置上站起來,快速地說道,「我去趟衛生間。」
挺著大肚子,白沫不敢走太快,慢慢地走到衛生間,體內原本暴漲的火氣也消散了不少。
這個事實她早就知道,之前也因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傷心難過,所以,在經過上一次的緩沖之後,這一次的沖擊力對她來說,小了很多。
解決了生理需求之後,白沫重新回到餐廳,剛坐下,白灩就像沒事人一樣,遞給白沫一柄精致的勺子,體貼的說道,「姐,這濃湯趁熱喝口感不錯,趕緊嘗嘗。」
白沫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勺子,輕輕地舀了一口送進嘴里,滿口的濃香讓她贊賞地點點頭,「不錯,新鮮蘆筍做出來的湯就是好喝。」
「好喝就多喝點,我也挺喜歡這道湯。」
為了徹底擺月兌下毒的嫌疑,白灩還特地點了跟白沫一樣的湯品。
一頓飯吃得時間不算長,但對于很久沒這麼融洽過的姐妹來說,的確很讓人珍惜,臨別的時候,白沫看著白灩,小心地囑咐道,「天冷多穿點,按時吃飯,夜晚別玩得太晚。」
「姐,我知道。」
「我走了。」
白沫上了車去,車子啟動之際,她突然搖下車窗,將自己脖子上圍著的圍巾摘了下來,放進站在車旁穿著低領毛衣露著脖子凍得有些嘴唇發白的白灩手里,「趕緊圍上,別凍壞了。」
白灩看著手里突然多出來的圍巾,那顆長期浸泡在仇恨和冰冷中的心突然劃過一抹暖意,她一沖動,開口叫道,「姐,我……」視線卻在觸到不遠處拐角的地方等待她許久的一抹人影突然住了口。
「怎麼了?」
白沫看著突然開口神情帶著幾分急切的白灩,滿眼不解地反問道。
白灩心底一慌,連忙穩了穩心緒,開口道,眼眶卻還是忍不住有些紅,「姐,照顧好自己。」
白沫微微一笑,「我會的,你要經常給我打電、話,別再讓我擔心了。」
「嗯,我記住了。」
「我走了,再見。」
白沫搖上車窗,車子疾馳而去,白灩站在原地,原本微紅的眼眶乍然變得通紅,控制了許久的淚水蜂擁而至,人來人往之間,她低頭看著手里還帶著白沫體溫的圍巾,喃喃自語,嗓音听起來竟然有幾分悲切,「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從小到大一直這樣,我很煩你知不知道,我很煩你這樣……」
這時,手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伸手抹干了臉上的淚水,伸手掏了出來,「喂。」
「事情辦妥了?」
話筒里,傳來司晴急切的聲音。
「如你所願,她都喝下去了。」
白灩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朝路邊走去,對不遠處站在拐角的那個女人的招手視而不見。
「你要去哪兒?」司晴看著白灩走向馬路,不免有些急躁,「不是說好,完事之後踫面的嗎?」
「踫面干什麼?」白灩的嗓音透著幾分憤怒,「慶祝姐姐一周後會失去孩子嗎?」
「你……」
「一直以來,我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我可以欺騙她偷她錢睡了她的男人,可是,我卻從來沒有過傷害她身體的想法,更別說她視如生命的孩子;可是,自從再見到你,我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毒’,人家都說,虎毒還不食子,你真的,連畜生還不如。」
「你別激動,事情已經做下了,反悔已經來不及了,不如,你拿了錢出國旅游一圈,就當散散心,怎麼樣?」
此刻的司晴害怕白灩一激動就後悔了,然後主動上門懺悔,那樣,她就真的完了。
惹惱了龍老爺子還是小事,大不了就離婚,淨身出戶,那至少還有條命在。
如果是讓龍昊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司晴一想到這個可能,渾身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激戰。
那下場,就太可怕了!
