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楓看著顧初夏那驚得可以吞下一個雞蛋的傻樣,視線好似不經意間掃過在場所有人,最後又回到顧初夏身上,「我當然知道。愛睍蓴璩」勾盡了大家的好奇心,才邪笑出聲,「因為他的心上人就是我啊,這麼多年,我終于把他掰彎了。」
「……」眾人皆汗。
白沫更是在心底替自己抹了一把冷汗,一顆提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顧初夏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十分不爽地丟給聶楓一記白眼,揶揄出聲,「首長大人可是純爺們,你以為你想掰就能掰得彎?再說了,你這朵花心菜,整天上下無數女人的床,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彎的?彎的你怎麼上?」
「夏夏,臭丫頭,怎麼說話呢。輅」
顧初夏的口無遮攔讓一旁的顧初寒听得一陣尷尬,他的小妹真是越來越狂放了,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也不顧及下女孩子的矜持。
顧初夏‘嘿嘿‘一笑,朝顧初寒吐吐舌頭,「哥,你就當沒听見。」
顧初寒有些頭疼地撫額,對自己的妹妹,他一向沒轍紂。
從小對她沒轍,長大更是沒轍。
都怪家里的長輩,真是把她給慣壞了,以至于長得那麼清純可愛的一姑娘,不開口說話則以,一開口絕對讓人跌破眼鏡。
就她這副德性,估計這輩子沒人要了!
這邊,聶楓剛想開口,包廂的門就被推開,龍昊天大步走了進來,那雙深邃寒眸在看到坐在那里的白沫時,微微一閃,緊接著,視線又從坐在她身邊秦末淮身上掃過,原本不算冷的臉上頓時一片冰凌。
「就坐在這里吧。」顧初寒指著白沫身邊的空位置,說道。
龍昊天沒有說話,直接坐了下來,這時,對面的聶楓開了口,「我說你整天玩失蹤,這次又失蹤半個月,干什麼去了?又出任務?」
「廢話!」
嗓音很冷,前所未有的冰冷,這讓對面的聶楓的神情明顯怔了怔,十分不解地開了口,「這剛見面就冒火,誰惹你了?」
一旁的顧初夏一看就明白過來,首長哥哥肯定是吃秦四夜的醋了,于是,連忙笑著出聲調和,「冒火?我怎麼沒看見昊天哥哥冒火?你孫猴子轉世呢,火眼金楮。」
聶楓睨了她一眼,「你是不了解你的昊天哥哥,他冒火可不像咱們那樣火爆脾氣一出來甩開膀子就想放火殺人。」他抬手指著龍昊天,「仔細瞅瞅,那張臉是不是跟冰塊似的?」
「他一直這樣啊。」這話的確是句大實話。
龍昊天的臉一年四季冰著,猶如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還沒靠近,就讓人‘嘶嘶’吸冷氣。
「你再仔細瞅瞅!」
「還是那樣啊!」
其實,不是顧初夏沒發現,而是她早就發現了。
自龍昊天進來發現白沫和秦末淮坐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發現了;只是,發現了能說實話麼?那豈不是要把氣氛弄得更僵。
于是,她是自動裝眼瞎啊,看著一旁還要和她繼續分析下去的聶楓,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每個眼力勁地男人,小心被首長大人虐!
「好了,你倆的廢話真多。」一旁的顧初寒開了口,替龍昊天倒上一杯茶水,放到他面前,問道,「明晚的宴會老爺子給你說了?」
「嗯。」
冷冷地應了一聲,龍昊天伸手接過,端起放在唇邊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伸手就想去模煙,只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就收回手來,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清晰地感覺到身邊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絲絲寒意,白沫坐在那里,低垂著頭一動不動,手里拿著筷子,輕輕地戳著碟子里的一塊西蘭花,一顆心蹦得好歡實。
是激動?是緊張?還是不安?
她分不清,只知道,好想逃離。
圍繞在周身的低氣壓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壓抑的氛圍更是讓她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
之前的思念如狂消失了,這一刻,心底只有一個聲音在叫囂︰我不要見到他不要見到他!
一旁的顧初寒像是想起什麼,看向白沫,有些疑惑出聲,「沫沫,你睡著了?」
「啊!」顧初寒的話讓白沫一下子抬起頭來,雙眼對上顧初寒的視線,半天沒回過神來,迷茫地眨了眨眼楮,「沒有啊。」
她不同于平時的呆萌樣,讓顧初寒忍俊不禁,抬起下巴指了指她身邊的男人,「你小舅來了,怎麼不打招呼。」
小舅?
此刻的白沫才想起龍昊天之于她的另外一個身份來,在外人面前,他是她的長輩是她的小舅!
壓下心底的緊張不安,調轉視線,她一下子便對上他正看向她的深邃寒眸,犀利的光芒讓她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來,壓制著一顆幾乎要跳出口的一顆心,捏緊了雙手,她終于開了口,「小舅。」
不輕不重的兩個字,卻包涵了太多的情緒在里面,她知道他不喜歡她叫他‘小舅’,每次叫他‘小舅’時,他都會狠狠地懲罰她。
只是,如何能不叫?
如何逃月兌得了世俗的束縛和桎梏?
龍昊天看著她,冷冷地看著她,冷峻完美的臉上除了冷,沒有一絲的表情;性感的薄唇更是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大家都停止了吃的動作,抬頭朝他們坐著的方向看了過來,包括自龍昊天進來就沒吭聲的秦末淮。
那一雙邪魅眸子此刻幽暗一片,意味不明。
這些人中,除了白沫之外,要數顧初夏最緊張,誰讓她知道兩人之間的所有真相呢。
她眼不眨地猛盯著龍昊天,生怕他一個氣兒不順當場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就在大家心思各異滿心疑惑之際,龍昊天終于出了聲,雖然依舊只是冷冷地一聲‘嗯’,但好歹,僵硬的氣氛被打破,眾人都不自覺呼出一口氣。
一旁的顧初夏和聶楓再次天南地北地侃了起來,顧初寒繼續和秦末淮聊著商業上的一些動態和趨勢,只有龍昊天和白沫,一個悶頭吃菜,一個冷著臉喝著茶水沉默不語。
心不靜,又只顧往嘴里塞菜的白沫毫無意外地被嗆著了,「咳咳……咳咳……」她劇烈的咳嗽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剛想放下茶杯伸手,一只大手卻先他一步撫上了白沫劇烈抖動的脊背,「吃慢點,又沒人和你搶,要是喜歡吃,下次再帶你來。」
一听到秦末淮的聲音,白沫想,自己還是咳死算了。
而那只原本已經放下了茶杯的大手,卻再次將它端了起來,只是,握著杯沿的手指緩緩收緊,隱約可見骨節泛白。
顧初夏一看,急了,連忙倒了杯水走到白沫面前,一把抓過秦末淮的手甩到一旁,將水杯放在白沫手里,替她撫著脊背,關切地問道︰「要不要緊?」
「咳咳……沒事,辣椒嗆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白沫頓時覺得好了許多,連忙站起身,看著初夏,「我去下洗手間。」
「嗯。」
白沫從位置上站起來,逃似的走出了包廂,朝著衛生間方向走去。
站在盥洗台前,白沫就像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視線落在鏡子里女人那張因咳嗽咳得有些泛紅的臉上,白沫的心情跌進了谷底。
自他離開到現在,整整半個月時間,在這半個月時間里,因思念,每一分鐘過的都是煎熬。
她想他,很想很想!
想到在剛剛看到他走進來的那一瞬間,想要不顧一切地撲上去,緊緊抱著他,然後再也不松開手。
可是呢?