司晴的勸說讓情緒激動的白灩總算是穩下了情緒,伸手招來停靠在一旁的出租車,上了車子,才開口說道,「我這邊已經辦妥了,你那邊什麼時候兌現承諾?」
「我一會兒就去銀行給你打過去。」
「好,我等著。」
掛了電、話,白灩看了一眼坐在前座的司機一眼,發現竟然是個挺俊俏的小伙子,不覺有些心神蕩漾,「小哥長得這麼帥,怎麼開起出租車來了?」
「開出租不好?」
前座傳來的聲音,竟然是該死的磁性悅耳,是白灩從來沒听過的男人嗓音,帶著幾分清冷的疏離,撩得她心癢癢。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像你形象這麼好,隨便包裝包裝,就能賺很多錢。」
此刻,他們之間的對話直接通過無線電波傳到每一位影子的耳朵里,當然,還有龍昊天。
此刻,龍昊天坐在客廳沙發上,手里捏著半個小時前紅鷹給他買回來的最新款最高端的手機,一邊瀏覽著白沫的微博主頁,一邊听著面前筆記本中傳來的對話,不禁唇角微揚。一旁站著的紅鷹捂著嘴巴,腸子都快笑得擰成繩了。
沒錯,開出租的小哥不是別人,正是一會兒準備將她拉回他的秘密基地當成試毒標本的美小哥毒鷹。
生來一副比女人還俊俏的皮囊是他最大的悲哀,在任務中,不管目標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秘密包養他的想法。
面對這種羞辱的對待,毒鷹對他們最好的回答就是,在下毒的時候,會下到讓人痛不欲生的一個劑量,然後他冷眼旁觀,在求死不能的最後再結束他們的生命
于是,此時此刻,毒鷹在想,對身後這個敢明目張膽建議他去當牛郎的女人,他一定會讓她嘗嘗最新‘煙媚’的厲害。
‘煙媚’俗稱︰藥!
但煙媚卻不是一般的藥,它是毒鷹親手調制的,傳說,沒有解藥,卻不會要人性命。
需要與男人來解毒,卻又不能踫男人!
因為,一旦男人進去她那里,會讓她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疼。
毒鷹,嗯,真毒!
被調戲的毒鷹已經動了怒氣,所以,他沒有開口說話;而坐在後面的白灩看他沒吭聲,以為是他動了心思,連忙拿出一張名片來,扔到毒鷹的腿上,繼續游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打我電、話,到時候我罩著你。」
毒鷹的視線掃過那張名片,那雙美麗的眸子里快速閃過一抹暴怒的陰狠,雙手拽緊了方向盤。
此刻,車子即將路過一個交叉路口,如果繼續朝前開,是白灩要去的方向,如果左轉,便是去毒鷹的秘密基地。
就在毒鷹準備打方向盤左轉之際,塞在耳蝸里的耳麥突然傳來龍昊天淡淡的聲音,「毒鷹,實施第二個計劃!」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車子穩而快的駛過交叉路口,朝著白灩回家的方向而去。
毒鷹一臉的面無表情,卻在經過一個路口等紅綠燈的空閑,拿起腿上的名片看了一眼,開了口,嗓音中帶著幾分對白灩嘴里說著的那工作忐忑又激動的意味,「灩灩姐,我真的能行?」
原本沒等到回應的白灩,心底還在打鼓,心想不會是遇上一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吧,正打算放棄之際,卻听到毒鷹如此說,便立刻高興起來。
「當然,你的外形很不錯,好你這一口的很多,我敢打包票,一個月,最低這個數?」
兩根手指疊加成十字,毒鷹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佯裝出滿眼的驚喜,「十萬?」
「怎麼樣?」
白灩已經看出毒鷹滿眼的心動。
雖然滿眼的心動,但毒鷹還是有些猶豫,「我再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復可以嗎?」
「當然可以,考慮好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
一個小時後,黑鷹酒吧地下室,毒鷹一臉陰沉地蹲在角落里,滿眼猩紅,憋了許久終于咆哮了,「我拒絕接這一次任務!」