想到他剛剛的冷臉寒眸,想到在她咳嗽時大家都關切的詢問,而他卻漠然的喝著茶水;又想到,半個月里,她每天一條信息地發給他,而他除了那夜的兩句話之外,連個標點符號都吝嗇再回復她一個。
白沫想,終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一顆心仿佛被泡進醋里,發酸發脹,更隱隱作痛。
愣愣地站在那里許久,直到又有人進來,白沫才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冷靜,這才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她就迎面踫上大步朝她走來的男人,席卷了一身暴戾氣息的男人二話不說,幾大步走過來,抓了她的胳膊就朝餐廳外走去。
「你帶我去哪兒?」
白沫有些慌,想要掙月兌開,只是那抓著她胳膊的大手猶如鐵鉗般紋絲不動。
正值吃飯高峰期,飯館人較多,白沫不敢有太大動靜,只能任由他拖著她大步走出了菜館,上了他的車。
一上車,白沫還以為他要怎麼樣她呢,誰知,他竟然將她扔進車後座,自己卻坐進了駕駛座,一聲不吭,一雙冷眸直直地看著某一處,冷峻的臉頰,線條生硬,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意讓白沫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將她拽上車,又不說話,白沫心底所有的委屈都變成了小火苗,‘蹭蹭’地往上冒,伸手,想要打開車門,卻發現已經被鎖死,于是,小白兔怒了,「龍昊天,你到底想干什麼?有話說,沒話說就放我下去!」
「閉嘴!」
一聲不爽的低吼從前面傳來,于是,白沫更火大了,「你有什麼資格吼我?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凶巴巴的?龍昊天,我活該欠你的!」
從見面到現在,他明明知道她想他,都想了整整半個月,沒有一個關心的眼神倒也罷了,竟然還凶她。
一瞬間,白沫覺得好委屈,心底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淚水,蓄滿了眼眶,輕輕眨動間,猶如洪水決堤,大顆大顆的晶瑩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悄無聲息的滴落。
前面的男人終于回過頭來,到了嘴邊即將噴薄而出的憤怒嘶吼在看到眼前小女人滿臉的淚水時,一下子卡在喉嚨間,再次開口,嗓音已經不自覺間低了下來,「你哭什麼?」
「你欺負我!」
抬起淚眼,白沫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滿眼委屈的控訴著,那可憐的小模樣,看進龍爺的眼里,就如一場瓢潑大雨,直接澆滅了他原本熊熊燃燒著的怒火。
伸手,想要抹去白皙雙頰上掛著的晶瑩淚花,卻還沒踫觸到,就被白沫偏頭躲開,于是,龍爺又不滿了,直接從駕駛
座上跳到了車後座,伸手,一把捧住那張不願讓他踫觸的小臉,固定著,用手指強勢地抹去了所有的淚珠,抹完後,龍爺霸道地發了話,「不許再哭!」
「就哭!」
白沫粉女敕小嘴微微嘟起,頭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放任自己任性起來。
管他呢,誰讓他先惹她的,就是要哭,就是要哭得他心疼心軟,恨不得跪下來求她,讓她不要再哭為止。
當然,小白同學的YY無罪!
讓龍爺跪下來求她?
OMG,這只是一個夢,而且還是個白日夢。
「再哭老子就親你!」
喉結滾動,一雙冷眸直勾勾地盯著那抹粉女敕嬌唇,龍爺突然有些迫不及待。
想了十五的小女人就在眼前,那嘟著的小嘴,如水的眼眸以及任性時一副稀罕的嬌憨樣兒,讓龍爺的一顆心,就像被一只小手撓著撓著,癢癢得讓他忍受不了。
只是,一想到秦末淮,龍爺渾身沸騰的血液都凝固了!
操!
那個姓秦的,遲早要被他收拾得妥妥的,讓他知道,爺的女人,再敢拿爪子亂模,直接剁了喂狗。
白沫覺得今天真是撞邪了,膽兒前所未有的肥,面對龍爺冷冷的威脅,不但沒退縮半分,反而湊上前去,嘟著小嘴一個勁地往他性感的唇邊湊,一邊湊一邊說,「親,有本事你親啊,親死我好了。」
那嬌軟的聲音,撒著嬌發著嗲,視覺听覺雙重撞擊讓一向控制力極強的龍爺直接全線崩潰,大手一箍,鉗住她柔軟縴細的小腰板,使勁拉進懷里,下一秒,低頭,狠狠地攫住了那主動送上、門的福利。