「可以!」
一直坐在對面的男人也開了口,視線掃過黑鷹,冷冷地開了口,「滾出影子小組,回你的原部隊!」
毒鷹一臉漲紅,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白皙的臉上滿是憤怒,他狠狠地瞪了龍昊天一眼,使勁地咬了咬牙,再次不滿地低吼一聲,「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還來第三次,我到底是影子還是牛郎?」
「一次兩次都干了,還在乎第三次?」龍昊天冷凝了他一眼,「再說,你又沒損失什麼,不還是處?」
「誰說的,他早就被開苞了。」
一旁站著的白鷹一臉的婬笑。
「白鷹,你找死!」
毒鷹怒了,直接撲了上來,一把扼住白鷹的脖子,那股子狠勁,嚇死人。
白鷹立馬大叫,「頭兒,救命,要死了!」
龍昊天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開口繼續下著命令,「這一次,一定要取得她的信任,揪出她身後的那個男人。」
「是!」
毒鷹立馬松開勒著白鷹脖子的手,挺直腰板恭敬地敬了個軍禮。
……
深夜,白沫躺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本故事書,正對著隆起的大肚子,柔聲地念著,「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小和尚,小和尚每天挑水、念經、敲木魚,日子過得很舒服。不久,來了個大和尚,他一到廟里就把水喝光了。
小和尚說‘你把水喝光了,快去挑水回來……」
龍昊天推門走進來的時候,眼前看到的,滿室的橘色燈光下,那一張鋪滿了暖色的大床上,白沫穿著孕婦睡衣半躺在上面,長發隨意披散著,柔順光滑,一張白瓷般光滑的臉上透著柔和的光芒。
她手里拿著一本故事書,正慢慢地念著故事,嗓音輕柔緩和,透著心安的慵懶。
此刻,在龍昊天眼里,是濃濃的家的味道,他站在門口的位置,不敢抬腳走近,怕打擾了這一室的溫馨。
龍昊天推門走進來的那一刻,白沫就感覺到了,但是,她沒有抬頭,依舊念著手里的故事,心卻沒了之前的安寧自在。
龍昊天站在門邊不進來,白沫不淡定了,抬眼,看著他,淡淡地問道,「半夜三更站在門口當門神呢?」
「你見過像我這麼帥的門神?」
龍昊天反手關上房門,抬腳朝床邊走去。
白沫強忍著涌上來的笑意,一臉冷嗤,「見過自戀的,卻沒見過像你這麼自戀的。」
「怎麼?」龍昊天坐在床邊,傾身朝她靠過去,唇角微勾,冷峻的臉上帶出一抹笑意,「你不覺得?」
男人俊美的臉龐就在一指的距離,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白沫的臉頰上,癢癢的感覺,撩人得很,惹得白沫心尖直顫,白瓷般的小臉也跟著紅了。
「不要臉!」
嗔怪地伸手,想將那張放大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臉推到一旁,卻沒料到,手心正捂上他的唇,柔軟溫熱的踫觸讓她一愣,緊接著,一陣又麻又癢的感覺從手心處傳來,惹得她將手一下子縮了回來。
「你是小狗?」
白沫的臉更紅了。
男人明顯的調、情舉止讓她想要逃避。
昨晚都已經把她累得夠嗆,今晚如果再來……
她肯定不答應!
「不是!」
龍爺唇角微揚,心情看起來頗為愉悅。
他就喜歡看白沫被他逗得小臉紅得像兩朵粉色桃花,誘人之余,芳香四溢,惹得讓人有了使勁啃上一口的沖動。
白沫不滿地丟給龍昊天一記白眼,「那你舌忝我?」
「之前,我也舌忝過你。」
黑眸帶著戲謔的笑意,性感的唇角帶出前所未有的愉悅弧度,嗓音沉沉,透著幾分夜的沙啞,磁性得讓人心悸。
這下子,白沫不止是臉紅了,包括耳朵在內的全身各處都紅了,真像煮熟的蝦子。
又羞又惱之際,伸手撈過一旁的枕頭就朝面前那個死不要臉的男人砸了過去,「龍昊天,你這只禽、獸,我要和你決裂!」
ps︰抱歉,今天晚了,明天爭取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