***一觸即發,燒得‘啪啪’直響!
四瓣想了半個月的唇兒一貼上,都情難自禁地發出滿足的喟嘆聲,白沫伸出手來使勁地勾著龍昊天的脖子,加深了彼此間的這個吻。
龍昊天的吻,帶著瘋狂帶著蠻勁,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使勁地吸允嘶磨,那箍著她小腰板的大手掌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揉進他的體內;片刻後,唇與唇之間的廝磨已經不能滿足兩人對彼此的渴求,靈巧的舌直接撞了進去,一下子就勾住白沫的丁香小舌,糾纏糾纏使勁地糾纏……直到感覺到小女人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才猛然將她松開,然後,用額頭抵住她的,粗喘著沙啞著嗓音開了口,「妖精!」
「惡魔!」
白沫依舊勾著他的脖子不松手,嬌嗔出聲。
「專吃妖精的惡魔!」
龍昊天將唇湊進她耳邊,一邊含著她的耳珠一邊暗啞出聲,那磁性的聲音加上耳垂處傳來的悸動,讓白沫差點逸出聲來,「不要了……」
「咱回家,嗯?」
龍昊天說話的同時放開了白沫正要跳到駕駛座開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掏出一看,冷臉上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沒有一秒耽擱,立馬接了起來,「是我!」
「頭兒,兩個兵打起來了,一個直接把另外一個胳膊給擰斷了,進了醫療室。」
電hua里,參謀長李鐵的聲音傳來。
龍昊天一听,一雙眸子猶如噴了火兒,「這群狗崽子,欠練!」
「您是過來還是……」
「我立馬過去!」
「是!」
掛了電hua,龍昊天偏頭看向白沫,開口道︰「部隊有點事,你自己開車回去!」
「哦。」推開車門下了車,白沫剛把車門關上,牧馬人就像一陣風似的席卷離去,看著走得干脆利落的男人,白沫心底涌出一抹失落。
「說走就走,連聲‘再見’都不說,壞人!」
站在原地片刻,白沫轉身進了菜館,剛走到包廂門口,正要推門,門從里面被推開,秦末淮走了出來,當看到站在門口的白沫時,立馬問道︰「去哪兒了?這麼久。」
「在那邊坐了一會兒,剛吃得太急,消消食,繼續吃。」
白沫趕緊咧嘴一笑,然後越過他就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對上顧初夏看向她的眼楮,在對方一番擠眉弄眼之後,她直接選擇無視。
難不成還讓她回她一番擠眉弄眼?
那豈不是存心讓人起疑心?
白沫坐下來,剛想喝口水,聶楓的聲音響了起來,「龍一去哪兒了?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是又接到新任務了吧?」
「說不準,他哪次不都是這樣,吃飯吃到一半失蹤,連招呼都沒一個。」顧初寒接過話頭。
「所以說,當什麼不好,非要當兵,而且還是當特種部隊的兵,整天槍林彈雨陰謀暗殺,沒準哪天,他就被嘁哩喀喳了。」
聶楓隨意調侃的一句話,卻讓白沫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顧初夏連忙‘呸呸’兩聲,不滿地說道︰「烏鴉嘴,昊天哥哥戰斗力那麼強,才不會有事呢。」
「嘿嘿,我就那麼一說,你就隨意一听,別當真!」聶風趕緊改口,「他可是兵王中的王者,其戰斗力強悍到令人發指的程度,誰還能傷得了他?」
「真這麼厲害?」
顧初夏兩眼發光,一臉崇拜。
「杠杠的!」
……
吃過飯,白沫將顧初夏送回家便回了小院,女乃女乃已經睡下了,洗了個澡,白沫就上了床。
靠在床頭看了一會兒書,她就泛起困來,于是,書一扔她就閉眼睡了。
不知睡到幾點,擱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閉著眼楮伸手拿過,熟練的劃開屏幕鍵盤,直接接了起來來,「喂……」
「出來!」
男人熟悉的嗓音通過話筒傳來,低沉冷冽的味道,讓白沫一下子睜開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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